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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骗婚吗?_分节阅读_第35节
小说作者:陆小夭   内容大小:178 KB  下载:公主,还骗婚吗?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10-28 17: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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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的缘分实在奇妙,数年敌不过几日。千言敌不过无言。

  当年的杜誉,可是个见了她,连话都讲不利索的书呆子。

  阿誉……

  一整日脑中没怎么转过的思绪忽然在这一刻转的格外欢快,仿佛知道那一刻将来,不遗余力地利用足了最后一点时间……可等了许久,却仍未等来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等的有些饿了,伸手自喜床上捞了一颗花生就往嘴里塞,然而还未来得及咀嚼,忽听见房门“啪”的一下被撞开,忙做贼心虚地停了咀嚼的动作,就听见来人急急道:“不好了夫人,新郎官不见了!”

  “不见了?”花朝倏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方才还见张大人拉着新郎官喝了一杯水酒,这一眨眼人就不知道去哪了!”

  “喝酒?”杜誉那酒量怎么能喝酒!此刻还不知道醉倒进了哪个花丛里!

  花朝霎时声音都变了,顾不得其他,一把将盖头扯下来,提着裙子就要出去寻他。

  宴厅此时宾客已散,只剩下几个下人在收拾狼藉的杯盘。她左右张望,果然不见杜誉的影子。

  心中慌乱,又去花园中找,花园里亦是没有。因今日请了个戏班子,就在花园的水榭唱戏,园中亦摆了几桌酒。

  杜誉想必也要过来应酬。

  花朝望着那水榭,心中不由一紧,背上已是一层细汗,让春夜的凉风一吹,一阵凛意,却全然顾不得——水榭水榭,自然是临水而建,花园里偌大一个湖,杜誉若是醉的迷迷糊糊的,一个不留神扎了进去……

  花朝不敢深想,连忙叫过下人来问,又让他们准备捕捞的工具。不管是不是,先捞一遍,否则待确认了,已然晚了。

  她还待自己也亲自下湖打探一圈。然而这身喜服实在繁重,她一下湖,只怕没捞着人,自己先被这衣服拖的沉了塘。

  于是赶忙回自己的院落换衣裳。可脚才跨入院门,就看见那一身大红鲜衣静静立在榕树底下挥墨的熟悉身影,整个人一顿,心口揪紧的感觉刹那一松,一时却忘了奔过去。

  杜誉已然听到她的动静,搁下笔,抬起头来,温润笑意印着月色在唇边荡开:“夫人买画吗?”眸底澄澈,哪有半分醉意。

  花朝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焦急退去后涌上来的,却是一阵怒意。她一手叉腰疾步走过去,揪住杜誉耳朵:“杜蘅思你耍我!你出息了!”

  杜誉半躬下身任由她揪着:“夫人息怒。我只是想让夫人感受下当日你走后我的心情……”

  “哦,敢情这是报复我呢!”花朝听了这话,一下子更气,在他耳朵上狠狠一揪,一甩手,背对着他站到几步开外:“杜蘅思你也忒幼稚、忒小心眼了!”

  “我不是……”杜誉过来拉她,又被她一下子甩开,只好孤落落站在她身后,一副小狗儿般的委屈神情,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下我当时的难过和绝望,想着往后若你再有离开的念头,会多一些顾虑……”

  花朝先以为他失踪,心初时像是被冰冷的水浇过一遍,后怒意上涌,变成了沸水,此刻这话……就像是恰到好处的温水。那水缓缓漫过她的心头,将她整个心都浸的温暖而舒适。

  还有一丝隐秘的酸涩与歉疚。

  良久,她转过身来,伸手去环杜誉的腰,轻轻道:“我不会离开了,往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了。”

  在他胸前靠了片刻,忽然想起他方才那句“夫人买画吗?”有些好奇,自他怀中脱出来,走到桌边,见那案上果然摊着一幅画,笔墨未干,似刚刚才画好。

  画上一个少女,正自水中钻出来,天边一轮弦月,依稀便是他们初识时的情形。

  同样的画她曾见过一幅。那还是四年前,杜誉悄悄画的。花朝在他书匣子里翻废纸时无意窥见,欢欣雀跃地拿着那副画去找他,颇有些自得。他却像犯了什么大错被人抓了包,一张脸涨成了猴屁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冒……冒犯了……我这……这就……撕了它……”

  “撕了它做什么?!”

  花朝丝毫不觉得冒犯,护住那副画不让他抢,仔细端详。这可比宫中画院那些人画的都好了!尤其将自己画的,仿佛比本人还漂亮几分!

  小杜生我看好你,往后实在没考不着功名没营生了,还可以去帮那些媒婆给京中的公子小姐们画像。

  凭他这画技,促成几桩姻缘绝对不在话下,亦算是功德无量了。

  后来陪杜誉去庙会上卖画,这幅画因她的粗心,亦被夹带在了里面,被一个员外郎看中,硬是要买。

  花朝本着开门生意、有钱不赚白不赚的原则,欢欢喜喜地接了人家钱,就要把画卷好递给人家。却被杜誉一把按住。

  杜誉黑着一张脸,冷冷自齿间吐出几个字:“这画不卖。”

  “好好的,干什么不卖!”花朝用劲将手抽出来,又要去拿那画。

  杜誉却十分执拗:“我说了不卖便是不卖!”

  花朝见他那牛脾气,也有些怒:“我陪你在这站一天了,你看卖出去一幅画没!我钱都收了,今日这画你必须卖!”

  杜誉听见她前半句,眼神微微暗了暗,到后半句,却已干脆开始收拾摊子,嘴上仍十分倔强:“不卖。”

  花朝性子有些急,左手攥着那一小块碎银子不舍得放,右手已干脆上来自他书匣中抢画:“不卖也得卖!”难得碰上一个不要送子观音、不要门神、不要年画娃娃的主顾,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桩生意黄了。

  杜誉却眼疾手快,当先将那副画抢在手,眼睛死死盯着她,眸底隐含一丝怒意。

  花朝明抢不过,干脆耍起无赖:“这画画的是我,我有权决定卖不卖!”

  杜誉的回应始终是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卖!”

  花朝力气上奈何不了他,讲“道理”他又充耳不闻,无计可施之下,忽然“哇”地一声大嚎,边嚎边以袖拭面:“你、你欺负我!”

  杜誉一下子慌了,连忙过来安慰她,谁知她边擦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眼睛边瞟着那副画,趁杜誉一靠近,手迅疾一探去夺那画。

  杜誉始料未及,被她攥住半幅。犹嫌不足,另一只小手已攀过来,要掰开他紧握在画上的手指。一边掰,一边谄媚地冲他笑:“好阿誉,这画给我嘛,我想吃镇上的袜底酥,卖了这画咱们就可以去买那酥了!”

  杜誉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转瞬,却又抿了抿嘴,坚定道:“要吃酥,我、我另画别的,画观音!画娃娃!这个不行!”

  花朝才懒得跟他再多费唇舌,眼看他四根手指已被掰开了两根,胜利就在眼前:“给我!”更是干脆在他手腕上轻轻拧了一下,迫他松手。

  他未料到她如此锲而不舍,吃痛之下本能松手,眼看那画就要落入她的魔爪,他另一只手却眼疾手快,一把搭上那画纸,拼命一使劲——“嘶拉”一声,那画被撕成了两半。

  “杜!蘅!思!”花朝气地叉腰大叫。

  案犯本人却松了口气,然而那一口气只松到一半,却又提了上来。

  花朝一气之下转头就走,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恋恋不舍的将那好不容易到手的几块碎银子丢给那员外郎,狠狠瞪一眼杜誉,干脆就这么气哼哼地回了家。

  杜誉手忙脚乱将摊子一收,追上来,她却气鼓鼓扬着头,怎么也不肯理她。一回家更是直接躺到床上,拿背对着他。

  就这么躺了一下午,听到杜誉进进出出了几回,却仿佛不敢靠近她,脚步只在离床几丈远的地方来来去去的徘徊。

  心中愤愤想着:“臭书呆!还不快过来哄哄我!”不知何时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内尚未掌灯,亦是一片黑黢黢的。

  腹中已是饿的咕咕直叫,鼻尖仿佛还飘着一阵刚出炉的袜底酥的香气。

  哎,都怪那书呆子,不然她何至于连梦中都吃不到一口酥,醒来了还心心念念地想着。

  哎,竟是这般深的牵挂。

  哎,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哎!哎!哎!

  这么想着,她怅然若失地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岂料一翻身,杜誉那庞大的影子猝不及防地印入眼中,将她吓地本能往后一缩。

  “杜蘅思,你做什么!”

  杜誉坐在她床边,见她吓成这样,有些无措:“我、我买了酥来,想让你趁热吃,但看、看你睡的正香,不知该不该叫醒你……”

  酥?

  花朝一低头,透过一点昏暗的月光,果然看见她手中捧着一个纸包,方才那香气就是从这纸包中散发出来的。

  难道……刚才竟不是她臆想的?

  “你、你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杜誉将那纸包塞入她手中。

  “你哪来的钱买这个?”花朝捧着那纸包,狐疑地问。

  “我……我卖了几幅画。”

  卖了画?还几幅?

  我昨儿陪你等了一天都没卖出去一副,今儿我一走,就卖出去了几幅?

  真这么邪门?

  敢情我生的太凶恶,拦了你的生意?

  花朝当然不信这个邪,低头一看他手,饶是月色暗淡,亦是能看出无名指间沾着一块黑,是墨迹。

  “你现画的画?”花朝轻轻皱起眉头:“画什么了?”

  杜誉微怔,半晌没有应她。

  花朝索性继续问:“画送子观音了?还是门神灶神财神爷?”

  杜誉继续沉默。

  花朝看他这神色,无需他答案,心中已经了然。白日里的气早就消散了个干净。眼中忽然泛起一股酸意,为免他看出来,低头狠狠咬了一口那袜底酥,故意吧唧着嘴嚼地特别香。

  又咧开一个甜甜的笑,将那酥送到他嘴边:“阿誉,你也尝一口!”

  杜誉忙推拒:“不用我吃过晚饭了。”

  “尝一口嘛,尝一口嘛!好东西不和人分享都不香了!”花朝撒娇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吃的不开心?”

  杜誉无奈,只好低头在那酥饼上咬了一口。然而因为天黑,他没太看清,一下子咬到了她的手指上,好在还没来得及使劲,她已反应亦十分敏捷,将手指迅疾抽了回去。那软而滑的手指,像条小细蛇一般,在他唇边滑了个来回。

  心头一簇小火苗,一下子窜了数尺高,直燎到他的喉咙口,燎的他喉咙口发干。

  他浑身一僵,张了口,却半晌忘了再咬上去。

  终是花朝忍不住催促:“书呆子!发什么呆呢,快吃啊!”

  他才反应过来,低头在那酥饼小小咬了一口。

  那一口小的只含几块酥皮的袜底酥,香气却在他齿间如烟火般炸开,浓烈繁复,仿佛有绚烂的色彩。

  他都分不清,究竟是那酥饼的香气,还是她手指的香气。

  花朝见他只是意思性地咬了一小口,明知他是为了留给自己,亦顾不得许多,大块朵颐起来。

  嘴里大口嚼着那酥,忽然想起白日的事,一口酥还未来得及吞下去,便含含混混问:“你为何白天不让我卖那副画?”

  杜誉沉默良久,方吞吞吐吐地说:“那画……画的是你,让一个外男买回去,挂在家中,成、成何体统?”

  花朝怔了一瞬,心头浮上一丝暖意,眨巴着眼看着他,忽然恶作剧式地一笑,问:“可你亦是个外男,你画了我,还藏在匣中,这……就成体统了?”

  “那、那不一样!”杜誉被她问得一懵,红着脸,慌张道。

  “怎么不一样了?”花朝眼角绽开一丝笑,迎着他,问。

  “我……”杜誉避开她明亮的目光,“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慌张一起身,吞吞吐吐道:“我、我厨下还有碗未洗,我去洗碗!”

  说完未待她应,逃一般地出了门。

  她未吃晚饭,就他一个破碗,值得他这样?

  花朝毫不客气地在身后大笑出了声。

  那事的后续是杜誉答应再替她重画一幅,然而他是画了,却还未来得及给她,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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