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最厌恶的威胁也这么撩人!
思绪不可控制的飘到H大广播室里。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无声轻盈,脚步都放缓了几拍生怕惊扰了屋内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湛易把她放在椅子上圈在怀里,她满脸惊慌的看着凑近的湛易,他腰杆微微下压俯身把她罩住,细细密密的睫毛低垂着,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她下巴,温凉的薄唇由浅入深的在她唇上大肆侵略。
她从来不知道平日里淡漠的湛易会那么占有欲十足的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地撕咬着她的唇,唇角微疼,血腥味儿在口腔蔓延开。
乔烟睫毛颤了颤,她记得他吻她的时候在耳边轻声说着要她乖一点。
几年不见,他还是依然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能把她的魂勾走。
乔烟开着车,包里的糖已经吃完,她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指的数字越来越大,因湛易燃起来的愉悦逐渐变成兴奋,而后迅速飙升,这样的兴奋已经不是她能承受的范围。
耳膜鼓胀,耳腔内尖锐的鸣音拉回她失控的情绪。
好在去往御园的路上车不多,乔烟把车停在路边,急促的呼吸着,额上冒出冷汗,从手边的盒子里摸出一个白色药瓶,没有任何文字,放在最底层,除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她会在每一辆车上都备一瓶。
乔烟倒在手里两片药片,从后备箱拎出一瓶水,就着水吞了药片。
夜色浓重,她坐在引擎盖上望向漆黑的天空,不见月亮,只有几颗星星低垂着零散的挂着,空旷寂寥,逐渐的不正常的心跳平复下来,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松开死死抠住掌心的手指,钻回车内。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御园的别墅只有门边开着两盏温暖的壁灯,是家里的阿姨为她留的,前后人家相隔很远周围是私人花园和泳池,街边的路灯很亮越发显得整栋别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生气。
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还是找到了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人,这时候再回到这里突然生出了一种长久以来已经忘掉的情绪——孤单。
乔烟捏了捏眉心,面上又挂上了平日的慵懒,把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抛诸脑后。
往常这时候她不是在酒吧就是在某个衣香鬓影的晚宴上,难得早早回了家,泡了个澡便睡了,手机的震动声都没能叫醒她。
第二天一大早乔烟是被恼人的门铃声吵醒的,她钻进被子里不欲理会,但门铃声偏偏跟她作对似的锲而不舍的响着。
门铃声穿透力太强,乔烟烦躁的掀开被子怒气冲冲的下了床,她倒要看看谁大周末的扰人清梦。
刚一坐起来,耳腔内又开始鸣声一片,头也隐隐作痛,胸口发闷,她蹙了蹙眉,等耳腔内的声音稍稍减弱才缓缓起身下了楼,屏幕上映出来的是祁姝的脸,乔烟要削人的心思瞬间灭了一大半,面色依然不怎么好,面无表情的拉开门。
乔烟上下打量祁姝一眼便移开目光,转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冰箱里有喝的,厨房有吃的,你自便,不要打扰我,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还有......”
不等她说完祁姝风风火火的走到冰箱前自顾自开了瓶冰水,这才看向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乔烟打断她的话,“乔乔,昨天那医生是不是你一直找的湛医生?”
乔烟脚步顿了顿倚在楼梯扶手上,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向祁姝,“承认了?你早就知道那人就是湛易,昨天你是故意的。”
今天恐怕也是被某人策反过来要她去医院的。
昨天她出了医院就觉出不对劲来,祁姝这个人心细,不会在工作日让自己手机亏电,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早知道预约的医生是湛易。
“对啊。”祁姝理直气壮的承认了,随后用控诉的目光看向乔烟,“我还不是怕你再次失望,哪次找不到人你这作精不把所有人折腾个遍。”
乔烟索性也不上楼了,走到厨房拉开手边的柜子,里面是清一色的草莓味儿棒棒糖,她拆了一根叼在嘴里,靠在操作台上静静地等着她后话。
“乔乔,湛医生说了,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跟我去医院......”
“不去。”乔烟垂着眼皮研究案板上的纹路,想也没想就张口拒绝。
昨天湛易竟然威胁她,她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偏偏那人是湛易,骂不得打不得,那她躲着总行了吧!
“呵,你要不去我把你做的那些混蛋事告诉湛医生。”祁姝有恃无恐的抱肩靠在冰箱上,软的不行来硬的,医生不会拿病人的病情开玩笑,今天绑也要把她绑去医院。
乔烟:“......”
她能打死这女人吗?
乔烟习惯把事埋在心里,表面上张扬热烈,实际上冷到骨子里,端看她车祸后察觉到自己听力受损不动声色的把一群心机婊们打发走就足以看出来,她好面子,骨子里傲。
遇上这种事自然是不想被前男友知道。
但除了湛易B市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在耳科方面造诣更高医生。
于是在祁姝的威逼利诱下乔烟只做了一晚上缩头乌龟就被扒了壳,她捏了捏眉心,嚼碎嘴里的糖,垂眸思索,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湛易确实让她有些慌,毕竟找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就像是返乡的游人越靠近家乡反而近乡情怯。
湛易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长久行走在荒漠中的人本来以为还要翻越无数山丘才能找到绿洲,却在下一刻就见清澈甘洌的水出现在面前,她高兴的要疯了,但理智生生将她从重逢的喜悦中拉回来。
她怕,怕一切变数,即使明面上她娇纵强势,但背地里限制她的太多,盯着她的人也太多,湛易是她的软肋,她不想让之前自己被带走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事情再次重演,如今她有了把所有事情牢牢掌握在手里的资本。
乔烟目光越过客厅看向外面的花园,花和草都吸饱了水分,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舒展着身体,花瓣上的露水折着光,晶莹剔透。
好半天,祁姝还想说什么,乔烟点点头打断她,“好。”
有些事情不是捂着眼不看就不存在的,麻烦是用来解决的,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想开了,压在心头的担忧便也消失,揉了揉刚睡醒的脸,上楼化妆。
她还记得感慨过当他的病人很幸福,当时湛易冷脸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在所有的关系中我最不想的便是与你成为医患关系。”
他的话太认真,乔烟不自觉的被他一身寒气冰的身体颤了颤,讪讪点头,没想到一语成谶,两人分开几年后她成了他的病人,如今他们之间只剩医患关系。
在她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祁姝喝了口冰水低声说了句,“湛医生在外面。”
乔烟差点一脚踩空,目光森森的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祁姝。
祁姝后退两步,讪讪道,“湛医生教的。”
乔烟:“......”
真会抓死穴。
半小时后乔烟走出门,湛易半边身子靠在车上漫不经心的看过来,长睫微掀,清浅的眸子没什么情绪,身形挺拔,单手插在裤兜,衬衣扣子规规矩矩的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散着一圈柔和的光晕,依旧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人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乔烟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才挑着嘴角走过去,伸手去握他白皙干净的手掌,勾着慵懒媚人的调子,甜甜笑道,“学长,好久不见。”
湛易清浅的眸光没有变化,错开她伸过来的手,拉开车门,淡声道,“走吧。”
乔烟扶额,看来这小气的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换位想想,如果他一声不吭一连消失几年,她也会生气。
乔烟坐到副驾驶上,闻着他特有的气息思索,一个清心寡欲的仙子该怎么哄?
祁姝功成身退,朝湛易拱了拱手,溜到一边开车离开。
湛易微笑点头。
乔烟自然瞧见了两人的交流,不满的嗤了一声。
祁姝这个小叛徒!
湛易拉上车门,车内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乔烟偏头看向他,他头发留长了,发丝长至耳际多了几分男人的雅致,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精致的下颌线以及性感的喉结,她记得学校帖子里有人形容湛易,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确实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让她肖想了那么多年。
她这个人向来喜欢精致的东西,要么得到要么毁了,对待湛易当然是前者。
现在人在手边她却老实了,乖乖坐着,闻着熟悉的淡淡柠檬香,乔烟这才切切实实感到湛易真的回来了。
车内空调开的足,冷风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腿上,湛易瞥见她裸.露的大腿,探过身子想把后座上的外套拿给她。
乔烟正不着边际的想着什么却见湛易探身过来,她眼睛微微瞪大,清澈动人的眸子直视着湛易,眼中满是惊疑。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就连唇上浅浅的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
湛易低头便见她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糊涂发懵的样子可爱的紧,很想捏捏她,但鉴于一个亲吻便逃走这么些年,他按耐住性子提醒自己——慢慢来。
如果乔烟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湛易的目光有一瞬间算计,就像是大尾巴狼盘算着怎么把小狐狸诱拐到自己家然后吃掉。
眸光从她脸上转开,从后座拿了外套扔在她身上刻意把声音压到有些缠绵味道的声调,他向来知道自己的声音对乔烟的吸引力也懂得怎么去利用,“拿好。”
乔烟在湛易低头的那一刻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见他唇角带着笑转开目光稍稍疑惑,接下来头顶上便罩下一件外套,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柠檬清香。
乔烟把衣服从头顶拉下来,看了湛易一眼,还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撇撇嘴,小气的男人,不就叫了一声学长嘛!
难道要叫前男友?
乔烟把衣服盖在腿上,隔绝了冷气的侵袭,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就像被他抱在怀里,耳尖悄悄红了。
没过多久乔烟见湛易直视前方没有注意她的意思,把衣服悄悄拉上来,衣领盖过鼻尖,深深吸了口气,双眼弯弯,藏在衣服下的嘴角无声满足的笑开。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湛易的眼,他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看向前方的目光越发柔和。
原本盖在腿上的衣服渐渐地被乔烟揉成一团抱在怀里。
乔烟埋在衣服里吸得正爽,如果有尾巴肯定翘起来美美的晃着,她的反应取悦了湛易,他唇角弯的越发厉害,目光落到她再次露出来不自觉晃动的腿上,喉结动了动,把温度调高,拿出惯有的高冷声调,“腿不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乔:我家湛医生的衣服辣么好吸!
湛医生(解开衬衫扣子,声音低沉勾人):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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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乔烟把衣服从脸上扒下来,与湛易同款面无表情坐直了身子,老老实实的把衣服罩在腿上。
湛易见她跟没了尾巴的小狐狸似的,耷拉着耳朵恹恹的,声音沾了些愉悦,“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在衣兜里。”
呵,几年不见不仅学会威胁她,还学会使唤她了!
乔烟没动。
湛易目视前方,平稳的开着车,淡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到半分钟乔烟就憋不住了,不情不愿的摸索到衣兜,拿出薄薄的手机递给他,见他面上依然一派淡漠,心念一动,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手指在他手背上勾了两下。
见到湛易眸光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才满意的收回手,手指又摸进他衣兜,刚刚她发现里面有几颗硬硬的东西,伸进衣兜里抓出来,摊开掌心是几颗硬糖,草莓味的。
乔烟悄悄白了他一眼,骚包。
想给她糖直说啊,拐弯抹角的。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把糖捏在手里看了看,口味没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就尝一颗,如果不好吃以后再也不吃他给的糖了。
乔烟拆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一点点渗进口腔,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甘洌,保留了果香,不腻也不寡淡,刚刚好,比她找了这么多年的棒棒糖味道还要好。
凤眼餍足的眯起来,头往后靠着,显然愉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