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王红,知道他懂得了厉害,也不敢下去,而是想要寻找五灵脂,夜明砂,我掐指盘算着,此地辰龙入首,巽山乾向兼辰戌,水出天盘申位。
我朝着申位一看,果然看到一个竖着的洞口出现在一个小山丘上,那就像是女人的私口一样,不大,正好能容一个人进入,我便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
第十二章 保命
我从小山丘上下去,王红跟在我后面,对我说:“你小心点,你是没看到,下面洞里的那头大花蛇有水桶那么粗呢,像我,被他吃了,连肚拐都填不饱,你要是被吃了,估计就是打牙祭的事。”
我没理王红,这个天,熊瞎子都懒得出门,更何况一条蛇了,所以我没有担心蛇的问题,我来到了对面山丘的洞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但是却有一股暖风从洞口吹出来。
王红也探着脑袋,稀奇的问我:“你说也怪哈,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洞?而且还暖烘烘的,你猜里面会不会有熊瞎子?”
熊瞎子擦不会找这种洞呢,他们只会找更高的山洞,我对王红说:“咱们要找的宝贝就在里面,你敢不敢进去?”
王红听了,立马瞪着我,对我说:“你不是逗我呢?这里面有宝贝?臭烘烘的,有熊瞎子还差不多,你别唬我了,你该不会想让我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王红听了,就眨巴眨巴眼,一脸憨厚的样子,我说:“这里面全部都是宝贝,你进去之后就能看见,地上肯定有发光的东西,我要是骗你,我是你孙子。”
王红听了我的话,脸色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一咬牙,把鼻子用块布给蒙上之后,就走了进去,但是他一进去,身体直接就陷下去了,地面居然是软的,王红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对我吼道:“去你奶奶的,你就是想害我,把金锭还给我,不然老子让你葬在这。”
我看王红恼羞成怒,就哈哈大笑,不过我可不担心他敢杀我,我没理他,朝着山洞里面走了进去,一进去,臭味扑鼻,而且还有种压抑的感觉,地面也在往下面陷,但是我很轻,地面只是被我踩出个脚印,不像是王红那样直接都陷入地表了。
我朝着山洞越走越深,里面非常暖和,跟外面冰天雪地相比,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而且里面的洞也越来越大,我抬头朝着山洞顶看了一眼,上面吊着的东西让我毛骨悚然,居然是一只只脸盆那么大的蝙蝠,这些蝙蝠都在冬眠,偶尔会发出几声唧唧叫的声音。
“吧嗒!”
我看着从上面掉下来的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低头扫了一眼地面,果然看到一排排发光的小颗粒,我心中极为高兴,这就是夜明砂。
我急忙蹲在地上,从地上把干燥的夜明砂给抠出来,夜明砂是非常珍贵的中药,而且像这种大个的蝙蝠出产的夜明砂就更珍贵了,其实地表上都是夜明砂,只是日积月累之后形成了粪坑,已经失去了作用,只有这种新出产的夜明砂才能入药。
我铲了一会,百宝袋已经装了小半袋,我决定不再要了,因为我还要留着去找五灵脂,这是两种药,五灵脂是另外一种鼠类的粪便,其状如小鸡,四足有肉翅,就是鼯鼠,这种鼠类会寄居在蝙蝠洞。
我在蝙蝠洞的石壁上找了一圈,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些不同种类的粪便,我捡起来感觉跟黄豆差不多大,闻了一下,感觉极为臊恶,这就是五灵脂,女人的至宝,我从地上把五灵脂给捡起来,用纸包好,一共才十几颗,这种东西东北很难找,因为鼯鼠基本上只生存在五台山附近,这里有实属难得。
我正欣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在盘旋,我抬头一看,顿时心慌慌的,居然是一条巨蟒,那蟒蛇真的有水桶那么粗,至少有十多米,盘旋在山洞的石柱上,突然它张开血盆大口,将一头蝙蝠跟吞掉。
但是这动作却没有把冬眠的蝙蝠给惊醒,我看的出奇,这蟒蛇隐藏在蝙蝠洞里,到了冬天冬眠醒来之后,直接就吞食这里的蝙蝠,简直是一劳永逸,难怪会长的这么肥,我赶紧悄悄的退出去,我仅仅的盯着那头巨蟒,深怕它会回过头来。
但是你怕啥就来啥,我看着那头巨蟒吐着信子,朝着我看了过来,蛇是瞎子,但是它的信子极为厉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就跑,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条巨蟒居然追了过来,速度极快,才一眨眼就到我身后了,我赶紧的顺地打滚,身体贴在地面上,像仰泳一样往外面爬。
蟒蛇是不会咬人的,他只会缠着你,等你死了才会把你给吃了,洞口很狭窄,蟒蛇抹不开身体,所以根本拿我没办法,而且到了洞口,明显的感觉到了外面的气温变化,我就看着那头蟒蛇在我身体一米前停下来,我浑身吓的都是冷汗。
被那种神一样的动物盯着,死亡的感觉如影随形,我爬出了洞口,站起来就跑。
我听到王红在我身后嘟囔着:“咋走着进去爬着出来的呢?”但是他刚说完,我就听到了他惊恐的叫声,还骂我是瘪犊子。
因为王红他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那头水桶粗的巨蟒就在他一两米之外,不吓死才怪呢。
回到龙口村已经是晌午了,我跟王红在九龙岭里遇到的事我没说他也没说,他这个人嘴巴紧,不是那种老妈子嘴碎,一出门一个村都能知道。
张屠户见我两回来,炖了四个猪蹄,还有猪尾巴,王红也没客气,四个猪蹄吃了三,那尾巴也没放过,我没心思吃饭,只是喝了点汤,最后张妈给我弄了一叠酸菜我才吃开了,我这人特怪,不喜欢吃鲜菜喜欢吃腌菜。
吃完了之后,我就去看张芙蓉,张妈说我走了之后他闺女一直睡着,到现在都没醒过,而且还流血不止,不是黑血了,而是红血,我就问:“咋不去找大夫呢?”
我不说张妈还不生气,听到我一问,就跟我诉苦,对我说:“还不是王老妈子嘴碎,咋村那个不知道我闺女怀了鬼胎,这事被王老妈子给传的沸沸扬扬的,别说大夫了,就是镇上捉鬼的道士都不敢来,我们还是指望着你,等你回来救命呢。”
我听了之后,才知道人言可畏,王老妈子的那张嘴可能要害死张芙蓉了。
张妈看我一筹莫展,就哭哭啼啼的说她女儿命苦,前脚从鬼门关里出来,后脚又进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鬼手能人要救人,但是却要拿两万的现金做彩头,可怜我男人杀了一辈子牲口,也没那么多钱,那人也狠心,拿不出来钱就是不救人。
我听了心里来火,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我看着张芙蓉面色潮红,就知道她发烧了,大雪封山送县里的医院怕是来不及了,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张芙蓉不能招风,否则死的更快。
我看张妈哭的厉害,就说:“张妈别急,我就知道你闺女还有这一劫,所以我才拼了命把灵脂米带回来,你啊,去找碳,要木炭,一定要九成干,不能有一丁点潮湿,你把木炭碾碎了,跟着五灵脂一块炒,然后外服。”
五灵脂也叫灵脂米,总之只是一个叫法,张妈看我那出几粒老鼠屎一样的东西,还很恶臭,就问:“神仙,能行吗?咋闺女可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张妈是害怕,人命关天我也害怕,但是现在我也只能这么救她了,我对张妈说:“这东西叫五灵脂,生用行血止痛,治心腹血气诸痛,产后瘀血作痛,外治蛇、蝎、蜈蚣咬伤。炒用止血。治妇女血崩,经水过多,赤带不绝,这些都是医术上写的,至于能不能救她的命,就看你怎么选了,我做到仁至义尽了。”
张妈拿着五灵脂还是犹豫不决,但是张屠户确实下了狠心,蹲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就起来了,去了锅屋把点火烧水的木炭给熄灭了,然后把里面的木炭抠出来,碾成粉末,让他婆娘给炒了。
我没走,在外面等着呢,人命关天的事,我得负责人,我希望张芙蓉能活,毕竟是个好姑娘,我看着张妈进进出出,端水送药,过了约莫两三个小时,我看着天黑了,张妈才从里面出来,脸色有些喜色。
我问:“成了吗?”
张妈对我点头,但是却没有明说,我也理解,女人家的私事,男人最好不要多问,知道他好了就成,这回张屠户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使劲的给我磕头,我说我受不起,让他赶紧起来,但是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足足给我磕了一百个响头才站起来。
我看着张屠户满头都是血,心里晓得这个人真是有牙口,一百个头,就是你弯腰起来,都是一个劳人的事,何况是这么使劲的磕,我说:“就冲你这一百个响头,我救你闺女就觉得是件好事,父慈子孝,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杀生了,积德行善,免得在遭报应。”
张屠户已经软了,我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见,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跟他吩咐了几句,让他回屋歇着,一头的血实在有点瘆人,随后我就取了他家房梁上挂着的那个死胎,我有大用。
第十三章 鸠占鹊巢
王红这个浑人一直跟着我,非得让我把金锭给他,并非是我贪图他这块金锭,只是我给他之后,要不了今晚,他就会输的精光。
东北这块地有两个天气是要人命的,一个是连月的阴雨,另外一个就是下雪天,俗话说,天阴下雨打孩子,一到阴雨天东北人没什么活动,不打老婆孩子就是赌钱,这回大雪封山是赌钱的好时候。
晚上王红就猫我家里,算是赖上我家了,这个人脸皮贼厚,甭管你怎么说,人家就是不挪窝,我娘还得管人家一顿饭。
之前回来的时候,张屠户给了块猪坐臀,就是屁股上那块肉,我娘做了顿好吃的,上贴饼子下炖菜。
也叫一锅出。
锅里又炖菜又烀饼子,菜炖在锅底,饼子贴在锅边。
里面猪坐臀、油豆角、土豆块,铁锅的四周贴上玉米面的饼子。
这道菜那叫一个丰富,这年月,不是过年都吃不上,我也馋的很,味道也一样,豆角绿绿的,绵而不过烂,土豆块已经到了被炖得没有任何棱棱角角的状态,入口即化,而吸收了青菜香味的排骨,味道也不错。
配上一口二锅头,人间美味,王红自然不用说,我抱着碗吃,他抱着锅吃,浑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吃饱喝足,王红就在我家睡下了,他那都能睡,在柴房铺垫稻草,裹着棉袄也能睡的跟死猪一样。
我看着大雪还是连夜的下,就到了地窖里,把从张屠户家里带回来的死胎,吊在盖严上,用一根棍支撑着,然后回去睡觉。
半夜我听到猫叫,也没搭理,随后就听到地窖里传来啪嗒一声,我就知道那玩意下去了,我要把那头黑猫在里面关一段时间,等它把死胎吃完了再,在地窖里饿它十天半个月,肯定就老实了。
猫这种动物,九条命,就是饿上一个月,它也不一定会死,但是到时候你给它一口吃的,它肯定把你当亲爹。
这件事过了,我就没管它,楞它在地窖里叫的昏天暗地,我权当没听见。
这个冬天有些邪乎,冻死了不少人,有三家老人过辈了,找我给办了丧,点了穴,好吃好喝好伺候,末了给了五百块钱辛苦钱,但是王红这个不要脸的胖子跟在我后面混吃混喝不说,还手脚不干净,拿人家垫背钱。
棺材下葬前,都会在棺材里面撒上一层钱,叫做垫背钱,王红趁人家不注意,下棺材里面就给捞了,我见了也没多说,这种钱他敢拿,就让他拿,迟早遭报应。
不过王红跟在我屁股后面到时帮了我不少忙,挖坟吊棺都是他的,有时候还帮忙背尸,虽然他也脸皮厚问人家要辛苦钱,但是这种事东家本来就不想做,花点钱也是心甘情愿的。
眼看着就要守岁了,这天张屠户一家人来了我家,张屠户倒是实在,肩膀上扛着半扇猪,手里还拎着大猪头,张芙蓉娘两还领着大曲白酒来我家,要给我拜年,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村里辈分还算高,所以他们家给我拜年,我也算是受的起。
我娘很高兴,正愁着没钱备年货呢,人家送上门来了,热情招呼,三个老娘们坐在井口,洗菜腌肉,我跟三个老爷们在堂屋做着。
张屠户来给我拜年是一件事,另外一件事让我颇为惊讶,他要给她闺女说亲,农村十七八岁的姑娘说亲很正常,但是这个说亲的人让我颇为不能接受。
因为就是我。
张屠户想让他闺女跟了我,没啥原因,就是我得负责,全村老小都知道我见了张芙蓉的身子,证明张芙蓉已经失身了,要是我不娶,她就嫁不出去,而且更坏的就是,张芙蓉生了鬼胎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的,除了我谁敢娶她?
这种事本来是高兴的事,我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七八了,说个媳妇当然得高兴,但是这媳妇却是张芙蓉,这让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不说她生了鬼胎,且说我娘那一关就过不了,我娘并不是什么坏心眼,但是她也不想我娶个没人要的女人,而且,她对我媳妇没有别的要求。
能生孩子就行。
但是张芙蓉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能不能生倒是一说啊,我看张屠户殷切,而且还给我送了彩礼,这可是稀罕事,在农村娶媳妇,还就没停过倒贴的,哪家有个闺女不趁这个时候捞点彩礼钱,所以张屠夫倒贴彩礼,让我不好拒绝,那可是张屠户的老家地,足足一万呢。
王红倒是脸皮厚,非要做人家张屠夫女婿,当着我的面就给人家跪了,非得叫人家老丈人,但是张屠户可不稀罕这个泼皮无赖,这件事张屠户就得我一句话。
我没话给他,张芙蓉我看着好,但是我不能不听我娘的意见,于是我就去找我娘,把她拉到里屋跟她说了张屠户来提亲的事,我还颇为不好意思,毕竟也是头一回。
我娘听了当时就不愿意,他让我在里屋坐着,不要出去,她出去应付,我就坐在里屋,听到我娘说了一些话,我耳朵贴在窗户上,听的真切,我娘说了张芙蓉一百个好,但是就一样不好,说她有可能生不了孩子,我娘说我们老胡家三代单传,没后是不行的。
这句话把人家给噎回去了,我在里屋呢,就听到张妈说要走,我本来想出去的,但是我透过窗户一看,我娘都已经把人家给送走了,我心里有点失落落的。
回头了,我娘交代我,娶谁都不能娶张芙蓉,否则那就是不孝,我娘说她一辈子听我的,但是这件事必须得听她的,弄的我也没办法,只好同意。
上午张屠户来送礼,下午又来了个大户,叫严文利,后来我才知道是查干湖有名的渔场大户,大白湖一亩三分地有他一半,十来年前就是村子里响当当的万元户了,他的到来让我颇为惊讶,而一个人跟他一起来我就更惊讶了。
我在家坐着跟我娘一起包豆宝呢,俗话说,“腊月到,蒸豆包,热气冒,香味飘。”说的就是东北的粘豆包,它外形酷似元宵,大小如鸡蛋,色金黄,有粘度,象征小日子团圆美满,所以过年时家家都要蒸上几锅。
这会有个颇有气势的人进了屋,这人中山装,皮鞋蹭亮,将军肚外挺,胳肢窝夹着一个皮包,脸大嘴大,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所谓脸大有面,嘴大吃四方,看他挺讲究的,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这人把手里一条三尺的鲤鱼放下,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吉林木家乡的严文利,来找我想给他父亲寻个龙穴宝地,找了许多先生,都不满意,听了一位阴阳先生的介绍,才来拜见我的。
我看了一眼那阴阳先生,瘦挑的很,鲶鱼胡子,眼睛小而有神,但是却显得奸诈,个子不高,一身宽袍在身,另外一只手永远背在身后,若是你细看就会发现,他那只不见人的手有六根手指头。
我对那阴阳先生说:“承蒙惦记,没想到您老还记得我呢?多亏祖上手下留情,否则我胡家就断子绝孙了。”
这个阴阳师叫阎六,人称鬼手六,因为他排行老六,有六根手指,常与鬼打交道,又沾了个阎字,所以称鬼手,五六十岁的年纪,长的奸诈,他父亲就是有名的阴阳大家小阎王,也算是颇为传奇的一个人,在千山胡半仙第一,他小阎王就是第二,胡半仙点人生,他点人死,他让人三更死,那人绝活不到五更。
这个小阎王跟死人阴人打交道颇多,所以阴气极重,娶了六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子,但是没一个能满月,这个阎六还是我胡半仙爷爷给保住的,才有了他今天,但是没想到这个阎六不如他爹,心眼坏着呢,所以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阎六很圆滑,我见他样子也不像是生气,找着凳子给严文利,两人就此坐下,这脸皮比王红也差不到那里去,阎六翘着二郎腿对我说:“前人事,我作为后人不好妄断,福祸也是前人造下的,我等只管好眼前事便是尽人事了,严老弟先人刚去,想找一块宝地下葬,你我两家也算有些交情,所以我便特地举荐严老弟请你指点一二,你也莫谢我,权且是世交情谊。”
我领教了阎六的脸皮,也不跟他计较,前人的事,后人谨记便好,我看地上的鲤鱼贼肥,也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严文利的诚心,这种三尺常的鲤鱼可是难寻,所以我便说:“你想寻个什么宝地葬了令尊?”
严文利没有开口,推了一把阎六,我见着便知道来之前他两人肯定商量好了,心中便有几分不高兴,风水这行,就怕有人指手画脚,特别是同行。
阎六点了一袋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做足了功夫,稍后才对我说:“听说你寻得了五灵脂夜明砂?定是遇到了风水宝地,可否带严老弟去看看。”
我一听心里就来火,不知道他是怎么晓得我找到了五灵脂与夜明砂的,这个且不问,他居然想去看别人的坟,我就说:“那块地早就名花有主了。”
阎六倒是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对我说了四个字:“鸠占鹊巢。”
第十四章 九龙岭往事
“鸠占鹊巢”
这四个字让我浑身一震,并非是他吓到我了,而是阎六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要厚的多。
我没有先急着拒绝阎六,鸠占鹊巢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我并不是很惊讶,我问阎六:“你可知道棺上加棺是大忌,一山不容二虎,一墓不容二主,若是强行下葬,必定会让墓主后人不得安宁,还有可能会家破人亡的。”
阎六对我的话颇为不重视,只用了两个字回我:“赶走。”
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阎六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没回答阎六,而是对严文利说:“千山这块地,风水宝地不少,祖龙太白,龙穴宝地上千,想找一块风水宝地不难,若是鸠占鹊巢,就算你得到了一块风水宝地,但是也是会遭报应的,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好,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也不送了,你的鲤鱼我就笑纳了,请吧。”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我也不想跟阎六磨嘴皮子,直接送客。
严文利看着阎六,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崩了,阎六眯眼睛,磕了磕他的旱烟,又装了一袋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点了一口烟,对我说:“送客我们便走,但是走之前敢问那块地在什么地方?五灵脂不是什么地都能有的,所以你也别蒙我。”
我将茶杯里的水泼了一地,两人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深怕被水给溅到,我看他们脸色变得难看,而且颇为记恨的样子,就说:“给脸不要脸,滚。”
阎六气哄哄的,甩袖就走,严文利也不好久留,我见他们走了,心里犯迷糊,这个阎六是怎么知道我找到了五灵脂跟夜明砂的呢?我看了王红一眼,他摸着一个红豆包在门口蹲着吃呢,见我瞪他,或许是做贼心虚,就转了个身子。
但是王红见我还盯着他,就不乐意了,对我说:“瞅我干啥?我说的啊?我天天在你家吃喝,你见着我跟别人碎嘴了吗?”
我想想也是,王红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他跟人家碎嘴,而张屠户那边,巴不得这件事永远传不出去呢,不可能往外面说,我琢磨不透,到底哪个阎六是怎么知道我遇到了一块宝地呢?
九龙岭那坐孤坟现在虽然是凶恶之地,但是若是动些手脚,必然是一块速发的龙脉,这块地名花有主,所以我不想动他,也不允许居心不良的人动他,我觉得哪个阎六不会善罢甘休。
晚上,我蹲在地窖上,打开了地窖,朝着里面丢了根火棍,跳了下去,吊在盖严上的死胎早就没了,指定是被那头黑猫给吃了。
我拿着火棍朝着地窖里面转悠了一圈,在拐角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走了过去,那黑漆漆的东西见有人来了,却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