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请人设计过的,属于少女的梦幻乐园,园内设施都是最好的,然而三年也没等来梁知一次。
“林妈说,那边也是你的?”梁知看着不远处冒着粉色尖头的小屋,伸手指了指。
傅劲深看了一眼,垂眸勾了勾唇:“你的。”
梁知回头看他一眼,圆溜溜的杏眼透着股天真浪漫:“等你有空了,我们能去那玩吗?”
“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梁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而内心是又羞又期盼。球球在别墅周边混熟了,,似乎是知道自己漂亮小靠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特殊,往这块来的时候简直嚣张,走两步圈一块地,撒了欢地操着小短腿乱跑,半山这边全是傅劲深的地盘,没有开发成居住区,住户只有他们一户人家。
一路上遇不到其他人,也不用担心球球吓到别人,梁知索性解了狗绳,让球球自己在绿油油的草坪上自由地跑。
草坪旁边有提供人休息的秋千架,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傅劲深还慢条斯理地跟着她,小姑娘心安地跑到秋千那头休息。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专人管理和打扫,哪怕几个月也等不来人,依旧干净崭新。
梁知小心翼翼地坐上秋千,双手才刚刚抓稳两边的链条,没等自己发力,身后便有人轻轻帮她推动起来。
晚风徐徐,夹杂着山间草地泥土的清香,梁知浅浅地笑着转头,身后毫无意外是一路陪着她的男人。
她冲他笑得很甜,他心里一阵动容:“抓稳。”
“嗯,谢谢傅先生呀。”小姑娘心情极好,说话也甜腻腻的。
傅劲深眉梢尽是暖意,唇角弯了弯,手上推秋千的力道恰到好处。
梁知才坐了一会儿,便不老实了,秋千速度不快,她一下转过身,跪在秋千上与身后的男人四目相对,少女双手抓住他劲瘦的腰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得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然而男人呼吸停滞了一瞬,手下推秋千的动作立马停顿下来,他反应迅速地扶上梁知双肩,眉头拧了拧,下意识地将她往自己胸前揽:“坐好了,别闹。”
梁知被他那模样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然而傅劲深也意思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将刚刚紧张严肃的表情收了起来,嗓音也柔和了不少,他大掌仍旧覆在梁知肩头,手下紧了几分:“秋千还在荡,你突然转过来,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他没法想象她在自己面前受了伤,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少女脸上抱歉又有些委屈,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冲他眨巴眨巴,嘴唇动了动,软软地说:“对不起嘛。”
她看看他,小手在他衣角处揪了揪,那模样看着又乖又可怜,而后又开口:“可是你在我后面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潜意识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有傅劲深在,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担心害怕的。
少女仍旧跪坐在秋千上,一双漂亮的杏眼怯生生的,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动不敢动弹地望着他。
估计球球就是和她学的这幅样子。
不远处还在肆意撒欢的球球扭着身子往小靠山这边看了一眼,见势头不妙,小声地“汪”了两句,替她打抱不平,然而傅劲深眼神还没往这边扫,它便怂着胆跑得更远。
傅劲深被她方才那句“你在我身后”惹得心软得一塌糊涂,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教育她注意安全,嘴角扯了扯,俯身凑近她,视线与她平齐,脸上似笑非笑:“怎么还委屈上了?”
梁知咬了咬下唇,他靠近她的气场过于强大,少女不自在地别开眼神,然而小手还紧攥着他衣料。
傅劲深凝神细细看她,山间的晚风虽然清凉,然而她刚才陪球球跑了许久,此刻白皙的鼻尖微微涔出细汗,他大手探到她鼻尖,弯着指头轻轻一刮,梁知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
他大拇指按在少女红润的软唇上摩挲,梁知颤了颤,然而却并没有避开。
她仰着头闭着眼的模样乖巧诱人,男人心下一紧,屏息一瞬后,实在忍不住低下头,就着自己的拇指碰上了她的唇。
她温香的气息洒在他的鼻息间,少女心跳得飞快,双眼紧闭,却没有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半晌后,男人直起身子,梁知仍旧闭着眼不敢张开看他,然而耳边却是他的轻笑。
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了,听见他的笑,睁眼瞪了瞪他,然而那软绵绵一点力道都没有的眼神,除了勾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她从秋千上下来,将他留在原地,自顾自往球球那边跑。
傍晚出来的时候她换了身舒适的黄裙,迎面的风吹动裙摆,少女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像个活泼的精灵。
离大学开学只剩下最后两天,晚上梁知洗了澡,趿着拖鞋跑到书房去找傅劲深。
她近来习惯了男人替她吹头发,满头湿发也毫不在意。
傅劲深见她进门,手里还拿着吹风机,嘴角勾了勾,自然而然接过。
风机声音有点吵,傅劲深将她柔软的头发握在手心仔细地吹,她担心他听不见她话音,因而扯着嗓子说:“傅先生,后天要开学了,我得回学校上课。”
哪怕吹风机声再响,傅劲深对她说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听,然而此刻男人手上动作一顿,下一秒,关了开关。
“什么?”他嗓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带着点八月末不该有的寒。
“要开学了,我得回去上课,小霜说这学期也开了表演课,我想回去学点东西。”她嗓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带着这个年纪少女的灵动。
傅劲深沉默了许久,语气没了平日的温和:“不去好吗?想学东西,我让人来家里教你。”
梁知一脸不解,扭头看他。
傅劲深受不住她这种无辜的眼神,如若是换个请求,他随随便便就能松口答应,然而上学不行。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也不去想她方才说的话,沉着脸转移话题:“先睡觉,很晚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晚上过了九点,梁知被哄进被窝,然而傅劲深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男人眉头紧拧,表情看起来极为渗人。
另一边的小夜湾,周靖航和楚旧俩人玩得正嗨。
周靖航说:“卧槽,咱们多久没和深哥一块出来混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楚旧才喝了一瓶酒,此刻脑袋清醒得很:“打个屁,你不知道深哥最近清心寡欲跟尊佛似的,哪能来和咱们鬼混。”
周靖航看着眼前楚旧招来的一堆十八线明星,看多了真的认不过来,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掌拍在楚旧脑后:“我说你有点品位成不成,喊点好看的来啊。”
楚旧:“……”
他想了想,又说:“记得那个肖心语不,我喊她过来。”
周靖航回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么个小人物,然而他突然一拍脑袋,似乎记起了什么,转而打电话给傅劲深。
楚旧在旁边狂笑:“傻逼啊,深哥哪有兴致过来。”
然而在阳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抽了两包烟的男人突然接到电话。
“深哥!小夜湾,来不来啊?”
男人面色沉沉,眼神也冷,半晌后淡淡道:“来啊。”
第25章 漂亮花瓶
梁知没有睡着, 她总觉得今晚的傅劲深有些奇怪。
晚饭过后, 两人散步时,还是眸中带笑的,回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 吵着要泡个澡, 傅劲深亲力亲为替她换好洗澡水, 连她平时泡澡时喜欢的小玩具都一个不落地替她摆弄好,当真是伺候小祖宗的样子。
可是今晚却不一样, 少女被安抚着躺到床上,男人替她掩了掩被子,转身便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梁知从柔软的床上坐回起来, 头顶的小夜灯还开着, 他知道她会害怕, 特意将夜灯调成了适合睡觉的亮度,以便她整夜都能开着。
她靠在床头,曲起膝盖环抱着, 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床头柜, 上面也同往常一样放着杯温热的水, 傅劲深知道她半夜有起来喝水的习惯,因而他在别墅的每晚,都会替她准备。
她所有的小习惯, 都被他熟烂于心, 安排妥当,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然而她说要去上学,他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以往她提出什么小要求,傅劲深不是立即答应,就是故意逗弄她一番,而后都顺着她,很好说话的样子。
往常他替她吹好头发,大手总是会忍不住在她发丝处停留,修长的手指从乌黑的墨发中穿过,动作轻柔地将头发疏散开来,而后吻吻她发顶,再说一句“知知好香”,把她逗得面红耳赤,再哄她去睡。
而今晚吹过头发,梁知还站在原地,男人皱着眉头自顾自将吹风机收了起来,她转头看了看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沉,他不笑的样子很严肃,梁知看着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垂眸,薄唇紧抿着,第一回 听见她说话却没有抬头看她。
半晌后,吹风机的线被他一丝不苟地卷成团,他抬头时,梁知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他。
傅劲深轻叹一口气,微微扯了扯嘴角:“乖,去睡。”
她这会儿其实一点也不困,要是放到往常,她肯定会软绵绵地摇摇头,不管不顾地跑去找球球再玩会儿,或者再看会儿电视,才会心甘情愿上。床睡觉。
可是今晚的傅劲深让她突然间不敢任性,少女乖巧地点点头,趿着拖鞋回房间。
片刻后,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惊扰了床上的少女,她顾不上穿鞋,打着赤脚从床上跑下来,踩着柔软的地毯,一下跑到阳台上。
傅劲深那台熟悉的黑色跑车亮着车尾灯,消失在黑夜中,没了车子的噪音,周围恢复平静,然而梁知心里却无法平静。
她双手紧攥着铁艺栏杆,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一脸茫然地往楼下走。
大厅里,林妈还没有休息,看见梁知下来,她将手里的活停下。
“太太还没睡啊?”
梁知点点头,欲言又止,然而她眼睛在大厅里扫视了一整圈,确实没看到傅劲深,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回别墅住了,哪怕两人不在一个房间,他也从来没有大晚上还出去的情况。
梁知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林妈,傅先生去哪了?”
林妈脸上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老妇人笑了笑,安抚她:“先生应酬多,也许今晚的推不掉,太太别多想。”
可是往往让人别多想,才最容易多想。
“那他今晚还回来吗?”她又问。
然而他回不回来,其实于她来说也管不着,可是他这一走,梁知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林妈将手里球球的小衣服叠整齐,放进狗窝旁的柜子里:“太太别担心。”
梁知知道从林妈这问不出什么,嘴上说着不担心,然而却不愿回房间了,球球方才还在呼呼大睡,许是听见小靠山的声音,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自己的窝里走出来,见着坐在沙发上的梁知,立马摇着尾巴跑去找她。
很多时候,小动物是最通人性的,球球似乎是感觉到梁知的异样,一改往日的闹腾,粘乎乎地凑到她脚边打转,梁知低头看了看它,一把将小东西抱进怀中。
傅劲深豪车降临小夜湾门前时,正是乾市上流圈里夜生活的开始。
经营这种会所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打听到乾市这位傅少要过来,早早就派人守在会所门口,那惹眼的车标车牌往门前一放,一下迎上去一班子人。
男人下车时眼神凉薄,然而从衣领到袖扣的一丝不苟都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矜贵。
这个男人仍旧是高傲的,下了车,连个眼风都不愿意给身边人半分,随手将车钥匙丢到门童怀中,漫不经心地踏着步子往会所里头走。
周靖航出来接他的半路上就遇到人了,方才打电话,傅劲深说要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大少爷已经多久没和他们一起鬼混过了,他喊他过来的时候都胆颤心惊,做好了他深哥淡淡地甩他一句“玩你妈”的心理准备,实在没想到,他只说了句“来啊”,半小时后便出现在了小夜湾门前。
周靖航心里一阵嘀咕,这肖心雨的魅力也太他妈大了吧。
包间内乌烟瘴气,楚旧烟瘾大,一包接着一包抽。
周靖航开门进去的时候,傅劲深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靖航踹了楚旧一脚:“可别他妈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