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咬出血丝,脸颊似雪含霜,温月明垂颈折腰伏在陆停滚烫的脖颈处,细腻雪白的皮肉因为剧痛而不自觉的紧绷抽搐。
“已经一刻钟了,第一波药效马上就过去。”陆停抱紧她的腰肢,眉眼低垂掩盖着眼底厉色,好一会儿才哑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男主自责没保护好女主,让女主中毒了啊,呜呜,不是说那啥的最后一次)
那股剧痛终于慢慢消停下来,温月明在满脑疼痛中恢复一丝神智,并未察觉他语气中的厉色,只是虚弱开口:“疼的的是我,你怎么好像糊涂了,这才第一波药效。”
陆停抱着她轻笑一声,随后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舔去她唇上的斑驳血迹:“疼就咬我,你心疼什么,你把自己弄伤了,我才心疼。”
温月明虚弱撇开脑袋,整个人趴在他肩上,闭眼小憩恢复精力。
“我下去给你拿点水来。”
陆停摸了摸她湿透的单衣,抹了一把她脊背上的冷汗,皱眉说道:“流了这么汗,我给你换个干燥的衣服。”
“反正等会还得疼,而且那药效比前日要来的厉害,衣服弄脏太多,到时候瞒不过去也麻烦。”
温月明终于缓过神来,想被抽了骨头一般趴在原处,一动不动地,长睫轻合着,无所谓说道。
陆停皱眉,只是拿出帕子仔细把她身上的冷汗,一点点仔细擦掉。
他指腹带着常年练枪形成的茧子,这样粗粝的手指若是在精致的绸缎上轻轻一划,就会勾出一条细丝。
温月明抓着陆停衣肩的手一抖。
“冷吗?”陆停被她的动作一惊,以为她冷,顺手把一侧的被子卷了过来,哄道。
“虽然开了地龙,但还是小心着凉,衣服若是太多了,我带回去,洗好了再给你送过来。”
温月明眸眼半阖,一点也不好说话,懒懒拒绝着:“穿来穿去,也麻烦,不要了。”
陆停扶着她肩膀的手一顿,垂眸看她。
被风撞得叮当响的宫铃本微不可闻,却在今夜被不眠人敏锐的耳朵依稀捕捉道。
“不要嘛?”温月明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懒懒散散仰头,滚烫的呼吸轻轻喷到他的喉结处,轻笑一声。
陆停眸光闪动,喉骨微动。
温月明自被褥中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着他的滚动的喉骨,轻轻凑了上去,故意挑衅道:“你确定不要。”
陆停伸手,压低声音说道:“先换衣服,小心病了。”
“不……”温月明声音一顿,顿时闷哼出来。
“又开始难受了吗?”陆停顿时紧张起来。
温月明短促地嗯了一声。
原本冰冷的手心顿时滚烫,柔软的掌心细肉贴着陆停的跳动的脉搏上,就像一块上好的绸缎紧贴着他的脖颈。
“陆停。”
清冷的眉眼被血色所填充,唇瓣血色点点如星,好似一朵盛开的血梅,妖冶之极,媚眼如丝。
那声音就像一把钩子,哪怕是最圣洁的坐怀不乱的人也都会被引诱,从而堕落到魅色红尘,无法拒绝。
刹那间,陆停口干舌燥,好似自己也中了药一般,汹涌着冲击着他的五官。
淡淡的梅花香一时分不清是窗口热烈盛开的梅花,还是怀中之人自带的香气。
冬日的风撞到窗棂上,发出难哑地咯吱声,听得人心中一个激灵。
偏偏这时,温月明伸出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娇软脆弱的面容轻轻靠了进来,滚烫的呼吸扑了上来,就好似一只雪白的兔子,只要轻轻伸手,就能抱在怀中……为所欲为。
章喜为了确保药性,和她耗了一盏茶,后来等她吐出来,药丸只剩下一半了。
这也说明这次的药效来的又凶又猛。
温月明脑袋越发昏沉,腹部上升的热度让她的呼吸逐渐紊乱急促,她好似被人慢慢抽筋拔骨,又疼又软,身子越发没有力气。
陆停伸手轻轻拂过她布满冷汗的脖颈。
温月明抬眸去看他。
“你真的……”他声音沙哑问道。
温月明气急,直接用力朝着面前开口的唇撞了上去,唇齿间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一滴热汗顺着她的脸颊直接滴入陆停的下颚处,最后滑落他的喉骨,带着灼热的温度。
陆停呼吸逐渐加重,伸手按着她的脖颈,把人半托在怀中。
喘气声逐渐混乱。
水声粘稠而狼狈。
嘴里那点微弱的血丝被来回舔舐着,这点淡薄悉数的血腥味,不但没有打断两人之前的肆无忌惮,反而就像一把火烧的所有人的理智都一干二净。
厚重的被子成了垫在她身下的棉团,把人高高垫起,雪白的亵衣紧紧贴着玲珑的曲.线,腰.肢盈盈一握,胸.前妩媚多姿,最是精致的美人图也不过如此。
温月明口中的空气被逐渐剥夺,陆停身上淡淡地皂角香不知不觉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呼吸,唇齿,甚至连耳边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甚至还有自己破碎的细碎低.吟。
陆停却在此刻停了下来。
“我是谁?”他贴着温月明的耳朵,声音暗哑急躁,再无平日里的温和和善。
温月明自神思混乱中回神,在黑暗后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眸光,红唇因激.烈的喘.息而微微翕动。
面前之人的眸光晦暗而热烈,就像一把即将点燃梅林的大火。
发丝被汗水打湿贴着俊秀的面颊,脸颊布满红意,唇角上挂着血丝,下颚处还带着水渍,这般春色盎然之后竟多了汹涌的邪念,要把人卷下不见天地的红尘。
那双清澈的眸光不复温柔,不再眷恋,就像西北沙漠中那圈杀人不见血的流沙,看不见影子,看不到未来,但只要他站在开口处充满欲.念地开口,便是再也不能思考。
陆停的手指按着她的湿漉漉的脖颈,仔细而欲.念地摩挲着:“叫我的名字。”
温月明潮湿的眸光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微动。
“陆停。”
她用甜腻如糖浆的声音轻轻低喃了一句。
体内药性剧烈发作着,逐渐抽去人的意识。
泼天汹涌的热.意席卷而来,攀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温月明闷哼一声,修长双腿难受得开始蜷缩,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陆停的眸子瞬间转深,流沙绞得人呼吸暂停,深褐色的光泽倒映着怀中盛开娇嫩的美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若是再跑了。”
他的声音咬着她的脖颈处,凌乱而故作凶恶。
“我就给你锁起来。”
呼吸声近在咫尺,掐着温月明腰间的手一紧,陆停自沉迷中带出一丝煞气,偏又裹在求而不得的祈求中,在她心尖若有若无的拨撩着。
温月明呼吸骤停,抬眸,盯着他疯狂偏执的眉眼,这一刻,他不在是温柔体贴的竹定,不再是故作和善的太子殿下。
他是桀骜不驯,反骨横生,杀伐果决的陆停。
他是在东宫隐忍十年,在西北沉寂八年,最后一飞冲天,野蛮张扬的陆停。
温月明抬首,按着他的脖颈,扬首起身。
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他的眉间。
沙漠里经常会出现海市蜃楼,此人的温月明就像痴人眼中心中的那点妄念,半分心绪悉数挂在她身上。
陆停的手掌穿过如瀑的发丝,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将人按进被褥里。
粘稠湿漉的衣服被人拨开,散开的衣领下是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随着陆停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而逐渐染上血色。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一把火把人几欲吞没两人的意识。
热汗顺着眼尾大片大片的红晕缓缓落下。
陆停舌尖一卷,把那滴汗吞了进去,滚烫的唇顺着她的额头,鼻骨,唇珠,甚至是滚动的锁骨,一路下滑。
温月明终于压抑不住呻.吟,浑身似被烫伤一样发颤。
她不过是身躯一扭,想要避开近乎折磨的亲吻,却被强势的陆停掐住她的腰肢,近乎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怀里,半点也挣脱补得。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花色在角屋中倏地惊醒,她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头顶,好一会儿才再一次闭上眼。
北风纷纷,冬日严严,棱棱已近五更,盈盈香灯不稳。
花色在黑暗中缓缓叹出一口气,这才转身翻了身继续睡下去。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折腰殿内灯火通明,就连子时刚过,紫宸殿也亮起长灯。
温府中,温赴在夜色中站在凉亭下,脸色如水。
“如归。”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夫人。”温赴一惊,起身扭头去看,“你怎么出来了。”
钱芸芸亲自为他披上披风,无奈说道:“你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的,我哪里能休息,都子时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温赴只是牵着她的手不说话。
“你知道月儿再查应家旧案吗?”他冷不丁开口。
钱芸芸一惊:“这……”
“是因为太子。”她眉心紧蹙。
温赴叹气:“大概起因是他,但你也知她的性子,若不是自己有了兴趣谁也强迫不了。”
钱芸芸眉间愁绪缭绕:“这可如何是好?”
“我本以为时间来得及,可现在看来,只怕是迟者生变。”温赴朝着东边久久看了一眼,最后牵着她的手回了主屋。
“你是怀疑团团她……”
“不知,把那药的事带过去再说吧。”温赴揉了揉额头,“今日城西发生了大事,有人说看到太子和霍光明了,今日邵因请假,午时门上挂起白绸。”
钱芸芸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