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晚上出去和别的男人喝酒,你还让他抱你。”
元和欲解释,对上雾蒙蒙的眼眸,咬牙冷声,“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啊。”
生无可恋的摇头,“没有,没有。”
彦初满足的笑了,他慢吞吞的凑过来,小声问:“还疼吗?”
元和看着他半张红彤彤的脸,毫不留情的掐上去,在彦初疼的吃呀咧嘴时,她问:“你还疼吗?”
“疼,都疼哭了。”
手上的力气松了点,元和发现自己完全对他没撤,只要彦初装装可怜,她好像都能原谅他。
彦初顺杆爬的又靠近了点,他磨蹭着抱住元和,“我不该咬你,元和你别生气了,要不你再打我吧。”
又来了。
“打你还不得我哄。”元和拍了下他的手,“松开。”
彦初漂亮脸蛋上两眼珠子转了转,卡在元和生气前松开了手。
元和抬步往外走,刚才她听见宛青敲门说了一声药端来了,估计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没敢开门进来。
她打开门,领取放在地上的食盒,彦初刚犯了错,这时正老实的跟着她转。他看见元和手里的食盒,殷勤的想接过,被元和避开了。
她掀开盖子,从里头端出汤药,在彦初诧异的眼神里几口喝完了。
放下汤碗时,她被彦初拉住手,“你喝的什么?”
彦初伸手就想拿汤碗,她先一步合上盖子,“治风寒的药,你抢什么抢。”
“我没抢!”
“你凶什么凶。”
他嘴一瘪,“我也没凶。”
元和白了他一眼,她将食盒放到外面,对堵在面前的人说:“让开。”
彦初弱弱的推开两步,眼神还放在食盒上。
元和背过身关好门,将他视线拦断。“还看什么,你要想我让宛青再端一碗来。”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软膏,对着镜子她才看清自己现在是一幅什么样子。
衣领遮不到的地方的牙印就有三个,还有一些暧昧的印迹,而她的嘴唇也再次战败破皮。
彦初无辜的对镜子里瞪自己的人眨眨眼。
软膏润润的,抹在脖子上清凉了不少。元和将衣领的解开了点方便抹药,她将软膏推开了,又去拿药,却摸了个空。
温热的躯体靠过来,彦初没脸没皮的和她挤在同一张凳子上,手里拿着她的药膏,招呼着,“来,我帮你抹药。”
“你对着镜子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元和叹了口气,正视他。彦初迎着她的目光毫无压力的笑了,“不骗你,我帮你抹。”
或许是那漂亮脸蛋上的红痕让她又双叕心软了。
同样的药膏自己抹和别人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至少元和给自己抹药的时候就不会颤栗。
微凉的手指时不时的触碰到她脖子上的皮肤,元和忍的难受,手指在脖子上慢慢划过的感觉太过磨人,而且彦初就像故意的一样非要凑的很近抹药,清甜的香味带着勾子一样的诱人深入。
她闭上眼忍受着,没有视觉的辅助后,触感变得更加清晰。
指尖在她脖子上轻抚,凉凉的感觉很舒服,细小伤口的刺疼被安抚下来,元和慢慢放松。
困顿渐渐涌上,猛地砸下的头被彦初用手拖住,他好像笑了一下。
“还有嘴唇上的伤口没抹,我一起帮你抹了吧。”
元和刚醒,思绪还未回神,她听见了彦初的话,却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彦初便趁着她这点迷糊的时候,将手指抚了上去。
元和眯着眼睛稍稍坐远了点,彦初卡住她下巴又缠上去,嘴里半抱怨着:“别乱动,药还没上完。”
“这不用你上。”她羞恼的抓着彦初的手。
“欸,你别说话,药都吃进去了。”彦初伸手用小指将被快抿进嘴里的药刮掉。
“看,又要再上一遍药了。”
元和拍开他沾着药膏的手,“我说了我要自己上药。”
彦初好脾气的笑了,“伤口太小了,你看不全。而且我咬出来的,自然要我来抹药。”
元和再次拍开他的手,张嘴说话时却被彦初捏住嘴,他大惊的抱怨道:“我都说了让你别说话,看看又吃进去不少,舌头别动!”
他漾着笑慢慢靠近,元和下意识想躲,卡在下颌处的手偏偏使劲不让动半分。
彦初叹了口气,“那只好麻烦我了。”
直到气喘吁吁时,她才被放开。元和嘴唇红红的,脸蛋红红的,眼眶红红的,整个人软软的像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还冒着热气。
彦初看得喉结滚动,他又凑上去,鼻尖对着鼻尖。
“你看你药都上完了,我脸还肿着。”
他拿起元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低声呵气说:“你摸摸,还是热的呢。”
啪!
元和舔了下有些发麻的嘴唇,怒声:“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彦初,别的本事没有,装可怜的本事杠杠的。
今天被人点青蛙了,还被点了两只,一直孤寡孤寡
被洗脑了,写到小姑娘那段介绍的时候,差点写成“我叫景娆,家在虾蟆陵下住”
第43章
当夜彦初是带着一脸的红印子出的公主府, 第二日他就在家中称病未去上朝。
夏日渐尽,天气凉快起来时,元和贪睡的毛病毫无改变, 甚至有点愈演愈烈的样子。
起早吃早膳是最大的挑战, 要不是每日宛青都在旁边不停的嘀咕,元和准保能把脸吃进碗里。
贵妃娘娘时常掌握着公主府的消息,当听闻她嗜睡的毛病未得任何改善时,急慌慌的把人接进宫让太医再来诊断。
“这……”张太医顺着半长的胡须,拧眉道:“微臣查看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
“枯坐一会就想睡觉,这是没大碍?”贵妃娘娘一掌拍在案首,茶盏被震的颤动,张太医两膝着地直直跪下去。
“娘娘,依照脉象来看公主的身体真的无碍。娘娘若是不信微臣也可找来其他太医, 微臣绝不会欺瞒娘娘。”
元和打着瞌睡伸手让另一个太医把脉, 不出她意料, 太医也是同样的回话。
待太医退下后, 贵妃娘娘蓦然红了眼眶,喃喃:“怎么会这样。”
回宫一次也有些收获,太医又给她开了一封药方。
元和想到以后都要喝两碗药难受的睡过去。
也不知道彦初是从哪把她喝的药方淘出来了, 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公主府找她对峙。
那时元和刚睡醒,还正迷糊着, 就看见一黑影从外面蹿进来。
彦初怒气冲冲的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看清榻上的人时,脚步杀住,急忙转身。
耳根红了一片,他眼睛虚虚掩着,有些气恼, “你把衣服穿好!”
元和听了,思绪稍稍回神,低头看自己一眼,虽然没有穿正装但也是穿戴整齐啊。越发嫌弃彦初龟毛,她懒散的将被子拉至脖子下,“又有什么事了,说吧。”
她的话像一道命令,彦初虚遮着眼睛的手放下,犹然带着怒气的话,“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回身,几步冲上来,紧紧逼近。
元和瞅着他,干巴巴的回应:“都快好了。”
冷声冷气:“你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毛病?”
元和心虚的撤开眼,嘟囔:“不算什么大毛病,就是爱睡一些。”
彦初忽挤进榻上,他双臂一环将人连带被子的抱住。冷声重复:“爱睡?”
“你试试现在还睡得着。”
元和推了推他,彦初不光没动,还得寸进尺的贴的更紧了。
她只好无奈的道:“我真没事,太医说了脉象正常。”元和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美人,咽下口水,“绣娘送去的新衣你试了吗?”
彦初眼神肃冷,“我没和你说这个,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元和不满的隔着毯子戳了戳他腰侧,“挺好的,我问你婚衣的事呢。”
彦初慢吞吞的摸过去,隔着被子牵住她的手,好半天他才说:“试了,挺合身的。”
元和像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一样松懈下来,“那就好,成亲那天我要要好好看你。”
他的手反被薄毯里的人握住,盛水的杏眼儿让人招架不住。
*
两个月过的极快,如同元歌说的,“感觉还在和皇姐逃学,突然皇姐就要成亲了。”
刚换了嫁衣还未上妆的元和伸手给了元歌一个板栗,在元歌捂着额头呼疼的时候,她施施然的坐在梳妆镜前,喜婆在旁说着吉祥话,宛青笑眯眯的上前给她梳头。
因这长女出嫁,陛下特意推了半天时间出来与贵妃娘娘同来公主府。
想到自己养了多年的水灵灵白菜马上就要被猪拱了,贵妃娘娘没忍住红了眼眶,她捻着手帕与元和相诉,大多是教她,如何圈住一个野生妖精。
元和听得面红耳赤,刚才梳妆时还存下的困意,消散的一丁点都不剩。
“好了,母妃,已经快到时辰了。”
贵妃娘娘拿手帕抹了抹眼角,“好孩子,要是受了委屈定要同我说。”这时贵妃娘娘早就忘记了前两月信誓旦旦说的‘不会管她。’
皇后娘娘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今日也未来,所以前厅只有陛下坐于高位,而贵妃娘娘不能与陛下同坐。
她坐在另一侧高椅之后,两眼通红的看着缓步而来的元和。
嫁衣如凤似火,绣线灵活,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姿,行走间绣鞋隐约探出半个影子,拇指大的珍珠系与绣面,好一朵行走的富贵花。
一番发自肺腑的感恩之言,让陛下微动容的侧目,其后的贵妃娘娘捏着袖子哭湿了两条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