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笑,让瞧过来的女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夏贝正和一个过来打招呼的女士说着话,不料说着说着这位女士禁了声,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
夏贝疑惑的扭过头瞧过去和正专注看着她的魏言简撞了个满眼。
魏言简挑眉,收起了浪荡色,整了整衣领走过来十分自然的揽住夏贝的腰身,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的质感:“你好,我是夏贝的先生。”
和夏贝搭话的女士回过神来,满脸爆红,有些卡顿道:“你……你好。”
夏贝咬牙,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这人就是故意的,一听他说话的音调就知道他在占她便宜。
还一脸坦然。
夏贝抬眼一瞧,正好瞧见男人眼角含笑,平时里的看谁都淡淡的眼神,此刻有些肆意。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有些意气风发。
魏言简抱着夏贝,手臂微微收紧,几乎就要把夏贝整个人抱在怀里。
夏贝咬牙,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没想到他竟正大光明的直接从后背抱上了。
夏贝脸色发红,慌忙看四周,许多人来这瞧着,有戏谑,依有艳羡。
大庭广众之下,魏言简也好意思,夏贝没那么厚脸皮,低声道:“你干嘛,那么多人看着。”
魏言简双手紧紧抱住夏贝,下巴放在夏贝头顶上,声音有些慵懒:“看就看了,省的有人没眼色。”
说完,双臂还越用劲,夏贝挣脱不开,越发窘迫。
魏言简用下巴蹭蹭夏贝发顶。
他知道夏贝害羞,在夏贝羞涩值爆表的时候松开了手。
夏贝立马上前一步离开魏言简的气息圈,掩饰般的在长桌前,拿了一小块燕麦椰丝球放在碟子里。
“甜点不要吃太多,太腻,一会带你去吃别的。”
夏贝听到魏言简的话,没搭理他拿着甜点咬上一口。
确实是有些腻了,夏贝已经吃了好几块甜点,嘴里甜的发苦,有些腻。
“来,尝尝这个,阿豆从旺角调来的牛奶布丁,甜甜的,一点也不腻。”
声音温温柔柔甜入心间,夏贝闻声抬起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手带蕾丝白手套的女孩子,正举着一杯布丁站在夏贝面前。
夏贝诧异的一楞,这不就是刚刚在厅中央弹奏的姑娘吗?
“这是小女最喜欢的一道甜点,是我专门让人从旺角那家店调来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站在那个姑娘面前。
“好,谢谢。”夏贝笑着接了过来。
这姑娘举到胸前,笑的十分温柔,夏贝看她真诚,一直举在胸前,便笑着接纳。
“魏老板,年少有为啊,我等都老了,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魏言简,似是越看越满意,拉着旁边小姑娘的手道:“这是小女,叫伊离,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夏贝手中勺子一顿,看了这小姑娘一眼。
温柔似水的笑,眼里有着水波流转,不经意间就要人沉溺其中。
尤其当她望着你时,似乎你就她全世界的糖,唯一且甜。
夏贝低头吃了一大口布丁,果然甜而不腻。
某人确实有魅力,尤其特别吸引这种纯洁如白花的人儿。
可不,纯白长裙,长发披肩,姣好美丽的面容,温柔似水的嗓音,美好的如同一张画卷。
场上几乎所有的男士都会瞧上一眼,不是她有倾国倾城的面容,而是她那淡淡的,甜甜的微笑。
对,一个让人不由放下成见,第一眼就觉得特别干净纯洁的女孩。
“嗯。”魏言简礼貌微笑,点头示意。
接着就抓住夏贝的手,把她刚挖一块的布丁,一口吞进肚子里。
他砸吧砸吧嘴,略有些嫌弃:“不好吃,太甜。”
夏贝白了他一眼,又专心致志的挖了一勺想吃进嘴里,又被魏言简拦截,一口吞了。
夏贝微皱眉头,不明白为何魏言简明显着不喜欢吃,还和她抢。
牛奶布丁,在内地可吃不上,好不容易吃到了,还被人给截胡。
“这位小姐,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叫人再送过来一份。”伊离丝毫不介意刚刚魏言简的冷落,依旧态度温和的和夏贝说话。
“不用,再吃她明天会肚子疼。”魏言简直接拒绝。
夏贝诧异,突然想到大姨妈明天就要到访。
她先是诧异,又是恼怒。
挖出一大勺布丁,直接塞进魏言简嘴里。
没想到这人居然连她大姨妈什么时候来都知道。
连她这点隐私,魏言简都观察入微,顿时心里发慌。
她深深怀疑放她走的这个约定,最后是否能够兑现。
呸,头上插着大红花的大尾巴狼,又浪又歹毒。
夏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魏言简吞下这一大口甜腻腻的东西,笑的莞尔。
显然对面女孩十分诧异,脸上表情些许不自然,看向夏贝的眼神有惊讶、不甘,又有一丝羡慕。
“魏老弟不仅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对女伴体贴入微,令人折服啊。”中年男人似不在意魏言简的冷淡,立在他旁边,十分自得的拍着男人的马屁。
魏言简眯了眯眼睛,突然转头,目不斜视的盯着中年男人,语气驻定:“不是女伴,是妻子,是我老婆。”
说完,几乎是在夏贝错愕的眼神下,拉着她从中年男人身边错过。
留下略显露难堪紧咬下唇的美人和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
魏言简拉着夏贝的手,从门口服务员手上拿过夏贝的毛绒披肩,不容她拒绝,强硬的给她穿上。
“我说言简,你一个人跑了什么意思,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都是一群人皮兽心的老狐狸,你于心何忍!”
阿良在后面追来,咬牙切齿。
“在这里,你比我做的好。”魏言简拍着阿良的肩膀。
对于人际交流和扩展人脉,没人会比阿良这个混迹旺角道上多年的合适。
油嘴滑舌,欺软怕硬,关键脸皮还厚,别人脸色再黑也能顺着杆往上爬。
吃不了亏他。
“……你大爷!”阿良看出魏言简的戏谑,小心瞥了夏贝一眼,拦过魏言简,低声传授经验:“跟弟妹出去散散心也好。”
“你呀,就是话太少,表达是和解的最佳解决方式,你稀罕她就说出来,离不开她就让她感受出来,心里怎么样的,就告诉她。”
“安全感,安全感你知道把……就是给你女人唯一且认定的感觉,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了。”
“我看弟妹心里不是没有你,是不敢再靠近,她心里要是没有你,不会在你身边哭,不会在你身边闹,她想离开你是真的,对你还有感情也是真的。”
魏言简垂着的眼睛立刻看向夏贝,紧紧的看着,阿良的最后一句话让他眼底显露一丝光。
夏贝被他看的心惊,心跳一下就加快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
挂着琉璃吊灯的大厅,本该笼罩着怪光陆离的纸醉金迷,却映射出柔和的光彩,将那金瓦红墙的奢靡建筑都铺上几分氤氲气息。
男人小心呵护着身边的娇小女人,偶尔看向女人的侧脸英俊不凡,目光缱绻。
阿良捂着胸口失笑:“搞得自己好像一个狗腿子大太监,变着法子鼓动着皇上强抢良家妇女啊!”
他一个钢铁汉子,混道上的,砸知道这小姑娘心思,这不是瞎扯几句,给自己兄弟鼓励鼓励,万一是真的有用,这他妈……
咋地也得在旺角开个铺子,专治夫妻情感难题,顺带安慰伤心绝美少.妇。
“好了,都走了,今天又得醉醺醺的一天,闹心啊。”
阿良叹气,有些想自己的老婆仔了。
弄完这些糟心事,早点回去跪搓衣板。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
偌大的香港,让人驻足的东方明珠,安静又热闹的屹立在浓浓的黑色之下。
夏贝站在街头,看着已有后世追逐名利和面貌的繁华都市,若不是满大
街80年代初期的服饰,她真的有种穿越回后世的错觉。
此时的香港,比之大陆,像是跨越了一个时代。
街头灯红酒绿,四处繁华盛景,却也能看出这繁华背后普通劳动者面对的生存压力。
夏贝看景色看的失神,被魏言简伸手拦过。
“你撒开。”
出来了,夏贝也不用给魏言简留面子,魏言简的碰触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什么目的,弄完你的事,早点让我回去。”夏贝咬唇:“要是你不送我,我自己回去。”
说实话,魏言简的气场太强,只要他站在夏贝视线内,她就没办法去忽视他。
尤其他现在的一副理所应当的占有欲和自己人的态度。
“好,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
夏贝惊叹,没想到魏言简能轻言的松口,她疑惑的上下打量他,心里寻思魏言简是不是说真的,还是故意说笑的。
“走,去吃东西,宴会上没怎么吃,有点饿了。”魏言简轻笑,也不顾夏贝拒绝,拉着夏贝就走。
他们没有开车,穿着还是晚会上的礼服,幸亏夏贝外面套了个衬衫。
香港离海近,夜晚空气潮湿,露水重。
路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屹立在两侧,夜晚和微风,柔化了男人冷峻的面容,淡漠的气息潮水般褪去,眉眼变得温柔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