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演员。”姜念别过耳边的乱发，“大哥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对着我这张脸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哥不为所动，背着手，“你演这部戏吗？”
“……没有。”
“小姑娘别逗了，我自打来这就没少遇见你这样的，前天还有个拿结婚证来的，那做的可够逼真了，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大哥双手插袋，板着脸以示冷血。
姜念深吸了口气，倒不是生气，就是有点郁结。
身后，顾月还眼巴巴的等着自己。
打开包拿出了几张的纸币，塞进了大哥的手里，压低了嗓音，“大哥，通融一下吧，我妹妹特喜欢时矜老师……”
“你这小姑娘！”大哥难以置信的盯着她好一会，仿佛受到奇耻大辱。
忽然捏着纸币的手举起来，对着粉丝义正言辞的道：“你们都看看，看看，这小姑娘妄想用塞钱让我放她进去，我能这么干吗？”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是怎么想的，我看起来就长了一张**的脸吗？”
“……”
顶着众粉丝鄙夷轻蔑的目光下，那几张纸币又被塞回自个的手里。
姜念：“……”
混的这么惨的女演员，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看什么看，你们没想过啊。”顾月咬着唇，挑着长眉，眼角往下垂了点，不怎么好招惹的样子。
姜念嘶了声，舔了下唇，只好拿出手机，“等会，只好给时矜影帝打个电话。”
“别玩了小姑娘，天气也蛮热的，早点回去吧。”
那边响了两声，接听了。
时矜的声音很具有辨识度的，声线温柔，“小念念，还真来探班了？”
“都跟你说好了嘛。”姜念顿了下，手指捻着包的链条，“……我到了，但是，没让进来。”
这话说出来就够丢人了。
时影帝善解人意的轻笑了下，“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解释。”
大哥接过电话，半真半假的看了眼备注。刚开始还不大相信，过了会尴尬的笑了笑，连连应声说好。
“真不好意思，我弄错了。”大哥还了手机，让她们进去，“您要是说您演过《故月》我肯定能想起。”
“现在我越看越记起来了，您演技可真好！”
“长的也很漂亮，一看就是做主角要火的！”
“……”
姜念本来打过电话就不那尴尬了，现在被尬吹的嘴角有些抽搐。
这位大哥你可快别说了。
＊
时矜拍的是古装剧，本来就热也没空调，几个大风扇对着吹。
“拍戏原来就这样啊。”顾月抓着书包带子还有些紧张，看了眼四周，有些意外。
比起影视里呈现出来的画面，现场要乱很多。
“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玩。”姜念揽着顾月的肩膀，往里走。
时矜是穿着戏服过来的，单从上半身来看，依然是完美的男神形象，就是下半身入框，容易幻灭。
因为温度太高，所以时影帝将长袍下摆卷上腰间，露出了白色的休闲款式过膝短裤，踩着双拖鞋。
看见姜念，时矜半眯着眸子视线停在顾月身上，轻笑道：“小念念，这就是你说的小朋友？”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时矜，顾月全身都僵住了，脚后跟粘地，怎么也抬不起。
手指间捏着衣摆，小脸很不争气的红了。
叛逆时的那股子戾气，消散的干净。
姜念忍不住笑了下，“时老师，我们家小月是你的铁粉。”
“我我……我，叫，顾月。”紧张到口吃，越口吃，顾月越紧张。
时矜轻笑了声，两步走到了顾月跟前，“不用紧张。”
紧张！
紧张到要死了！
顾月花了好半天也没能缓过那股劲儿来，姜念跟时矜聊天时，她则外表安安静静实则汹涌澎湃的听着。
直到要离开，顾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到时矜面前，结结巴巴的道，“可，可以，加好友吗？”
“我，我平时，不，不会，骚扰你。”
天知道说完这句话费了顾月多大的力气。
等待着回答的过程也很漫长，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她的那点少女心思被一双手来回揉捏。
“当然可以。”时影帝轻拍了下她的头，“小朋友。”
一瞬间的心花怒放。
＊
“我顾月从现在开始，一个月都不会洗头的！”顾月拿着镜子，瞳仁往上瞥着头顶，几乎一直是翻着白眼的状态。
姜念啧了声，“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我们去喝酒吧！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时间晚了点，我先送你回去。”
顾月抱着她手臂晃着，“不要嘛，嫂子，你最好了。”
姜念架不住，带着她去了间中餐厅。
“只能喝三杯。”考虑到顾月还在长身体，姜念给她倒红酒时先定了规矩。
小丫头特别认真的点头。
真喝起来，早忘了三杯规矩。
空酒瓶哗啦全倒了，姜念单手撑着脸，醉的昏昏欲睡。
顾月也没好到哪去，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姜念的眼睛里能滴出水来。
“我要嫁给时矜，嫂子你高兴不高兴？”顾月打了个酒嗝，靠着椅背，耷拉着眼皮。
姜念砸了下嘴，点点头，“我，高兴的，时老师很帅！”
“他拍我的头，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隔壁大黄的头，他也拍呢。”
“可我是女孩子！”
“大黄也是母的。”
顾月有些难过，“渣男！”
顿了下，又道：“嘤嘤嘤，来渣我吧。”
“……”
铃声突兀响起，姜念回过点身，去摸手机。
找到后看屏幕都是模糊的，姜念凭着本能滑向接听。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姜念。”
“嗯？”，姜念揉了揉白软的脸，并没有清醒多少。
尽管只是单字，也被拉长了尾音。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姜念回答全靠本能了，嘟囔了声，“我看看。”
说完捏着手机，费力的辨识屏幕上的数字，模糊到就是色块。姜念慢吞吞摸回手机放在耳边，“傻不傻，你有手机的，自己看。”
“你喝醉了？”
“没有。”姜念摇摇头，眼皮重的抬不起，“就是困。”
“……”
顾月歪着头，醉醺醺的问她，“我哥？”
姜念费解的看着她，一时想不起来她哥姓谁名谁，为什么有她的电话。
不过不重要。
她趴下去，头枕着手臂，闭了闭眼。
恍惚间听到顾月笃定的道，“我哥，他肯定喜欢你！”
“不然，不然你就不是我，我嫂子了，我也见不了男神，他……”
姜念低低的傻笑几声，想反驳，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睡着了。
＊
门被拉开，顾泽进来时轻皱了下挺拔的眉。
一屋子的酒味儿。
顾月半张着嘴，一只腿还搭着漆木椅子的扶手上，妆容被晕开，眼睛一圈像是被揍了。
姜念则要安分很多，黑色的长发柔软的披在两肩。
隐约，姜念听到有人叫她。
姜念费力的睁开眼，入目是男人的下颚，线条绷得紧，一张好看到惊艳的脸。
她好像清醒了点，认出这个人是顾泽。
又好像是醉的糊涂了，想到顾月的话，想要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