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疑似分手的言论,不过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学校。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林时茶与陈莓坐在一起吃饭,就有两个同班的女生端着餐盘凑过来坐着,看到陈莓还很自然地打招呼,陈莓认生,只说了一句‘学姐好’就不在多说话。
为首的是班长图悦,其次则是跟图悦交好的文艺委员柳娅音,图悦笑眯眯问道:“林时茶,你跟边珩学长分手了吗?”柳娅音紧跟其后补充:“今天上午听好几个人都这么说了,还有一个人烦的厉害,偷偷跟悦悦打听呢。”
林时茶:“恩,分了。”她咬了一下筷子,“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分手啊。”图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显表情放松了。
柳娅音扯了扯图悦,似乎再说这么尴尬问这个干嘛,图悦反应了过来,干笑着:“我们去那边吃饭,你们吃吧吃吧。哎呀学妹长得真可爱。”
两人往左边走,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不时传过来。陈莓咬着香菇块儿,斟酌着开口:“学校里的人好闲。”她想不出什么话,只好吐槽,“怎么还有人专门过来问啊,好过分。”
“她也不是替自己问的。”林时茶言罢又道:“吃饭吧。”
陈莓还以为图悦说的是她被其他人烦的很了才来问,见林时茶这么体贴还觉得她太善良好说话了。林时茶想的却不是这个,她记得图悦跟高三一班的一个叫做苏雅的学姐认识,而那个苏雅……她以前跟边珩约会时撞见过一次。
苏雅会喜欢边珩,林时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从前她不表露出来因为边珩身边有她,她也知趣不来打搅,这会儿听说俩人分手了,她就迫不及待过来打探,当然她不会去找边珩问,显得她目的性太强,这样一来不就只有从她嘴里得出答案了么?
晚自修放学,已经八点整。
陈莓在教室里收拾书包,背着出来:“走呀。”
林时茶摇头,“等一会儿。”
陈莓迟疑片刻,“哦。”
十分钟后,楼梯上面边珩慢慢悠悠的下来,陈莓眼睛瞬间放大,下一秒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出声,眼睛里写满了八卦,缩在一边不说话。
边珩看到了林时茶,也是有那么一秒钟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脚步慢了半拍子。高三年级的晚自修并不是八点就下课,他是走读生,但也要上到九点十分才能回家,所以这会儿是下楼去上厕所的。
边珩走了两步,觉得不大对劲,微微偏头蹙眉:“等我?”
“恩。”她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边珩下楼梯。
“什么事。”边珩佯装不耐烦,多少看了一眼一边的陈莓,她非常努力的在装一只不会说话的草莓,抬头望天,又低头看地。
“你会交新的女朋友吗?”林时茶问着,走到了边珩的前面,抬着头看他,眼眸清澈见底,楼梯口的灯不那么明亮,笼罩在她身上,显得她越发娇小。
边珩上下看了她一眼,反问:“林时茶,你是在挽留我吗?”
她当真点头:“恩。”态度相当认真的样子。
“那我问你,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你还骗过我什么?我和你认识到后面的交往,是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还是你装的。”这件事情像根鱼刺一直深深插在边珩的心头,时不时就会泛痛。
那件事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林时茶闻言,眨了眨眼睛,费解的看着他:“没有,没有装过。”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边珩心头的巨石跟着落地,他抬手揉了揉头发,又看了一眼陈莓,陈莓知趣的丢下了一句‘我在花坛等你’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边珩叹了口气,“过来。”
林时茶乖巧过去,边珩还没动作,她就直接把自己塞到了他怀里,并说道:“抱抱我。”
边珩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抚摸她身后的柔顺宛如丝绸的头发,想起迟醒等三人,他有些不大确定了起来,“你喜欢我吗?”
怀中的女生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两秒钟:“喜欢。”
“那迟醒他们呢?”边珩又问。
“也喜欢。”林时茶这回回答的倒是很快。
边珩一下子黑了脸,“放开我。”还抱?抱你个[哔——]耍他的啊!
却见林时茶抬着头不愿意松开他的腰,眼泪汪汪看他,“为什么。”装可怜。
“问个鬼,你[哔——]的根本哪一个都不喜欢,你懂不懂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边珩气得要死,掉头就想走,他刚才被迷了心了,居然想要跟她复合!
又听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放声说:“那你别跟别人交往,半年之内。”因为她的生命,大概也只有半年。
“你管我!!还加个期限,有毒啊!”边珩爆炸了都要,转过头凶她。
她好像真的是在担心这一点,边珩想起前几天听班里女生八卦时说的一个词‘婊而不自知’,形容林时茶倒是真的挺合适,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边珩看到她一副要哭不哭失落的站在原地,就脑袋都要爆炸了,“行行行!答应你行了吧!!”他自暴自弃似的吼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红包发红包拉~快快留评。
第4章 迟醒
月光初斜,柏油马路上一片银色的月光,枝头的柳叶在这时候显得有几分墨绿,恰逢有一座灯柱就伫立在一棵柳树的旁边,公交车驶过,高大的柳树擦着公车的车顶。
顿时梦幻起来。
柳树仿佛一个巨大的会发光的盈盈绿球,炸了毛似的圆滚滚的,陈莓拿着手机对着上方拍了好几张,最后跟林时茶凑在一起选怎么修图、用什么滤镜,“好漂亮啊。”
“这个滤镜好看。”林时茶指了一下,“饱和度调高一些,颜色很鲜艳。”
照片调好,陈莓偷偷问:“茶茶,你跟边珩学长和好了?”
林时茶没有抬头:“没有。”
陈莓咦了一声,“我以为和好了呢,你们说了那么久的话。”四月份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刚才陈莓穿着春季校服在花坛边站着都冷。
“没有。”林时茶仍旧是一句没有,“我只是让他不要跟别人交往。”她很坦率的解释。
陈莓哦了一声,跟着八卦起来,“他不一定会听话吧,男生不都这样,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分手的理由,不过边珩学长那么受欢迎,学校的女生都前赴后继呢。”
林时茶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陈莓的站先到,林时茶都看到了灯光暗淡的巷口,她朝林时茶摆了摆手:“明天早上十点钟见。”
“好。”明天是周末,两人约好了逛街。
刚下车,巷口传来狗儿汪汪汪的叫声,林时茶偏过头看去,原是一只高大到有几分吓人的阿拉斯加成年犬坐在巷口,旁边是一个男人握着狗链。
陈莓惊喜的声音传来:“皮皮!你来接我呀,哎呀爱你,别扑过来我撑不住你的体型呀!”
“好热情的狗狗。”热情到恨不得每个动作都把自己对主人满满的爱意发散出来。
林时茶自言自语着,直到看不到了才把视线收回,她坐了会儿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回到家后,林时茶的第一句话就是:“奶奶,我想养一只狗。”
林春华正在盛饭,“啊???”
林春华倒是很爽快,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孙女一直都比较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连交好的同学也没有,不都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么?
她当然支持。
深夜十点半,林时茶洗了澡后头发已经干了,她倚靠在窗户边给迟醒发短信:我知道你们学校旁边有一个大型狗市,明天下午可以陪我去看一下吗?
迟醒很快就回复了,语气带着一股炸毛的愤怒:不瞅瞅自己晾老子几天了,还有脸求我办事!!!心里没点逼数了,呵呵!
—对不起,所以你陪我去吗?
迟醒正唇角咬着烟蒂,呵了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呛住,他想骂她要点脸吧,对不起这三字她是搞批发的么,这么随便都能说一沓子出来。
半晌他气顺后。
—去。
“你就是贱!”迟醒掐了自己一下。
—你真好~
迟醒道:“老子不吃你这套。”他呵呵一声把手机用力收起来塞兜里,别以为随便夸一句他就受用。
前头探头出来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醒哥,打完电话没有,十三中的人来了都。”刚才迟醒手机响了一下,他立马就走了,所以他以为迟醒是接了个电话,不然这么急干什么。
“没打电话。”迟醒咬着烟蒂肆意勾起唇边的弧度,随后将烟蒂利索吐掉,经过时脚掌碾了一下,火星覆灭,“走。”他清冽的语气夹带了两分慵懒和冷意。
深夜十一点,因意外归家晚了的小学生扎着单马尾,听到前方路口和巷子交界处有动静,她心一跳,不怎么敢走了,可是这里只有这一条路经过。
忽的一道闷哼声传来,一个男生被另一个揪着领子摔着逼退,用力的撞在铁门上,女生压住尖叫声,捂住嘴巴没敢吭声。
被压着的男生嘴角青肿,鼻子流出源源的血红,在不断地喘着粗气,侧露出的那只眼睛带着满满的惊恐和畏惧,揪着他领子的黄头发男生啧了一声,放开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衣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只见他侧头过去,为首的男生出现在她的眼帘,他身形瘦高,只是歪着身子靠在墙边,眼神泛着幽冷的光,唇畔的弧度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乖戾。
电视里的那种很坏的混混!
迟醒站在一群人的最前方,后面有人吹口哨,他蹲下看着被揍的男生,“你看看你,好兄弟都跑了,那么讲义气干什么。”他给他整理了一下发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哄笑出声。
女生下意识想逃跑,不想他们已经看到了她,“那个小孩儿!”
他朝她走来时,影子完全将她笼罩进去,像是魔鬼一样,小女孩儿快要哭了,抖着身子不敢动。
下一刻,他忽的半蹲下,从口袋拿出一颗棒棒糖,“吃吧,别害怕,哥哥不欺负你。”
女生迟疑片刻,心里的害怕渐渐烟消云散,她犹豫了会儿,接过那根棒棒糖,扭头跑没了影子。
迟醒盯着小女孩儿的背影看了会儿,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直接用嘴撕开了糖纸,把糖丢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来,“回吧,明天我还有事,不跟你们闹了。”
有人发牢骚,“又回,醒哥自从跟一中那娘——女神在一起后,乖得不行。”
“不抽烟改吃糖。”
“还早出晚归,居然偶尔去上上晚自修!”
“嗨,老师都受宠若惊呢,别提你了。”
“明天干嘛啊,约会啊醒哥。”
“懂个屁,”迟醒不耐烦,扯了扯嘴角,“滚蛋。”
“好嘞,兄弟们,咱走吧。”
迟醒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的往家回,刚走到半道,就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提着一根棍子在家门口的路边等着,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迟醒掉头就跑。
“迟醒!你胆儿肥了!又叫你妈操心,给老子立正!!”
迟醒拼了吃奶得劲儿往前跑,嚣张无比的朝后比中指:“立正?立正我就一傻/逼!您还以为这是您警局呢,谁听你。”
事情的结局,是迟醒被撵上拿警棍电晕扛回家终结。
迟醒:“……”被电习惯了。
有一个叛逆期比寻常孩子更加严重的儿子,迟父更是想叹气,有时候他也反省,是不是因为他是个警.察,所以自幼对儿子抱有太高的期望,导致他起了逆反心理,越发不学无术,跟他唱反调,不然父子俩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半年来不是乖了么,十点前都老实回家了,今儿个怎么又这么晚,你妈等你多久知不知道?再这样我给你绑椅子上,让你妈把她医院的实习小护士们都领来搁你身上练习扎针。”
迟醒打了个哆嗦,被扛着认错:“错了,爸。”不过听到他提起这半年以来,迟醒又不吭声了。
迟父当真以为迟醒害怕,他也就是说说,哪儿能真的让他被扎,也就是威胁一下让他乖一点,
一个又一个灯圈下,俩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迟父的声音逐渐远去:“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那么八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