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姜越是福将,也许他去了,主持人就不穿那条蓝裙子了?”吃人家的嘴短,柳勤尽量帮姜越开脱。
“福将?呵呵,他算哪门子福将?”姚香林一把挽住柳勤的胳膊,“你才是我的福将。”
柳勤哭笑不得,无奈地偷眼看姜越,见其只有内疚好像没有发火,这才松了口气,“香林说真的,姜越已经很好了,别再指责他了。”
姜越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柳勤别担心,我习惯了,香林火气大脾气急,如果她不发火搞不好会生病,所以我故意让她对我发火。”
柳勤一愣,随后心底竟然无比艳羡起来。
却不知道以后她有没有这个福气,能碰见姜越这样呵护女朋友的好男人。
张希铭将几根肉串顺了过来,对着柳勤,“别担心他们了,他们两人从小就这样。”
柳勤轻轻点了下头,拿了肉串,“听香林说,你们从小就认识?”
“恩。”张希铭回答。
随后,两人再无话可说。
张希铭很少和人攀谈,而柳勤虽然很会和人攀谈,实际上本性是冷的,死过一次,更不想与身边人深入接触。
吃着吃着的,姚香林突然一把拉住柳勤的胳膊,“勤勤,你说我怎么报答你好呢?”
柳勤失笑,“以身相许吧,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姜越急了,“别呀,柳勤,咱们没仇吧?”
姚香林对着柳勤挤了挤眼睛,“我们俩可以在一起,等下辈子的,要么你当男的要么我当男的,但这辈子暂时先当姐妹将就一下,你真的不考虑……”后面的三个字压低了声音,“张希铭?”
“不考虑。”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
张希铭一愣,抬眼看了一眼柳勤,柳勤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你就别操这红娘的心了,我和张希铭是好朋友,就好像你和张希铭的关系一样,没有一生的情侣只有一生的朋友,不是吗?”
“……”姜越欲哭无泪。
姚香林见张希铭脸色不好,赶忙换了个话题,“我听希铭说过你家的情况,再补两周的课就要放假一周,之后才能开学,那一周的时间你准备去哪?不会是回家吧?我不想你回家受虐待。”
姜越面色尴尬,在桌子下面拽了拽姚香林的裙子,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张希铭告诉他们时特意叮嘱别说漏了嘴。
张希铭面色也是尴尬,眼神飘忽得不敢直视柳勤。
柳勤却神色如常,没有隐私被揭穿的窘迫,“暂时还没打算。”
“要不要去我家?去我家住一周好不好?”姚香林双眼晶晶亮。
“抱歉,我多半去四叔四婶家。”柳勤不想麻烦别人。
姚香林瘪了瘪嘴,“住一两天也好呀。”
“抱歉。”柳勤歉意道。
姜越对柳勤的印象越来越好,拿起了杯子,“来,为了庆祝香林的成功,也为了祝贺我们多认识了个好朋友,干一杯。”
张希铭也松了口气,举起杯子。
四人碰杯,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但大部分也是姚香林和姜越说话,张希铭有一下没一下的喝饮料,柳勤则是低头猛吃。
就在柳勤不知撸了第多少个肉串时,一道淡淡的男声轻轻飘了过来,“很喜欢吃烤串?”
“呃?”柳勤懵逼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张希铭,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如同小山一般的铁签子,看看张希铭前面五根铁签,姚香林面前七八根,姜越面前十几根,后背流了些冷汗——好像不小心真的……吃多了。
“咳咳,恩,是的。”柳勤总不能说自己很久没正经吃肉,所以看见肉串就失控了吧?
张希铭点了点头,“回头我单独请你。”
“……不用了吧?”
“没关系。”
“哦。”
另一边,姚香林对姜越挤了挤眼睛,“怎么样?我说有戏吧?”
“……”姜越。
愉快的晚餐结束,在张希铭的坚持下,三人将柳勤送回学校寝室楼。
自从那件事后,柳婷婷就一直没上学,不知什么原因。
而因为柳婷婷的缺席,柳勤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她有预感——二伯一家肯定还没放弃害她,但没仇没恨,为什么又要害她?
柳勤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去教室,她再次遇见贺一凡。
第052章,我这个柿子到底软不软?
一晃,又到了周一。
柳勤依旧早早起床,先喝了一点温水,之后开始晨练,用二十分钟慢跑操场的两圈后回宿舍洗头发、换衣服,拿了书包去教室。
金色阳光情洒,整个世界都明媚起来。
才大清早,天气就开始闷热,柳勤头发湿漉漉的倒能带来一些凉爽。
三三两两的高二、高三补课生穿过操场进入教学楼,柳勤看着忙碌的学生,放空大脑,将自己也想象成无忧无虑的普通高中生,阴郁的心情竟也渗透了一丝阳光进去。
上了楼梯就听见了一阵嘈杂,几道声音都很熟悉,是六班的同学。
六班教室门前围了不少人,众人七嘴八舌,各种慰问,而柳勤一抬头正好与一人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贺一凡。
贺一凡依旧是一副不染凡尘、不接地气的模样——整齐的短发,干净白皙的面庞,一副无框眼镜戴在脸上,非但没有死板的感觉,反倒是温润优雅。
贺一凡虽长相不如司亦瑾那么帅气,不像张希铭禁欲的神秘,但却独有一种书卷的魅力。
贺一凡看向柳勤的眼神复杂,柳勤也一样尴尬。
皱了皱眉,柳勤放弃了打招呼。
虽然重生一次脱胎换骨,但前世那种被嘲笑歧视的痛苦和绝望依旧时不时在内心深处折磨柳勤,因为自卑而敏感、因为敏感而极端,虽然装成满不在乎,但实际上在不在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着,柳勤一低头,打算趁人不备溜过去。
“诶,这不是柳勤吗?一凡为了救你砸伤了胳膊,你连声对不起都不说?”白诗诗的声音尖锐,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一道道目光射向柳勤,柳勤叹了口气,终于被迫面对。
她看向贺一凡,咬了咬唇,“贺同学,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了。”最后四个字,郑重其事。
然而白诗诗却没打算放过柳勤,“这样就算了?你耽误了一凡两周的宝贵学习时间,就说一句对不起敷衍?我说柳勤,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柳勤本来就愧疚敏感,面对众人讥讽的眼神,心底一股火便蹭蹭蹭冒了上来,“我确实对不住贺同学,但伤都伤了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我胳膊卸下来为贺同学安上?人家贺一凡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叨叨,你到底是帮人打抱不平还是趁机引起贺同学的注意?”
一时间,风向变了,众人开始兴致勃勃的看好戏起来。
白诗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我当然是为一凡打抱不平?一凡可是我们锦县二高的希望。”
“是锦县二高的希望也不是你的希望,你这么爱校爱国有正能量,怎么不见你捐款捐物在奥运期间为奥运健儿呐喊助威?白诗诗你这个人真是诡异得很,我自认没招惹你什么,你一再刁难我,是柿子挑软的捏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这个柿子到底软不软。”柳勤不想吵架却不代表不会吵架。
“谁没事刁难你?你是什么东西自己不懂吗?你就是一片被污浊的空气,你连个空气都不如!识相就滚出二高。”
“二高也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说滚我就滚?在家里当大小姐当惯了,跑出来还耍大小姐脾气?你真以为外面人人都是你爹妈,瞎了眼睛惯你毛病?”
所有人都吃惊了,虽然柳勤大变样,但却没想到变得这么犀利。
“你……你……你这个白眼狼!”白诗诗说着就要冲过来打架。
经过日日训练的柳勤怎么能被她碰到?只见纤瘦的身子轻松的左躲右闪,倒是白诗诗无比狼狈。
柳勤冷冷笑了声,“白诗诗你回头瞧瞧你的好姐妹们,平时亲亲热热,但在最关键的时候谁出手帮你了?当枪不可怕,被当成枪还认为自己厉害,才可悲。”
苏若馨一愣,赶忙垂下眼。
白诗诗没回头,直接大骂,“神经病,你才当枪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诡计多端?”
柳勤失笑,“我诡计多端?呵,随你怎么说,但我还是好心提醒你,别在同学们面前像个疯子一样,这样真的好吗?”
白诗诗的脸瞬间白了一下,终于退了回来,“柳勤,我们不共戴天。”
柳勤很无奈,“欢迎不共戴天,问题是……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本来贺一凡受伤后第一天上学被同学慰问十分感动,但眼见发生了一场闹剧,闹剧还牵扯了自己,便不耐烦了起来。
“够了,这里是学校,你们如果想打架出去再打。”冷冷撂了一句话,贺一凡就转身回了教室。
白诗诗气喘吁吁,柳勤怡然自得。
“柳勤,我们走着瞧。”白诗诗狠狠撂下一句话,就气呼呼的进了教室。
贺一凡和白诗诗都走了,剩下看热闹的人就尴尬了。
柳勤对着众人冷笑了一下,也入了教室。
教室内。
苏若馨回来,见白诗诗脸色不好。
苏若馨心抖了抖,她深知白诗诗这种头脑简单的废物发起疯来很可怕,不想撕破脸。
白诗诗气哄哄的站了起来,给苏若馨让位置。
苏若馨回了座位,柔声道,“诗诗你在生气?”
“废话!”白诗诗狠狠瞪了一眼,“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苏若馨就知道白诗诗会直接质问,秀才遇到兵,她不怕对上有心计的对手,就怕这种没脑子单纯撕的。
苏若馨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球就计上心来,“诗诗你听我说,实际上我不赞同你和柳勤撕破脸,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她很会控制白诗诗。
“打草惊蛇?”
“是啊。”说着,苏若馨靠在白诗诗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而白诗诗的一副吃惊的夸张表情。
“真的?”白诗诗惊讶问道。
“当然。”苏若馨笑眯眯。
“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白诗诗有了一丝警惕。
苏若馨依旧笑得温柔,“笨蛋,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早晨就和柳勤打起来了?”
白诗诗急了,“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
苏若馨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不拦?我不断对你使眼色,你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