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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风华_分节阅读_第12节
小说作者:悍刀客   内容大小:548 KB  下载:东京风华txt下载   上传时间:1970-01-0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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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说了不太同意,总归不能是什么好理由。让田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是打秦怀的脸吗?

  田蕙芝看了一眼秦怀,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绝不是嫌弃秦家。秦怀他饱读诗书,相貌端正,性情也是善良温厚,自是好的。只是——”

  田蕙芝顿了顿,继续道:“去年年末,秦家二郎刚去世不久,我觉得婚事若是定在那时,既是太匆忙,也是不合适。”

  秦怀忙道:“此事是全凭老侯爷做决定,下官虽也是这般觉得,但万不敢忤逆老侯爷。”

  有鬼。

  顾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怀。

  即便是没有在撒谎,也应该是刻意隐瞒了什么。比如......沈时砚刚才所问亲事未定之前,与定远侯是否有过接触这点。

  定远侯在汴京城这么出名的一个权贵,秦怀一个寒门士子平日里哪有什么机会能和他接触。除非在一些特殊场合——这么一个具有记忆点的时间和地点,秦怀这种饱览群书,记性不错的读书人怎么会轻易遗忘?

  而且她观适才秦怀话里话外把一切蹊跷之处全部推给岑庆,想必心性倒也没有他人口中的那般好。

  眼下对这件婚事知情的人一个遮遮掩掩,不愿多说。另有一个病卧床榻,昏迷不醒。要么对秦怀严刑逼供,从他嘴里撬出真相。要么继续寻找证据,完善推测。

  而沈时砚,大概是会选择后者。

  顾九昨夜折腾了半宿,今早也没吃过朝食,此刻又困又饿。她用团扇掩面,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再抬头时,却见沈时砚终于起身,准备告辞。

  顾九心道,总算可以吃饭了。

  -

  回到开封府衙,沈时砚命人去打听去年年末秦家二郎的死因。楚安奇怪道:“你打听这件事做什么?”

  沈时砚负手而立,站在书案前侧,垂着眼,不言一语,显然是陷入了思考。楚安也就识相地闭上嘴,坐在一侧,翘着二郎腿,一边瞎琢磨案情,一边悠闲自得地品着开封府的茶。

  北苑贡茶,半两值金,名冠天下。

  楚安越品越感慨,官家还真是把沈时砚这个皇叔当成眼珠子来疼。

  不多时,有官差来禀报。

  秦家二郎死于去年冬至,半月不足,便是岑秦两家结亲的日子。死因是醉酒失足,从东街巷醉仙楼三层摔下,致使颅骨碎裂而死。

  闻言,楚安英眉扬起,“嚯”了一声。

  沈时砚看他。

  楚安放下茶杯,解释道:“醉仙楼,青楼妓馆。没想到秦家的人还会出入这种烧金窟。”

  说罢楚安起身往外走。

  “走吧王爷,这地我熟,”楚安转了转脖子,侧身看向沈时砚,不正经地笑了笑,“‘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小爷我只是去听曲儿看戏的,你可不能把我想歪了。”

  到了醉仙楼,楚安理了理衣襟,跳下马车。站在二楼凭栏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打眼一瞧这两位贵气逼人的俊郎君,纷纷抛下手中的帕子,羞笑地唤着好哥哥。

  沈时砚轻扫过一眼,以示淡笑,别无其他。

  而楚安则一边和小娘子们挤眉弄眼,一边拉着沈时砚进到楼中找醉仙楼管事孙氏。

  孙氏站在二楼处便远远瞧见楚安,赶忙下来殷勤地招呼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沈时砚身上瞟。

  楚安扒拉掉孙氏缠上来的胳膊,笑道:“今个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听到这话,孙氏捂嘴直笑:“奴懂,奴都懂。将军您哪一次来不是正事。”

  楚安:“......”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没办法,楚安瞥了一眼沈时砚,俯下身子,低声道:“这位,开封府的官爷,想问你关于无头女尸案的事情。”

  孙氏敛了笑,压下心头的惊慌:“这、这跟奴们有何关系?”

  楚安让孙氏找了处说话的僻静房间,看向沈时砚,下巴轻抬,示意他问吧。

  沈时砚环顾四周,慢声道:“去年冬至,住在景福坊的秦家二郎可是从你们这摔死的?”

  “......是,但官爷啊,”孙氏忙道,“那是他自己和人生了事,又争执不过,一时气恼吃醉了酒,自个摔下去的,跟奴们可没半分干系。”

  楚安抓住了重点:“争执?和谁?”

  这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孙氏没怎么回忆便道:“定远侯。”

  闻言,沈时砚和楚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四个字:果真有鬼。

第12章 鬼新郎

  “秦二郎并不是摔死的,而应该是被岑庆活活打死的。”

  “你将那日的事情仔细说一遍。”沈时砚道。

  孙氏不敢欺瞒,连忙道:“去年冬至夜,定远侯来奴这找胭脂姑娘。但他来得不巧,也突然,胭脂已经在陪客了——就是那秦家二郎。胭脂是我们这顶好的姑娘,能歌善舞,又读过些诗书,文人墨客总爱点她的牌子,秦二郎就在其中。”

  “这人家境虽说不怎么样,但却是个风流的,”孙氏道,“三天两头往奴们这跑——”

  楚安轻了咳一声,用眼神提醒:偏了。

  见状,孙氏尴尬地收住声,将话题转回正处:“定远侯那么大的人物,奴们自然是不敢多拦。听到胭脂在陪人,定远侯直接带人闯进房里。秦二郎也不是个善茬,当时又喝了酒,于是就和定远侯起了争执,结果却让定远侯羞辱一番。最后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丢了出来。那时候房门紧闭,奴们只能听到秦二郎的阵阵惨叫,可让奴吓死了,生怕出了人命。”

  “奴以为秦二郎丢尽了脸面,会灰溜溜地离开。不想他出来后,直接进了旁边一间房,还点了许多酒菜。奴起初怕这人是打肿脸充胖子,谁知秦二郎真的丢给奴一袋银子。奴把酒菜给他端上后,本想再给他找个姑娘,但他不要,也不许人进房里。再后来,便是次日凌晨,伙计早起干活时在后巷发现了他的尸体,位置正对他的窗口,地上还有碎酒壶。”

  沈时砚静默片刻,让孙氏带他们去秦二郎出事时所呆的房间。

  沈时砚走到一扇窗户边,从这往下看,是一条深巷。

  “可是在此处?”楚安指着楼下问道。

  孙氏点头:“右侧的房间就是当时定远侯和胭脂所住的地方。”

  沈时砚问:“那天秦大郎可曾出现在醉仙楼?”

  孙氏认真思索了一番,摇头:“应是不曾。”

  顿了顿,她继续道:“当时奴还奇怪,以往秦二郎夜不归宿时,秦大郎总会来此寻他,那日却是没有。”

  说完她又忙地补充道:“当然也可能是奴没看到。醉仙楼每逢夜晚,人来人往的,奴也不能谁都能注意到。”

  楚安看了一眼沈时砚,问起孙氏那胭脂姑娘现在的去处。

  孙氏道:“那夜过后,胭脂就被定远侯赎身,带回侯府做了妾室。”

  离开醉仙楼后,沈时砚把孙氏所说的这些事情写在信上,命人交给顾九。

  顾九看到“妾室”两字,感到有些奇怪。她记得侯府这五位小妾中,没有人叫“胭脂”这个名字。

  难道是脱去贱籍后换了名字?顾九不太确定,便和她院子里的侯府老人旁敲侧击了一番,这才知道,侯府的确有过一位乐籍出身的小娘。只不过刚入府没几天,这人便染上天花一夜暴毙,后来尸体被扔在义庄烧了个干净。

  顾九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趁夜乔装打扮去了趟开封府衙。人到时,沈时砚和楚安正聚在一处看教坊司送来的乐籍册子。

  胭脂,原名颜婉,罪臣起居郎颜正之女。十二岁时因父失职获罪,坠入乐籍,在京师教坊为官妓。

  册子中间还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后得罪京中权贵,被扔到醉仙楼做了私妓。

  楚安咂舌。

  这官妓和私妓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大有不同。

  官妓登记在册,多以艺为主。而不在籍的私妓则是声色兼营。

  沈时砚不知怎得神情不太对。他敛目抿唇,昏黄的光线透过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浓墨阴影,黝黑的眼眸有些冷意。

  楚安伸手在沈时砚眼前晃了晃,有些奇怪:“王爷?王爷?”

  沈时砚眼睫轻颤,回过神,抬眸看向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怎么?”他问。

  楚安道:“王爷您想什么呢?顾娘子叫了你好几声。”

  “无事,”沈时砚歉意地笑了笑,温声道,“顾娘子要说什么?”

  顾九把今日在侯府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末了,她道:“王爷,我觉得......另外一具尸首可以让醉仙楼的管事来认认。”

  楚安挠了挠下巴,感到不解:“侯府上的人不是说胭脂得了天花死了吗?”

  “楚将军,”顾九有些无奈,解释道,“天花这病可传染,胭脂若是真的得了这病,且不说侯府上下无一人受到牵染,就单单一夜暴毙这种情况就很可疑。天花虽可怕,但大多时候远不至此。”

  楚安却道:“那也有可能是岑庆得知胭脂染上天花后,没等人死,直接把她丢去义庄等死了。只不过对外声称是一夜暴毙而已。”

  顾九笑了笑:“凭楚将军对定远侯的了解,他缘何为了一个乐籍女子对外编出这么个借口?名声?”

  “......这东西他从未有过,”楚安哑然,“可照顾娘子你这般说,另一具尸体若真是胭脂,那她的死因岂不是存了疑?死者身上可并无得过天花所留下的痕迹。”

  染上天花之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皮肤上生出斑丘疹,继而溃烂,再逐渐演变成水脓、脓疱。等脓包结痂脱落后,身上所留下的疤痕终身难消。

  顾九点头,语气有些沉:“若是她,无头女尸案大概和侯府脱不了干系。”

  “王爷,你怎得不说话?”楚安偏头看向沈时砚,“你觉得顾娘子这番推测如何?”

  闻言,沈时砚对上顾九投过来的目光,眼底笑意蕴开:“正解。”

  孙氏得了传唤,当即马不停蹄地赶来辨认尸体。结果正如顾九推测那般,最后一具尸首正是侯府对外宣称得了天花暴毙的胭脂姑娘。

  楚安嘱咐孙氏不要将此事乱说后,便把人放走了。

  三人回到沈时砚办公的书房,梳理案情。

  楚安手握毛笔,边说边画:“去年冬至夜,岑庆来找胭脂姑娘,却和秦二郎撞上了。岑庆闯入房中,两人因胭脂起了冲突,秦二郎受了羞辱和殴打,气恼不已,于是在隔壁吃醉了酒,却不料失足摔死。岑庆不想让此事牵连自己,所以才和秦家结亲,想息事宁人。”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楚安继续道:“结果成亲这天,那名叫清秋的丫鬟却代替岑四娘子嫁到秦家。”

  楚安用圆圈环住代表新娘子的小人,问道:“可这清秋是为何替嫁呢?成亲当日岑四娘子身在何处?我觉得,理应是没了。若是不然,清秋如何能有机会代替岑四娘子坐上花轿?还有清秋是不是杀了岑四娘子的凶手?如果是,胭脂姑娘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有关?”

  楚安越说越觉得头昏脑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有秦大郎,他到底在此案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时,沈时砚忽然转头,看着顾九,开口道:“顾娘子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去秦家时遇到的秦大娘子?”

  顾九愣了下,点点头:“怎么了?”

  “秦大娘子犯病,将秦怀认成了秦二郎,”顾九认真回忆道,“秦怀还说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人的模样有些许相似。”

  “正是,”沈时砚笑了下,“如果秦二郎并不是摔死的,而是被岑庆活活打死的呢?”

  楚安笔尖猛地一抖,豆大的墨汁浸染了画纸。

  他问:“可孙氏不是说她看到秦二郎从胭脂房里出来后,进了旁边的房间吗?还点了酒菜。”

  而顾九恍惚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我明白了。”

  楚安被这一动静,吓得耸了一下肩。

  他何时见过长得好看,还如此生猛的小娘子。

  “那夜秦大郎应该是来了醉仙楼,”顾九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而那时极有可能秦二郎已经死了。岑庆为了掩盖罪行,于是便和秦大郎做了交易,也就是把岑四娘子嫁给他,还有可能许了日后仕途方面的承诺。岑庆让秦大郎装成秦二郎从胭脂房间里出来,假装那时秦二郎还没死;等夜深人静时,再把秦二郎的尸首转移到隔壁房间,从三楼窗户推下,制造成醉酒失足的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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