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和夏亦馨就在他们旁边,程宥宁觉得芒刺在背,有些分神,脚步有点迟钝,陆珩用力在她腰间拧了一把,程宥宁吃痛,差点叫出声,她抬头狠狠剜了陆珩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陆珩盯着她精致的小脸,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反而连眼角都带起了笑。
终于一曲结束,程宥宁不想理陆珩,转身气呼呼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腰,真疼,肯定都青了。
陆珩在后面踱步,姿态矜贵优雅,他拿了一杯橙汁放在她面前的水晶桌上,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程宥宁用吸管吸了一口,压低声音在陆珩耳边嗔怪道:“大叔,你太过分了!”
陆珩一偏头,薄唇扫过她的脸颊,程宥宁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脸红的不行,就在她要躲开时,陆珩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对面来人倏地停在了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地苦笑着。
程宥宁抬头的时候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肖越就在眼前,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微微弯身,满脸柔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陆太太跳个舞?”
程宥宁咬着唇,周围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她心里有个声音说:坦然的接受吧,用实际行动证明,你已经忘了他了。可是手却忍不住抖。
她用眼神询问陆珩,陆珩拍了拍她的手淡笑:“主人请你,那就去吧,我没关系的。”
她也笑,炽烈的灯光在她眼中反射出一圈圈光晕。
程宥宁想象自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骄傲而又美丽,乐曲声响起,她伸手搭在肖越手臂上,却还是避免看他的眼睛。
从跳舞开始,肖越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她穿着湖蓝色长裙,衬得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透亮,每一次旋转下摆轻轻飞扬,那是他的公主啊,还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程宥宁许久都不跳舞了,维也纳华尔兹舞步复杂多变,她的脚步偶尔会跟不上,终于她又跳错一个动作,被肖越整个人带进怀里,鼻翼间都是他的气息。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华尔兹了么?”肖越低头在她耳边问。
程宥宁从他怀里退出来,自嘲地笑笑:“人都能戒,何况舞呢?”
肖越一怔,最后一个大旋转的动作,程宥宁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了他,跑去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很狼狈,和四年前一样狼狈!
过了一会儿,程宥宁吸了吸鼻子,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刚刚太冲动了,程宥宁有点儿懊悔。对着镜子笑了笑,终于摆出了最好的角度才往外走。
跨出卫生间的门才一步,旁边身影一闪,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程宥宁被吓了一跳,刚要叫,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她抬头,肖越?为什么还来招惹她?
程宥宁也怒了,张口在他手上咬了下去,肖越吃痛却仍旧一动不动,直到程宥宁嘴里传来血腥味,她才松嘴。
空间狭窄,肖越转身就把她抵在了露台的门上:“程宥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的结了婚,成了别人的妻子。
程宥宁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推了推肖越没有推动,只能低喊:“肖越,当年被抛弃的可是我!”他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狠心?!
“你真的戒了?戒了我?”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肖越,四年了,我喜欢的东西都已经变了!”程宥宁笑,很放肆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走廊尽头,脚步声响起,有人轻轻地咳了两声,程宥宁听到声音,赶紧用力推开肖越,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肖越也没再坚持,他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看到来人,她吓了一跳,走到他身边先开口:“刚刚喝酒有点多,来露台透透气。”
陆珩背光而站,身姿颀长,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程宥宁抬手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脸,心虚地解释:“刚才风有点大。”吹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合理吧。
陆珩还是没有表情,这次程宥宁捉摸不透了,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又加了一句:“幸好肖先生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有什么话说不行么,沉默几个意思啊?程宥宁试探性地拉了拉陆珩的衣角,他没有排斥,程宥宁大着胆子,挽住了他的胳膊。
陆珩扫了她一眼,把目光投到了肖越身上,语气不明,但很客气:“肖先生,我太太她喝醉了,看来我们只能提前离席了。”说完,也不等肖越说话,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第5章 有趣的脑回路
银色迈巴赫像闪电一般疾驰,程宥宁一边揉着被陆珩捏红的手一边喊:“大叔,能不能开慢一点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程宥宁不说话还好,说完之后,陆珩又踩了一脚油门,惊得程宥宁心脏病差点吓出来,果断地闭上了嘴。
已经入冬了,山间林木萧瑟,好不容易爬到半山别墅,白色建筑孤独矗立,有点阴森森的,不过管家已经打开了铁门,程宥宁想起了她温暖的**,困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就在她臆想的这个功夫,陆珩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前,打开车门,径直走了进去。
陆先生又发什么神经?他平时不是最有风度么?今天怎么把她自己留这儿?
程宥宁穿上羽绒衫,司机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鞠躬示意:“太太,那我把车停回去了?”
程宥宁点点头,管家也走上前,但没有说话。
得,陆珩家的管家都和他一个德行。程宥宁只好问:“ptr伯伯,大叔这是怎么了?”
先生和你一起出去,生气了还问我怎么了?太太您的脑回路真的是太有趣了。老彼得恭敬地站在一边,他六十多岁,瘦高身材,一双眼睛永远低着,对什么都好像很漠然。听到程宥宁问话,仿佛思考了一下,但只对她点了点头,仍不说话。
后来程宥宁想起了他的反应,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真特么机智!
程宥宁在玄关换鞋时,陆珩已经不见踪影。她觉得气氛不太对,好像静了,到了客厅把羽绒衫挂起来,她的豆豆才从茶几底下钻出来,舔她的脚踝,豆豆是只纯白色的萨摩,长得娇小可爱,虽然程宥宁并不太喜欢这种体型偏小的狗狗,但并不妨碍她**它。
程宥宁很累了,没有心情和它玩儿,她抬起脚往二楼走,走了两步又不禁回头,好奇怪,平时豆豆都会跟她上楼,在她门口逗留好久,虽然她不留它过夜,但是今天豆豆就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鼻子在地毯上摩擦,就是没有上楼的意思。
唉,多可怜,连豆豆都要被驯化的和陆珩一样了,一点都不热情!
她抬手揉揉眉心,今天晚上耗费了她太大的心力,累,现在赶紧去洗澡,然后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嗯,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的房间在陆珩的隔壁,经过陆珩房间时,看到门没关,好奇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屋里黑漆漆的,陆珩在正对门的沙发上坐着,西服外套已经脱下,穿着白色的衬衫,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手指间的一点猩红,整个人隐在迷蒙的烟雾中。
程宥宁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然后继续抬脚往前走。
“站住。”陆珩低沉的嗓音响起。
“怎么了大叔,找我有事?”她往旁边挪了挪,靠在门框上问。
“进来。”
多说一个字会死啊,但是程宥宁是很有教养的姑娘,她对长辈一向很尊重的,她摆出很虔诚的态度,又问了一遍:“大叔,到底有什么…”
还没问完,陆珩已经飞快地起身,扔掉了手中的烟,长臂一捞,就把程宥宁困在了怀里。
她刚要惊呼,陆珩已经反手关上门,把她抵在门上,吻了她,她细细碎碎地呜咽声都被他吞没了,他的舌长驱直入,席卷了她整个口腔,还有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原来那么好闻。
程宥宁呼吸急促,双手一开始捶他的胸膛,后来也无力地滑落,那种感觉像在泳池里抽筋了,明知道会溺毙,可就是用不上力。
就在程宥宁觉得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程宥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手攀着他的胸膛,在喘息声中断断续续地问:“大叔,你干什么?”
陆珩摸了摸嘴角:“告诉你小男生的吻和成熟男人的吻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不过三十一岁,才比她大十岁,就天天大叔大叔的喊他,他明明是成熟男人的代表,还是成熟男人里最年轻的!
可是程宥宁却愣住了,小男生的吻,她想起了肖越第一次吻她,她含着薄荷糖,那种凉凉的又滚烫的感觉,每次想起来,都让她心悸,所以后来她再也不吃任何有关薄荷的东西。
陆珩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他抓起她往**上一丢,翻身就压在了她身上。
他的吻又来了,这次比刚才还要凶残,他甚至用牙齿咬了咬她的唇角,引得程宥宁一阵颤抖,他的手指在她锁骨摩挲,程宥宁觉得有些燥,不安分的动了动。
没想到陆珩的手扒在她礼服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程宥宁是真的怕了,她双手去挡,却被他反手禁锢在头顶。
“陆先生,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她怕的要死可还是很大声地喊了出来,表明她的理直气壮。
陆珩眉头微挑:“约定?那谁允许你用陆太太的身份去勾/引别的男人了!”
“对不起,陆先生,对不起,你放了我吧。”程宥宁嗓子哑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陆珩终于还是起身离开了她,程宥宁赶紧起身坐直。揉了揉手腕,脑子终于回过神,等等,她为什么要道歉,她什么时候**别的男人了?难道他以为在露台的时候是肖越在吻她?
程宥宁退了退,确认和他保持在安全距离内,才开口反驳:“大叔,我哪有**…”
陆珩带着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程宥宁赶紧住嘴,转身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等终于到自己的房间,她跺了跺脚,低咒一声,这都是什么事!
第6章 上新闻了
程宥宁没心没肺起来还真的是令人发指,昨天睡得死沉死沉,连个梦都没做,早上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揉了揉眼睛,穿着睡衣走下了**,到窗边打开窗帘,今天天气不错嘛。
一低头就看到陆先生在院子里晨练,一定是刚刚跑完步回来,他穿着灰色运动衣,白色运动鞋,单衣单鞋,程宥宁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大叔身体也太好了!
打开窗户,冷风袭进来,真冷,程宥宁把帽子戴上,双手做喇叭状大喊着和陆珩打招呼:“大叔,早啊!”看她多有气度,昨天那么生气,今天也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像没事一样。
陆珩抬头就看到了程宥宁,她穿着毛绒绒的兔子睡衣,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双眸亮晶晶的,脸蛋儿像刚剥了皮的鸡蛋,光滑嫩白,还真挺赏心悦目的,除了那两只竖起来的长耳朵,实在是太滑稽。
他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程宥宁特别仔细地从他滚动地喉结中辨认出个“早”字,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打了个寒颤。开玩笑,陆珩什么都没说,程宥宁趴在**上叹气,真是挫,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陆先生还是那么高冷,搞得好像她真的做错事一样。
收拾妥当准备吃饭,楼梯刚走了一半,豆豆就冲了上来,程宥宁蹲下拍了拍它的头,无不惋惜地说:“世风日下啊,豆豆,现在连你都学会了见风使舵。”
豆豆讨好是的舔着她的手指。
陆珩已经结束了晨练,此刻正坐在餐桌上翻阅周刊,听到声音眼眸不在意地瞟了瞟。
程宥宁早就饿了,像一只小鸟一样扑向餐桌,刚碰到椅子,就听到对面陆珩淡淡开口:“去洗手。”
“我刚洗漱完。”程宥宁反驳。
“豆豆舔你了。”陆珩还是没抬头。
“我的豆豆是干净的,比你都干净!”她昂起下巴,不服气,阿姨一天给它洗好几次澡,她的豆豆都要被洗坏了。
“我不会舔你。”陆珩语气平静。
程宥宁看了眼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老彼得,整张脸像煮熟的虾,红的都要淌血了。
下一秒,她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卫生间,搞什么大早起就不安生?!
再回来时程宥宁已经恢复正常,看看陆先生怎么就能正襟危坐地说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她这么娇羞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虽然怎么想都是她吃亏。
她学着陆珩的样子气定神闲地坐下,伸手抓了个榴莲酥放在嘴里,阿姨每天变着花样的早餐真的要把她吃胖了,豆豆又来她脚下厮磨,她伸手要摸,陆珩一眼望过来,样子像要把她连同豆豆一起扔出去,赶紧收回手。
她悻悻地笑笑,看陆珩还在看周刊,盘里的食物一点没动,没话找话:“大叔,你看什么呢?”
陆珩没理她。
真没素质!
她端起牛奶站起来,好奇心上来,没皮没脸地往陆珩身边凑,呵呵笑着:“大叔,别那么小气嘛,有什么好消息一起分享一下?”
看着她手伸过来,陆珩眉头轻轻皱了皱,嫌弃地看着她的手。
程宥宁眨眨眼睛,她没看错吧,优雅的陆先生眼底竟然一片乌青,这是昨晚没睡好的节奏?
他偏头给了老彼得一个眼神。
老彼得立刻躬身上前,在程宥宁面前站定,语气淡然有素:“太太。”他递给她一个pd。
程宥宁撇了撇嘴:“ptr伯伯,我不玩儿游戏。”
老彼得仍旧恭肃模样,只是手指指了指陆珩手里的周刊:“一样的,太太。”
她狐疑地拿起pd,刚打开消息提醒就接踵而至,财经、娱乐、热点、八卦头条上都赫然地显示一个新闻“豪门千金恋上金融新贵,被曝两月前已于美国低调完婚!”
她随手点开一个就看到了十多条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