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坏东西,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当然,沈隽也拿虞宛宛半点没有法子就是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在忙着筹备沈隽跟凤阳的婚事,直到来年正月二十,才把婚事给办了。
大婚之日,自然是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难得的热闹场面。
郡主出嫁,虽然条件简陋一些,可沈隽也是竭尽所能。秦王更加不愿意亏待这个独女,他甚至早就跟沈隽说好了,以后女儿在哪,他就在哪,绝不会离得太远。
新房之内,喜烛红绸,鸳鸯帷帐。
凤阳身着喜服,妆容美艳,笑意嫣然,主动将手搭在男人腰带上,柔声说道:“夫君,我们就寝吧。”
沈隽这么多年没接触过女子,下意识的想要退开,却被她拉了回去,“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臊么?”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凤阳没看过的,也只有让她看过,再也没有别人。
他一动不动,任由着让凤阳,一件件褪去他的衣裳,露出结实的筋肉。
只是男人身上随处可见的无数伤疤,新的旧的,纵横交错,让凤阳瞬间红了眼,心疼得好似要窒息,难以想象,这些年他都受了多少苦,身上留下这些数不清的伤痕,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凤阳含着泪,指尖抚过他的疤痕,凑上去,靠在他背上,“阿七,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现在,他们总算成亲了呢,也算是了结了多年以来的夙愿。
沈隽低下头来,却是面无表情,声音低哑,道:“我早就不是阿七了。”
沈隽只想告诉她,他早就变了,或许不再是她以前喜欢的阿七,或许会让她失望。
凤阳却满目坚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阿七。”
“……”
她的手像是柔软的丝绸,轻轻划过男人背脊,炙热的唇瓣就贴在他耳后,瞬间就勾起了隐隐火苗。
她问他,“阿七,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呢,你呢,这么多年,你和别人做过吗?”
问完凤阳又有点后悔,他肯定有过吧,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管得住的。
沈隽忙着复仇呢,哪有空找什么女人,当然也没有任何兴趣找女人,他上一回还是当年在秦王府的时候,跟她你侬我侬的时候。
她主动盘上他的腰,告诉他,“阿七,这些年,我好想你,你今日要好好伺候我。”
“……”
反正,沈隽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他以前,就已经被凤阳什么都教会了,现在虽然时隔多年不熟练,却也是记得的。
虽然沈隽不愿意提起那件伤心事,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凤阳早就没了力气,还迷迷糊糊的反问他,“什么?”
是孩子的事,当初,沈隽根本就不知道,凤阳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他还奇怪凤阳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要成亲的事情,现在想来才知道,原来她是想要孩子名正言顺。
她都愿意为他生孩子,又怎么可能为了跟他撇清关系,要杀他灭口呢?
凤阳早就已经走出了来,现在也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笑,“本来我是想成亲的时候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我也没想到会那样。”
想到这里,凤阳也很是内疚自责,“你若是怀恨在心,我也不会怪你,你就算永远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在意,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虽然沈隽没有说话,可是,他早就不怪她了。
他还曾悄悄回去看过她。
她的东西,他到现在还小心保管着。
只是怕她早就已经忘了,不敢迈出那一步罢了。
*
沈隽和凤阳成亲之后的第二个月,冰雪融化,大地回春,再次出兵的日子也到了。
虞宛宛不能随军出行,只能留在襄阳等着。
给凤霁送行的头一天晚上。
虞宛宛沐浴完了之后,裹着凤霁的袍子,站在他面前,神秘兮兮的。
她发丝还略微湿润,贴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宽大的袍子盖住婀娜身形,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光是看上一眼,凤霁便心领神会,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上前来要抱虞宛宛。
虞宛宛却扭动身子,将他推出去,“殿下,你先去沐浴。”
凤霁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他昨天才沐浴的,身上还很香,不过虞宛宛让他沐浴,他也只好赶紧去了,迅速洗干净了,跑回来找虞宛宛。
芙蓉帐内,虞宛宛身上穿的是一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红色纱裙,透过轻纱,朦朦胧胧,看得是一清二楚。
她的指尖,顺着膝盖向上滑动,娇娆妩媚,蛊惑的语气说道:“宛宛特意为殿下准备的,殿下可还喜欢?”
这衣裳,确实是穿不出去那种,唯有在夫妻房内,办事的时候,穿在虞宛宛身上,别有一番风情。
男人喉结滚动而下,已是等不及上前,将她小小的身子圈进怀里,咬着耳朵骂她,“小狐狸精,是不是想要了夫君的命。”
虞宛宛像是小猫一样,勾魂夺魄的体态,在他身边蹭来蹭去,“宛宛要把殿下喂饱了,免得分开之后,去找别的女人。”
凤霁捧着她的脸,认真告诉她,“宛宛,孤说过了,这辈子只有宛宛一人,不会找别的女人。”
虞宛宛不信,“殿下将来夺回皇位,做了皇帝,肯定是要有三宫六院的。”
不过虞宛宛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有凤霁心里有他就行了,她不奢求太多,也就不会失望了。
凤霁说过不会,可是虞宛宛不相信,毕竟史上哪个皇帝没有嫔妃三千的呢?
凤霁也就不想费口舌了,等今后,让她亲眼所见,她应该就会相信了吧。
出兵那日,虞宛宛带着孩子,一路送凤霁到了十里亭,还久久不愿和他分开。
凤阳本来也是会带兵打仗的,不过,这回凤霁交代她镇守襄阳,照看虞宛宛,所以凤阳要跟虞宛宛一起留在襄阳。
凤阳跟沈隽刚成亲不久,这就要分开,多余的话没有,凤阳也只说了句,“安然回来。”
这一次的离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了。
*
宫里,听说凤霁的兵马已经快要打到京城,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皇位上的凤临浑身瘫软,跌坐下地,已经是惊慌失措,“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风顺轮流转,凤霁东山再起,凤临却是大势已去,还能怎么办?
朝廷的人,都已经归降的归降,逃命的逃命,只等着凤霁回京,拨乱反正了。
下头的几名大臣面面相觑,战战栗栗的回答,“陛下若是现在传旨,禅让皇位,迎凤霁回宫,或许念在兄弟情分上,还能有个善终,若是负隅顽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让他让位?让他投降?
不,这才一年,凤临皇位都还没坐热,一直忙着对付凤霁,都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无上荣光,怎么可能让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来之不易的皇位上!
魏盈雪也是没想到,凤临这么没用,已经到手的皇位竟然都坐不稳!
可大势所趋,一切都已经没了,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奉劝凤临,“陛下,凤霁既然想要这皇位,不如就给他吧,我们现在逃离京城还来得及,想必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魏盈雪也不舍得抛弃眼前的一切,不舍得从皇后的位置上下来。
不过,她可以学凤霁和虞宛宛当初那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性命要紧,今后再想办法,东山再起。
凤临却是一把抓过魏盈雪的衣襟,双目眦裂,眸光猩红,质问她,“怎么,你还想着,朕把皇位让给他,你好再去投靠他么?魏盈雪,朕对你那么掏心掏肺,你要什么给你什么,还让你做皇后,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凤霁!朕到底哪里不如他?”
男人突如其来的震怒,让魏盈雪都吓了一跳。
她摇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段时间,魏盈雪已经接纳凤临了,她也想通了,毕竟凤临才是她名正言顺成亲的丈夫,而且现在她也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做了皇后,是该跟凤临好好过日子,别成天想那些不该想的。
她想的是,现在无路可走,跟着凤临一起,带着他们还没出世的孩子,逃出生天也好,根本没有想过,等凤霁回来了还要去找他。
凤临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副境地,还不都是为了魏盈雪,一切都是被她害的,她竟然还想着凤霁。
越想,凤临越是怒发冲冠。
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凤临已经好一阵子没睡过安稳觉,还用过一些禁药,神智有些恍惚,看上去神情癫狂。
他捏着魏盈雪的下巴,告诉她,“魏盈雪,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他死也要做皇帝,魏盈雪死也该做皇后。
魏盈雪突然瞳孔放大,嘴唇半张,缓缓低下头去,就见心口上正插着一把匕首,血液顺着刀刃流下。
握着把柄的手,正是凤临。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凤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你疯了。”
凤临是疯了,反正等凤霁进宫也是死,倒不如,让魏盈雪先下去等他。
魏盈雪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死在凤临手里。
手无力的坠下,献血顺着嘴角滑下,死也是死不瞑目。
凤临抱着渐渐安静下来的魏盈雪,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还在安慰她,“别怕,雪儿别怕,你等等表哥,表哥很快就下去陪你。”
“……”
等周太后进来的时候,瞧见眼前景象,都已经傻眼了。
上前拽着神志不清的凤临,质问他,“你把皇后杀了?”
凤临还摇头晃脑,抱着魏盈雪,“没有,雪儿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
周太后快被他气死了,“皇后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杀妻,一尸两命,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一阵晕眩,周太后气晕在大殿上。
刚才凤临可能还没有疯,这回是真的疯了。
整个宫里乱作一团,宫人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鸡飞狗跳,四处逃窜,人心惶惶。
唯有长生殿内,被软禁了一年之久的沈太皇太后,依旧是悠闲自在,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问,“阿霁终于回来了?”
从跌落神坛,到重振旗鼓,再到杀回京城,凤霁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比她预想中要久许多的。
恐怕是因为虞宛宛怀孕的事情耽搁了吧,她也能够理解。
算起来,曾孙也快要一岁的年纪了,她还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