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尧不抬头,“带过来。”
魏川更是惊讶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揣测片刻,试探出声,“王爷,她已嫁了人,有夫婿……”
李知尧不出声,细细擦着剑身。
魏川站着等了一会,不见他说一句话,只好行礼出来,带人去了。
他到朝雾帐里找到她,朝雾刚梳洗完不久。
头发全是湿的,可瞧出是匆忙间绾了个发髻。
朝雾不知魏川来做什么,自然问:“魏将军,您找我什么事?”
魏川公事公办的样子,“王爷让你过去一下。”
朝雾微愣,“王爷?”
魏川点一下头,“走吧。”
朝雾看他不多说,只好跟他过去。
一路走到军营里最大的帐篷外,魏川给她打起帐帘,小声说:“进去吧。”
朝雾看他一眼,心跳早已乱得不行。
她本来就怕李知尧,现在让她单独进去见他,她当然是腿软的。
魏川看她站着不动,目光害怕,好像在向他求救。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又说一遍,“王爷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朝雾知道的,别说这小小一方的军营,便是整个天下,都可以算是他李知尧的。
她收回目光轻轻吸口气,低头进了帐篷。
帐里很暖,让被寒风吹过的手脸都生麻。
朝雾不敢看李知尧,走到案前四五步的地方便停住了,向他行礼,“王爷。”
李知尧放下手里的剑,落在案上重重一声响,仿佛砸在了朝雾的神经上。
朝雾不敢抬头,呼吸屏得很轻。
听着李知尧从案边起身,迈开步子。
目光垂落的范围里,见他走到了自己面前,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
看着李知尧逼近,朝雾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在想退第二步的时候,被他一把捏住了胳膊。
朝雾还是不敢抬头,微颤着声音,“王爷……”
李知尧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捏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面前一拉,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来的时候心里就想到了这方面,但没想到李知尧会这么干脆直接。
看着李知尧抱着自己往床边去的时候,朝雾还是慌了,掐着他的胳膊试图挣脱他,嘴里还是叫他:“王爷。”
这点力气的挣扎,对于李知尧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抱着朝雾放到床上,这才说话:“老实一点。”
朝雾听到他的声音心底更是一寒,起身要跑的时候被他给按住了。
她只好连忙解释:“王爷,我有相公。”
李知尧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直接抽了她的腰带。
这是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朝雾被吓得眼角微湿,却依旧忍着不哭,继续试图唤起他的良知,“王爷,我有相公,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要这样。”
李知尧什么都不听,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他轻轻松松地把朝雾困在身下,让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朝雾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且说不动李知尧的时候,急得便直接哭起来了。
又是掐他又是挠他,哭声凄惨。
李知尧嫌吵不想听,捏过朝雾的下巴,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哭喊声被吞了,变成了呜咽声。
第9章
朝雾睁大了眼睛挣扎,手指掐在李知尧肩膀上。
李知尧不吃这点痛,任她掐深。
所有的闪躲反抗都起不到半点作用,朝雾急红了眼梢。
透光的眼泪从眼角滚下来,嘴里“呜”声不断。
李知尧亲得凶了,几乎捏碎她的身架子。
也就在情绪逼近崩溃的边缘,朝雾不管不顾地用力猛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布满整个口腔。
李知尧吃痛放开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几乎冒出火星。
朝雾有点虚脱,看着李知尧动不了身子。
脸上水光漫漫,都是眼泪。
破了唇舌,疼得钻心。
李知尧似乎没了做那事的兴致,也没把朝雾一把掐死,松开她的脖子起身,沉声道了句:“滚!”
朝雾见他罢手了,怕他又改变主意,连眼泪也不及擦,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捡了腰带直接在手里握着,用手随意压合起被扯乱的衣衫,急急跑出了帐篷。
顶着冷风跑回自己的帐篷里,爬到床上缩在角落里。
被子半盖,一边整理衣服系腰带,一边浑身都在忍不住打颤。
***
魏川的帐篷里,他和副将董远在喝酒。
董远搓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问魏川:“什么情况?王爷真叫那女人过去伺候了?”
魏川点点头,“不假。”
董远滞着表情想片刻,开口道:“生得那副模样,合理!”
魏川摇摇头,端起杯子往嘴里送口酒,“有夫家,嫁了人的。”
董远道:“那又如何?王爷想要,她还能不给?”
魏川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声道:“挺好一姑娘。”
董远笑起来,“听魏将军这意思,被我们王爷糟蹋了?今儿要不是咱们救了她,她早成那山匪头子的盘中菜了,可比这会儿惨。放眼整个大夏,能被咱们王爷看上的,有几个?”
魏川还是摇头,却不再说什么。
董远不同情这姑娘,只觉得她要是再有些本事,能伺候好晋王并在他身边留下来,那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两人正说话间,帐外又进来个人。
进来的是周大鹏,搓着手在案边坐下来,喝口酒热了身子说:“你们听说没有,那女人进王爷帐里半刻钟都没有,就哭着跑出来了。”
董远很讶异,“这么快?”
周大鹏嘿嘿笑,第二杯酒下肚,“你说王爷快,赶明儿传到他耳朵里,一刀砍死你!”
魏川也好奇,“怎么回事?”
周大鹏给自己斟酒,“谁知道,听说叫得很惨,要么是把王爷惹得没兴致了,要么就……”
说着声音变小,笑着道:“咱们王爷是真快!”
三个人默契地笑起来,碰杯饮酒。
喝完酒放下杯子,周大鹏又说:“怎么说?这女人是不是留下了?”
董远看着他反问:“他好容易看上个人,你敢放走?”
魏川想了想,“她家里人要是找来呢?”
董远笑笑,“怎么来的,让他们怎么回去。”
周大鹏也笑,“说不定王爷两日就腻了,还还给人家。”
魏川没再接话,默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酒是烫过的,从喉咙暖到胃。
***
朝雾缩在床角,摸在被子里把衣衫整理齐整。
头发上的发簪被揉掉了,她是披散着头发跑回来的,这会儿也只能继续披散着。
把衣衫整理好以后,朝雾缩在床角又坐了一会,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原当是被救了,这会儿才知,又入了一个虎口。
虽说一个是山中恶匪,一个是朝中摄政王,但从本质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见她生得好,就想要了她。
朝雾把脸埋在被子里,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既是如此,她也不愿再在这里等着。
再片刻后抬起脸来,朝雾掀开被子下床,在帐篷里找一圈,没找到和绾发的簪子样东西,只好撕了条灰布带把头发直接束起来。
出帐前她又轻揉了两下眼尾,不叫自己看着太狼狈。
整理好了情绪出帐篷,直往魏川那里去。
到了魏川帐外,听得帐里有粗犷的笑谈声,她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在谈笑空隙中开口,往里叫了一声:“魏将军。”
叫了两声无人应,又叫第三声。
娇娇脆脆的声音直从帐外传来数好几声,副将董远才隐约先听到,捏着酒杯看向魏川说:“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三个人静下来细听,果又听到一声“魏将军”。
魏川看看董远和周大鹏,撑手从案边起来,走到门口打开帐帘,便见朝雾在外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