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迅雷之势,传遍了三宫六院,每一处宫殿。
薛贵妃正与其他三位妃嫔打着牌九,殿内欢声笑语连连,姐妹情深。
听闻此消息,四人皆沉默了。
静得可怕,许久未曾有人再出声,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同姜菀一同进宫的贾柳萱等妃嫔,正聚在一块商议着裁剪衣裳。
听了前来报信的太监所言,也纷纷沉默了。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正熏着香。
得知此事,精致的容颜泛起一个淡淡的笑。
眼神深邃,难懂其意。
姜菀住的玉粹轩最远。
是以元璟帝明明翻的是她的绿头牌,她却是宫中最后一个知晓这事的。
得知皇上晚上要来她这玉粹轩就寝。
姜菀心中十分欢愉。
她进宫不就是为了看着皇上那张全天下最好看的脸入睡么!
明儿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也是全天下最好看的脸,就算这一日开了个极好的头。
甚好!
姜菀吩咐着清梨将院子内外都仔细清点了一番。
确保待会元璟帝来的时候,不会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又命宫人预备着皇上要来就寝的各项物事。
姜菀坐在院里等啊等,等到月上柳梢头,也没有等来元璟帝。
清梨替姜菀披上一件披风:“小主,进屋等吧,小心春寒。”
姜菀点点头,眼睛皮子直打架。
这狗皇帝,怕不是为了报复她,故意骗她的吧?
屋子里很是暖和。
姜菀躺在贵妃榻上,软软的引枕垫着,更想睡了。
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姜菀努力撑开眼皮,看向门口。
狗皇帝总算来了!
“替朕更衣。”
元璟帝抬起双手,黑眸冷冷的瞥向姜菀。
姜菀揉了揉犯困的眼睛,迈着小碎步走过去。
嫩白的葱手摸到了元璟帝的腰间。
垂着白净的小脸,模样十分乖巧。
男子的衣服,姜菀穿过无数回。
所以对于其穿戴构造,姜菀十分熟悉。
手脚麻利地替元璟帝解了腰带,姜菀的手腕便被元璟帝扼住了。
元璟帝黑眸幽幽,蕴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姜菀!你替朕宽衣解带的动作为何如此熟练?”
姜菀困得不行,真不明白狗皇帝还在磨磨唧唧什么。
她下意识地回答道:“臣妾已练习过许多次,方才熟练。”
元璟帝不屑地甩开姜菀的手,觉得她真是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算计。
竟如此不知廉耻堂而皇之地说出她已练习多次?
一个姑娘家到底知不知羞!
元璟帝突然开始好奇。
姜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肖想他的?
难不成姜菀每日闲得无聊,都在练习如何脱他的衣裳?
元璟帝的心绪十分复杂。
又听见姜菀甜甜脆脆的声音,撒娇的语气。
“皇上……快点脱衣裳吧~”
姜菀的小手扒拉在元璟帝的胸口,扯着他的衣襟,想把他拉到面前,继续为他脱衣裳。
快点脱完,就能快点就寝。
姜菀实在是困得能沾着枕头就睡了。
这在元璟帝眼里。
又是一番急不可耐的表现。
元璟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直接挥手打掉了姜菀搭在他胸口的手。
顺带后退几步,离姜菀远了点。
“小宝子!替朕来更衣!”
元璟帝朝屋外大声喊道。
看着姜菀如此迫切的表情,想到她日日躲在屋子里肖想如何解他衣裳,他就有些恶心。
还不如让太监来呢。
宝公公颤抖着心肝进了屋。
本着自个儿是聋子瞎子哑巴的念想,战战兢兢替元璟帝更了衣。
而后飞快地逃了出去。
跨出门的最后一瞬。
宝公公听见姜菀说道:“皇上,快点去床上呀!”
差点被门槛绊得摔一跤。
菀才人竟如此热情奔放。
难怪能让不近女色的皇上跟变了个人似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宝公公捂着嘴笑,守在了门口。
元璟帝皱着眉头,看着姜菀一脸央求的谄媚笑容,那小眼神不断渴求地望向那张拔步床。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的女子。
元璟帝更加厌恶姜菀了。
但他既然下定决心,定要试出姜菀是否别有居心。
于是,元璟帝不耐烦的别开眼,直接将姜菀推到了床上。
姜菀身娇体软,元璟帝只是稍一用力,她便倒了下去。
褥子又厚又绵,姜菀的困意更甚了。
她努力睁开眸子,看向元璟帝。
在元璟帝的眼里,姜菀半躺在床上,因倒得突然而扯动了她身上穿着的轻纱衣,惹得酥肩半露,余光里的一大片盈白摇摇晃晃,令人心神不定。
再加上姜菀一双盈盈动人的眸子,泛着眼波与水光。
细长的眼角眉梢,迷离中带着丝妩媚气。
因被元璟帝这一推,粉嫩的樱唇发出一声嘤咛。
如喃喃,似泣泣。
更像是对元璟帝迫不及待的邀请。
元璟帝眸光一凛,压下身子。
修长的手指扣上姜菀纤细莹白的皓腕。
“姜菀!朕再问你一遍,你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菀睡眼迷离,只觉得元璟帝说出来的话都跟和尚念经似的。
在她脑袋边上嗡嗡的,却一个字眼也入不了耳。
她天生养尊处优,如今被推到了床上,但就寝的衣裳却未换。
尽管困,更觉得浑身硌得难受。
她伸出小手,推了推元璟帝的胸口。
“臣妾……臣妾还未更衣……”
元璟帝觉得,姜菀是在找借口。
她定是害怕了!
看他再添把火,让她乖乖露出真面目,说出进宫的真实目的!
元璟帝阴恻恻的一笑,捏住姜菀水嫩的下巴。
忽视掉指尖那灼热滑腻的触感,元璟帝稳住心神,哑着嗓音问道。
“姜菀,你难道不知道,侍寝是不需要更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