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依旧含着绅士般儒雅的笑意,不咸不淡的谩言:“我担心会挤着夏二小姐你。”
“不挤不挤!我不怕挤!”一听就是个没城府的女人。
“以琪!不许胡闹。”温美娟真是被自己的二女儿丢尽了脸。
夏以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行朗一行三人离开夏家,气得直跺脚:这个夏以琴,就知道跟她抢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封二少对跪着舔他的女人不感兴趣!”夏以书冷声讽刺。
本就憋屈了一肚子的火,听夏以书这么嘲讽自己,夏以琪瞬间便恼羞成怒,“夏以书,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看着两个追逐斗架的女儿,夏正阳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是儿子好啊!女儿都将是泼出去的水!
法拉利的跑车只有两座,自然坐不下封行朗、林雪落和夏以琴三人。而雪落又不想去坐封行朗的车,所以夏以琴只能从夏家车库里开出了她的那辆红色宝马。
夏以琴一双流转的美眸,时不时的紧紧盯着车后那辆若即若离跟着的玄黑色法拉利。有几次差点儿都闯了红灯。她着实被封行朗的无限魅力所折服了。她深深的感觉到:封行朗便是上天安排给她夏以琴的白马王子。
其实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幻:如果夏以琴不嫌弃被大火毁容的封立昕而嫁去了封家,那她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封家二太太了!只可惜,终究还是阴差阳错了。
如果夏以琴知道了林雪落所嫁之人正是她暗暗爱慕已久的封家二少爷封行朗,指不定她会如何的捶胸顿足呢。
“雪落,封行朗应该对你这个嫂子还不错吧?看他都来亲自接你了。”一切有关封行朗的话题,夏以琴都十分的感兴趣。
雪落默了一下,家丑不可外扬,她实在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即便告诉了夏以琴,她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忙,便不想说出来让她听着困扰。
“对了雪落,封行朗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或者有什么爱吃的?”夏以琴继续询问道。
雪落是个聪慧的女人。从夏以琴问出了这些话,她便察觉到了夏以琴对封行朗有好感。
兴趣爱好?欺负她这个嫂子,不尊重大哥,算不算?
至于爱吃什么……一想到昨天自己为封行朗这个恶劣男人忙了一下午的美食,最后却被他羞辱一通,雪落就气得牙痒痒!
“雪落?在想什么呢?”没听到雪落的应答,夏以琴又问一声。随后微声叹息,“不过你才嫁去封家没几天,不知道封行朗的喜好也是正常的。对了雪落,封行朗这个人好相处吗?”
雪落又是一阵愤怒上涌。看着夏以琴那无比期待的目光,她红唇微勾,扬眉道:“应该挺好相处的吧!以琴姐,我觉得你跟他特别的相配呢!你,名媛千金;他,卓越出众……”
在夸奖封行朗的时候,雪落觉得自己特别的昧良心。还卓越出众呢,简直恶劣到无耻!
“是嘛?”夏以琴笑得楚楚动人,“怕是封二少眼光高,看不上我的。”
相比较于夏以琪的心直口快,夏以琴则温婉淑女了许多。不过雪落还是能看出来,夏以琴在从后视镜看向宝马车后的那辆玄黑色的法拉利时,美眸里有浓浓的柔情蜜意。
看来夏以琴真的看上封行朗了!
雪落抿紧着好看的红唇,不由得也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的法拉利。
封家院落里。
雪落依在夏以琴的身后。有她作陪着自己留在封家,或多或少会让雪落稍稍放松一些。
然而,封行朗健步走了过来,用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横身在了雪落的跟前。
“以琴小姐,谢谢你送雪落回家。晚上回去开车小心点儿。”简单直白的逐客令。说得绅士而温情,可实则冷情。
夏以琴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名媛千金,当然听出来了封行朗的意思。他要她现在就离开封家。连喝口水的机会都不想给她。难免会心生落寂。
“不谢的。”夏以琴生硬一声,“雪落,你要乖乖的,以琴姐回去了。”又温柔又淑德的劝说。
“以琴姐,你别走!太晚了,你还是留下吧。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雪落想上前一步去拉住夏以琴,却不想被封行朗健硕的体魄挡着;而且她右手的手腕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紧紧的卡握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有话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别打扰以琴小姐回家休息。林雪落,你要懂事点儿!乖乖听话!”封行朗的俊脸依旧温润,只是说出的话却寒上了几分。
这哪里像一个小叔子应该对她这个嫂子说话的腔腔啊?怎么听怎么觉得爱昧得不行!
第25章 我可以打地铺
雪落羞得咬牙切齿。但还有夏以琴在,她又不能大幅度挣扎开男人紧扣着她手腕的大手。只能凶狠狠的瞪着这个倨傲又无礼的男人。
在西服遮挡下,夏以琴并没看到封行朗跟雪落的小动作。
“封二少说得对。那告辞了。雪落晚安,封二少也安。”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但夏以琴还是面带招牌式的微笑。自己再不离开,便是不识时务了。
目送着那辆红色的宝马车离开封家院落,雪落收敛起了刚刚隐忍,怒成了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
“封行朗,你放开我!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一次!要是再有下回,我一定告诉你哥。他用自己鲜活的生命保全了你这个弟弟的健康,你这么对他的妻子,你于心何忍?”
这番话,说中了封行朗的疼处,他松开了卡扣雪落手腕的大手。
雪落趁机跑进了封家的客厅里。
“太太,您回来了。”看到雪落之后,安婶也是欣喜不已。看来太太是肯原谅二少爷了。
“安婶,立昕呢?”对于‘丈夫’封立昕,雪落是心怀内疚的。先不说自己在新婚之夜把他一个人丢在婚房里,昨天又赌气跑回了夏家。自己的确是任性了一些。
“还在医疗室里呢。”安婶黯然答道。为了逼二少爷找回雪落,大少爷这回可真的是动怒了。
“晚餐我来喂立昕吃吧。从今晚开始,我就睡在医疗室里陪着立昕。”雪落坚定道。在回封家的路上,她便下了这个决心。
安婶着实一怔,她朝封行朗询问式的看了一眼,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呢!医疗室里有金医师陪着呢。你也没地方睡啊。”
“没关系的,我可以打地铺!”雪落是铁了心的要进医疗室去照顾封立昕。
封行朗的目光沉了沉,俊脸上寒意满布。
“你先去给我哥做点吃的吧。上回的水果拼图不错。”封行朗叮嘱一声后,便健步上楼去了。
雪落朝封行朗的背影扫了一眼,还是乖乖的进去了厨房给封立昕准备食物。
半个小时后,雪落给封立昕做的晚餐差不多要好时,莫管家进来了厨房。
“太太,金医师刚给少爷检查好身体,他在楼上婚房里等着你呢。你快送上楼吧。”莫管家的称呼向来小心。并没有具体说出是封家大少爷,还是封家二少爷。
“哦,好!我这就把晚餐送上楼去给立昕。”雪落连忙端起做好的晚餐托盘朝楼上走去。
在二楼主卧室的婚房前,雪落却顿住了脚步。她脑海里浮现出封行朗那个邪肆的男人。他不会又在婚房里吧?应该不会的!即便他在,有封立昕在场,他也不敢当着他哥的面儿欺负她的。
雪落轻叩了两声门,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苍老又沙哑的应答:“进来吧。”
婚房的门被推开,雪落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封立昕’。其实应该是带上了那些烧焦人造皮肤的封行朗。
原本这些道具是用来对付想觊觎封氏集团的叔叔封一明的。却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有了另外一个用途:去试探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
因为雪落肯嫁来封家的目的,实在不能跟单纯联系在一起。封行朗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有没有跟封一明同流合污到一起。从而试探大哥封立昕的病情,为封一明继承封氏集团做好前期的铺垫。
封行朗以私生子的身份被父亲封一山领回封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封老太太扼杀了继承封氏集团的权利。当然了,封行朗也不会在乎一个封氏集团。
封氏集团最终被同父异母的大哥封立昕继承。这让叔叔封一明各种不满。按照封老太太的遗嘱:封一明是封氏集团的第二继承人。也就是说:封立昕死了,那么封氏集团就会沦为封一明的囊中之物。
封行朗当然不会让大哥封立昕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落到封一明的手里。更何况封一明还有害残封立昕的动机和嫌疑。在追查出真相之前,封行朗必须让封一明意识到:大哥封立昕的病情并不严重!好让他死了那条想独吞封氏集团的野心!
要是让他封行朗验证出封一明就是加害大哥封立昕的凶手,他一定会六亲不认的将叔叔封一明绳之以法。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这却是封立昕所忌讳的!他实在不想看到封家的人骨肉相残!
“立昕?”
看到轮椅上的男人,雪落鼻间一酸,双眸顿时红润了。相比较于第一次的恐慌和惊悚,再次面对被大火烧得疤痕满布的‘丈夫’封立昕时,她便不那么害怕了。
深深的同情和怜悯,让雪落跟眼前这个轮椅上的男人有了同病相怜的共鸣。
女人这声软柔到骨子里的轻喃,让封行朗莫名的微怔,却不知如何作答女人的温情。
雪落将手里的晚餐托盘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轻步挪了过来,半跪在了轮椅前。她将封行朗那只疤痕满布的手托在了自己的双手掌心里。依旧狰狞,依旧恐怖,可雪落却不再畏惧。
“立昕,对不起啊……结婚那天晚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雪落将自己的脸慢慢的贴在封行朗那疤痕狰狞的手背上,柔声细问:“这些伤疤还疼吗?”
封行朗僵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一颗坚冷的心,被泡进了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温泉水里,不似从前那么悲劣仇恨,像是被熨烫了似的,有温温的暖流淌过。
“立昕,相信我,我会把你照顾好!好好跟你过日子……”雪落将头枕在封行朗的劲腿上,宛如一只温顺又乖巧的猫儿一般。跟在封行朗面前的伶牙俐齿判若两人。
缓缓的,似着魔了一样,封行朗竟然摊开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上了雪落黑亮柔顺的长发。别样的温情,在两个彼此凄意的心灵间传递着。洁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雪落,”因为在声带处贴上了变声器,封行朗的声调很沧桑,“是不是行朗欺负你了?”
雪落微微一怔,有些纠结的轻蠕了几下红唇,终究还是言不由衷的说道:“没……没有!行朗他……挺尊重我这个嫂子的。”
这只是雪落内心的真实向往,与事实无关。
亦或者,她真心不想让他们兄弟之间手足之情受到破坏。
看着女人不经意间滚落在脸颊上的委屈泪水,封行朗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伸手过去,用并不光滑的手指指腹抚去了女人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第26章 很恩爱的在一起了
虽说隔着一层人造皮肤,可封行朗还是能感觉到雪落那弹指可破的脸庞;居高临下的姿势,还便于他一眼就能看到女人胸前高高挺耸而出的白如凝脂般的圆浑柔美。
纤瘦归纤瘦,不过女人还是很有料的。
封行朗的呼吸变得粗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过女人了。
“雪落,”他喃唤她一声,沧桑的声音带上了情韵,听起来也就绵耳了许多,他问:“我们还没行夫妻之礼吧?”
夫妻之礼?雪落猛的一怔,立刻从封行朗的劲腿上抬起头来,局促不安的支支吾吾,“不,立昕……你别这样好不好?”
同样是拒绝,但这一回雪落却拒绝得柔意绵绵的。让人听着都不忍心侵犯她。
“你不是都已经嫁给我了吗?为什么不愿履行妻子的义务,跟我行夫妻之欢呢?是嫌弃我丑么?”
女人小脸上蕴出的红霞,落在封行朗的眼中,着实的赏心悦目。他享受着她的局促不安,就像在看一只落在大灰狼口中的无助小羊羔一样,怎么看都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痒痒。
“不,我不嫌你丑!我……我……”雪落支支吾吾的,“对不起啊立昕,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用不着做什么心理准备。只要乖乖躺着,其它的事儿,我来就行了。”封行朗的话,染上了绯色的爱昧。虽说沙哑又苍老,但入耳却粘稠无比。
雪落的脸红得更甚。几乎快滴出血来了。这男人都行动不便成这样了,怎么还惦记着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啊?实在是让雪落无语凝噎。
“立昕,你别这样。我们能像朋友一样先相处着好吗?至少给我点儿时间。”雪落真的很难为情。
“别叫我立昕!”突然,封行朗便轻厉一声。
雪落一怔,茫然的看着封行朗,似乎觉得这个男人的眸光,总有那么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叫你立昕……那我叫你什么啊?”雪落疑惑的问。
封行朗微微侧过脸,沉声,“叫老公。”
雪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让她突然改口叫一个陌生的男人老公,还真有些难为情。“还是叫封先生吧。”寻思起女人有可能怀有的不明企图,封行朗恢复了冷漠。
从亲昵的‘老公’一下子跳转到疏离的‘封先生’,雪落淡淡的黯然,但还是顺从的叫了封行朗一声,“封先生。”
“你嫁来封家,是被夏家所逼?”封行朗试探的问,“总不会是自愿的吧?”
雪落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坦诚相待,“是我自愿的。我舅舅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还。立昕……不,封先生,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你的。”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辈子耗死在封家?”封行朗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