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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媚色如刀_分节阅读_第67节
小说作者:第一只喵   内容大小:452 KB  下载:怎敌她媚色如刀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4-28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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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停住步子,含笑说道:“谢某只是小小一个校尉,采玉姑娘这声将军,谢某愧不敢当。”

  采玉脸颊上越发热起来,轻声道:“你如今领着金吾卫左军,怎么当不起?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在娘娘面前说话。”

  “多谢姑娘美意。”谢临扬眉一笑,“我有事求见娘娘,劳烦姑娘通报一声。”

  “好,我这就去。” 采玉答应着,忙忙地去了。

  少顷,殿中传出话来,让谢临进去回话,谢临走进来时,郭元君正慢条斯理地吃着茶,抬眼看他一下,淡淡说道:“谢校尉神清气爽,看来昨夜春风一度,遍体通泰了,只是你答应本宫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办到?”

  谢临微微一笑,道:“今日之内,臣一定给娘娘一个交代。”

  “好,那你早些去吧,”郭元君道,“太傅在东宫。”

  “臣还有一事要求娘娘,”谢临躬身行礼,道,“江糜芜想去照料陛下,恳请娘娘应允。”

  郭元君的茶盏放在口边,老半天才笑起来,道:“这倒是奇了,你竟舍得让她去伺候别的男人?”

  “她已经是臣的人了,左右也跑不掉。”谢临道,“与其让她牵肠挂肚惦记着陛下,不能安心跟着臣,不如让她去看看,死了心也好。”

  “你倒是不呷醋?”郭元君啜一口茶水,便有些狐疑,“昨夜你两个……”

  “琴瑟和谐。”谢临截住话头。

  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发现江氏是完璧的惊喜,难道他们没有成事?郭元君淡淡一笑,道:“你没有什么新奇事要跟本宫说吗?”

  谢临刚要回答,目光扫见她眼中的探究,便临时改了口,道:“臣叩谢娘娘恩典!”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郭元君虽然怀疑,但床笫之间的事,她对着一个男人也不好细问,想了想便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去东宫。”

  早朝之时,谢庭跟在崔祁煦身后,一同出现在垂拱殿中。

  晴烟阁外,采玉叫开了门,冷冷说道:“江氏,皇后娘娘令你去服侍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大意了,终日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

第93章

  福宁宫的大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糜芜闪身进去, 快步走向后殿。

  一路上看见的,果然都是陌生的面孔, 一直到踏进后殿的中庭时, 才看见汤升从里面出来,像平时一样跟她打招呼:“江姑娘来了。”

  果然只剩下他这一个旧人, 他是黑是白?糜芜看着他, 慢慢露出了笑意:“汤总管近来可好?”

  “我一切都好,姑娘可还好吗?”汤升答应着,在前面引着她往屋里走, “陛下还在睡着, 太医们都在,姑娘来了就在边上搭把手, 帮着擦手净面什么的, 别的都不用管,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

  糜芜跟在他后面踏进寝间,扑面而来的, 是满屋子浓重的药味儿,寝间的光线比殿中昏暗一些,只能看见三四个太医左右围在床前, 似乎正在轮番给皇帝诊脉, 糜芜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从间隙中往床上一看,入眼是崔道昀紧闭的双眼和灰暗的脸色, 胸口突然就闷住了,糜芜缓缓地吐着气,眼睛里便有些湿。

  许久,太医们诊完脉陆续到外间去拟方子,糜芜打了热手巾把子,细细地给崔道昀擦干净了手脸,然后坐在床前的小凳上,寸步不离地守着。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药方开出来了,有医女送出去煎药,屋里虽然都是人,但却十分安静,除了糜芜不时起来查看崔道昀的情形之外,其他人都各在各处,并不往跟前凑。

  药熬好后,汤升端进来,糜芜想接过来喂,汤升却向后一缩手,轻声道:“还是我来吧,姑娘歇着吧。”

  糜芜只得默默地退在边上,就见汤升拿着一个小小的银匙,和一名太医一左一右扶起崔道昀,开始喂药。崔道昀在昏迷中不能张口,药汁几乎全部从崔道昀嘴里流出来,染在他胸前围着的手巾上,糜芜看在眼里,一时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想要接过来,汤升看她一眼,低声道:“姑娘忍耐忍耐,这里由我照应就行了。”

  糜芜还想伸手,汤升又是一缩手,瞥她一眼,糜芜这才觉察到他似乎是别有用意,想了想便退在边上,就见汤升又喂了几勺,那些药汁也是全都流了下来。

  可如果稍稍把银匙再送进去些,把头抬的高些,分明是能喂进去一点的……糜芜心里一惊,汤升不想给皇帝吃药!

  可这个药,究竟该不该吃?

  后面的时间里,糜芜便没有再上前,只冷眼看着屋里的情形,太医们每隔一个时辰便围上来轮流诊脉,看似很殷勤,然而再仔细看就能发现,诊完脉后他们之间并不互相商议,只是各自写脉案,到了写方子的时候也是各写各的,之后把方子交给小太监拿出去,到吃药时,送进来的也不知道是按什么方子煎的,也没有人问。

  糜芜回想着上次刘氏中毒后大夫看诊的情形,那个大夫一直在观察刘氏服药后的反应,之后再去调整药方,可这些太医,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他们的行为,更像是为了应付差事。

  那药,喝不得。

  糜芜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汤升并没有让皇帝喝药,崔恕也已经脱身了,是不是很快就有希望了?

  垂拱殿中。

  郭思贤上前一步,朗声道:“太子殿下,西疆战事历年来都是老臣上前,如今老臣已经洗清了冤屈,愿意像从前一样为国出战!”

  从崔道昀病倒后,户部在他的授意下已经停止了下拨粮草和饷银,郭思贤算过战事的支出,就凭如今和清与蒙源手中的储备,最多只能再撑个两三天,这点时间绝对不足以击退西陵大军,只要他继续扣着粮饷不放,那两个人必败无疑,此时他只需要掐准时间,在最要紧的关头带着粮饷赶到,击败西陵人,那么他就还是挽狂澜于既倒的大英雄。

  此次西陵出兵,原本就是他在背后操纵,只要他去了西疆,这场仗绝对能赢。

  崔祁煦来之前已经得了郭元君的嘱咐,此时便道:“若是镇国公能够亲自出马,自然极好,孤将亲自为国公壮行!”

  却在此时,谢庭走出队列,朗声说道:“太子殿下,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如今和清与蒙源接连告捷,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候,以老臣之见,此时宜当由他二人继续在前方杀敌,由殿下在朝中坐镇指挥,我军必能一鼓作气,击溃西陵来犯!”

  崔祁煦原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一听由他坐镇指挥便有些跃跃欲试,立刻说道:“太傅说的也有道理,要么镇国公就再缓缓,孤看看局势再定。”

  郭思贤原本以为谢庭已经倒戈,哪里想到他倒戈是倒戈了,跟自己却不是一条心!郭思贤立刻又道:“和清只是个无名小卒,偶然胜一半场,肯定是趁西陵人不防备,取了个侥幸罢了,太子殿下,西陵人凶残狡猾,除了老臣,没有人熟悉他们的打法,如今只让那两个生手去打,怎么挡得住他们!”

  谢庭脸上依旧只是风轻云淡,不紧不慢地说道:“西陵人虽然凶残,我朝的将士也都不差,更何况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臣以为,只要有太子殿下坐镇指挥,哪怕和清与蒙源经验少了些,也必定能大获全胜。”

  以谢庭的人望,哪怕崔祁煦是东宫储君,得他一句夸奖也不容易,何况他如此力推?崔祁煦顿时欢喜不已。再想起这几天处理政务时十分轻松,自觉比起皇帝这个经验老道的也不差什么,此时越发信心百倍。又想到此前从没有机会亲自指挥战事,若是这次能指挥着那两个生手战胜西陵,那才是明君的功业!

  崔祁煦立时拿定了主意,笑道:“太傅言之有理,既然和清和蒙源打得不错,又何必换人呢?孤已经决定,由孤亲自坐镇指挥,我等上下一心,必将击溃西陵!”

  郭思贤急了,正要说话,谢庭已经率先躬身下拜,朗声道:“若是由殿下亲自指挥,实乃国之大幸,民之大幸!”

  他一开口,立时就有人跟着附和,满殿中都是此起彼伏的“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崔祁煦心中越发得意,便向梁坤说道:“散朝后梁爱卿把详细战报都送过来,孤要仔细看看。”

  散朝之后,郭思贤窝着一肚子火气,三两步跟上户部尚书,低声吩咐道:“扎紧口子,一文钱、一颗粮也不要拨下去!”

  两刻钟后,郭元君得了消息赶到御书房时,就见崔祁煦拿着塘报,谢庭拿着西疆地图,正一起商议战局,郭元君径直走进来,向谢庭微微颔首,道:“太傅先下去歇息吧,本宫有话跟殿下说。”

  “老臣也正有事想要请见皇后娘娘。”谢庭起身行礼,道,“娘娘,西陵战事是殿下监国以来最大的一件功业,臣已仔细看过战报,只要粮饷跟得上,此战必胜无疑,此时必须由殿下亲自指挥,只要殿下稳住军心,击退进犯之敌,天下必然颂扬太子殿下的盖世功业,万民必定能归心于太子殿下!”

  郭元君立刻便听了进去。说到底将来做皇帝的,可是崔祁煦,郭思贤不过是辅佐之臣罢了,她也盼着崔祁煦能自己立起来,坐稳这把龙椅,虽然如今崔祁煦弱了点,但她可以慢慢教导他,再加上这场功业,只要民心稳下来,将来必定不成问题。

  “母后,我听太傅讲了许多,”崔祁煦也在边上说道,“这一仗我有把握胜,母后只管看着吧!”

  父亲再亲,也没有儿子亲。郭元君瞬间做出了决断,道:“好,母后去跟镇国公说。”

  一个时辰后,郭思贤阴沉着脸从秾华宫出来,转身去了户部。

  三个时辰后,粮饷依旧没有动静,郭元君勃然大怒,急召郭思贤入宫,父女两个背着人争吵了老半天,最后郭元君怒道:“如今女儿是君,父亲是臣,若是父亲执意要从中作梗,休怪女儿无情!”

  “娘娘,国公,”芳华在外面叩门,急急说道,“国公府库房失窃,金银细软都被搬空,国公夫人求见娘娘!”

  “什么?”郭思贤大吃一惊,顾不得争吵,一把拉开门,“怎么回事?!”

  向晚之时,各处灯笼依次点上,福宁宫的大门依旧紧紧锁着,糜芜守在崔道昀窗前,拿棉花蘸湿了给他擦着嘴唇,暗自猜测皇后今晚会如何安排她。

  汤升走来说道:“江姑娘,皇后娘娘命你今夜留在福宁宫。”

  看来,崔恕今晚是接不到她了。糜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也好,原本她不想走,宫中到这时候还没有传出任何风声,想必都还不知道崔恕已经脱身,他此时应当在筹划应对之策,若是她在这时候突然消失,皇后很可能会怀疑到崔恕身上,那样的话,崔恕非但无法再暗中行事,还很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况且皇帝病得这么重,她也不想撇下他。

  “姑娘照应完晚膳就回房去吧,”汤升道,“夜里只能由太医守着,其他人都不得惊扰陛下。”

  糜芜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有劳汤公公了。”

  夜深人静时,糜芜在半梦半醒中恍惚觉得有微凉的手指点上了她的唇,她偏了头想要躲开,那只手又跟着抚上她的脸颊,带着爱意,轻轻摩挲。

  糜芜猛然醒来,睁开眼时,床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恍惚中无法确认,糜芜心中一紧,来人却在此时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哈哈

第94章

  “是我。”床前的人慢慢抚着她的脸颊, 声音低沉。

  脑中慢慢清醒, 糜芜认出了他的声音,认出了他在身边时独一无二的感觉, 是崔恕。

  他竟然来了, 竟然在这时候,混进了福宁宫。

  糜芜从被子里伸出手来, 摸索着将他的手拿下来, 轻声道:“你不该冒险。”

  崔恕低低地说道:“我说过要带你走。”

  “你也可以不守约的,”糜芜坐起身来,抬手握住了披散了一身的长发, 情绪复杂, “毕竟,我也没有守约。”

  “我不是你, 我说过的事, 一定会做到。”崔恕拿过架上的衣裳给她披上,道,“穿好了, 我这就带你走。”

  糜芜拢住领口,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崔恕, 我不走。”

  崔恕怔了一下。

  一切都跟想象中不一样。他带着满腔爱意而来, 然而无论开头还是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意料之外,全没有想象中的温存。满心的热切瞬息之间冷下去, 崔恕压抑着心里的失落,低声道:“皇后不会放过你,谢临最多只能再拖几天,只要皇后能掌控局势,立刻就会要你的性命。”

  “你既然提起谢临,难道你不知道,皇后把我给了他吗?”糜芜此时一心只想让他快些离开,便只是坐着不动,嫣然一笑,“你该不会不知道,昨夜我与他在一起吧?”

  崔恕的脸色已是铁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冷冷说道:“走!”

  他力气很大,被他抓着的地方就像被铁钳箍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糜芜只是笑着说道:“就算你能混进来,也得我愿意跟你走才行,眼下,我不愿意走呢。”

  “愿不愿意的,也不是你说了算。”崔恕不再与她纠缠,弯腰伸臂,打横将她抱起,迈步向外走去。

  她睡了那么久,脸颊上是热的,寝衣上是暖的,染在他臂上怀中,刚刚冷下去的心跟着恢复了一点温度,崔恕禁不住垂目看她,却在此时,她伸手抓了桌上的花瓶,笑笑地说道:“崔恕,你说我要是把花瓶砸了的话,福宁宫里的人会不会醒?”

  那点温度又消失了,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她一双凤眸乜斜着看他,从里到外,都是不驯服。

  为什么她,从来就不能像在皇帝身边一样,乖巧柔顺地对他?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按他的心意来?为什么她总是将他双手捧上的好意拒之于千里之外?

  崔恕深吸一口气,出手如电,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夺下花瓶放回桌上,跟着将她双手反拧了一只手抓住,箍筋了她的身子,低声道:“你尽可以再试试。”

  他太强大,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大树,丝毫不能奏效,然而糜芜知道,在此时越发不能走。这是福宁宫,这是皇后精心安排了要困死皇帝的地方,若是连在这里都能让她走了,崔恕所有的筹划都有暴露的风险。

  她不再挣扎,只是突然开口问道:“汤升是你的人?”

  崔恕停了步子。她太聪慧,只是在这里待了一天,就看出了玄机,不过,他原本也没有让汤升瞒她。

  崔恕低声道:“你不用理会这些。”

  “摊上你这样的主子,可真是要命。”糜芜轻轻笑着,低声道,“你把我弄出去,皇后怎么可能不怀疑汤升?到时候福宁宫从上到下若是再换一遍,陛下怎么办?难道你就这么让陛下吃下那些毒、药汤?”

  “我自有安排。”崔恕道,“你只管跟我走,不用理会别的。”

  如果不出差错的话,皇帝明天就能醒,况且皇城内外他已经安排妥当,金吾卫与虎贲卫都有心腹人手,城外驻军也有策应,虽然此时送她走会担着风险,然而她留在这里更危险,他无法放下心来。

  说话时已经到了门跟前,糜芜笑道:“我不跑,你松开我。”

  崔恕知道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与自己对抗,便松开了她反拧在一起的手,她乍得自有,忽地搂紧他的脖颈,飞快地在他唇上一吻。

  压抑太深的爱意突然被点燃,熟悉的媚意几乎在瞬息之间占据了全身,崔恕脑中一片空白,猛地搂紧了她柔软的身子,带着无尽的渴念用力吻了下去。

  唇舌纠缠,她的大胆很快变成躲闪,然而他怎能容她躲闪?只是箍紧她,牢牢钉住她,不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两个人都是生涩,况且他打横抱着她,一只手总是不方便,然而崔恕很快找到了关窍,将她放下来,背心抵在桌上,双手捧了她的脸,让这个急切躁动的吻慢慢安静下来,缠绵起来,直到他听见她细细的喘息声,感觉到她在他身哦下软成了绵,藤蔓一般地攀着他,迎向他,向他献出自己。

  天地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个她,他日夜肖想,志在必得的她。

  糜芜原本只是想诱得他放开自己,好让事情有个转机,然而在他不容置疑的强烈攻势之下,她脑中竟有片刻的空白。她从没有想到过,崔恕竟然能如此热情。他的这些渴念,这些迫切,都从两个人紧紧相拥的身体,从唇舌之间传递给了她,咫尺之外,就是重重危险,可他依然披荆斩棘而来,只要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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