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云黑眼珠“嘟噜”一转,眼神定在沈陌几人脸上:“本想着下面憋闷,把你们几人请上去,不想这一夜你们倒是没闲着啊!”
沈陌笑道:“没想到师兄还干起摸金校尉的勾当来,倒让我们得了见识。”
孙庆云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枚碎瓷片,手中拇指食指一夹转了转,轻轻一抿,说道,“我们卓氏坊有个叫韩松的,你听过吧!他几年前发现这墓葬,才有了我卓氏坊的今日。不过你们这般坐享其成,还让我们也的了些见识。”
岳小早将元宝珠玉缩进怀中,抱得更紧了。
沈陌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卓氏坊掠人财钱,通敌卖国,定不得善果,师兄何不早早归顺。”
孙庆云大声笑道:“你三人己是朝不保夕,还敢如此猖狂。谁说卓氏坊所作所为,不是朝中授意,你雍国公是朝廷重臣,那我卓氏坊便不是朝廷子民了?好了,废话少说,现在上去!我们换个地方玩儿。”
进来的几人把岳小早身上的金玉宝物都扒拉下来,这让岳小早嚎啕大哭起来,估计被关押的时候也没这般闹腾。
三人随着孙庆云到了地上,原来已经是早晨了,刺眼的阳光让三人用袖子遮了双眼,许久才放下。
沈陌被押着出了门,他给了岳有枝一个眼神,接着猛地将这押着他的那人击倒在地,跃上旁边的马,准备去凉州府求救。然而没跑出两步,孙庆云手中弹出几个石子,击在马腹上,马儿吃痛的紧,前蹄跃起,将沈陌弹了下来。沈陌也是早就被石子击在背上,疼痛难忍,痿软在地。
孙庆云上前,像拎小鸡般将他拎起来,搭在马背上,笑了几声,让人捆了他的手脚,这才骑上马出发。
沈陌这没跑三步远,又被捆了手脚,被这些粗鲁人将这幅细皮嫩肉的好皮囊扔进马车。接着他听孙庆云高声道:“小师弟,你尽管跑的试试。”说完那狂妄的笑声又传了过来。
沈陌又急又气,那后背发麻不得动弹,手脚被束缚的太紧,不到一刻,手脚也麻木了,只得不时伸展一下缓解,可真是郁闷至极了。
沈陌出门的那天,陆文茵见他要出去,便问了一句,沈陌只道:“出去买点药材带回京城,一会儿便回”,但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他人影。陆文茵想,平日里他常去的药房,离将军府很近,无需这么长时间。
范吉先作为职业护卫拥有非凡的警觉,他同张宝庆、陆文茵三人到了药房,那药房早已关门休业,强行破门后,也是没有一个人影,只看见沈陌未带走的药包。
陆文茵着了急,她向周边商铺打听药房的情况。
旁边棉布店的大婶说道:“一个月前,药房那刘大夫说是家中有事,回老家去了。后来,他儿子埂子来了,将店里的伙计都遣散了,就他一人每日守着铺子,他那儿子连药材都不认识,抓错了药好几回,让人打了几次呢。”
陆文茵忙追着问道:“大婶,那原来的伙计有住在附近的吗?我想找找看。”
那大婶见她着急,忙道:“哦,前面就有一个,还是江将军介绍进去的呢!叫李二斤,他呢大家都知道的,你前面问一下就到了。”
这个李二斤估计为人很好,街坊都知道,很热情地给陆文茵指了路。陆文茵很快找到了这个李二斤。
李二斤乐呵呵地对陆文茵说:“姑娘找埂子,哦,他不在药铺?那肯定是去了东郊,这些日子他常去那里。说是他给一个大户人家送药。”
陆文茵又问了几句,那李二斤只道:“其余的便不知道了。这个大户人家是埂子月前认识的,家中有病人,所以成了常客,埂子经常带药过去。这个埂子认识的药材本就那几样,他原来不管这些事的,大夫的老家里有事回了家,嘱咐他来管几天。不想他遣散了伙计,让我歇几天,这就一个月了。也不知这店开不开得下去了。”
陆文茵道了谢,匆匆赶往东郊。沿途询问,果真还有人看见沈陌和埂子经过,便一路追了过去。范张二人和谢挚兰忙派府兵,赶去东郊,挨家挨户排查,结果折腾了大半晚上,也没半点线索。
第十九章 何堡暗道
陆文茵一路快马加鞭,先范张二人到了东郊郊外。东郊一出去,便是荒芜的隔壁滩,冬日寒风夹杂沙土,许多人不愿在这里安家,这里也确实风太大了。
初冬的寒风将陆文茵的双颊冻得通红,她一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口中不停地喘着白气,向已是冻得发麻的手掌中吹了几口热气,双手搓了起来,那双手好像更不听使唤似的,握起剑也不稳了。
由于那李二斤没有说出具体的地点,陆文茵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挨家挨户询问。
“你好,大爷,麻烦问您一下,我是刘大夫派来送药的,他们每隔几日便要给这里的一户人家送药。那伙计今日有事,托我过来,可是我忘了是哪家?”
陆文茵连续问了十几人,都答说是不知道。她只是问了一个又一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沈陌的安危。忙了一个下午,还是没什么结果,但还是继续打听。
她绕过一个大槐树,见几个孩子在树下玩闹,陆文茵上前问道:“小朋友,你们见过有人给你们这里送过药吗?”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过来,说道:“哦,你说的是埂子哥哥吧。我认识他,他爹爹刘大夫还给我看过病呢!”
“你埂子哥哥去哪家送药啊?他今天有事,叫我过来,我不知道送到哪里?”说完,她拎起沈陌留下的药包晃了晃。
“很好找的,就是那家啊,那家……埂子哥哥去的就是那一家。”小男孩用小手一指,指向北边的一处院落,“他家小孩生了病,搬来一个月了也不和我们玩。”
陆文茵道了谢,到了这户人家门口。陆文茵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便搜查过这家,里面并无异常,自己刚刚又进去看了,每个屋子瞧了一瞧,只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那孩子确实是病的厉害。
陆文茵心念道:这次定要探个清楚。
她借着墙一蹬力,翻墙而过,轻轻地落在院内地上。院内没有一个人,只听见一个屋子里面传来哄孩子睡觉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她悄悄摸到窗跟儿底下,想听些屋里人说什么。
陆文茵刚刚蹲好,一低头,一根黄褐色草药躺在窗下。陆文茵似乎见过这种药,沈陌常跟她提起一些药材,她脑海里闪过沈陌给她看过的药材,她想起来了:对,这是他前些日子路过戈壁滩时采摘的肉苁蓉,说是一味名贵药材,沈陌非常小心地收藏起来,说是要给父母带去补养身体。
陆文茵拿着这小块肉苁蓉,有些欣喜了。她推了门,直接长剑出鞘,指着那妇人喝道:“说,你们将沈公子藏到哪儿了?”
那妇人从孩子的被褥下抽出短刀,直击过来。
陆文茵长剑一接,“锃”的一声加上孩子的哭声,瞬间引来了其他屋里的五、六人将她围了起来。
陆文茵身形灵活,在这小屋子里,借着桌椅陈设挪转,一时那几人也占不了上峰。
而听到打斗声的范吉先、张宝庆都赶了过来。范吉先长剑飞舞,不时血花四溅,那五六人都抱着伤口蹲在地上,缴械投降。
陆文茵上前逼问道:“沈公子人呢?说!”
一个人抱着头,哆哆嗦嗦地道:“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们几人只是奉命守在这里,孙副坊主并未告诉他们几人去了哪儿啦!真的,官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文茵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在这屋里看了又看。那炕沿儿下面,掉落的灰土在地上十分地突兀。
陆文茵望向那妇人,道:“这是什么?”
那妇人和那蹲着的五、六人慌张起来,都望着陆文茵。
张宝庆剑指着那妇人,冷冷地说道:“将孩子抱下来。”
那妇人浑身发抖地将“哇哇”乱叫的孩子从炕上抱了下来,抱在怀中。
范吉先一把掀开炕上的褥子,一道暗格出现在眼前。他打开暗格,跳了进去,陆文茵等人也跟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密室,密室里面还有隔间,隔间的门大开着,那隔间墙上还有一个洞。
范吉先端详了那洞口半天,道:“小少爷在这里待过,这洞口的痕迹,便是小少爷身上的那把小刀弄得。”
大家在这密室寻了半响,只寻见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全是银子。范吉先叫人将箱子抬了出去。
张宝庆早叫了衙役将这几人收了关押,又派人在这房屋各处仔细查找一番。
陆文茵寻了一日,没有任何线索,有些失望,觉得累极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还是没有沈陌的下落。她牵着马,缓缓地在夜间无人的道上走着,夜晚的灯火已经亮了,时不时从街道两旁的人家屋里传出笑声或者小孩的哭声。
她听了一路,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迎着寒风,泪水流过的地方更是刺痛了她,是啊,沈陌就挺爱笑的,自己最近也爱笑了起来,沈陌一定会没事的,自己哭什么呢?
陆文茵觉得自己怎么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以前的自己总是说做就做,虽说有些莽撞,但也不失果敢勇断,现在泪水总是毫无征兆地流下来。她想到这里,擦干泪水,这时已是到了府中,她将马交给护院。
这时,江瑜小跑着出门,喘道:“陆姑娘,何夫人回来了。她回来了。”
陆文茵听了,“莫不是她有沈陌的消息”,忙进了门,到了大厅。众人都已经坐定听着何夫人说话。
何夫人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沈公子的下落,但是卓氏坊要占何家堡,那里易守难攻,一旦被他们占据,卓氏坊怕是要祸害一方。将军镇守一方,肯不能让这盗匪横行凉州。那卓氏既然那沈公子作为人质,必然要押在安全的地方,沈公子也在何家堡也说不定。”
陆文茵听见,道了声:“我先行一步”,便转身离去,来到马厩,拍了拍刚刚骑过的马儿,“今天累坏了吧,你好好休息,我回来再带你出去。”
说完,她挑了两匹马,踏着星月夜色,一路而去。
何夫人熟悉何家堡地形,同他们一同前往。于是范、张二人同何夫人也飞速赶上陆文茵。
陆文茵毕竟自昨日以来,便废寝忘食,走了几里路,便开始迷糊起来。到了一处弯道,她一头栽了下来,还好旁边是虚土,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忍了疼痛和疲倦继续赶路,但是速度也满了下来,后面的何夫人和范张二人便赶上了她。四人一路照应,马不停蹄。
天刚蒙蒙亮,四人已是到了何家堡峡谷的山下。
何夫人忙联络马山镇白圭堂散落的弟兄,道:“我堂正值危难,卓氏坊攻占何家堡,堂中震惊,立信堂、立义堂弟子见堡内烟雾火光为号,自山门入,我在堡内接应。大战在即,全堂兄弟无论地位高低,年龄大小,皆有守护白圭堂的决心。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定会陷入不义之地,堂规定不饶恕。我堂兄弟大家众志成城,定共歼大敌。”
立信堂、立义堂二分堂堂主执下属礼,躬身道:“属下领命,定不负夫人所托。”白圭堂弟兄领命而去。
沈陌等人舍了马,跟着何夫人在这峡谷中攀爬起来。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山木丛生处,尽是荆棘灌木枯枝,没有了道路,更是没有半点人迹。
众人随着何夫人指的地方,挥舞长剑,将杂木枯枝砍尽,踏出一条路来,走了片刻到了岩壁旁的大石处。范吉先和张宝庆齐力将岩壁处的一块大石搬挪开,一个半人高低的洞口显现出来。
何夫人点燃准备好的火把,率先进了洞,其他人都相继点火跟上。洞内比起山外还暖和一些,众人一路被冻得哆嗦的身子渐渐缓了过来。一路走着地上的脚步声,伴着水滴声滴滴哒哒地落下声,空荡回旋在这山洞之中。
终于到了一处低矮的室内,那顶上是一块铜板,何夫人指着那铜板道:“这便是去何家堡的暗道入口。”
张宝庆用尽全力也未能将铜板移开,便朝着范吉先看了一眼。
范吉先和他一边推,一边说:“你不是说你力大如牛吗?怎么,还是缺不了我吧!这时候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张宝庆只是用力去推,毫不理会他,也是司常见惯的样子。
那铜板一寸一寸地开了缝,范、张二人翻身上去后,将何夫人和陆文茵拉了出来。
接着四人合议,分工协作。范吉先和陆文茵去找沈陌,张宝庆和何夫人去放火给白圭堂弟兄信号,抢回何家堡。
何夫人给范吉先和陆文茵详细地说了何家堡房屋构造,平日里大牢、隐蔽房间的所在,他二人记下便匆匆先去了。
因何家堡内大多是土夯而起,只是南边角亭是全木结构。于是二人先找了油和柴木,又下到地下,顺着地下通道到了角亭。
那角亭在何家堡属于最高地,俯瞰下去,可以看见下山全景,平日里便有护院看守。张宝庆悄悄摸上去,几拳过去,将守在亭上的看护放倒。他接过何夫人递过的柴木点燃,将油泼向火光处和亭间四柱。顷刻间亭见火光四起,红彤彤的火焰上浓烟滚滚,在无风的天空不断翻滚升腾,才逐渐散开,山间河水也铺就了一层光晕。
第二十章 神兵天降
卓氏坊名气虽没白圭堂那般如雷贯耳,但近年来暗地里迅速壮大。卓氏坊大多都是青年人居于要职,人数众多,发展势头蒸蒸日上;而白圭堂的薛何二人的后代,要么已亡,要么还不能接起堂中事务,近些年逐渐颓败下来。薛何二人早将总堂迁走,何彰德带领堂中精锐进京,算是放弃经营已久的凉州了,仅留下立信、立义两个道口守着何家堡老宅。总堂迁出后,两个道口日子越发艰难,卓氏坊众人或以钱□□之,或暗中打杀主要力量,大有被赶尽杀绝的趋势。所以在何彰德走后这两道口便很快失了何家堡这个要塞。
当角亭烟火一起,白圭堂的人数自然远远逊色于卓氏坊,他们也没有有利地形可供攻防,这些揣着旧日情怀的留守弟兄们一起攻入,将近日来被强压的恐慌转化为强攻,但卓氏坊人多力量大,他们无功而返,人反而是损失了一波又一波。
何夫人和张宝庆二人看情势危机,眼看新一轮攻战又要发起,二人利用熟悉地下通道,犹如探头的老鼠般,神出鬼没,最后登上大门城墙。
张宝庆一跃身,将卓氏坊的旗帜踢断,掉下了堡壁。张宝庆如鬼魅般的身影四处闪现,东击西打,在何夫人变化多端的万象剑的配合帮衬下,最终打开了壁堡大门。白圭堂顿时士气大起,厮战起来,一时间十几人已是登上城墙。
陆文茵和范吉先拿着何家堡地道图形和建构图,范吉迎战开道,陆文茵逐一探查牢房,私室、密室。所幸今日大部分卓氏坊的人都在外对战,二人一路杀了过去,很快过了私室、密室,最后寻到了何家堡地牢。
范吉先贴着石壁一角,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头张望,这一看范吉先心中大惑,“难道有人捷足先登”,甬道中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不见一个活人。范吉先飞身跃去,翻开伤口一看,都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非一般的高手所为。
二人轻轻避开尸首,脚尖点在地上缓慢进行,二人前后到了大牢门口,门开着。范吉先用刀点开厚重的大门,“腾”的一声,那门撞在墙上,牢房内没有动静。二人一点头,持剑一左一右刺去,只听得铁剑相交“噌噌”两声。
范吉先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主人—雍国公府世子沈淮;另一边沈陌、何万象。沈陌见是陆文茵忙将她揽在一侧,低声说起话来。
原来在何万象进京后不久,岳有枝听闻白圭堂失了齐国公元幡这个靠山,便商议另投门楣雍国公府。岳有枝一向隐居于世,这薛、何二人与公府联系,她便借喜好清净为由入山。不想孙庆云此前一直盯着何家堡,她还没到山中故居,便被孙庆云捉了去,还以此“故友”挟沈淮。沈淮收到消息后,忙和何万象商议。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和府里的人说是处理城外庄子上的事情,便悄悄潜入凉州,到了马山,通过地道进入何家堡内院。
沈陌忙叫道:“范大哥,岳神医在西边那边。”
这时,院外白圭堂百余人已冲破山门,攻入院内,一众人正杀得红眼,一看周围形势,堪堪停了下来。这百余人在这何家堡的院中便如同靶心,各个弓箭手已在三面堡壁上蓄势以待。薛水平一声怒吼,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一时间众人雄心四起,打的周边卓氏坊暂时还近不了身。
孙庆云身先士卒,一直在前厮杀,将他靶又缩小了一圈,仅余下七八十人围作一团,拼死一战。他脚下踩着鲜血和断裂的肢体走向薛水平,恶意地笑道:“何夫人,哦不,怕是你非常憎恶的这个称呼吧!薛水平,你那丈夫为了权势,为了钱财将你们白圭堂一众弟兄抛下,留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哈哈,你那三个兄长的死怕是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吧!”
这位何夫人薛水平听见这般话,真是气炸了胸肺,万象剑万象变换,眼花缭乱地刺向孙庆云,但在孙庆云雄厚大气的屈光剑下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瞭望塔的哨子吹起号角警示着,响了几声后被强弩射中,城墙上的人齐齐向外发射□□,但还是一个接一个被射中倒下,最后竟逼得卓氏坊众人退了下来。外面援军长驱直入,为首的江据骑马到了孙庆云眼前,他勒了缰绳,从容地走到孙庆云前面。
孙庆云惊得心神出了窍,吓得说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江据一步一步逼近,喝道:“那赵维庄的计划是将我截杀在战场,不料我大获全胜;利用战俘刺杀我,不料我早已识破;利用内奸下毒,反而让我除了凉州内奸。赵维庄的心思全部落空了。”
孙庆云知道自己计划完全失败了,那齐烁是换不回来了,更别说将沈淮怎样了,这时还是逃命要紧。他狠狠地将旁边一人拉了过来扔向江据,自己起身向后撞去,撞入身后的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