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赫离倒是什么都没说，掉头回到车里，离开了。
华冰清出了地下停车场，凉凉的夜风浮在脸上，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一个人徘徊在小区里的人工湖旁，脑海里慢慢闪现过那些年和沈赫离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
“华冰清，听说很多人追你。”
“同学，我……认识你吗？”
“现在认识了，我叫沈赫离。”
华冰清：“……”
“外界传言你有厌男症。”沈赫离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华冰清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话她听了不下八百遍了，“所以呢？”
“让我帮你打破这个传言吧！”
沈赫离说完，直接伸手揽过她纤细得腰肢，低头吻上了她的粉唇。
华冰清猛地瞪大双眼，整个人都懵了，仿佛一根羽毛划过她的心间，微微撩拨着风平浪静的心海。
最后她是在一声快门声中反应过来的，没错，他们被人偷拍了。
第二天，‘校花与帅哥激吻，厌男症传言不攻自破’的新闻传遍了整个校园，还附了照片。
一开始华冰清应该是有些讨厌沈赫离的，可是后来那个帮她打破传言的男人，在那次吻了他后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再遇见是两个学校的联谊会上。
人吧，体内都总有一点犯贱因子在作祟。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华冰清在忍受了沈赫离第三次无视后，将他拉出了大礼堂。
“亲了我，不想负责？”
沈赫离无奈地摊手，“你想我怎么负责？”
华冰清轻轻咳了一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你懂不懂？”
沈赫离唇角微勾，低头附上了她的粉唇。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温柔，一点一点地研磨，让华冰清陷入了他眸底的温情……
“大姐，这么晚了你怎么站在这里。”
一道温柔的女声忽然打破了华冰清的回忆，她抬眸望去，殷榕已经走近她的身旁。
“阿榕？你怎么来了？”对于殷榕的出现，华冰清有些惊讶。
殷榕穿了一条亚麻长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颇有文艺女青年的风范。
她微微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大姐，没想到沈赫离这么精明，一下子就识破了我安排的一切。”
华冰清摇了摇头，轻叹，“没事的，沈赫离这边交给我就行了，你还是回银城帮我照顾小姨吧。”
“大姐，你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帮你吧。”殷榕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在A大应聘上了老师的工作，就是为了留下来帮她呀。
“阿榕……”
殷榕急忙岔开话题，“大姐，我想沈赫离应该很在乎你，不然也不会追着当年的事情不放，如果你也还爱着他，就放手去爱，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华冰清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有事我再找你吧。”
说完，华冰清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回了公寓。
……
枫林别墅。
沈赫离刚给车子息了火，陆景峰便出现在了车门外。
沈赫离挑了下眉，下车。
“刚到？”
“是呀，我这里有好几份关于冰清的资料，走吧，我们进去看。”
陆景峰把文件袋递给了沈赫离，便走在前面去开门。
而沈赫离捧着这个文件袋仿佛有千斤重，他对里面的东西既期待又忌惮。
开了门，陆景峰见他还愣在原地，又折回来，夺过那个文件袋。
“算了，还是我亲自跟你说吧。”
进了别墅，他们直接回了书房，陆景峰还让吴阿姨送了一壶茶进来。
捧着温热的茶杯，沈赫离冰凉的手心慢慢回暖。
陆景峰直接问道，“半年前，有个贩卖器官的团伙被警察抓获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沈赫离抬头回了他一记白眼。
我们沈总除了关注财经类的新闻，哪有闲暇时间去看什么犯罪事件。
陆景峰也没生气，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关于那次事件的报刊，递向沈赫离。
沈赫离淡淡地扫了一眼后，却没有接，“说重点。”
泥煤，侦探破案不都是一环扣一环地来的吗？
不过，今晚陆少忍耐性格外强。
“重点就是冰清曾经也在那个贩卖器官的团伙中。”
“不可能！”
华冰清就算骗他伤他，但沈赫离始终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医生，怎么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瞅着他过激的反应，陆景峰也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喂，我说你别急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书桌上，沈赫离咬牙切齿，“你最好跟我一次把话说完！”
当陆景峰把调查到所有事情讲完以后，沈赫离拿了车钥匙，急匆匆地离开可枫林别墅。
车子在马路上狂飙，陆景峰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回响。
“当年冰清才二十岁就上了手术台，独立完成了手术，那些贩卖器官的人早留盯上她了。”
“五年前那场大火也是那群人放的，他们只是想制造冰清被火烧死的假象，然后掳走冰清，让冰清替他们做事，在活体上取器官。”
“所以这些年，冰清根本就是被他们囚禁了。他们常年游荡在一些不知名的小国，你根本留查不到冰清的消息。”
“所以这些年真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是冰清，还好在警察发现他们的时候，冰清一个人逃了出来，不然半年前，冰清可能和那些人一起被枪毙了。”
“圣康医院里，冰清消失这五年里，档案上写的是在康利医科大学进修。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弄到这份证明的，但我想她一个女孩子为了重新生活在阳光下，一定付出了很大的艰辛。”
“赫离，冰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车子直接停在了华冰清公寓楼下，沈赫离才发现自己走的太急，连手机都没有拿。
他直接进了电梯，上了23楼……
正文 第16章 对不起
自从到圣康医院上班，除了沈赫离来医院捣乱那两天，华冰清几乎天天加班。
难得今晚她休息，而沈赫离也没有留下来纠缠，她随便煮了点面，吃了便上床休息。
尽管身心俱疲，华冰清却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如潮水般涌来，有关于沈赫离的，也有关于那痛苦的五年。
砰砰砰……砰砰砰……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敲门，不，准确说来是砸门的声音。
华冰清皱了皱眉，急忙起床，往门口跑去。
“冰清，华冰清！开门，快开门！”
华冰清还在半道上，门外便响起沈赫离急迫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大晚上的，沈赫离抽哪门子的风，但为了不扰民，华冰清还是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刚拧开门把，门外的男人忽然冲了进来，一把将华冰清搂住。
门再次关上时，沈赫离已将华冰清压在了门背上。
“沈……唔唔唔……”
华冰清刚要开口，沈赫离忽然以唇封缄，让她想要说的话，变成这样的单音。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可是因为力量悬殊，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换来他更用力的拥抱。
这男人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上一秒还恨她入骨，怎么又忽然这样对她。
最后，华冰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很艰难的时候，沈赫离才终于肯放过她。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神情满满地看着她的双眼。
华冰清的眸底含着点点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有她的双唇已是红肿一片，看起来格外诱人。
沈赫离咽了咽口水，哑声说了句，“对不起”，又朝她的唇吻去。
可这一次华冰清撇过头，他只能吻在了她的脸上。
看出她在排斥自己，沈赫离又急忙把她的身子往怀里揽了揽。
一时感慨万千。
当陆景峰把华冰清跟着那些犯罪团伙在小国停滞的照片摆在他的面前，他心如刀绞。
他的冰清没有对不起他，他的冰清受了很多苦。
“冰清，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在离开我了。”
沈赫离将脑袋搁在华冰清的肩上呢喃。
而华冰清也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的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