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明涯走的匆忙,而在明家退出之后,他们的搜救工作也变得更加困难,这些,他们没有告诉连祈和明子尤。
“所以说,你们是因为这个,才提出来放弃搜救的?”
连祈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她不知道怎么说,刚才她或许义正言辞的指责连宋,可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件事儿。
如果按照他们这样的说法的话,的确很难支撑接下来的搜救,这也许就是连宋考虑的事情了。
“对不起哥,我刚刚情绪激动了,但是即便如此,放弃搜救对尤尤或者对楼哥来说都是很残忍的事情。”
连祈说着,她依然觉得连宋说的话过分了一些,即便连宋是从实际情况出发。
“你以为我不难受吗?莫洵楼消失了,你以为我真的不难受吗?可是连祈,我们都是在自欺欺人,谁都知道,莫洵楼不可能活下来了,那种情况谁能活得下来呢,这么多乘客只有六个人活下来了,他们都有降落伞还受了重伤,可是莫洵楼呢……”
莫洵楼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存活的下来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之所以不断的在搜救,是给明子尤一个希望,也给他们自己一个希望。
可是这个结果已经是注定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连宋,你别这样。”
韩颜对着连宋说道,连宋的话吓到连祈了,连祈不也生活在他们编织的这个梦里吗?
“而且,洵天最近似乎有想要停止金钱供应的想法,毕竟洵天是一个公司没错,但莫洵楼没了,他们会选取其他的领头人,我们已经是几边受阻了。”
洵天这么大个财团,肯定有自己的管理系统,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停止财力支持也是正常的,现在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人再帮着了。
接下来就是调动韩氏连氏可调用的资金,那也支撑不了多久,等到他们这里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是现实逼迫他们放弃搜救的时候了。
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在调用韩氏和连氏的资金了,即使姚家和祈安会支持,那只也是杯水车薪而已。
“怎么会这么严重,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连祈说道,但是马上连祈就明白了,只是不想让她和明子尤担心而已,这些事情一旦让她和明子尤知道,肯定会很担心。
“其实远远不止的,你哥说的这种情况,已经是八天前的情况了,也就是说,在尤尤失踪的那天,我们已经走到那一步了,祈祈,我们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连祈听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处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现在能动的地方几乎都元气大伤,估计是帮不上忙了。
连祈这下也沉默了,一切似乎从莫洵楼决定去a市出差的时候就开始了,先是m&x,然后是洵天,韩氏,连氏,现在还有谁能够支撑他们呢?
“你们觉得,莫家会出手吗?”
连祈试探性的说着,结果换来的是韩颜和连宋坚定的摇头,连祈颓废着身体软软的靠在沙发上,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莫氏当真就如此心狠吗?楼哥再怎么说,也是莫巨舶的亲生儿子啊,现在楼哥生死未卜,难道莫巨舶无动于衷吗?”
连祈脸上带着些怒气,这么多年了,莫氏是怎么待莫洵楼的她都知道,他们都看的清楚,莫巨舶从未将莫洵楼当做自己人,只有莫洵楼还存着一丝念想。
“祈祈你就不要指望莫氏了,莫氏那对夫妇,不派人去看看莫洵楼死了没有就算不错的了。”
韩颜凉凉的说了一句,可这却是事实,毕竟有过前车之鉴的。
韩颜的确对莫氏夫妇没什么好印象,他们做过的事情让韩颜感到深深的恶意,甚至在见到莫氏夫妇的时候,韩颜觉得,没有父母的他竟然幸运很多。
也许是因为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韩颜对莫氏夫妇没有什么好感。
反而是在认识到连氏夫妇之后,觉得连祈的爸爸妈妈真的不错。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楼哥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连祈很着急,她知道连宋和韩颜不会骗她,他们的处境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这样连祈更加的担心了。
“听天由命。”
韩颜最终给出了四个字,连祈没再说话,眼中全是担忧,而这些话一句不差的被躲在角落里的明子尤全听到了。
从之前,她就猜到这些人有事儿瞒着她,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原本是要去照看孩子的,突然想起自己的水杯还在外面,所以明子尤是在转回身来端水杯的路上听到他们的谈话,才停下来的。
“我该怎么办?”
明子尤在心中问着自己,她走进房间,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迷茫自上而下席卷了她的全身,可是她知道,不能放弃。
实在不行,她可以将自己名下的房产全部抵押出去,即使那些很微薄,但总比没有强。
明子尤这样想着,她迅速的翻出了她的房产证,包括那个小公寓的。
其实她最舍不得的是那个公寓,毕竟她和莫洵楼在公寓里有太多的回忆,现在她舍不得的是幼庄,可是这些和莫洵楼的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回忆还会有,钱可以赚,人没了就是没了。
明子尤快速的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一起,然后停下来,她坐在了莫品旁边。
莫品正在熟睡,她开始长的好看起来,眉宇间很像莫洵楼,而莫嚣更是和莫洵楼高度相似。
“怎么一个都不像我?”
明子尤笑着摇摇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退宿的理由。
一切都是因为许氏!而且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许明亮了。
这有点让她意外,按道理来说,许明亮费了这么大的劲回国,不可能只是回来好好待着吧?
可为什么最近沉寂了很多?她不可能不知道莫洵楼出事儿了,却看不到一点动静。
难道……许明亮知道点什么?
而且最近她越来越觉得那天她在市一医的感觉太过真实了,不行,这两个地方一定要查一查。
第四百四十五章意外莫洵楼醒来
其实明子尤感觉得一点都没有错,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莫洵楼的存在。
可是在明子尤走了之后,他就被转移了。
在萧山别墅区的一个别墅里,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这个别墅的主人,叫许明亮。
夜晚总是特别安静,几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偶尔远处传来一阵虫鸣鸟叫,却让人觉得瘆得慌。
这个熟睡的男人就是莫洵楼,他的头上全都是冷汗,因为安眠药的关系,他醒不来。
但是他是有知觉的,每一天,他都能感觉到有人在他的手臂上动手脚,也知道自己每天输液的药水里面有问题。
他醒不来跟这个有关,他不能动,只能尽量的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知觉,然后到了今天。
今天来换盐水的人来的迟了点,正好让他能有个空挡,他的大脑是在运作的,只是张不开眼睛。
莫洵楼,你一定要醒来,再不醒来,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莫洵楼在脑中这样告诉着自己,用力的让自己清醒,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让自己清醒起来,虽然这很难。
无论莫洵楼怎么努力,怎么告诉自己,就是张不开眼睛,这几个月来,耳边一直回荡着许明亮的声音他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从许明亮说的话中,他可以推测出,从他出事儿到现在,已经快接近三个月了,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只是许明亮一直在他的药水里动手脚,所以他醒不来。
莫洵楼,醒来啊,尤尤还等着你呢。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尤尤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他无法想象他的尤尤过的会有多艰苦。
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情感,莫洵楼在强大的意识支持下,终于动了动如同千斤重的眼皮。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糟糕,有人来了……
一定是来给他换药水的,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些人一定会让他多睡一天,而他就会晚一天回到尤尤的身边。
莫洵楼如是想着,更加努力的想让自己醒来。
而走廊上的许明亮,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这样给病人用安眠药,病人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是个小护士,端着给莫洵楼换的药水。
“扛不住就扛不住,这是他们莫家欠我的,理应由他莫洵楼来还。”
许明亮的语气中全都是蔑视,莫家的人都是一个德性的,包括莫洵楼。
目中无人,寡淡无情。
“可是小姐,人死了,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小护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下,许明亮的脚步停下了,是啊,人死了不就没有意义了吗?她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人弄回来,可不是专门来让他死的。
“你说的对,不能让他死,但是作为惩罚,还是让他再睡几天吧。”
许明亮嘴角勾起冷笑,反正人都在她手里了,搓圆捏扁不都是看她高兴吗?许明亮如是想着,然后吩咐小护士再让里面的人睡两天。
“按照我们配的剂量,病人明天下午才能醒来,等下你再给他加重剂量。”
许明亮说道,他们配的剂量,的确是要让一般人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可是许明亮忘记了,里面那个,可不是一般人。
许明亮说着,已经推开了莫洵楼所在的房间的门。
“莫洵楼啊莫洵楼,你知道吗?外面那些人找你都快要找疯了,可是谁能猜到,你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落到了我的手里呢。”
许明亮的手,从莫洵楼的脸颊一直向下,看着莫洵楼紧紧皱着的眉头,许明亮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睡死,可是他也醒不来。
“怎么,很想张开眼睛吗?那就努力啊,只是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这个药剂我可是专门为你调的,莫洵楼,是你们莫家先对不起我,就别怪我狠心了。”
许明亮看起来很愤怒,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莫洵楼的脖子上,似乎下一秒,她就将莫洵楼的脖子看穿了一个洞一样。
语气中的仇恨太过灼烈了,可这种仇恨到底是哪儿来的呢,真是让人费解啊。
“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里,你的尤尤可不怎么好过啊,好像她还被我哥带走了一段时间,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她和我哥孤男寡女的一起消失了这么久,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怕是也做了吧。”
许明亮说着恶毒的话,看着莫洵楼想醒来却醒不来的样子,就觉得心中一阵的畅快。
“喜欢听关于你的尤尤的事情啊,那我说给你听啊,我哥把她带去了我哥的别墅,他们应该是有过好几个美好的晚上,如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明子尤一定是一副下贱的模样,爬上了我哥的床,在我哥身下宛转承欢。”
许明亮站起来,背对着床,看着窗外。
“你们平时喜欢玩的那些动作,你教给明子尤的那些,都被明子尤用来讨好我哥了吧。”
许明亮继续说着,她就是喜欢看着这些人不舒服,他们越是不舒服,她就越是畅快。
“莫洵楼啊莫洵楼,你真是虚伪啊。”
许明亮说着。
“你有本事你就醒来啊,醒来要了我的命啊,只会睡着干着急有什么用?”
许明亮没有看到,在她身后,莫洵楼已经张开了眼睛,而正准备给他注射的小护士吓了一跳,然后被他敲在了脑袋后面,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好,那就如你所愿,只是说好了,我醒了,你要把命给我。”
忽然感觉背后好听的男声落下,许明亮还没来得及转头,脖子上就顶了一把水果刀,许明亮心中凉了半截,同时心中也充满了惊恐。
但她不能输了气势,只能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