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六得意一笑,并没有出手,我说:“自然的,作为报酬,我肯定会带你去那块地。”
阎六眼睛一亮,说了两个字:“当真?”
我点头,不想跟他多说废话,阎六心急的撩开袖子,伸手扒开张芙蓉的眼皮,就看到眼皮下面只有白眼珠子,只见他用自己的第六根手指朝着张芙蓉的眼睛上一蒙,两只眼睛直翻白骨,跟鬼上身一样。
王红见了就要去摸他,我急忙拦着,跟他摇头,让王红不要动他,我只知道阎六在施术,这种时候聚精会神,而且魂游天外,千万碰不得。
过了稍会,阎六猛然睁开了眼睛,步子退了七八,一口血喷在地上,两眼无神,像是被十个八个的大汉给轮了一样,我惊的厉害,急忙扶着他,问:“咋回事?这么厉害?”
阎六一抹嘴角的血骂我:“操他娘的,你差点害死老子,鬼王娶妻,她的魂给鬼王勾走了,我就看着满天野鬼作怪,十方山精送礼,就连那阴间小差也来朝贺,你这是要跟鬼王抢亲啊。”
我听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却知道阎六没说谎,因为那个老婆婆说过,什么鬼王娶妻之类的话,我问:“有救吗?”
阎六给我说了两个“没有”而且还颇为不忿,一口骂我一个王八犊子,差点害他魂飞魄散,我看他身体还在抖,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我也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张芙蓉可能要成为活死人了。
阎六对我说:“你的事我替你办了,告诉我那块坟地在那?”
我冷眼对着阎六,对他说:“你就是开了个阴阳眼,看了个究竟,吓的跟老狗一样差点就尿了,你帮我办了什么?”
我的话当真是把阎六气个半死,他骂我不讲信用,我说他没用,我们两互不相让,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还是张屠户跪在我们地上求我们才停下。
我觉得张芙蓉可怜,心中也自责,若是她这辈子成了活死人,我得伺候她一辈子,但是我还是情愿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我就对阎六说:“你不是要除了九龙岭的煞吗?我怀疑那鬼王就是那坟丘里的老鬼,你我除了他便好。”
阎六两只眼直骨碌,想了半天才对我说:“好,但是你小子奸诈,我要严家把棺材带着,除煞下葬,否则没得谈。”
第十七章 天葵血布
我听了心里还有点顾忌,我不知道那严文利到底是什么人,若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占了龙穴宝地,只会贻害千年,但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就算我不告诉阎六那座坟在哪里,他迟早也会自己找到的,所以现在还不如用那块地来做一点有用的事。
我对阎六说:“可以,保张芙蓉一条命,我就保你前程。”
阎六斜眼了看一眼张芙蓉,嘴里嘟囔着,最后一伸鬼手,对我说:“这件事不难,难就难在这个丫头走不走运了。”
我颇为不解,看阎六把张妈叫了过去,小声问:“你家闺女月用的是布还是纸?”
张妈听了就骂阎六是个老不正紧的混蛋,阎六冤枉,他说:“我要救她的命,需要她月事时候用的那块布。”
我听不下去了,这种事我都没听过,何况张妈呢?我就问:“你道行不行就别胡诌。”
阎六听了生气,对我说:“哼,看来胡半仙的本事你也学的不多,你知道那块布叫什么吗?”
我当然不懂,就摇头,阎六对我说:“那块布叫天葵血布。何谓天葵血布,即女众使用过的月事包布。”
我听的有些稀里糊涂的,这种东西男人都忌讳,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看阎六说的不像是胡扯,就问他:“这块布有什么用?一块人人忌讳的血布,怎么拿来救人?”
阎六很得意,或许是得意比我知道的多,他对我说:“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对于女众这五漏之身来说,若想惩治谁,只要将自己使用过的布,丢弃到对方身上,那么保管他霉运压顶,邪祟缠身。”
我听了就骂道:“能不能不要卖弄你那半吊子学问,救人要紧。”
阎六说道兴头,不理我的烦躁,继续说:“说起这天葵血布,真的是亦正亦邪,先说说这亦正,正的是她可以救人一命,家中若有病危将死之人,只要将其生辰八字,书写到其爱人使用过的血布上,最少可以为他续命延寿十二个时辰,鬼差阴兵勾魂不得,但是可惜,此法只适用于夫妻关系之间,旁人无用。”
“在说说这亦邪,邪的是任何降头之术都离不开这天葵血布,尤其是姻缘降这类巫术,只要将自己心仪男子的个人信息书写到血布上,然后连续使用,不出个把月,自然会有意外惊喜,容不得你不信。”
我听到这里,心中便有几分揣度,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不管真假,都得信他,要不然等鬼王娶亲之后,再想救张芙蓉就难了,我对张妈说:“有吗?有就拿出来。”
张妈很为难,农村妇女来月事都用一块布包着,这块布可是极为隐私的,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个老妈子了,但是却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我见她犹豫再三,就说:“张妈,你快拿出来吧,否则你闺女就命丧黄泉了。”
张妈犹豫再三,被我这么一说,磨磨唧唧的就打开了箱子,从一口大箱子里面拽出来一块布来,叠的周周正正的。
阎六一看,心中欢喜,急忙一把夺过来,像是见到宝了一样,我看着就觉得稀奇,这个人怕是个老阴蛋吧,居然抓着一个女人用的东西这么兴奋,我一把夺过来,说:“女人家的东西别乱拿。”
阎六见我生气,就冷笑,对我说:“哼,还亏你是胡半仙的传人,居然对这样东西一点都不清楚。”
我嘲笑说:“我正大光明,才不会像你一样,对这种隐晦下流的东西感兴趣。”
阎六见我隐喻他下流,就骂道:“这可是满洲萨满神婆亲传的,你不懂而已,我告诉你,天葵血布还有一个特殊的功效,就是可以消除一切法器的灵光神力,只要轻轻往法器上一抹,一切能量即刻消失,此法同样也是正邪对立的,就看用此法的人,心中怎么想了。”
我听了半信半疑,萨满教对咋们东北人来说那可是神圣的存在,但是萨满秘术又极为神秘,或者是邪恶,现在看看这天葵血布,我倒是觉得真的有这种功效。
阎六见我脸色本有些嫌弃,大概是知道我看不上萨满术,就对我说:“世上本没有任何一种法门是用来害人的,只是人们的心把他给变得邪恶了,天葵血布最奇效的就是可以化解一切不知来历的符咒,只要用其轻轻一抹,一切符咒瞬间变成废纸一张,这是因为女人属阴,在阴处佩戴的东西自然是天下至阴之物,道家说阴阳相克,至阴之物当然能克制阳气,所以它有这个能力就不奇怪了。”
阎六说道高兴处,接着对我说:“就是女众的贴身内裤,同样具备这样的能力,不光不能与其他衣物共同清洗,就是在晾晒时,都不能在其下面经过,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但凡经过,势必倒霉。”
我听他说的这么兴奋,看来是想要这块天葵血布了,于是我就将天葵血布背在后面,说:“我知道了,没你的事了。”
阎六见我这么说,顿时暴跳如雷,对我说:“好你个胡三,你又框我?哼,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哼,最多保她十二个时辰的命,十二个时辰一过,她还是个活死人,不除掉那头鬼王,你别想如意。”
我见他暴跳如雷就好笑,对他说:“我当然没有匡你,只是我要施法了,你回避一下。”
阎六冷笑,对我说:“哼,你们又不是夫妻,没有夫妻之实,所以这块布是没用的,还是便宜了我,我拿来对付鬼王,说不定还能在她被定命之后,将她救出来。”
我一听心里就为难了,确实,我跟她没有夫妻之实,这下可难为我了,想保险一下都做不到,但是我却见到张屠户说:“神仙,你救救我女儿,今晚你们就成亲洞房,她本来就是为你而死,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抢走吗?”
这话说的突兀,让我跟阎六都没想到,阎六脾气暴躁起来,骂张屠户不是个东西,这么着急就把自己闺女送人了,我见到他们夫妻两也是哀求的厉害,而且,我也不想张芙蓉来日在寻短见,于是一咬牙就答应了。
张屠户见我答应了,就欢天喜地,跟王红去烧水杀猪,张妈硬拉着我娘去扯红布,做了一身红衣裳,红盖头,虽然事急从简,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的,但是我娘不愿意,她一句话不说,就是那杵着,不管张妈怎么劝,她都不去。
我就对我娘说:“胡半仙爷爷都给我定下了,咱家祖坟没事,你要是信胡半仙爷爷,咱们胡家就子孙绵延,你要是不信他,咱家就是娶个天仙也生不下来一个娃。”
我娘听了,就瞅了我一眼,说一句,啥都是你有理,末了也就跟张妈去了。
这一折腾,三五个小时就过去了,阎六去找严文利,让他抬棺进村,我们两头办事,各不耽误。
张芙蓉的屋子里装扮的喜气,大红帘子高花球,一身红花凤盖头,我也穿了一身新郎服,坐在床沿上,看着被收拾的张芙蓉,真是个素净又漂亮的姑娘。
我看王红还靠在门上,就说:“要洞房了,你能出去吗?”
王红特生气,骂我说:“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你是不是瞎忽悠张屠户呢?人家是求着把闺女嫁给你,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给人施了什么法,你也教教我。”
我听出来王红的话酸溜溜的,就笑着说:“算我占了便宜,但是实属无奈,你也别丧气,日后有合适的,我托我老娘给你介绍一个,你赶紧出去,我得把事给办了,完了还得辛劳。”
王红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说:“猴急就猴急,还他娘的跟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就看不起你这种虚伪的人。”
我看着王红骂骂咧咧的出去了,就慧心一笑,都是男人,我懂他的憋屈,洞房花烛夜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得成了,他哪有不嫉妒的道理?
我也没多想,掀开了张芙蓉的盖头,心里抖了一下,当真是个美人的坯子,凤眼一双,红唇一对,肤若凝脂,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我的缘分已到,今日结为夫妻,天地可鉴,我胡三定会待你不薄。”
说完我就吹了灯,房间一片黑暗。
晚上八点,也就是戌时了,看着床上的张芙蓉,我将龙凤呈祥的喜被盖好,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走到祭台前,上面一个大猪头,三柱一尺长香,我提起朱砂笔,飞龙凤舞在天葵血布上书写张芙蓉三个大字,一笔勾勒阴阳两界横条,左面生辰,右面请命,书写之后,叠好,收进怀里。
既然阎六说这个东西是至宝,那我便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对于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要不是阎六这个阴阳术士告诉我,我当真还不知道女人的血布能有这功效。
第十八章 鬼压棺
我给张芙蓉点上长明灯,告诉我娘,守着灯,千万别灭了,而且敬仙的三炷香不能断,我娘懂些这其中的门道,就点点头,守在张芙蓉的床上,看着也觉得亲切了许多,或许现在已经无法挽回,我娘也觉得应该对张芙蓉好点,毕竟是自家的人了。
夜半我回头带上那头尸猫,跟王红到村口等阎六,但是等了多半会,都快到子时了,也不见他们来,我心想,这阎六真能墨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会月亮出来了,满地的白雪被这么一照,整个大地透亮一片,我跟王红的影子投在地上,整个龙口村一片寂静,连狗都不叫一声,突然,我听到了一声鞭炮声,犹如夜半惊魂,吓我的跟王红都是一哆嗦。
我一看时间,子时刚过,到了年三十了,守夜的人都起来放炮仗了,除旧迎新,这个会炮仗声中多了一个人影,我看到一个半大的小厮,手里抱着一只红彤彤的大官红公鸡,喘着粗气过来对我说:“您是胡三爷吧,六爷陷住了,堵在了村头五里桥,他让我先过来请您过去帮衬一把,爷你看现在动身吗?”
我看了看时间,心里骂阎六这个人倒霉,居然没赶上点,碰上了年三十子夜放炮仗,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惊魂了那棺材抬不动,我没跟那小厮说话,只是摆了个手,让他带路。
三人踩着雪地,咔嚓咔嚓的声音跟断头时砍刀把脑袋剁了似的声响,弄的人心惶惶,一路小跑,到了五里桥,我就看到桥上几个大汉,抬着一口漆红的楠木棺材,无论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
阎六见我到了,赶紧跳过来,说:“邪性了,棺材上桥就下不去了,折了我好些时辰,要不然我早到了。”
严文利也小跑过来,抹掉头上的汗,一脸惊慌,对我说:“二位高人,棺材抬不动,咋办?莫要误了时辰啊。”
我跟阎六对看一眼,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严文利不懂,现在不是时辰不时辰的问题,而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我问:“起身,下棺,路数都对吗?”
阎六正儿八经的跟我说:“对,都对。”
我又问:“路上见了血又或是污了神灵吗?”
“没有,上敬神明下敬鬼神,不敢半点怠慢。”
我听阎六这么说,就知道大概,我说:“是惊魂了吗?你懂这行当,为什么不吆魂?让他跟着不就行了?”
阎六听了委屈,跟我说:“那头大公鸡你见着了吗?我定了鸡招了魂,谁知道一进这龙口村,上了五里桥棺材就不动了,那时候还没有炮仗声,要是惊了魂我到好办了,不用请你,就能办事。”
我听了觉得稀奇,看了一眼那口棺材,还当真是稀奇了,我怀里的猫探出脑袋,对着棺材“喵呜喵呜”的叫了几声,就要窜出去,但是我给按着,我走到棺材前,感觉到一股冷冰冰的气息,那头猫更加的狂躁,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扑到棺材上,严文利见了就骂道:“咋能让这头畜生坏了我爹的寿材呢?赶紧弄下来,别怪我无情。”
我瞪了一眼严文利,阎六也拦着,对他说:“东家,别急,这头猫可是灵猫,我想养都养不来,它眼通阴阳,能辨人鬼,这是在看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呢。”
尸猫在棺材上上窜下跳,口中不停的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突然棺材里面传出来一道“唧唧”的声音,吓的那几个抬棺材的人丢了木杖就跑,阎六见了,却跑了过来,装神弄鬼捏了个指决,默默说道:“得罪了上人。”说完一脚把棺材盖给踢靠了,这一脚下去,棺材盖开了,就看见一头黑漆漆的东西窜了出来。
尸猫一见那东西窜出去,唰一下就撵了上去,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呢,都不知道咋回事,但是我跟阎六看的清楚,里面居然窜出来一头一尺长的大耗子。
我瞪着阎六,问他说:“咋回事?这点忌讳都不懂?”
老鼠耗子最喜欢钻进棺材里,因为耗子喜欢磨牙,而棺木是最好的磨牙的东西,而且里面有尸体,它磨累了还能吃顿饱饭,但是耗子是极其阴邪的动物之一,一入棺材就能引起尸变,所以耗子一进棺材,那就麻烦了。
阎六觉得冤枉,他朝着棺材里面一看,里面好好的,没咬没破,严文利也觉得蹊跷,对我说:“棺材封盖之后就没开过,那头耗子什么时候进去的压根就不知道,而且来之前阎师父还专门做了法,所以这头耗子肯定是半路上进来的。”
我听着就觉得蹊跷,这么多人抬棺,一头耗子进去都发现不了?这件事奇了,我让那些大汉把棺材给抬起来,他们虽然害怕,但是受了东家的钱,还是要办事的,只是奇了,棺材还是抬不动。
我跟阎六要炸毛了,这种事我们两都没遇到过,凡是该做的都做了,该忌讳的都避了,而且还逮到了那头耗子…
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头黑猫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树杈,那形状跟老鼠一样,阎六从尸猫嘴里夺了过来,惊讶的说道:“桃木?”
我抓过来一看,正是桃木,而且是钉状的,我就问严文利:“你跟谁有仇吗?”
严文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就摇了摇头,我说:“这叫棺材钉,坠人心,桃木克阴邪,若是有人在你家祖坟的棺材上面楔下这么一只桃木钉,你家必定鸡犬不宁,你好好想想,到底跟谁有仇?又或是在你们来之前动了棺材。”
严文利看着阎六,两人都在思考,阎六眼睛转了一圈,对我说:“入村之前,我碰到个老妇人,她说要去送礼,但是走不动了,让我们捎她一路,我们抬着棺材当然不能带她,她也不介意,就坐在棺材上,让我们抬着,我当时走的急,也没多考虑,只是想着一个老妈子而已,难道是她给我蒙了眼?”
我听了就知道阎六上当了,我问:“老妈子是不是看不清样,一身骚气哄哄的?”
“对!”阎六答道。
我说:“你真是鹰被鸡啄了眼,那个妇人是山精野怪变的,这大半夜的有个老妈子去送礼你不觉得稀奇?不过她倒是真的送了个大礼,只是给鬼王送的。”
阎六听着骂骂咧咧的,对我说:“咱办?咱们不能僵在这里,眼看就过了子时了,那小娘子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命。”
我看着那些大汉还是抬不动棺材,细细一想,便知道大概了,我说:“棺材别抬了,就算你是大力神也抬不动,因为肯定有无数个小鬼压着棺材呢,这叫鬼压棺。”
阎六一听,猛然一拍脑门,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他赶紧的用自己的六指朝着棺材一戳,眼睛一阵白翻,他就看着棺材上坐着几十个人,哪些人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瞪着他,吓的他赶紧抽出手,对我说:“我真是被鸡给啄了眼,没想到居然被鬼压棺了,我说使了那么多的法子都不管用呢,原来人家早就惦记咋们了。”
我瞅着棺材,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阴气森森的,好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我对王红说:“胖子,把尸体背出来,棺材不要了。”
王红最乐意干这种事,他伸手对严文利说:“东家,这个钱不能省下吧,至少千吧大洋,否则,误了时辰,你家可是要遭霉运的。”
王红说的轻巧,让严文利不高兴,他对我说:“这口棺材我托人从广东买回来的,大好几万,我爹生前跟我叮嘱,一定要这口棺材下葬,您在想想办法?”
我听了就生气,对他说:“鬼压棺,神不抬,你要是有本事,你给我抬起来?看你也是个没有远见的人,今天我们端了那鬼王的坟,你还怕那里面的棺材没你家的好?”
严文利被我说的张口结舌,阎六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同意,给王红现包了个大红包,乐的王红恨不得给人家磕头谢恩,我让他们别耽误时间,赶紧把尸体背走。
王红照做,这种事他熟门熟路,一猫腰一转身,棺材里的尸体就到了他肩膀上,看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连阎六都给他竖了个大母子!
但是王红把尸体背在肩膀上就呲牙咧嘴,对我说:“鬼压身了,我撑不住了,你赶紧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