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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难撩_分节阅读_第51节
小说作者:流光樱桃   内容大小:361 KB  下载:将军难撩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22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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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小跑过去, 父亲何尝不是如此, 看着父亲消瘦的身形, 花白的鬓发,含在眼底的泪终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抬手捂住嘴,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心绪万千,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沈致见到阿姐,亦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手,唤了一声“阿姐。”

  短短数月,他亦清瘦许多,声音少了先前的稚气,多了几分沉稳,面上没了孩童的圆润,多了几分少年之气。

  仍是彼此熟悉的亲人,只是经过如此一遭,何人又能全然未变呢?她是如此,父亲和幼弟亦是如此,只要这转变是好,只要家人能平安无事,能重新聚在一起,旁的一切,便都算不得什么了。

  沈鸢抬手拭干面上的泪,哽咽着点头应了一声,忙又将头撇开,怕父亲和幼弟看见,今日是团聚的日子,不该落泪伤怀。

  王辞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场景,也不免感慨万千。想当年他孑然一身,不过一个落魄学子,若非得老师赏识帮扶,不会有今日成就。只是远在苏州的父母已然病逝,无法见他如今境况,若能相见,想必也是如此喜极而泣、无语凝噎之景。

  夜风渐起,弯月高悬,苍茫夜色中隐约可见几颗疏星。

  王辞敛起思绪,上前道:“天色已晚,还请老师和沈姑娘先乘车赶路,待到了白鹤镇后,再聚不迟。”

  沈明志点头,眼下自是赶路要紧,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叫他从何开口询问。王辞虽未对他说过什么,但方才所见马车外的几名镇北军近卫,阿鸢在车内的短暂停留,当然还有贪腐一案的翻案重审,诸事种种,叠加在一起,若说是圣上开眼,祖上积德,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到底是他没有护好自己的家人,可也正如王辞所言,眼下赶路要紧,有什么事情,待到了白鹤镇后,再问不迟。

  沈明志抬手,拍了下沈鸢的肩,终是欲言又止,抬脚上了停在一旁的马车。沈鸢心底莫名发慌,总觉得方才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像话里有话,拢在斗篷内的手交握了一下,见父亲未多说什么,只提了裙摆,跟在后头,抬脚上了父亲身后的另一辆马车。

  马车辚辚,车轮转动,官道上,车马缓行,加速,最终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尽头……

  凉亭不远处的茂密树林中,夜风吹拂依稀摇晃的斑驳树影下,一人身穿白衣,久久伫立。

  萧穆自酉时未到时,便已到达此处,亲眼看着沈鸢所乘的车架经过官道,亦亲眼看着卫驰策马而至,跨上马车,久留不下。此刻,看着沈鸢和沈明志相继乘车离开的画面,心中不知是何情绪。

  她确实如他所料,主动离开了将军府,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卫驰会忽然赶来,并将马车拦下,他此刻该在城南密叶林才是。他了解沈鸢的性子,若她想要主动放弃,不会将今日离开之事告知卫驰,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方才他们二人在车内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原以为内贼之事,可以拖上卫驰几日,在他未找到沈鸢的这些时日,他会对她关怀备至,他会重新赢回她的心,却不料……

  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密叶之下,黯淡树影将他本就清冷寡淡的面色衬得更加清冷。

  阿鸢,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的。

  **

  卫驰回到将军府时,正是夜色深浓之时。

  昨夜自官道上目送沈鸢所乘的马车离开之后,他点了几名近卫跟上,交代别跟得太近,待到白鹤镇落脚之后,留下暗中相护,再立即将具体位置传信回来。

  事情安排好后,卫驰未再返回城南密叶林,也未去军营,而是策马回了将军府。

  密叶林的搜捕不会那么快结束,段奚行事的风格他很清楚,不搜到天亮不会善罢甘休。之所以没有赶去城南密叶林,而是选择回府,是因为他心中已然有了推断,虽说这个推断还未有实证能证明,也是他不愿相信的,但眼下既还是推断,便需蛰伏等待,不可自乱阵脚。

  抬脚迈入府门,卫驰径直往主院走去,远远看着漆黑一片的庭院,心中莫名空了一块,脚下步子一顿,又转了方向,朝毓舒院走去。

  未到毓舒院中,远远却见灯会依稀,心头莫名暖了一下,很快又冷下来。她已经走了,院中灯火如何透亮,都已不是她点燃的,方才在北城门外,他亲自送的人,不是吗?

  福伯在毓舒院内,听见脚步声,忙迎出来。方才军中来了人,神色凝重,开口就问沈姑娘是否还在府上,当时他便心头一惊,沈姑娘今日傍晚外出之前,还同他打过招呼,说是要去东市一趟,临出门前还送了她亲手制的香包一个,神色也有几分黯淡,当时他便觉有几分古怪,但想起将军叮嘱过,不论沈姑娘要去哪里,皆不多问皆可放行,便未多想,只如往常一般,为其安排车架。

  直到军中来人询问,福伯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姑娘是准备离开的意思。

  心中紧张又害怕,福伯忙派人去东市寻了车夫,问话之后更加肯定心中猜想,思及沈姑娘临出门前的神情,以及郎君近来神色,心中一下凉了大半,又不知如何补救,故只得亲自到毓舒院走上一遭,四处看看。

  此刻见到郎君本人,老腿都有些软了,只歪了下身子,道:“郎君安好,沈,沈姑娘她……”

  “都知道了,”卫驰看福伯一眼,此事自和他无关,一个人若是真想离开,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沈鸢已然离开上京,此事与你无关,吩咐下去,她在府上住过的事情,不得外传。”

  他们二人之间本就有婚约在,不论旁人如何看待此事,这婚约只要他和她能认定,就够了。男未婚女未嫁,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只稍等上些时日,等到年节过后,沈明志的调令安排下来,他便会着手安排此事。

  沈鸢在府上住过的事情,他并未刻意隐瞒,也未刻意对外流传,如今想来,女子名声到底重要,他虽对此不大在乎,但他知道,她是在乎的,不然也不会问出“留在将军府上,她算什么”这样的问题。先前是他疏忽,一心只有军务,从未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事情,如今既然知她所想,他必不会令她难堪。

  福伯怔一下,虽未明白过来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听着郎君说话语气平缓,不似动怒的样子,便也放心下来,忙点头应好。

  “你且退下吧。”事情交代完,他也只想静待片刻,在她住过的地方,静待片刻。

  福伯至今还未回过神来,不过听到“退下”二字后,福伯如蒙大赦,只将其余人手都一并召走,后躬身退了出去。

  院中无人了,周围静下来,卫驰环视四周,先是看了眼院中草木,如今竟才发觉,被她打理得极好,此院原本空置着,杂草丛生,如今便是冬日都能见绿叶,甚至连梅花都开了一枝。

  推门而入,房门推开的一瞬,房中独属于她的香气扑面而来,味道浅淡,是独属于她的气味。

  抬脚迈入房中,外头桌上摆放着她看过的书,往里走,是她用过的妆台,旁边不远处,床榻上锦被整齐叠放其上。

  这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庭院也是,房中也是,只是他先前从未留意过。

  卫驰走过去,在榻上坐下,柔软厚实的触感,知道她畏寒,也知道她喜欢睡绵软的床榻,便连主屋也按她的喜好,换了被褥,只是人已离开,不知她在白鹤镇,睡不睡得习惯。

  他已多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自那日在玉康堂“抓了”她之后,之后又是源源不断的事情袭来,他几乎不眠不休,也不知疲惫,有事可做总好过徒然伤怀,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想起今日所遇的内贼,之卫驰扶额,抬手揉了揉眉心,头一次觉出几分疲惫来。从前上阵杀敌,不眠不休,他从未觉累过,真正的累,是被自己人在心窝捅上一刀,尤其还是信任多年的人。

  念头一转,还是想起了沈鸢,嘴角莫名提了一下,仿佛方才她主动落下的一吻,余温还在。幸好她还在,幸好她的心向着自己。

  卫驰坐在榻上,掌心摩挲过榻上软垫,方才他在车中所言,句句皆是发自真心,包括那句“若敢乱跑,我便将你绑回去。”

  说来荒诞,二人的羁绊始于一纸无用的婚约,二人的联系始于她的功利和目的,纵然其中有虚妄有欺骗,但同时亦有真心和动情,有本事就骗他一辈子,入了他将军府的门,他便不会轻易放了她。

  其实那些开始和过往,他皆不在乎,只要知道她心里有他就够了,虽然不多,但她是他的人,往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他会让自己,逐渐在她心里占据多一点点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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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那人或许根本不在军中◎

  长空如洗, 流云舒卷,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白鹤镇的东南角的一处民巷内,沈鸢一身藕粉色棉菱短袄, 下配长裙,手里捏着一张写有“福”字的窗花, 正垫起脚尖, 在房门外张贴。

  明日便是除夕了, 正所谓辞旧迎新, 沈家这一年可谓时运不济, 辞旧迎新对沈家来说,可太重要了。眼前这间屋舍虽只是暂时落脚,但此番的家人团聚来之不易, 不论所处何处,沈鸢都希望能踏实用心地过好这个年节。

  王辞昨日将人送到后,今早天蒙蒙亮时, 便策马回了上京, 他和老师的这一层关系, 越是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对彼此都不是好事。临行前, 特嘱咐沈鸢, 有什么事可到街上的玉康堂寻求铺中伙计帮忙,那里还有可传信回京的信鸽, 方便联络。

  沈鸢点头应好, 眼前晃过一个多月前, 她和卫驰来此的画面, 亦是白鹤镇, 亦是在玉康堂, 她和那名伙计早就熟络,此事王辞也是知道的,此时再提,想必王辞并未将她和卫驰的事情告诉父亲知道。心中充满了感激,她未有兄长,王辞年长于她十多岁,经此一番,她倒觉得王辞有种兄长般的亲切。

  “多谢王掌柜。”沈鸢笑道,不得不说有些人虽不似亲人,却胜似亲人。

  “沈姑娘客气。”王辞拱手。

  随即又行至沈明志面前深深一拜:“学生暂且离去,老师在此好好休憩便是,朝中之事学生会尽心留意,有任何消息,必第一时间派人传信过来。”

  沈明志亦对王辞俯身一拜,还了一礼,当年他看重他人品,赏识他才华,故出手帮扶一二,根本没想过回报,自古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多余的话语他不想多说,千恩万谢都在这深深一拜中。

  王辞惊了一瞬,忙上前去扶:“老师莫要折煞我了。”

  沈明志站直身子,背脊挺直,人虽比从前消瘦许多,但终究还是从前那一身风骨,只对王辞挥了挥手道:“路上小心”,之后便无言转身,入了房门。

  年近半百,经此一遭,被迫舍了些身外之物,所幸家人、友人还在,若再有重回朝堂之机,他必拼尽全力,才能不负这一路帮扶之人。

  沈鸢将王辞送至大门外,临行前,亦对他屈膝一拜:“沈鸢,再次谢过王掌柜。”还是习惯如此称呼他,这一声谢,语气不同于方才,除了谢他一路帮扶之外,还谢她替自己隐瞒了她和卫驰之事。

  王辞听出她话中谢意,含笑道:“王某旁的本事没有,但还算是能识人一二,卫将军是可靠之人,郎才女貌,实属相配。”

  三言两语,直将沈鸢听红了脸,王辞笑了笑,未再多言,只翻身上马,随即扬长而去。

  **

  日破朝霞,宫墙垂柳。

  早朝之后,宣文帝又将萧穆单独召至御书房。今日早朝,萧穆将大理寺重审军饷贪腐一案的结案陈词呈上,所有的人证物证皆指向前户部侍郎崔默一人,而关于二皇子和兵部尚书的那一部分,只点到为止。

  父皇只叫他协理军饷贪腐一案,而二皇子和兵部尚书暗中勾结,甚至有谋反之意,此事虽是从贪腐案中牵扯出来的,但父皇未将此案交给他办,故点到为止即可。如此,既不至于树敌太多,亦能在父皇面前赢得一个重兄弟情谊的好名声,至于朝臣如何作想,一部分人心里门清,另一部分装聋作哑。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赢得父皇的青睐,至于朝臣,都是见风使舵的。

  萧穆在宫中谨小慎微的活了这么些年,早已看透人心,看透世态炎凉,论收敛锋芒,逢迎讨好,宫中怕没有比他更擅长此事的人了。

  短短半月,将事情办得如此详尽周到,朝臣上下无一不交口称赞,又因被贪腐银两已然找到且分发下去,军心得以安抚,一切皆在年关之前尘埃落地,此案之后,朝臣不得不对这位三皇子刮目相看。

  宣文帝亦是如此,朝臣只看到案件重审的精准迅速,宣文帝却还知其他。此案除了萧穆办得精准迅速之外,最令他满意的一点便是,他未在朝堂之上,直将二皇子萧彦的罪行列出,而是把罪责都推到死去的崔默一人身上,既赢得了军心民心,亦保全了皇家颜面。

  内侍领着萧穆迈入御书房中,宣文帝将看了一半的奏折阖上,先前他从未留意过这个儿子,可自从查出萧彦和,近来越看他越顺眼。

  “儿臣给父皇请安。”萧穆行礼问安,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平易近人。

  宣文帝对其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后开门见山道:“你皇兄的案子,你如何看待?”

  萧穆皱了皱眉,回道:“儿臣不知其中细节,但以往日相处来看,二皇兄当是受人蛊惑,方才一时迷了心窍,恳请父皇给二皇兄一个弥补改过的机会。”

  宣文帝闻言嗤笑一声:“弥补改过,朕若给他弥补改过的机会,他怕是要提刀直逼御书房了。”

  “如今整个朝堂上下,怕只有你,才会如此言说了,”宣文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随即扬了扬手:“罢了,此事便不为难你了。”

  宣文帝脸色淡淡,语气平缓甚至透着少有的慈爱:“回去好好过个年,你也老大不小了,先前是父皇疏忽,待年节过后,父皇会亲自为你指一门婚事。”

  一听“婚事”二字,萧穆下意识想起沈鸢,他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宣文帝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和沈家嫡女的那段过往,他清楚的很。从前不让二人结亲,是因他看不上萧穆这个儿子,如今不让二人结亲,是因今时不同往日,三皇子妃之位,合该有更好的人选才是。

  宣文帝扬了扬手,示意其退下:“朕乏了,你且退下吧。”

  萧穆止住脚步,知道父皇是故意打断,犹豫片刻之后,终是没敢上前,眼下他才刚得以入父皇的眼,不宜因旁的事情惹他不快。萧穆抿住唇,往后退了几步,最终道了一句“儿臣告退”之后,便转身出了御书房。

  **

  日破云层,卫驰在毓舒院中方才转醒。连续多日的不眠不休,且需处理的事情接二连三地来,便是铁打的身子都守不住。昨晚,他不过想来此看看,没想头一沾枕,便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是他近来近来唯一安枕得眠的一个夜晚了。

  沈鸢不在,府上根本没有敢打扰他的人,福伯虽留意到郎君今日起晚了,但并不敢入内打扰。沈姑娘已然离开将军府的事情,他从昨夜听说,直到现在都还不能回过神来,明明昨日傍晚还同自己温声细语,甚至还赠以香包,只说是要去一趟东市,如何就能不告而别呢?

  福伯在将军府服侍多年,自小看着卫驰长大,最清楚他的性子。嘴上定是讨不到好的,但心里,未必就和嘴上说得一样。

  福伯站在毓舒院外,既不敢入内,也不敢离开,就这么静静候着,随之轻叹口气,他自己没能回过神来,郎君也是一样,多睡会儿,多些时间缓缓,总是好的。

  正想着,迎面有人走来,福伯见了人,如见救星,忙上前行礼道:“我家郎君就在里边,段将军请。”

  郎君对军务上心,是毋庸置疑的,从前福伯还因此心疼,觉得该分些精力到其他事情上。如今见郎君因沈姑娘的离开而沉默不语,忽然觉得,或许还是需要一些军务来分分心才是。

  段奚点头,未踏入院中,便见卫驰已然行了出来。身上换了身干净齐整的军服,鬓发高束,下颌几日未刮的胡茬也已然不见,整个人看清来精神利落,明显是收拾过的,与刚从城南密叶林搜捕回来,一脚泥泞的段奚,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样了?”行出院门,一眼看见段奚,卫驰便自然而然地开了口。

  段奚怔一下,是因看见将军终于精神利落回来了,并非因为更换过的军服和外貌,而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前几日大有不同,不似先前那般终日黑着脸,沉默寡言。短暂懵怔之后,很快抱拳回道:“回将军的话,没搜到。”

  与他所料相同,那人既敢现身,便是有着十足得以成功逃脱的把握。卫驰沉着眼,脑中再次浮现出他心中猜忌之人,只是此事尚无凭无据,若他直接将人扣了,查不查得到伤,都会伤了情谊。

  “那人左肩中了一箭,属下想逐一排查军中之人,凡身上有伤的,必有嫌疑。”段奚说道,他今日特意来此,也是为了向将军请示此事。

  卫驰看段奚一眼:“你有没有想过,那人,或许根本不在军中。”

  段奚愣住,那内贼若不在军中,是如何暗中贪腐银两,昨日又是如何现身又仓皇逃跑的?

  “军中派查之事暂缓,你先去一趟西市玉康堂,寻那里的掌柜,叫他帮着留意,近来频繁采买医治外伤药草之人。越是平常,越是不起眼的,越要多加留意。”卫驰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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