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闹着要分家、魏老爷子心里是不愿意的。他的思想比较古板,觉得父母在不分家、一家人只有绑在一块儿这家里才能发展的好。可惜,老爷子叫老太太拿捏了一辈子,魏老太死活要分,老爷子能拦得住?
再加上魏老太只是要把魏三这一家子给分出去,其它的听话的能干活的儿子还是要留下来的。等于就是这分家只是赶魏三一家出门就行了,这么着一来对魏家老爷子来说倒是也不算不能接受了。
果然,老爷子很快就妥协了。至于其他人,有魏老太在,他们是没什么说话反对的权利的,王氏和李氏不肖多说,便是魏大和魏二心里也不是很乐意背个拖后腿的弟弟。于是,分家这事儿就这么简单地就要成了定局。
至于当事人魏三的意见,这不重要,她做主了就行。魏老太自顾自地定下了分家的决定,并且连东西都分好了。分给魏三的就是他自己屋里头的东西,旁的一根针、一根线都没有。
魏三不是能耐吗?那丫头片子满月都去米氏娘家过,那就叫米氏娘家帮衬。反正米氏她爹娘也疼她,总不至于叫这一家子没吃没喝的,刚好也替自己省了。
想着终于能够摆脱这个“拖油瓶”的一家子,魏老太的心情好的好像三伏天里一瓢冰水泼来,浑身都舒爽通泰地不行,还很有“耐心”地安抚魏三和米氏:“你也别说我这个当娘的不管你们的死活,按理说你们这分了家的就该马上搬出去,不好吸爹娘的血。不过,我这个做娘的心疼你,就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找好屋子再搬出去吧!”
米氏就很耐人寻味地瞅了魏三一眼,那模样仿佛在说:“所以,针对被扫地出门而且还是净身出户,我们一家子是不是还得对你娘感恩戴德一番?”
魏三:……我看起来有这么傻吗?不明不白地就想这么把自己“扫地出门”,他又不是个傻子,由着旁人就这么随意地欺负。魏三打定了主意,甭管魏老太怎么说,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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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怎么想,姑且不说,反正魏老太人家是已经准备好了,只剩下走流程了。因着在村子里,分家也是要有规矩的,不是单单你自己说分了就算真行了的,还得找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做见证,说明情况。
要是分家是子孙不肖逼着长辈要分家闹出来的,还得另说,那家的儿孙还得背上不孝的名声,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叫他抬不起头来。
当然,若是家里头的长辈要分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也就是刚开始象征性地劝上两句,之后便帮着一道做见证了。当然,凭着这么些年的经验来看,通常都是小辈有了私心想分家,极少有长辈愿意撒开手放开对一大家子的绝对掌控权选择分家的。
分了家之后还得找村长登记说明。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动,村里人知晓了,之后亲戚间的婚丧嫁娶的走礼才能顺势重新做调整。
魏老太下了决定之后便吩咐大儿子去请村长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一道见证,叫魏二去镇上沽了两斤酒回来,等着分家后招待来人。又让王氏和李氏去园子里摘些白菜、辣椒等在灶上炒菜做饭。
吩咐时还不忘催着些,叫快些做,因着这次分家就把魏三一家扫地出门,也没打算分给他啥,估计很快就结束了。
哪里晓得该到的人全都来齐了以后,事情却并不如魏老太想得那么简单。堂屋里头魏三一句反问,使得屋里的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咱家要分家我咋不知道呢?”
村长以及五位村里的老人原本还以为是商量好的分家,哪里知道居然不是,一时间,几个人相互对视了几眼,神情中都透着尴尬、觉得这魏家做事太不讲究,哪有分家还不提前跟人家讲清楚的?
魏老头就在屋里头呢,那想来就是能折腾的魏老太的主意了!村长等人看着魏老头的眼神就有些失望、一辈子都叫魏老太给拿捏住,到老还是没出息。
魏老头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他先前也觉着魏老太对着小儿子过分苛刻了些,劝了两句魏老太不听也就罢了。只是,到底之后再看见小儿子有些羞愧、尴尬,只听魏老太说是已经跟魏三说过了,魏老头就没管,这几日也是特地躲着魏三,也就不知道详情。
这会儿听魏三说不知道,又见上门的村长和叔伯对他的目光也透着不满意,只得尴尬地让大儿子叫魏老太进来说个清楚。
魏老太满头是汗,进了屋就骂:“好你个兔崽子,居然还敢告你娘的黑状,分家这事儿我先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现在居然还敢装不知道?”魏老太手指着魏三,显然是气得不轻。也是,毕竟这会儿还有外人还是长辈在,偏偏魏老头又很爱面子。
见着魏老太气得不轻,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村长和其余几位就转头看向魏三,目光就有些不善。尤其是为首的三叔公,他最看重孝道,魏三这样污蔑爹娘的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对着魏三很是严厉地口吻训斥了几句。
话说的也有些重,不过其他人也觉得魏三该受些教训,也就帮衬着数落魏三几句。
魏三也不是白受着,见着如此自然要说话,他表现得比魏老太还要无辜。两手一摊对着村长和几个叔公解释:“我是真不知道我娘是认真说的,我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娘之前是约莫提了一嘴,说叫我和我媳妇赶快搬出去,旁的一根针一根线也没有。你们说,这不是说笑吗?”
“我娘能啥都不给我就叫我空空两手出门,这是指着饿死我们一家?”
“便是后娘,顾着名声也不该、不能、更不会对我这么狠啊!”
所以,这才以为他娘是随口说的,没当真的。
魏三一副苦笑无奈的样子回应着众人,眼眶里面好似还有水珠在打转。
魏三这话一出,几人都惊了。将亲儿子分出去还是净身出户?没有屋子没有地,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到时候连野菜都挖不到几颗?这是让这一家子出去自身自灭?
没人相信这是亲娘能干出来的事儿,不过仔细想来,魏老太可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魏三亲娘才敢这样吗?不然,村里人的嘴巴可不会放过她。亲娘嘛,人家顶多说笑几句、说这人命不好才摊上这样的亲人,说完了也就过去了。
村长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魏老头:“三小子说的是真的?”
魏老头低头不坑声,魏老太梗着脖子:“也没立刻就叫搬走,这不是还给了三个月时间嘛?再说了,也不是我狠心,这家里的东西统共也没多少,给了他我们这一家子子喝西北风去?”
魏老太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何况,家里头这些东西基本都是老头子和老大老二挣来的,他挣的还不够自己吃的——”
所以,就可以让人净身出户了是吧?魏老太的未尽之言显然是这个。
其实魏老太的话说的实在是不公。魏三虽说确实懒了些,干农活不积极,但是他也不是吃白饭的。隔山差五地上山下河,偶尔也能给家里带点儿野鸡、野兔子、鱼虾啥的,哪里就行像老太太说的那样了?
也就是米氏坐月子期间没拿出来叫一大家子一起吃罢了。但显然魏老太不打算说些不利于自己的话。但是,不管魏老太怎么说,叫儿子一家净身出户也过了。
这会儿,就是最看重孝道的三叔公也说不出话来了。子女要孝顺,但是父母也不能太过分啊,这不是寒了孩子的心嘛!
屋里头安静了下来,总这么待着也不是事儿啊!村长便叫醒“装睡”的魏老头:“你是大家长、当家人,你来说,现在到底是要怎么样?”
魏老头只得抬起头,猛抽了一口旱烟,屋里头烟气缭绕的,看不清魏老头的表情,只见他看向魏三:“先前你说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那就这么分了吧!”
这是亲爹也放弃他了,想叫他退。
若是魏三不在意家里的东西或者说魏三是那种一身傲气、傲骨,攒着劲儿宁愿受苦、受累也不受这气,这家也就顺势分了,偏魏三不是。
知道就知道呗,知道了我也不同意。魏三就抱着这想法,死活都不同意,说一千道一万魏三就是一口咬死了不分。他也不说是分得不合理、也不说是自己有什么不满,人家就一个劲儿地巴拉着魏老头的胳膊,极煽情的样子:“长辈在,不分家,我不同意。大哥和二哥都没分,就我一个出去了,这不是叫人指着我脊梁骨说不孝嘛?”
“何况,我也舍不得爹娘、我得留在爹娘身边养老、孝顺爹娘。”
魏三便说边抹眼泪,那哭爹喊娘的样子,连魏老太都差点儿相信这儿子真是孝顺了。
可惜,也只是差点儿相信罢了。魏老太的脑子还是很清明的,这小儿子偷懒吃喝一个顶两,指着他如何孝顺自己还不如指望她自己呢!
何况,还有小锦欢在,魏老太哪里能容得魏三一家还跟她们搅合在一处?
魏三死赖着不肯分家,魏老太也火了。直觉这儿子真就是生来讨债的,害得自己在村长和几位叔伯面前落了不好,现在还敢这么耍无赖,魏老太一生气就直接就吩咐魏大和魏二两人直接把魏三架起来赶出去。
魏老太可以这么说,可魏大和魏二却不敢真的大动作,不然回头人家不得说是自己两个哥哥容不下魏三、将他赶出去的。两人心有顾虑,魏三也知道,在屋里头冲着两人直叫唤:“谁赶我,谁就是丧了良心、拦着我进孝,要遭天打雷劈的。”
生怕两人不信一样,又补了一句:“别不信,咱娘就能证明的。”
还不怕死地问他娘:“是吧娘?”
魏大和魏二:……
魏老太:……
几人闹腾这空挡,村长和几位叔公早走了。不管魏三是因为分的太少不同意,还是真的想孝顺爹娘,反正几人是都没意见了。这乌烟瘴气地还分啥分?
直接走了。
见证人都走了,分家这事儿自然是吹了,就这么僵持了下来。王氏和李氏饭菜做好了,来摆桌子,这才见着人都走了,还有些懵呢!
之后几天,分家没分成功,按理来说家里的氛围因为是比较安静地尴尬、沉寂到爆发的那种才对。可惜,魏三和米氏一对儿脸皮厚的,哪怕知道魏老太嫌弃自己拖油瓶,想抛下了,两人表面上也没羞没恼的,只做不知道的样子,每日该吃吃、该喝喝的。
整天都乐呵呵的!
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吃得比平时更多了些。饭桌上,旁人半碗粥还没喝完,魏三一碗就喝完了,喝完了先给自己再盛一碗,接着又把米氏的碗端过来。米氏吃的慢了些,也不碍事,吃了多少就续上,就连平时极爱占便宜的王氏也抢不过。
见着魏老太对自己怒目而视,魏三也不怵,反而嬉笑着对老太太道:“娘是想叫我也帮您盛饭?没问题,您把碗拿过来。我这就——”
“啪”地一声魏老太摔下筷子,放下碗,回屋里去了。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第五章 偷懒耍滑小人物
魏老太摔了碗,走了,魏老头也吃不下了,搁下了碗跟着魏老太的脚步回了屋里。魏大和魏二兄弟两相互对视一眼,只觉得这饭吃也不是、不吃又饿,可真是“进退两难”。
倒是魏三,一点儿不受影响,这边咬一口粟米饼子,就着腌的小咸菜吃得喷香。嚼完了饼之后又拿了一块儿,呼啦一大口玉米稀饭,香得紧。
看得魏大和魏大兄弟两也不得不服气。爹娘明显不高兴,还是因为他,偏他一点儿影响都不受,倒是自己兄弟两做错了事一般焦虑不安,这叫人上哪说理去?
王氏是个不能吃亏的,框里的饼子一共就那么些,再不吃都叫人给吃光了,自己家损失大了。那可不行,眼疾手快地叉了块大的递给了正在发呆的魏大,李氏见状赶紧把剩下的最后一块也一样给了魏二。
还没吃完呢,就听到魏老太在屋里头骂:“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一个个都饿死鬼投胎的啊?干活不积极,就知道胡吃海塞的,地里的草都拦腰了,都指着谁去除呢?”
魏大和魏二赶紧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就拿上锄头、镰刀走了,魏三走在最后,先去杂物间找了箬笠戴上,拿上铜水壶、往里灌了一壶的凉白开,跟米氏打了声招呼才晃晃悠悠地跟着两哥哥后面去了。
远远地,魏三还能听到他娘魏老太的大嗓门。大儿媳王氏撇了撇嘴,谁惹的不痛快找谁去啊,干嘛搅合别人的心情?可惜,王氏敢怒不敢言,翻了个白眼让大儿子看着闺女在院子里别乱跑就去屋里哄小儿子去了。米氏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也去给锦欢喂奶去了。
只剩下王氏一人对着一桌子的碗筷,后悔不该多吃那几口,又暗骂王氏和米氏那两个心眼多的,认命地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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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三兄弟出门上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显然,大家都知道了魏家闹分家的事情,不由地感叹魏家这一天天地可真是比唱大戏还要来得精彩。
有人替魏三抱不平,自然也有那看不惯魏三的,其中就有一个刚好还跟魏三是本家,叫魏金水,情况也跟魏三类似。他是老二,老娘疼大的爱小的,独独不稀罕他,待他也比较苛刻,就指着他一个人下苦力养活一大家子。
幸而先前他跟山里的一个猎户学过几手打猎的手艺,后来凭着打猎的技艺再加上不要命的拼劲儿,倒是真的叫他家日子好过了些,他娘也重视起了他。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真有一回在山上遇到大家伙,出了事。
侥幸保住了一条小命,腿却残了。这下子,他娘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迅速就就把他分出去了。除了一亩田地外啥都没有,他先前靠打猎卖的钱盖的房子通通都没有他的份。这魏金水倒是也硬气,他爹娘怎么分他都没二话,带着媳妇还有两孩子一家子就这么被分了出来。
用他的话说好男不吃分家饭。何必跟父母斤斤计较东西,父母毕竟养大了自己,就全当是回报他们的生养之恩。是汉子靠自己也能养得起家,成得了器,证明给父母看。
所以,魏金水特别看不上魏三,觉得魏三没本事又没骨气。殊不知,魏三也瞧不上魏金水这样不知该说是死要面子还是死固执的。
骨气是什么?骨气难道就是碍于面子,死命强撑着,啥也不要地带着媳妇孩子出去受罪?一家子一起吃尽苦头、受尽艰辛、最后向父母证明:嗯,是你们做错了,失去了我这么个优秀的儿子。等着父母“幡然悔悟”、“痛哭流涕”,最后再叫一大家子来吸血?
那还是算了,骨气这种东西,抱歉他没有。尤其是看到魏金水媳妇大冬天的日日去镇子上给人洗衣服,不说每天要走十多里的路了,就是那手都冻拦了,孩子也是面黄肌瘦的,腿软的站都站不直,这就是魏金水的骨气?
要是自己媳妇那白嫩嫩的手,大冬天的整日泡冰水里,自己还不得心疼死。
反正魏三是瞧不上魏金水的骨气,他也干不来。他就是小人物、偷懒耍滑、想过好日子、不想吃苦,不愿意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自己强撑着要么苦了媳妇孩子,穷时自己熬着受苦受累,难道等将来若有一日你日子过得好了,人家就不会上门来沾光?
可得了吧,家贫也就罢了,家里富起来了,就凭他娘这性子能不上门?上门了你能将父母打出去?魏三虽说混,但是也干不出这事儿。何况,真有那天,村里都容不下你!
既然这样,那为何自己要退?还逞强连累媳妇闺女跟着自己一起吃苦作甚?又不是贱得慌。
魏三心里想得清楚,横竖他是不能吃亏的。
在田里拔拔草,太阳大了魏三就跑去树阴下歇着,等过了大正午,阳光不那么灼热了,魏三才又慢慢悠悠地去地里拔草,干一会歇一会,喝几口水,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才刚落了晌,魏三就收工了,顺带着把拔草时发现的一种叫小喇叭的果子全都摘了用衣服兜着,回到家里用井水洗干净了就到米氏处显摆去了。
米氏尝了一颗、甜甜的、脆脆的、胃口极好,喜欢地眯起了眼。乡下人家也没有啥水果吃,这可是解了老大馋了。魏三见着米氏喜欢就高兴,不过虽然这东西尝不出酸味,但是吃多了可是能叫人酸倒牙的。魏三便闹着米氏跟她抢,不叫她多吃,很快,两人便分吃完了。
吃足了之后,米氏这才想起来魏三今日好像回来得早了些,问魏三:“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地里头忙完了?”
魏三抱着闺女,不停地啪嗒着嘴巴逗她,闻言:“你当咱娘还能留咱几天?甭管我咋做,横竖老太太都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咱一家赶出去,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既如此,我还苦哈哈地忙活啥?”
米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咱可不能吃亏了。”说着又去看小闺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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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这边,可不就是魏三想的那样,魏老太真是半点儿也忍不得这个儿子了,跟魏老头在屋里开大会。正房开大会,东厢房里的魏大夫妻和南边屋里头的魏二夫妻两个也没闲着,在开小会。
王氏把小儿子哄睡着后,又掀了草席子看了下对面的大儿子和闺女,也都睡下了,这才打水洗了洗后躺着,小声地跟魏大说话。“当家的,你说这屋子就这么大,还被衣柜和草席子隔成两截,这么点儿地方,可真是憋屈死了!
“再说,咱闺女和儿子也大了,哪怕隔着帘子也不方便,不如赶紧叫三弟一家搬出去,腾出西厢来、孩子不就有地儿住了?”
王氏“笃笃笃”嘴巴说个不停,那边魏大那边也不知是听着还是没听着,反正没个回应。这沉闷的性子叫王氏回回跟他说事儿都要被他气着,这会儿便是,王氏又揪着魏大的耳朵问:“你听着了没?趁着这事儿现在还热乎、明天一定要再去找娘说说!”
魏大翻了个身,嘟囔了句:“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睡吧!”
南边屋子里的灯也亮着,大房有三个孩子,二房也有两个,虽然年纪比大房的小些,但是不带人家提前做好准备吗?所以,李氏也在跟魏二商量着。
李氏打好洗脚水,试了试温度,好了这才端给魏二,趁着空挡跟魏二说:
“咱们的屋子比大哥大嫂的屋子更小,石头也四岁了,婷婷虽然小但是孩子长得也很快,一个屋里也住不下啊!要是三弟一家搬走了,这不刚好就腾出一间了嘛?”
魏二从李氏手中接过擦脚布,擦了擦,“你当大嫂是那好相与的,能让着你?不过你明天先去说说看,先腾地出房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