手机短信提示音。
叶倾心哈了哈冻僵的双手,从包里翻出手机,是邰正庭的短信。
——心心,舅舅今晚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妈妈前两天从楼上摔下来断了腿需要钱,我的公司最近也遇到了点困难,黄总的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我也是为了你妈妈的腿着急了点,看在舅舅一直照顾你和你妈妈还有弟弟的份上,就不要生舅舅的气了,舅舅有空带你去吃好吃的,买漂亮衣服好不好?
叶倾心一字一字看得十分仔细。
只是每看一个字,心就凉一截。
她的妈妈,一直疾病缠身,前两天又断了腿,雪上加霜;她的弟弟,小时候生病坏了脑子,需要进特殊学校;而她,上大学花费很大,她的一家,都靠着舅舅的照顾熬到现在,她连生气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指形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给邰正庭回了条短信。
——我知道,谢谢舅舅。
滴!滴!
身后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叶倾心低头拿着手机往旁边挪了挪。
滴!滴!
继续鸣笛。
叶倾心抬头,看见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她面前,车窗开着,探出一张肥嘟嘟的男人脸。
“您好,我是景总的助理,罗封,景总吩咐我送你回家,上车吧。”
叶倾心有些诧异,心里敲起警钟,景博渊一再帮助,她总觉不妥,想也不想脱口拒绝:“谢谢,不过不用了,前面就是地铁站,我可以坐地铁回去。”
罗封打开车门下车,一脸严肃:“我只是按景总的吩咐办事,还请您配合,不要为难我。”
他那严肃的样子,跟景博渊很像。
大概这就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叶倾心见他一副‘她不上车,他就不让’的架势,考虑了两秒,坐上车。
车子很快汇入车流。
罗封一会儿瞄一眼后视镜,一会儿瞄一眼后视镜,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叶倾心只盯着车窗外的夜景看。
“那个……”罗封最终还是开口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叶。”叶倾心的回答有所保留。
罗封并不介意,“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景总的?”
不是他要八卦,实在是他跟了景总有十年了,这是景总第一次吩咐他送女人回家,还是个以前从没见过的小女孩,他有些好奇。
“不认识。”叶倾心实话实说,景博渊的名字虽然如雷贯耳,她早就听说过,也知道这个人,但是并不认识,说起来,今晚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不认识?”罗封怪叫一声,旋即又觉得自己太一惊一乍,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台阶,“你知道景总为什么替你解围吗?”
叶倾心一愣,反问:“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
罗封故作平静,“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叶倾心:“……”她也以为他知道。
车子很快停在b大门口。
叶倾心道了谢,推门下车。
罗封眯起双眼打量叶倾心的背影,女孩二十岁左右,身形高挑清瘦,穿着亚麻色呢子大衣,看起来很单薄,简单的马尾,随着走动一甩一甩的,带着俏皮和朝气。
正当好年华的漂亮女孩,气质干净清纯,他在心里给出中肯的评价。
------题外话------
景大叔为什么一而再出手帮助?那都是有原因的,不是谁他都帮忙的。
一对一,豪门婚恋甜宠文。
为景大叔求个收藏。
第002章 :景博渊送你?绝不可能!
叶倾心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半,还有一小时熄灯。
景索索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剧,钱蓉在敷面膜。
听见开门声,景索索头也不抬,“心心回来啦!把我桌子上的水杯拿给我好不好?”
叶倾心将杯子递给景索索,笑说:“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渴死啊?”
景索索拿脸在她手上小猫儿似的蹭了蹭,撒娇:“心心最好了。”
叶倾心笑了笑,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经过钱蓉身边的时候,钱蓉正涂脚指甲油,抬头瞥了叶倾心一眼,然后指着桌上被拆了封的一瓶保湿水说:“那瓶水给你吧,我用了过敏,一千多块买的,扔了浪费。”
满不在乎又施舍的语气。
给别人东西,有的人是好心,有的人只不过是想显摆自己拥有的多。
钱蓉是后者。
叶倾心笑着摸了摸自己白皙光滑的脸颊,说:“谢谢,不过我的皮肤很好,用不着这些,你给需要的人吧。”
这话,没什么错。
只是听在钱蓉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五官长得不错,皮肤却特别差,黯淡无光不说,还长斑长痘,又容易过敏。
叶倾心的话在她听来分明是炫耀。
转头看了眼正在整理床铺的叶倾心,明明家里穷得要死,连顿肉都吃不上,可偏偏长了一张好皮囊。
不屑地撇撇嘴:神气什么!穷逼!
还有半小时熄灯。
叶倾心整理好床铺,喝了杯温水,又吃了颗胃药,刚躺下,窦薇儿回来了。
一进门,窦薇儿就打趣:“心心,我之前在大门口看见你从一辆豪车上下来,该不会是哪个追你的土豪送你回来的吧?”
叶倾心看了眼挂在阳台上的深蓝色帕子,玩笑似的说:“是啊,还是个大土豪。”
“谁呀?居然入了我们b大清纯校花那双高傲的眼。”
叶倾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脱口说:“景博渊……你信吗?”
“景博渊?博威创始人景博渊?”窦薇儿惊讶。
叶倾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撒谎,于是点了点头。
“吹牛!”窦薇儿惊讶之后立刻笑了,博威的创始人景博渊是谁?对她们来说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能生活在传说里。
与此同时,“不可能!”景索索从床上弹起来,“心心你吹牛都不打个草稿啊?景博渊送你?绝不可能!要是他送你,我把我脑袋削下来给你们当排球打。”
叶倾心笑了,“为什么不可能?”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居然三番两次帮助蝼蚁一样的她,想想都像在做梦。
“我跟你们说,你们别看他长得帅又有钱,觊觎他的女人多得像苍蝇,可是他都三十好几了,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整天板着个脸,就差在脸上写上‘女人勿近’了。”
景索索满脸八卦光芒,“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开车送你?”
“是吗?”叶倾心听景索索这么一说,心里倒轻松了不少。
“哎,不对。”窦薇儿福尔摩斯附体,“索索,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你勾引过景博渊却被无情拒绝,所以故意造谣诽谤吧?”
“什么呀!薇儿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景博渊是我堂哥。”
“什么?”不止叶倾心,窦薇儿和钱蓉也惊讶不已。
一直知道景索索家里不一般,却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一般。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呀?”钱蓉问。
“你们也没问呐,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景博渊是我堂哥吧?那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得削我脑袋?”
窦薇儿笑说:“我才不信。”
景索索的小脾气一激就上来了,“你还别不信,回头我让堂哥请你们吃饭,到时候看你们还敢不敢不信我!”
窦薇儿眸光一动,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这牛吹得可比心心还大。”
“就下星期一,我这个周末回家就跟他说,居然说我吹牛!我景索索从来不吹牛!哼!”
说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大家居然跟博威老总景博渊有了个饭局。
当夜。
叶倾心忍着胃痛好不容易入睡,却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在草原上拼命往前跑,身后一只恶狼穷追不舍,最后终于还是被恶狼追到扑倒,她下意识回头,看见压在她身上的恶狼居然长了一张景博渊的脸。
她“啊!”一声惊醒。
其他三人还在睡,厚重的窗帘外没什么光亮,天还没亮。
叶倾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起床洗漱完,跟窦薇儿去操场晨跑。
窦薇儿和叶倾心家境相似,穷人都知道好身体的重要性,因为没钱看病,所以两人都格外注意身体健康,每天都一起晨跑锻炼身体。
“昨晚真是景博渊送你回来的?”窦薇儿边跑边问,气息有些不稳。
叶倾心一下子想到昨晚的噩梦,抿了下唇,说:“不是,我开玩笑呢,没想到还引出景索索是景博渊堂妹的事。”
“呵,我也没想到呢,住在一起一年多了……真是生活处处有惊喜。”窦薇儿笑说。
惊喜?叶倾心不敢苟同,惊吓还差不多。
一上午繁重的课程。
中午。
叶倾心在小食堂买了一碗饭,一小碟西红柿炒鸡蛋,盛了碗免费的汤。
快吃完的时候,手机响了。
叶倾心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母亲周翘翘,她赶忙接听,“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