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酒将她抱进怀里,今羡内心有点儿忐忑,正准备睁开眼看看他的时候,那人一把吻住了她,今羡瞪大了眼,原因无他,而是这个表里不一的顾归酒居然把药给渡过来了!
今羡气的打了他的脸好几下,他眉头微抬,依旧把药给灌完,才离开了她的唇。
下一刻,巴掌声如约而至,顾归酒摁住她的小手,蹙眉低哄道:“手疼了怎么办,等会儿可是又要熬药喝了。”
今羡生气的撇开头不去看他,顾归酒捏了捏她的小脸,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儿似的颠了颠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得肯给他一个眼神,他无奈,只觉得心甘情愿,前所未有的那种满足感。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嘤。
前四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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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晕倒
这两日的天愈发的冷了, 还下了点点的雪, 将皇宫覆盖了一层雪景, 红白相交, 惹眼的很。
老天似乎开了眼, 去猎场的这日,雪也不下了, 日头都出来了一些,也算得上艳阳高照, 天没了前几日的冷冽,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个没完, 今羡也难得起了一个大早, 懒洋洋的翻了翻有些酸软的身子。
似乎听见了翻动书页的声音, 她侧眸,玉指撩开床榻的纱帐,一双桃花眼慵懒的往殿内看去,“你回来啦?”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那种懒怠,眸光都泛着雾气, 今羡的视线锁在正坐在殿内看折子的男人身上。
几乎是今羡的视线刚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顾归酒便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了, 继而踱步往她这边走来,广袖随着他踱步的动作轻慢浮动,他眉目一改方才看折子的那股冷漠,温润了许多。
只是原本的好心情在视线触及她露出的那块白嫩的玉臂时,顾归酒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别着凉了,等又要喝药了,我看你哭不哭。”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把被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今羡皱着小脸问:“不是要去狩猎吗,怎么还不出发?”
殿内依旧很安静,没有听见顾归酒的回应,今羡抬眸看向他的眼底,尽管他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微妙的不对劲,她愣了好一会儿后,略有疑惑的问:“你该不会叫大臣们在等我吧?”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今羡看见他默默的点了点头,那一刹那,她感觉脸都给顾归酒丢尽了,她转身,将小脸埋在了绣花枕下,姿态扭捏。
朝臣们居然在等她,而她却还在睡觉!
这副小模样让顾归酒尽收眼底,他盯着她许久,继而忍着眼底的笑,一本正经的道:“逗你的,他们没在等你。”
今羡埋在枕头下的表情顿时好转了些,侧头问:“真的吗?”
顾归酒点头,“真的。”
“你吓死我了,”今羡一边嘀咕一边掀开被子走下床。
只是脚快要着地的那一瞬间,便被顾归酒一把抱了起来,“地上冷,我抱你去换衣裳。”
今羡低低的哦了声,然后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脸色微微红了些许。
一直到出宫之前,今羡都觉得他是真的在逗她玩,等真的看见了一众朝臣们就站在宫门前,今羡就知道她被骗了。
一直到上了马车,今羡的气还没缓过来,平白让大臣们等了这么久,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所以顾归酒一路上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有理会,只一个劲的看着窗外的发呆。
顾归酒得知她气又起来了,敛了敛眼底的笑意,方才低声解释道:“大臣们是你醒来王德显才去传我令叫他们来的,不是一直等着你,别气了。”
他话音刚落,今羡的视线便立刻往他这边看来,她好像变得更生气了,这次没忍住,小手握成拳,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怎么总是这样,”今羡语气带着委屈,“一点儿都不体贴。”
总是逗她。
顾归酒哪能知道他逗她笑一下,居然还能被她说成不体贴,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瘦长的手捏了捏她被他养的有些肉肉的小脸蛋,嗓音温润,低声哄道:“别气了,等会儿带你骑马,让你抓绳子好不好?”
骑马不抓绳简直就一点儿都不好玩,特别是对于今羡来说,更是如此,毕竟她往年在安国可是拿到了连续三年的赛马会第一,如今一听,她整个人的眼神都亮了,嗓音抬高道:“那你可不许反悔!”
盯着她好半晌,顾归酒才眼眸含笑的点点头。
......
狩猎是她第三次来了,但是这一次才是她真真正正欣赏狩猎风景的一次,昨日还下了场小雪,和一年前那次有些热意的季节不同,今羡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她冻得缩了一下,下一瞬身上就披了一件裘衣。
有些冷的身子顿时回了暖,今羡看着帮她理裘衣的顾归酒,弯着眉眼笑了下,然后葱白的指尖勾住了他瘦长的指尖,软声道:“我们回帐子吧,好多人盯着呢。”
好多人,自然就是指他们一下马车就盯着帝后看着的朝臣们。
帮今羡整理裘衣的顾归酒闻言眸光一顿,扫了一眼依旧盯着这边看的朝臣们。
视线里警告的意味太明显,朝臣们立刻讪讪收回视线,他们可算明白了,原来再淡漠,再狠劣的人,在心尖尖上的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温润君子,怜人疼人的模样,哪里有一丝丝往日对他们的那种不耐和寡淡。
一丝丝都没有。
无视掉朝臣们的视线,顾归酒揽着今羡往帐子内走去,一进去门一关,寒风便被隔绝在外,桌子上放置了热水,顾归酒倒了一杯递给今羡,随后低声叮咛道:“怕明日下雪,等会儿我们就出去宴请朝臣们用晚膳。”
喝了一口热水将血液回了暖,今羡点点头,低低的说了声好,然后看着正在翻她衣裳的顾归酒,蓦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那你记得多穿些衣裳去,可别染上风寒了。”
她声音很轻,说的像是顾归酒是个需要她操心的人似地,分明自个儿才是孩子,这句话无疑逗笑了顾归酒。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踱步往前走,然后伫立在她跟前,嘴角一翘道:“遵命,夫人。”
原以为他是笑她,会说她才需要穿多些衣裳,却没料到他居然说了这一句话,今羡脸色微红,葱白的指尖扣着指甲盖,感受到他视线愈发的炙热起来时,她才咕哝了句:“没脸没皮”,便不再理他。
黄昏的光洒落在猎场,将一个一个的帐子晕染在金黄的颜色下,大臣们纷纷往猎场的正中位置,也就是今夜宴席的位置赶去,路过了马场时,晏元川蹙眉道:“这匹马怎么没关?”
马场里的小斯听了,立刻作揖道:“回王爷,这匹马看上去精神不对,不知是吃错了什么,我就寻思着等会儿带它出去给猎场专门看马的大夫瞧瞧,毕竟明日就狩猎了,我怕出事就不好了。”
是这个理,晏元川点点头,然后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往宴席的位置走去。
只是他转身的时候,有人喊了方才那个小厮的名字,小厮转身也跟着走了,那匹马依旧被放在了马厩里。
宴席上堆了高高的火把,今羡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高火堆,俨然觉得漂亮的很,视线都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周围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大,但是她却不觉得吵,只侧过头对坐在身侧地男人低声说:“火堆太漂亮了。”
火堆不是普通的小火堆,而是叠了很高的一个梯形火堆,没烧起来时觉得没什么不同,但是烧起来了特别还是在夜晚,就显得愈发的暖和美丽,顾归酒将今羡这副小模样尽收眼底,嘴角一勾,“等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也带他来这里看看火堆。”
一心盯着梯形火堆的今羡哪里注意到了顾归酒说了什么,一边敷衍的点头,一边赞叹。
梯形火堆的火烧起来俨然不是普通的火可以比的,周围都感觉暖洋洋的,今羡也有些热,葱白的指尖解开了自己的裘衣,然后将裘衣凌乱的丢在了顾归酒的另一侧,又牢牢的盯着火堆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顾归酒将她的杯中倒了些热水,然后瘦长的手指将被她像是丢一般披在椅背上的裘衣拿起来,正准备转身披在她腿上的那一刻,周围顿时响起喧嚣的尖叫声。
黑夜中,一匹马像是发了疯一般奔腾而过。
热水还留存在小嘴里,今羡瞪大了双眼,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冲她奔腾而来的马儿,速度之快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她因为嘴巴里还有水,根本张不开口尖叫,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躲开,却刚刚好被那发疯的马儿撞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刚好就在她的肚子。
今羡疼的顿时将口中包着的水吐了出来,她感觉到整个人的眼前都泛着黑和白,什么光亮都看不见,她感觉到肚子像是被人抽骨那般的疼,疼晕过去的前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双颤抖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无力的闭上眼,顾归酒一双眼顿时睁大,眼底的红刹那间涌现,下一刻就听见他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传太医!快!”
“传太医!”
晏元川最先回神,有些踉跄的往今羡所在的位置跑去。
被顾归酒抱在怀里的今羡尽管晕过去了也依旧疼的秀气的眉头皱起,整张脸血色尽褪,苍白无比。
抱着她的那双手还在颤抖,顾归酒喉结滚动,他怎么也没想到,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居然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而那头发疯的马儿还在嘶鸣,似乎很痛苦那般,到处乱撞,周围的人亦都给它撞倒在地好几个,原本相谈欢笑的众人终于在皇上又一次嘶吼太医的声中回了神,取而代之的是女眷的尖叫声和朝臣们着急的传太医声响起。
热闹非凡,但却一点儿都不值得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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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她于我,是生命。
帐内灯火通明, 烛火熠熠闪着光圈, 光亮映照下来, 将躺在床榻上的人那张小脸映照得愈发的苍白, 帐内的气氛有些古怪, 安静的出奇,只剩下顾归酒和晏元川二人坐在凳子上, 两个人互相沉默。
像是在对某件东西在做抗衡那般。
“这件事,还请爹爹不要去说, 谁都不许说。”一直坐着,眉头紧锁的顾归酒忽然说道。
良久后, 晏元川才从顾归酒的脸上收回视线, 继而有些动容的点点头, 轻而又轻的嗯了声,半晌后,却又道:“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告诉我,千万别告诉她, 我会带她走,远离皇城——”
话还没说完, 就被顾归酒沉声打断,“不可能,我绝对不会不能接受从而放弃她的。”
他自认不是这种人,对今羡更加做不出这种事,更何况这个类似的结果他早在四年前就想好了对策, 当时她不在身边,他都能做到如此,如今她回来了,他更加能做到。
顾归酒思及此,瘦长的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着晏元川,一字一句,俨然像是承诺那般,道:“今羡是今羡,是朕的今羡,我娶她、爱她,都是因为她是她而已,就算缺胳膊少腿她也是今羡,不是别人,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爹也别再说带她远离皇城的这些话,我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我早就说过了,她于我,是命,是魂,是生存下去的动力,”他说:“不是普通且庸俗的爱情。”
帐内原本安静的气氛顿时变得愈发的安静起来,晏元川看了顾归酒几眼,见他方才说的话不似在说笑,眼底渐渐的露出了些许的欣慰。
烛火还在燃烧,顾归酒的视线移到了床榻处躺着的那人身上,话虽如此,他却隐隐的觉得不安,这小女人如此的精明,估计不出一日就能察觉到不对劲,更何况他们本就想着要孩子的,如此一来,便更加有种瞒不住的感觉。
顾归酒捏了捏眉心,对着晏元川道:“爹早些回去歇息吧。”
哪能不知道顾归酒心中想的是什么,要是今羡醒来看见他们都在这,估计又开始乱想了,晏元川点点头,转身出了帐内。
几乎是他前脚刚出,后脚今羡便嘤咛了一声,渐渐的醒了过来。
烛火烧到了底部,烛油沿着烛身往下滴,将烛台弄得泥泞不堪,今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葱白的指尖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眸子,她感觉肚子难受极了。
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被马儿撞倒在地的事情,今羡原本有些倦意的眸子顿时睁大,然后吓的浑身出了冷汗,立刻往纱帐外看去,瞧见了男人端坐的背影,今羡润了润有些嘶哑的喉咙,低低的唤了一声顾归酒的名字。
几乎是她声音刚落的那一瞬,端坐的男人便立刻站起了身往她这边走来,脚步很急,明明没有几步就能到的,他却像是隔了千万座山那般,飞速的往她那边走去。
“还疼吗?”顾归酒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在了床榻上,立刻将人拥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她单薄的背抵靠着他的胸膛,呼吸略有些无力,她强撑着眼皮,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血色,有气无力的问道:“那只马怎么回事啊?还有我的肚子,我感觉好难受......”
她不过是一句略带埋怨的话,殊不知却给顾归酒带来了一种怎样的窒息感,不敢被她察觉出异常,顾归酒喉结滚动,舔唇安抚道:“那个马,我方才去查了,是被马厩的小厮出去置购物品时,牵着出去吃草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一些草药,那种草是专门吃了便会发疯的,我已经下令把马杀了,至于你说的肚子难受,就是被马撞到了,方才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日又要喝点汤药养身子了,你可千万不许耍赖不喝。”
他没有完全说实话,隐去了马厩的小厮被他下令杀了,以及她的身子。
他一字一句的叮嘱着,言语间又隐隐让今羡放松的感觉,但是她确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无事,方才顾归酒明显就是想要她别多想,越是这样,她便越能感觉到不对劲。
他这人虽说嘴笨,但是该体恤的时候,就比如此刻,他定然不会实话告诉她的。
因为这个实话,是让她觉得难受的。
既然他有心瞒着,今羡也不再开口询问,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这次她隐隐有感觉不对劲,既然觉得不对劲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是生是死,她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她必须得知道。
只是翌日一早,太医来把脉时,她使计将顾归酒支了出去,只说自己想吃他下的面,后者一听,神情自若的点点头,立刻站起身往外走,丝毫不介意她同太医独处。
他这个态度让今羡知道了,太医定然也是听他的吩咐,不会告诉她实话了。
果然,太医把脉完了之后,只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她身子没什么别的问题,只是昨夜受了惊吓,还需得喝段时间的汤药调理身子。
这话里句句都是漏洞,受了惊吓罢了,怎么还要喝一段时间的汤药呢,一日两日她能理解,但是一段时间,她笃定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