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绷着有些干的唇,拦住了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在看见萧娓安时就想过来,莫名被人拦住,开头的穿常服的女兵脾气暴躁, “瞎了你的狗眼,不认得姑奶奶吗!”
她时常跟在萧娓安身边,守城将士自然认得她,只是这一去边关叫她变黑了不好, 人家一时没认出来。
那将士仔细将人看了两眼才认出来,一时有些讪讪又谄媚的笑道,“哎呦是姑娘啊, 姑娘这是,从外头回来?”
青竹没时间搭理他,她冲萧娓安招了招手,又对马车里的人说了句,“嗯,是城里了,郡主就在这里等郡马呢。”
很快,萧娓安看见那窗帘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拉开,从里面跳下一个人来,不待萧娓安看清他的模样,便被那人扑了满怀。
明明也是个身形修长的大男人,然而当他扑进怀里时,萧娓安却觉得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力的样子。
手不由的抚上那人穿着锦衣的身子,只摸到一手的骨头。
“怎么这样瘦了?”
简直不敢置信,明明自己走时,他背上腰上还有点肉,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
“父王没给你饭吃吗?”
萧娓安只能想到这个。
除了不吃饭,还有什么能叫人突然暴瘦?
她问着怀里人,怀里的人轻轻摇头,却只靠在她肩头不说话。
城外进出的百姓很多,萧娓安不想站着给人当猴看,于是拍拍沈悸北后背,“走了,先回去吧。”
沈悸北脸蹭在萧娓安脖子上,有一点点湿润的东西擦在上面,等再低头看她,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走吧,我们回去。”
他冲萧娓安伸出手,萧娓安顿了顿,见他确实没有要哭出来的迹象,只疑心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就也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与他握紧了。
“悸儿!”才刚到沈府门口,就有熟悉的声音激动的喊着。
沈悸北抬眸望去,他的母亲,正扶着妹妹,看着他呢。
“娘,妹妹。”
“哥,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了,媳妇儿重要,难道我们就不重要了吗?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娘亲流了多少泪。”
沈冉这几日是看着母亲担惊受怕过来的,自然对造成这样后果的哥哥有几分不满,好歹说一声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你哥回来了就好了,回来了就好了。”
虞氏拉着沈悸北的手,“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在外头吃的肯定没有家里好,一会儿娘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去,娓安也尝尝娘的手艺。”
说着虞氏就拉着沈悸北跟萧娓安往里面走。
沈悸北边走边说着,“不用了娘,这些日子是儿子的不是,让您担心了,你就好好歇着吧,儿子下厨给你做点什么。”
虞氏脚步顿住,震惊回头。
萧娓安也有些惊讶,挑眉看着沈悸北。
沈悸北这才低着头露出几分羞涩不好意思来,“这不是在边关嘛,儿子也没事干,多少学了一点。”
要不是萧娓安在这,沈悸北又刚回来,虞氏简直要气厥过去。
“你,你,你一个大男儿,怎么能进厨房呢!”
君子远包厨这句话是自小流传下来的,男子轻易都是不进厨房的,并且将进厨房视为不雅之事,虞氏自然也这么觉得。
然而沈悸北不觉得他做饭给喜欢的人吃有什么不好的,他觉得幸福极了的事,怎么会不雅呢,如果娓安愿意吃他做的,那就更好了。
他知道娘亲不会轻易被自己说服,也不去尝试,睁着一双眼睛看虞氏,直看的虞氏没了脾气。
但虞氏还是不肯让他进厨房,而是自己带着沈冉一起去给沈悸北做了几个菜。
毕竟算是久别重逢,客厅里只有沈悸北跟萧娓安两人时,沈悸北就控制不住的凑了过来,将脑袋搁在萧娓安肩膀上,“我好想你啊。”
旁边丫鬟都还没退下,萧娓安无奈看了不分场合的沈悸北一眼,示意她们退下,自己则把手放在了沈悸北腰上,小心的搂着,“你这伤好的怎么样了?”
话一说完,怀里人就僵了僵,红唇微启似要诉说什么委屈,却最后还是闭了回去。
“好,好多了。”
他这样说,萧娓安便有些不放心,一顿饭吃完,就借着别的由头,将沈悸北带回了她的院子。
彼时沈悸北刚进去,看着那院子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太久没回来,这院子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娓安。”他拉着萧娓安的手。
萧娓安转头看他,“怎么了?”
那眼里的星茫直射入沈悸北心底。
沈悸北突然松了口气似的笑起来,“没事,我们进去吧,我都想你了。”
他凑在萧娓安耳边轻轻的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了脸颊。
萧娓安也极其顺着他,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此时气氛正好,饭也吃了,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了,萧娓安就让沈悸北脱衣服。
沈悸北脸又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高兴的。
他手指灵活的解着自己的腰带,等萧娓安转头看他时,人已经□□了。
就站在她面前,被黑亮的长发挡着一点光彩。
萧娓安愣了愣,没说什么,只叫他躺在软榻上,她帮他看看伤。
沈悸北顺从的躺下,将整个光洁的后背露出来。
萧娓安仔细瞧了瞧那伤口,已经好很多了,上面还有几道抓痕倒是十分清晰,一下子叫萧娓安想起了沈悸北这傻子做的啥事。
她从后面拍了拍某人圆润的肩头,沈悸北转过头,萧娓安声音沉沉的问他,“你觉得如果你没自己去抓那伤口,你的痂是不是都该好了啊。”
沈悸北一听一慌,手无意识的拽着下面薄薄的床单,红唇紧紧咬住,忽的又去抓萧娓安的手,表情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又偏有些委屈,“你不是,你不是都罚过我了吗,为什么还生气,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他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握着萧娓安的手央求道,模样看着都有些惊恐。
萧娓安知道他是真的不敢了,然而到底还有些生气,故意赌气跟他说,“我什么时候罚过你了?不让你跟来京城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也叫罚?”
沈悸北瘦了不少的身子一颤,头默默垂下,埋进枕头里不说话了。
萧娓安见他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怕他闷坏了,才把人从里面挖出来。
“怎么,又生气了?”
萧娓安凑近看,才发现那枕头有深色的水迹,明显的不得了,顿时沉默了。
又过了会儿,才去看他,就见那人,维持着被拉起来的姿势,坐在床上,还会拿手偶尔搓搓眼睛。
“有什么好哭的。”
萧娓安语气带着点嫌弃。
她很少哭,所以也看不懂别人为什么哭。
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啊,所以她从来不哭的。
只是,当垂泪的人是沈悸北时,她便又觉得心尖上被人拧了一下,有些疼,才冷脸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凑上去,搂着他光luo的脊背,“好了,哭什么呢。”
话音落,就感觉到腿边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怎么了?”
“你,你还要罚我点什么?”
在沈悸北心里,那场分别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可她说不是……
他不想再被罚,又知道自己熬不过她,终归是要服软的,只是,如果她再罚他见不到她……
沈悸北眼底闪过一丝红色。
听着那人委屈的不行的声音,萧娓安早没了要罚的意愿了,可总不能叫他知道,装可怜就能躲过惩罚吧?
于是她把人抱住,扑上去啃咬。
沈悸北对萧娓安最没有防备,也最没有定力,不过一会儿,唇间便溢出了低吟,已然有了感觉。
萧娓安手一点点抚过,到某个地方时又快速的逗弄了一下,沈悸北蓦地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嘴里呢喃出声的全是碰一碰的声音。
然后,萧娓安放下了手,推开了身子,一脸正色,仿佛从未沉迷。
“就罚你此时不许碰我吧。”
沈悸北伸出的爪子愣住。
抬头懵逼的看着萧娓安。
“不,不许碰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若是你忍下来了,我便原谅你。”
沈悸北本还要撒个娇,求一求的,但听到后半句话,顿时就老实下来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
那人隐忍的看着她,语气越发虚了。
“我从来不骗人。”
沈悸北知道的,她从不骗人,除了那次骗他说她会回来。
“好。”
沈悸北迷迷糊糊的应着,随即倒在了床上,蜷缩的像只虾,眼睛也湿漉漉的,额头遍布了细密的汗水,身下有处难看到不行了,他也不去管它,任它在还有些冷的风里自己软趴趴的垂下去。
他只觉得,这一次简直就要了他半条命,但是还好,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是最轻的。
身体里的燥热才减退了,他就扑上去抱住坐在榻边看书的萧娓安。
嘴里嘟囔着,“娓安好狠的心,我都难受死了,你却在这里看书。”
被人打断,萧娓安也不生气,淡定的放下手里拿倒了的书,揽着沈悸北的后背防止他掉下去,话里十分温柔。
“我若狠心,就该给你喂些药再关起来,叫你难受个够。”
她仿佛记得,手底下有个人刑讯用的就是这样的手段。
曾经她只觉得轻了现在再看,给他用却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