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没有。
宋天清果断拒绝,直言道:“我早就怀疑你觊觎我的美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么理智的一个人都被你给勾走了魂,更别说咱们玉儿了,请个世子来只怕是给玉儿以后埋隐患,而且人家的宝贝儿子凭什么给我们啊,还是自己生的最安全了。”
后腰上的力道重了一下,按得那酸痛好像散开似的,叫宋天清好一阵舒、爽,耳边附过来一句:“那清清是什么时候被我勾走了魂的?”
她也没多想,还真的认真回答起来,“我一直很喜欢你啊,可是谁叫你那晚弄疼了我还骗我,我这才记恨了几年,后来你走了,我才发觉自己不能失去你,也就……爱上了。”
那晚自然是两人初夜那次,顾闫的确很委屈,都怪嬷嬷没有教好宋天清,痛一次是难免了,可宋天清不管那么多,痛就是痛,都怪顾闫。
说是骗她,那就更委屈了。顾闫心疼她是第一次,根本没有做透,自己也憋的难受,宋天清还不领情。
果然,再乖的孩子都会有叛逆期。
过了叛逆期,也就真的懂事了。
“娘子刚才说什么?”
“爱上了……你。”宋天清说着,翻过身来,望进了他一双明眸,顾闫已然在她身上趴着了,某处有点……吓人。
这都能石?还是不是人呐!
又没能起床。
泛舟湖上的时候,女帝躺在皇后的腿上,嘴里叼着刚买的麦芽糖,来了这么久终于碰上一个晴天,便出门划船游湖,赏一赏这月州最有名的双月湖。
夫妻两个你侬我侬,床尾的梁如与划船的老大爷聊着家常。
宋天清心情放松便又想起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顾闫说过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告诉她,偏偏遇上剿匪出差也没能听到他的回答。此刻不问,更待何时?
“夫君,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想了很久就是不确定,你就告诉我嘛,总归我早晚会知道,现在说出来也不负这一湖晚春景。”
顾闫双腿并在一起,宋天清的脑袋就这么压在他腿上,平躺着身子,一双玉足都探出小船外了。
玉足欢快的拨弄着空气,小船也摇的欢快。
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顾闫把玩着手上的青丝,回忆起了他第一次心动的感觉。
那时他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对男女之事还是朦朦胧胧,去往北疆后跟着堂哥一同训练,兄弟之间总会说起那些不堪入耳的事来,顾楼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浪子,自己玩还不够,还想勾搭着顾闫跟他一起去。
十七岁的时候,顾闫立了一等军功,得封将军,京都里的来使还在路上,顾楼便迫不及待要给堂弟一个惊喜,一来二去便忽悠着顾闫去了一次花楼。
听到这儿,宋天清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没想到你也是去过花楼的人啊,这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不得打断顾楼的腿?”
随后,醋了吧唧又说:“果然那个时候不喜欢我吧,要是喜欢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哼!”
顾闫没有辩解。
那时的他的确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宋天清这件事,毕竟清清那时只有十三岁还把他当做“顾闫哥哥”,他要是真的喜欢上她,才是让人不齿的一件事。
“我想要守护你,能够永远留在你身边,但我怕我不能做一位好的夫君,虽然去选了驸马,但,还没有将你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
他眼中的宋天清是一个小女孩,是他要保护的太女。
花楼虽然是个不太干净的地方,但里头鱼龙混杂,有明艳动人的花魁,也有知心善解的姑娘。顾楼捉着舞姬玩闹,顾闫对她们没什么兴趣,便寻了一个看着便清冷的女子,直言自己想要问些事。
雅间里,顾闫微垂着脑袋避开女子过于开放的衣衫,“有什么方法,能够叫一个女子接受一位哥哥变成相公……”
看着这位年轻的客人,说是问些事,进了屋还真就什么都不做,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骗了什么无知少年呢,女人托着脸细细思考。
“想成了亲,再圆了房,到时候就是她再不认,也只能接受了。”
“圆房?”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说起这事,年少的顾闫即便是一知半解,但是想起顾楼私下里给他塞的那些画册,旖旎的画面也会叫他害羞,忙摇摇头,“不行,我不想伤害她。”
圆房也算伤害?这位小客人还真是纯情,看样子还是第一次来,看了这一院子的姑娘也能装的镇定,偏偏说起那位心上人来红了脸颊。
女人也是情场老手了,也就不戏弄这少年郎,认真道。
“若是能成亲,想来那姑娘也愿意与公子您一同过日子,只要您也是爱着她,就是姑娘家再迟钝,应当也能明白您的心意,再加上夫妻之间相处的亲密,日久生情也是有的。”
如果爱她,就别怕她的迟钝。
年轻的顾闫似懂非懂,留了银子出门去,身后的女人追上来,笑道:“若是下次还来,小女也愿意为公子解答些其他的问题。”
没有过多的思考,顾闫摇摇头,“我不会再来了,她知道了会生气的。”
“只要您不说,姑娘怎么会知道呢。”
“我不会对她说谎,只要她问起来,我都会告诉她的。”
不到一个月后,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便身着一袭红衣骑马来见他了——“顾闫哥哥!有没有想我呀!”
想了,每天都在想你。
童年不懂一见钟情,少年又不能与你日久生情,别人眉来眼去,我只在惊鸿一瞥中偷看你一眼。
故事在深吻中结束,顾闫还有半句没说完,若说他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宋天清,应当是在北疆见到她的那一刻——
那时他自私的想,如果清清不是当今太女,或者他不是武将世家出身,他们身上没有那些责任的重担,他也不用离开清清那么久,只为了未来的某一天,宋天清能一袭嫁衣扑进他的怀中。
他们之间的故事很长,但从今以后,便是两人一起谱写。
“对了,以后不许去花楼!”
“只那一次而已,而且你是我的娘子,自然事事以你为先。”
“那我能不能去一次?”宋天清偷笑着,她还没见过花楼的模样呢,“不如今天晚上就去?江南的美男……”肯定多。
剩下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宋天清笑着摸摸他的头,“我开玩笑的,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还好划船的老大爷耳朵不好使,不然听这些老少不宜的话还不得气死。梁如默默吐槽:陛下在屋里躺了两天才出来,这出来玩也不老实,作死的撩拨人家皇后殿下,估计是不想要腰了。
爱护小蛮腰,不要瞎作死。
——
一个月的假期超出了整五天,回来的时候,林勤风的眼圈都熬黑了,都已经有老臣请病假了。
女帝不敢怠慢,赶紧上岗恢复工作。
顾闫也有的忙,玉儿只得交给太后娘娘照看两天,出去一趟的玉儿明显活泼了一些,跟娘亲和爹爹都很亲,跟太后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开心了,分享着这一路的趣事。
孩子的视角总是能发现一般人看不到的趣味,说道最后,玉儿分享了一个秘密给奶奶,“娘亲说,会给玉儿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出去一趟,叫习惯了娘亲爹爹,一时还改不过来,太后在意的点也不在这儿,只笑着说:“玉儿的娘亲生娃娃会很难受的,要是真的有弟弟或者妹妹了,玉儿要体谅娘亲,不能让她生气哦。”
玉儿郑重地点点头。
太后心里却没什么信心,估计是自己的皇儿瞎说的吧,当初怀玉儿的时候大着肚子还去上朝,生孩子的时候又疼成那个样子,皇儿最怕疼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圆房跟顾闫闹了那么多年。
总之,太后是不抱什么信心。
但事实总能惊掉人的下巴。
一个月后,太医又摸到了熟悉的脉搏,在皇后殿下紧张的眼神注视下,点了点头,“恭喜陛下恭喜皇后,陛下又怀了。”
只要顾闫努力,生几个也不是难事。
宋天清攥紧了拳头告诫自己,这绝对绝对是最后一胎了,再生她就真提前进入中年生活了。
所谓好事成双。
庆王爷进宫来有事要奏,宋天清还没来得及告诉弟弟这个好消息,宋子徽便告诉了她一个更好的消息。
“当初刺杀你的刘大,背后的人,我找到了。”宋子徽面容有些憔悴,看来是尽心尽力去查此事了,怪不得女帝回来一个月了都没看见过他,原来是办正事去了。
弟弟也长大了,真让人欣慰。
“说说看,让朕也听听你的丰功伟绩,顺便也清几个废物。”
宋子徽是个闲散王爷,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皇姐给他兜着底的,所以自己才能这样不理政事闲散无能。当他知道皇姐被刺杀的时候,一瞬间有点懵,甚至害怕如果没了皇姐,仅凭一个没用的自己根本没办法撑起东齐来。
东齐不能失去女帝,宋子徽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姐姐,于是他开始私下调查此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花了很多钱去各处寻找刘二,也就是刺客刘大的弟弟,飞鸽传信能更好的交流信息,终于在京都外八百里的一处小镇找到了刘二的踪迹。
刘二的踪迹很可疑,宋子徽的影卫跟着他的行踪找到了一处宅子,位置偏僻却每天按时升起炊烟。
夜里□□看到了叫人惊恐的一幕,满院子都是精壮的男子,训练着杀人的手法,分明是在准备下一次的刺杀。眼看着有二十几个人,影卫也认得不全,只看到有几个过去被女帝惩处连坐的罪臣的家人或心腹。
宋子徽并没有让影卫打草惊蛇,而是静候其变,果然,让他等到了一个人的到来。
那是一个达官贵人的管家,宋子徽曾见过不止一次。
虽然宋天清再三叮嘱他不要跟宋厉来往,但是宋子徽就是不长脑子,觉得至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该生疏了。得到影卫传来的消息,他连夜就去京都城门守着,果然在第二天中午看到了管家进城,身旁的家仆却已经换成了凶神恶煞的刺客们。
正踏着这个时间赶回来,再过两个半月就是女帝的生日,宋厉想做什么不言而喻,着实叫他心惊。
女帝不待见宋厉,唯一能见到他的场合就是在女帝的生日宴上,之前混进宫的那个易容的刘大也是绑了他府上的下人,然后扮成他的手下跟着进宫去的。
宋子徽对宋厉的一点血缘情分间接的成了帮凶。
所以这次他不能再犹豫了。
人证物证在手,当夜,女帝便下密令,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倾巢出动,还有顾闫带着金吾卫帮忙围府,抓了宋厉一个正着。
偷偷策划许久的宋厉千般万般的防着女帝,却没想到是看似闲散的宋子徽抓到了他的证据,被抓出府的时候看到的等在门外的宋子徽与顾闫,大声地向他们吼着。
“一个女人为帝,是丢了我们宋家的脸面!宋子徽,我是有意帮你,应该是我们男人当政!”
还没说完,便被走上来的顾闫一拳捶在肚子上,差点吐出血来。
“宋家的脸面是陛下在撑着,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在给陛下添乱而已,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好皇帝,同男子女子有什么关系!”呵斥声中气十足,吼的宋厉没了气势。
在宫里批奏折的宋天清听到顾闫的英勇事迹后,也忍不住为他叫好,应该多打那孙子几下,让她也出出气。
经过此事后,曾经对女帝有异议的人也都不敢说话了,宋厉的家也成功被抄了充国库,而宋子徽也被宋天清慢慢器重,开始参与一些重要的政事。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同样是八个月,这次好像比上次要大的多,不仅是宋子徽天天往宫里跑看望皇姐,连顾闫的爹娘也有些担心陛下,来了好几次,安慰不适的宋天清。
刚满九个月的时候,宋天清还能照常上朝看奏折,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受,就是肚子太大了,看着很丑。
“这次,不知道又要锻炼多久才能把肚子瘦回去。”在御花园里散步,宋天清挺着肚子,越看顾闫越不顺眼。
虽然是自己冲动做的决定,但还是不平衡,咬着他的胳膊,上次咬的牙印还留在他胳膊上,害怕顾闫又要留什么印记,女帝也不敢下狠劲,轻咬了一口就算了。
拧着他的手,气呼呼。
“为什么你不能生啊?总是朕来,好难受,也好丑!”
“哪里丑了?”顾闫将人揽着,小心翼翼扶着,连带着路边突出一点的枝叶都被他挡掉了,“我的清清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即便怀了宝宝,也比那些庸脂俗粉要好看多了。”
庸脂俗粉梁如在陛下身侧跟着,一句话也不敢说。最近的陛下好像格外暴躁,可不能上赶着找骂。
孕妇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