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男人,就堂堂正正些,别使这些歪门手段,我是不会上当的。”陆不言霍然甩开苏水湄的腕子,
红着眼努力憋住眼泪的苏水湄:???
见小郎君一副古怪的迷惑表情,陆不言又道:“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会看上你,像你这样的……”男人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像她这样的?苏水湄举着手里的药,尚在懵懂之中。
“呵。”男人没有说下去,只哼出一个不屑的音。
呵?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外面睡。”
没等苏水湄反应过来,陆不言已经起身,转身离开了屋子,像是在努力保持自己的冰清玉洁。
苏水湄盯着陆不言的背影看,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才突然反应过来。
虽然只有一个“呵”,但苏水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陆不言的意思了。
呵!她才想呵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女人长得还好看点吗?长得比女人好看就能看不起女人了吗?虽然陆不言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但他居然说,她就算是女人他也不会看上她!
虽然苏水湄根本就不想让陆不言看上,但她还是非常,极其的生气。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比起他的绣春刀,苏水湄觉得陆不言的嘴巴简直比他的刀还要毒!
苏水湄坐在床榻上,胸膛上下大力起伏,越想越气,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眼睛一瞥,看到一旁不远处的那架屏风。
苏水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条被硬塞进屏风底座的裤子。
苏水湄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捏着裤子把它从下面抽出来,然后又用另外一根手指拨了拨。
确实是……开当了啊。
“噗,哈哈哈哈……”苏水湄的那股子气一瞬消散,她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陆不言把这裤子塞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下消灭罪证吧?却没想到被她给提溜出来了。
苏水湄甩了甩手里的裤子想,她一向是个乐于助人的,既然陆不言的裤子破了,那她就帮他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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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在外面随意凑合着睡了一觉,睡梦中那双沾着泪珠子的大眼睛时隐时现、黑白分明、璀璨娇怜,让他一下就从梦中惊醒了。
陆不言靠着墙坐了一会儿,想,做噩梦了,然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惊站起来。
他的裤子!
男人面色凝重的朝房间走去。
其实陆不言并不是太担心,虽然这件事确实丢脸,但他不认为谁会对他的裤子有兴趣。
男人推开房门,屋子里已经没有小郎君的身影了。
床上的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地上的被褥也被叠得整整齐齐,不过最引陆不言注意的还是那条被挂在木施上的裤子。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条裤子就是他塞在屏风座底下的那条!
陆不言面色大变,疾步上前,一把将其扯下,然后着重看当。
只见那裤子夹缝中绣了一朵……牡丹花?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上才艺。
国色牡丹,您值得拥有。
第16章
谁干的?
陆不言拧眉,攥着手里的裤子面色阴沉。
这牡丹简直艳的他睁不开眼。
房间外传来花娘们袅袅的婀娜之音,陆不言想,难不成是哪个花娘给自己补的?
陆不言少年时,尚未变成京师内人人畏惧的疯狗。当时,少年英姿,鲜衣怒马,那些容貌、家世出众的女郎们纷纷倾慕,做出的某些事也分外出格,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儿家的自觉。
陆不言见多了那些手段,比如给他扔绣花帕子,给他送衣服罗袜的。可是像这种手段……陆不言的视线落到那朵大牡丹上,他还是第一次见。
陆不言想,这绣花之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以为这样他就会看上她吗?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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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敢心醒了酒,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赶紧跑过来看看自家老大在不在磨刀霍霍向他的脖子。
没想到偷偷摸摸刚进门,就看到陆不言手里拿着一条裤子,那朵红艳艳的大牡丹张扬地印在上面,所绣部位十分不可描述。
郑敢心立刻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他伸长了自己的粗脖子,跟只老乌龟似得踮脚,“老大,你,你这口味挺独特啊……”
说着话,郑敢心单手捂住嘴,眼神使劲瞟那裤子,直瞪得一双虎目圆溜溜。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家老大有这种癖好。
陆不言因为这裤子,情绪纷乱,濒临崩溃,竟然没发现郑敢心就站在自己身后,直到郑敢心说话了,才发现他。
陆不言下意识攥紧手,然后努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正常化,侧眸,“你哪只看到这是我的裤子?”
郑敢心:……他认错了?
“老大,这条裤子不是你的?”郑敢心开始疑惑。
“不是。”陆不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否认。
郑敢心挠头,“可是,上面不是绣了你的名字吗?”郑敢心的粗手指指向裤子一脚。
阿木他姐姐阿金给众人缝绣衣物的时候怕错认,都会在衣物上面绣名字,虽不是全名,但已经足够让众人辨认。
因此,郑敢心一看那绣纹“陆”字,便知是陆不言的裤子。
“不是,你看错了。”陆不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那个绣纹,“你是酒还没醒吧。”
郑敢心想,他可能是酒还没醒,不然怎么会看到老大有一条牡丹当当裤呢。
“回去醒酒。”陆不言冷着脸下逐客令。
“哦。”郑敢心乖巧回去醒酒,路上碰到刚刚酒醒的胡离。
胡离脸上还带着脂粉,浑身酒气,衣衫凌乱,不过走路的时候却腰板绷直,衬出一股器宇轩昂。
啧,搔首弄姿。
郑敢心新学了一个词,觉得十分适合胡离。
“怎么,醒酒呢?”因为胡离昨夜没有郑敢心喝的多,所以现在更清醒些。
郑敢心晃了晃脑袋,看一眼胡离,突然神色一凛。他绷着一张脸,神色凝重地盯着胡离,然后慢慢逼近。
郑敢心身形高壮,是整个北镇抚司内最高的人,胡离和陆不言都比他矮了那么一小截,更别说郑敢心不仅身量高,还宽了。
这么大的身子往胡离面前一站,瞬间就将胡离给笼罩住了。
“干,干什么你?”随着郑敢心的靠近,随之而来的一股极其难以言喻的酒臭气,还有因为身量而带来的压迫感。
胡离伸手捂鼻,努力避开,另外一只手按住郑敢心胸膛,企图把人推开,却不想郑敢心突然伸手,狠狠拧了一把胡离的脸。
粗手粗脚的郑敢心自然不会收力,更何况胡离还是他平日里的死对头,这份力着实用了十成十。
胡离被郑敢心捏疼了,面颊都红了一大块,他把郑敢心的大粗手拍开,龇牙咧嘴道:“干什么你?”
郑敢心嗡嗡道:“醒酒。”
胡离怒了,“你醒酒,捏我干什么?不会打你自己?”
郑敢心脸上呆滞的表情在胡离的怒吼声中总算出现了一点神采,他道:“我就是,”话说到一半,郑敢心左顾右盼,小心翼翼道:“怕你是幻象。”
胡离:“……幻象?你喝酒喝傻了?”
“不是,”郑敢心神神秘秘地弯腰,朝胡离的耳朵凑过去,“我刚才看到一个幻象。”
胡离嫌弃他臭,郑敢心近一分,他就退三分,努力朝身后下腰。
胡离身后就是蜿蜒碧波的河道,他单手反撑在栏杆上,一仰头就是郑敢心那张臭嘴。
胡离忍无可忍,一拳头砸过去。
郑敢心被迫倒退数步,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发愣。
胡离整了整衣冠,恢复了平日里的风度,“说吧,看到什么幻象了。”
郑敢心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嗡嗡道:“老大的裤子上长出了一朵牡丹花。”
胡离:“……醒酒去吧你。”胡离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还跟这憨憨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
这种事情,当然是幻象了!
“哦。”郑敢心摇摇晃晃地去了。
胡离看着他的模样,无奈扶额,走路都不稳当,果然是还没醒酒,怪不得会看到这种古怪的事情,说不定等一下还要看到小人在云彩上跳舞呢。
胡离吐槽完,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陆不言站在自己身后。
“老大?”胡离惊了一下。
陆不言稍稍颔首,然后开口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呃,是,是有点醉。”胡离有些心虚。
现在怎么说也是出公差,喝得这么醉,也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怪罪。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但就是心虚。
昨晚上胡离喝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知道陆不言已经看过他跟郑敢心了。
男人挑眉,开始挑胡离的语句,“有点醉?”
胡离叹息一声,无奈道:“是喝得有点不省人事,躺在桌子上睡了一晚,我这今天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的呢。”一边说着话,胡离一边伸手捶了锤自己的腰背。
“所以,你睡了一晚上?”
胡离点头,“是啊。”顿了顿,心思敏感的胡离明显觉得陆不言话中有话,他道:“老大,怎么了?难道是昨晚有人作祟?”
陆不言想起自己的花裤子,神色阴沉地点头,“嗯。”
“作了什么祟?”胡离的面色也一瞬跟着凝重起来。
陆不言动了动唇,然后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