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样,我在瞧瞧,看值不值你说的这个价”。
三人都让开了路,领头的老乡说:“小东家,您在把把眼”,毕恭毕敬的又把另一包的东西拿了上来。我走近观察这唐三彩琉璃像,色彩明亮,手感光滑,三彩中的黄绿白颜色也非常正,再看这像的画工和制作,应该是上品无疑,光是这一个唐三彩琉璃像出手好的话就能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还有那包玉牌玉佩,成色也很地道,混杂物很少,就在我翻看这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心跳不已。
就是玉片,这堆里面有一个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的玉片,我拿起来仔细确认,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这东西会和爷爷给我的那个有什么关系么,我无法判断,此刻,我也不便多眼去看,免得留下什么破绽。
放下东西,我回头给了二叔一个手势,一个OK的手势,二叔也给我回了个半睁眼的眼神,我明白,意思是,等着。
领头的人问:“小东家,东西还可以?”。
二叔说:“我说,你这么两个破东西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领头人左右为难,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价钱,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毕竟是挖来的,后面又出了这么个黄河里的怪事,他也是想把这东西早早卖了。
二叔察觉了这领头人心里的变化,“这样吧,你给我让两万,我给你加一万,你看可以不,要是不行,我们就走了”。二叔这招确实够狠,直击心理防线,本来这领头人心里就有了变化,二叔这么一招下去,是谁也得给败下来。
领头人把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行”。
第6章 唐三彩琉璃像(三)
二叔的手段和心机,无疑是高明的,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花样,遇到敌强就示弱,遇到比他软弱的,他就压人一头,这些江湖伎俩一贯百用不爽。这也就是爷爷为什么看不中二叔的原因,这人太滑了,根本把控不住,我对二叔的情感基本上没有多少,因为我们平时基本见面都是说的生意,很少有感情交流。
我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二叔大半夜被人送回家里,浑身是血,把一家人吓的够呛,我爷爷连胜骂道:“你小子,叫你不要去,你他妈的非要逞能,死了活该”。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把最好的药给二叔拿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地了。这养伤的一个月,可能就是我和二叔交流最长的时间,不过二叔这人很滑,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他非给你整个天方夜谈出来不可,要不然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他不想说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期间,我从二叔嘴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东西以九万元的价格让二叔从那老乡手里收了回来,我和二叔将东西带回到店里,店里守夜的伙计,看见我和二叔大半夜前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神色比较紧张。
我对伙计说::“没什么事,带了点东西回来”。守夜的伙计是我妈家中的一个远方亲戚,人有点傻,怕他在外边被人骗了,我看他敦厚老实,就安排在了店里晚上守夜,几年下来还算尽职尽责,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二叔在店里转了一圈,就说:“墓子,你这的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少”。
我没理会二叔,找了个空的架子把那唐三彩琉璃像,放了上去,把另一包东西打开,找到了那个玉片,趁二叔没注意,顺手装进了兜里。
伙计住的地方在楼上,我见没什么事,就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去休息。我对四处看东西的二叔说:“二叔,有兴趣吗?”,我指着这唐三彩琉璃像,问二叔的意思。我其实是知道二叔肯定要去的,黄河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岂有不去的道理,我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让二叔的面子下来,对于那个老乡所描述的东西,我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再加上那玉片,不知和我手中的这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爷爷的笔记中一些内容也会变的更容易懂。
二叔看我的意思,说:“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二叔显然是在等我说出,他一定要确保自己永远处于上风。叔侄二人心照不宣,谁先把这话说破,谁就落在了下风。
我站在远处看着二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我想要去之类的话,因为,我和二叔一样,都是在爷爷那留下的毛病。
二叔笑了笑,“哼哼”,说完他就向门口走了出去,皮鞋走路发出的嗒嗒声,在整个古玩店里充斥着,二叔离去的身影总是让我不禁想起爷爷,他们俩在某些程度上真的很像,这点在我父亲的身上,完全没有体现,还记得以前爷爷说,二叔在某些事情上,没有爷爷的心思缜密,我对此看法非常质疑,二叔除了人有点滑之外,实在看不出在哪点上不像爷爷的。
到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洗了澡后,从兜里拿出了那枚玉片,在灯光下辨别,它和我的那枚玉片还真是有些相似,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拿出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将二者放在一起,大小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玉片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爷爷留给我的玉片里,有一块血迹般的混合物镶在其中,而这块,只有右半边有右这样的混合物,难道这是一整块?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当年在那个小村子的古墓里,干了什么事情就能得知了。而爷爷的笔记里也常提到,他不想再去见那东西,我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想,是什么东西,能让爷爷感到如此害怕的,笔记的内容先放到一边,我现在也没法再继续研究下去,因为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是看不懂,并不是我看不懂爷爷写的字,爷爷的字体非常漂亮,我看不懂的是里面的内容。
现如今出现了玉片,就意味这一件事情,与爷爷笔记内容有关的东西被人打开了。爷爷的笔记中还画着一些,让人看起来觉得毫无规律的线条和点,还有一些图案,玉片中的红色混合物,会不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案?我的心里则认为,这玉片应该还有其他的散落。
早上八点,我被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听到的是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张墓,几点了,在家里绣花呢?伙计可是听说你收了个不错的宝贝,怎么地,还想瞒着我辽爷?”
我心说,我靠,是谁啊,消息走的能不能更快些。被这电话打的根本无心在睡下去,就叫了车,到了店里。
我这人有个习惯,不知是当小东家当惯了还是天生的少爷脾性,家里的卫生从来不打扫,每个周末都是我老妈来给我打扫的,基本上打扫完前四天还可以,到了第五六天的时候,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有一天,我老妈不来给我打扫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一直在试着让自己学习。可有一点是我怎么都不想的,就是开车,家里放着再好的车,我都不去开,这可能就是下墓下出来后遗症,这个年代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就连手机都还是用的诺基亚的。东西再好,到了底下,还不是没信号吗,汽车再好,能开进去吗,外人给我的定位就是复古。
第7章 黄河之鬼
车在南宫门口停了下来,电话里所说的辽爷就在门口走了过来,辽爷名叫张辽,这名字听着霸气,不过他和那三国名将张辽还是有些差别的,不对,应该是差别很大。
我没理他,直接就走向了我家的店里,他在我屁股后面,说:“我说,张墓,你有好东西不能忘记我辽爷啊,我这几年来,给你当陪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咱兄弟俩的情谊,那可是比天高,比海深,有什么危难,哪回不是我张辽第一个冲在前面,哎,你走慢点,听我把话说完”
张辽这个人,是个东北人,在太原生活,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一样的幼儿园,一样的小学,到了初中我们还是一样的,就在我觉的是不是我命里缺张辽的时候,很不巧,我们高中又是在一起,还好的是,高中毕业后,张辽去当了兵,我继续上了学。虽然上的是一所普通的大学,那时的我真的比考上了清华都要高兴,毕业后,我回了家中帮父亲打理生意,上学时学的专业是历史,这也使我很快就能掌握到这些东西。要说到张辽,一开始上学那会还确实是挺烦的,每天就和个老娘们一样,哔哔哔个不听,记得上学那会,张辽去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操场罚跑二十圈,他非说是我的主谋,我他妈连那个女老师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不知道,跑的冤不冤。
再后来一起打架,逃课,泡网吧,但凡上学能干的坏事,都让他小子全干了,当兵走了五年回来,我也已经接手生意快两年了,看我干的眼红非要跟我一起,就在我店的对面开了一家。我心说这张辽不是傻逼么,跟我家抢生意,这不是找死么,现实也确实像我说的这样,张辽自从开了这店,基本就没做成过买卖,要不是我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去帮他,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也正是因为张辽的店里没什么买卖,他成天闲在店里,养了一身的肥膘,想想当初从部队回来,在看看现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我走进店里,喝了口水就说:“胖子,你他娘从哪听说我有好东西了?”
张辽已经习惯我这么喊他,要是外人,胖子的名号可是随便叫的,不过胖子喜欢自称辽爷,我基本不予理会,我觉得胖子还是合适他,要不怎么对得起,这一身的膘。
胖子唾沫星子横飞,说:“小东家,你别管我从那听来的,你辽爷我的路子野的很,今早上我还特地来实地勘探了。”胖子的眼神往那昨天我放的地方看去。
我心想,我那守夜的伙计,肯定是被胖子套出话了,在胖子面前,那伙计只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也怪不得别人,胖子还是太鸡贼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什么主意都敢打?”
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说:“你那东西的来历知道不,要不我给你讲讲?保证你他娘的听的流口水。”
我呵呵对胖子笑道:“我他娘可对八条胳膊的古尸不流口水,你小子口味太重。”
“呦呵,张墓,你还知道八条胳膊的古尸?你听说过毛乌神殿吗?”,胖子翘起那有近一百斤的腿,放在另一个椅子上,接着又说:“你的伙计呢,进来这么久都没人给你辽爷倒杯水?”
我知道胖子的毛病又来了,这种人就是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我给胖子到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胖子所说的毛乌神殿,可能和那玉片有点联系。
“哎,这才是应有的态度不是,你早这样,辽爷我就不说这么多废话了,我在给你提个建议墓兄弟,以后你那张脸能不能别每天都拉的这么长,搞得就和别人欠你钱一样,像伙计这样多好,每天乐乐呵呵开开心心。”胖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喝着水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看这情形,如果不制止胖子这么演下去,他还不得上天去,“胖爷,您老说的是,咱先把态度问题放放,您刚才要说的事情现在能继续说了吗,小的我等不及了。”我对于胖子,多少年来都是这样,胖子就像那倔驴,只要把它毛顺了,怎么样都行。
胖子放下水杯,用了一个很搞笑的动作,他把两条腿担到另一个椅子上,双手交错插在胸前,好像一个不讲道理的胖老太太。
胖子在前段时间就听说,黄河底下捞上来个八条胳膊的古尸,每天闲的没事的他,就电话询问一些当地的人,然而当地的人,对这古尸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有一个朋友告诉他说,这东西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胖子又在上游托了许多朋友打听,终于在前几天,那人给胖子回话了,说有一个叫阿林的人见过那八条胳膊的古尸。
胖子又几经周折,去了趟陕西驼城,见到了这个阿林。
“我说几天看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在店里睡的正香呢,你说的驼城是哪个驼城?”我对胖子问道。爷爷笔记里曾提到过驼城这个地方,那时爷爷早年去过的地方,是比爷爷参加那次贺兰山考古活动队还要往前的事情。
胖子听到我问哪个驼城,就回道:“在内蒙、山西、陕西交界处的驼城”。
我没有再说话,让胖子往下说,“小东家,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呢,辽爷我后面还见了更加让你更吃惊的东西”。
第8章 黄河之鬼(二)
胖子用一个特别的语气,为的就是突出事情的吃惊之处,我知道是到了胖子的强项了,这家伙从小吹牛逼吹的,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到了胖子嘴里添油加醋,硬是能成一个动听的故事,没有什么事情在胖子的嘴里是无聊的,有时候我都觉的,应该让这家伙破产,去播讲小说,会不会是我的帮助让小说播讲界又少了位大师级的人才。
胖子说,他到了驼城后,找到了那名叫阿林的当地人,驼城之所以得名驼城,是因为这地方是个沙漠之城,外来出入基本全靠骆驼,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越野车的出现,对于骆驼的需求就下来了。但是有的事情是无法靠越野车办到的,骆驼在沙漠中行走时间久了,会有记忆,它会记住水源的位置,越野车就没这功能了,当然越野车也有自身的好处,总归,二者都不相矛盾,骆驼使用多少年来不被淘汰,自有它的意义。
阿林带着胖子,还有两匹骆驼,就进入了沙漠中,胖子当时一脸疑惑,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阿林怎么把他往沙漠中带,胖子以为自己中套了,阿林要把他带到沙漠里没人的地方,把他解决掉,然后拿钱走人,这种手段是沙漠中常用的手法,也是最稳当的手法。向导把人带入沙漠,在半夜你熟睡的时候,从背后给你一刀,神不知鬼不觉。胖子觉得自己中套了,想着自己辽爷的名声,还会有人把他丢尸沙漠,火气冒了出来,就拿出家伙,对着阿林,“你小子,辽爷我看你早就不对劲了,说,是受什么人指使让你这么干的?”阿林一看胖子手中拿着枪,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胖大爷,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怎么会干那种买卖,家中还上有老下有下的,胖大爷别开这种玩笑啊”,阿林一看胖子手中还有枪,立马跪地求饶。
胖子一听,得,遇见个比自己还能吹的主,关键时刻还把老娘拿出来了,胖子又说:“你不是看上我辽爷的钱,那你把我沙漠里带干什么?我要找的那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你当我傻么?”胖子手中枪威慑性还是大,在行里混,没个趁手的铁家伙,还真是不好干。
阿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拧巴在一起,别说多洋相了,“胖大爷,我就是在沙漠里看到的八臂古尸,那地方有个古代遗迹,时间长了会有东西被风沙吹出来,胖大爷,沙漠的东边就是黄河,古尸被冲进河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胖子一看这人一脸怂像,厉声道:“什么胖大爷,叫辽爷”。胖子看阿林的反应,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就放下了枪。接着又说:“这也怪不得我,你们这里这样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防,这样,回去给你加钱,老大爷们了还哭哭啼啼,得亏这里没人,要不然我辽爷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搞的老子要非礼你一样,我事先说好啊,辽爷我可不好这口。”
阿林也没说话,第二天早上二人继续上路,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就找到阿林口中所说的古代遗迹。阿林这向导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带着胖子没走弯路,不知道是不是胖子那么一吓的缘故。
这古代遗迹只有些许的建筑在地表上,大部分埋在黄沙之下,胖子问阿林:“这是个什么地方?”
阿林说:“在很久远的以前,有一个生活在沙漠上的民族,他们的名字叫毛乌族,脚下的这遗迹就是他们当年的神殿。”
胖子趴在地上,拨了拨建筑上的黄沙,又问:“他们去哪了?八臂古尸和这有关?”
阿林在经历了上次胖子的事情后,面对胖子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是瞻前顾后,“毛乌族是一种鬼族,他们在沙漠里,来无影去无踪,后来,他们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胖子一听这家伙只能说个大概,便自己在残破的建筑里寻找,看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地底下是个神殿,所以上面黄沙大多数都是流动的,胖子在四处转悠的时候,一脚就陷了进去,胖子忙呼阿林来拉他,阿林见胖子陷入沙漠,赶忙跑了过来,由于这片沙地都是软的,阿林也被陷了进去。得,胖子本来还以为阿林能救他,这么一来,自己还得去救他。
胖子使出浑身解数,想从沙坑里挣脱出来,二百斤的肥肉在流沙中抖动,正如胖子说的,坑里的沙子也受不了他辽爷的体重,就听见“空隆”一声,胖子掉进了底下,身旁的流沙顺势流了进去,让阿林挣脱了出来。
阿林在外边喊着胖子,胖子在底下因为有沙子的垫底,没什么大碍,擦破了一点皮,对阿林叫着:“他娘的,辽爷我牺牲救了你一命,还不找绳子来把我拉上去”。阿林听到胖子没事立马去找绳子。
胖子的关键描述就在这沙坑底下,借着上面透下来的光,胖子的眼睛缓了一会,适应了下面的亮度。
乖乖,底下全都是一条条断掉的手臂,和那个古尸一样,都是风干的,胖子心说,谁他娘的有这癖好,喜欢收集胳膊?那八臂古尸想必是被拼接上去的,胖子又往里走了走,里面有点黑,胖子看的不太清楚,就对上面的阿林喊,扔下来个手电。在手电的光下,胖子才看清楚了这底下的东西,地下的断臂有点诡异,那手型,看着不太像人的,胖子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拿手电照了过去。
胖子看到了一具八臂古尸,它的样子十分可怕,是一种人根本无法扭到的形状,脑袋从裤裆处探出来,后面的手臂凌乱的摆在空中,两条小腿九十度与尸体直立。胖子吓了一跳,还没当胖子看向其他的地方,就感觉这尸体抖动了一下,胖子用手电死死的照着,只见其中一跳手臂突然从空中落到了地上,接着,其余手臂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咯咯咯”的动了起来。
胖子的手中什么也没拿,看见这情形,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时不跑,还等什么?
又见那古尸的八条胳膊已经全部着地,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反转的过来,胖子一惊,我靠,这家伙算上两条腿,有十个肢体,跑起来,肯定没他快。然后胖子又看到了非常毛骨悚然的一幕,古尸的头披着头发,顺着尸体的倒向,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胖子已经在跑路的途中,两百斤的肉飞奔起来,震的地面颤抖。
那古尸的速度也非常之快,与胖子那两百斤的肉是不能比的,它的爬行动作和蜘蛛一样,几秒钟的时间,就爬到了胖子的身后,朝他扑了过来。
第9章 黄河之鬼(三)
胖子多年来的实战经验并不是拿来玩的,虽然体重是上去了,但是该有的身体素质还在。胖子听到身后的八臂古尸向自己扑来,一个急闪躲了过去,八臂古尸落在了自己的身前,胖子用手电照了一眼,我靠它奶奶,,这是个什么鬼?
胖子这么多年来,跟我也去过不少的墓,我的心里是不想带胖子下去的,可为了胖子的生意,不让他那可怜的小店关门,就带胖子上了这行。谁知胖子就喜欢上了这下去的感觉,这货既然还跟我说,每次下去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情急之下,胖子摸到了腰上的手枪,那八臂古尸却又一次朝胖子飞来,胖子腰里的枪还没拔出来,见这东西再次飞来,右手一拳打了上去,正好打在这东西的头上,黏糊的黄绿色液体流在了胖子的手上,八臂古尸一下落到了地上,胖子得空赶快往出口那里跑,在出口的上方有一条粗麻绳降下。
胖子又把腰上别的枪掏出,对那东西开了两枪,见它不再追来,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一口气爬了出去。出来后的胖子,立刻把周围的流沙往下推,盖住那个口子后,才躺到地上喘气。
阿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胖子这么害怕就问:“下面,有什么?”
胖子瞪着眼,张着大嘴,“这底下真他娘的有八臂古尸,还是他娘活的。”
阿林似乎比胖子还要紧张,面色发白,冷汗布满额头,说:“那就是鬼族,那东西有个名字,叫黄河之鬼。”
胖子坐起来,点了支烟,把手上的粘液在沙子里洗了洗,又说:“黄河之鬼?为什么这么说?”
阿林面无表情,“我只听说,鬼族的首领掌控着黄河的命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阿林显然是害怕了,对于沙漠里的鬼族,这些向导们人人避之不及。
胖子知道自己可能搂了个大买卖,从阿林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当天的晚上就返回到了驼城,休息一夜后,第二天就回了太原,胖子要查清楚这鬼族是什么来历。
我听完胖子的故事,确实感到吃惊,那八臂古尸竟然是活的,这鬼族到底又是什么,我知道胖子的话可能有些夸大,但是事情的经过应该是没问题。
胖子对我说:“怎么样,小东家,是不是对辽爷我另眼相看了,不仅是这样,伙计还查到了鬼族的记录。”胖子一个调皮的表情,眉毛上下动了动,“这回可是我发现的,你必须带上我。”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一个OK的手势,“得嘞,资料一会发你手机”,说完,胖子扭着奇怪的舞步从我店中出了去,回到了他的店里。
我坐在原地,分析着胖子所说的话,我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思考和分析是我对认识一件事物必不可少的途径,这也是爷爷所想让我做到的,脑子这个东西,是越用越灵光的。我将胖子所说的事情在脑海里罗列出来,驼城,八臂古尸,沙漠,黄河之鬼,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鬼族的毛乌神殿和爷爷笔记中提到的驼城那次探险,是否有关系?
爷爷的笔记中曾记载过一段关于驼城鬼族的事情,只是其中的细节我无法回忆起来,笔记放在了家中,只能晚上再去翻看了,胖子的信息这时传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看到信息后,心中笑到,胖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短时间内竟然找到了这么多的信息。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写了足足一大片,我当即阅读了下去。
鬼族,早年的记载中,它是草原上的一支游牧名族,当时它的名字还没有叫做鬼族,而是叫毛乌族,活动于今内蒙古和甘肃一带,到了西夏国的时候,它归顺西夏,定居在今陕西北部与内蒙处的黄河流域,就是驼城的附近。不知又过了多久,毛乌族内出了个怪异的首领,他自称是上天派来的,有无穷尽的寿命,能长生不死,但这首领好像也确实像他这么说的,当了八十年的首领,他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没有半点的垂死之像,当时的社会一般人活到六十岁就已经很少了,平均寿命为四十多到五十多,所以人们对此也非常相信,他就是神派来的。
而人们对他过分的信仰,导致了他的暴戾,他的行为也越来越残暴不仁,当时的首领残暴出一个非常特别方式,就是拼骨,他把正常人的四肢砍下,培育一个人充当种子,在一种特殊的液体里泡制,然后把做种子的这个人的身体从腋下到大腿骨的的位置打开,把砍下的四肢拼接进去,活生生的接在肋骨两侧,再用特殊的技巧缝和,如果有拼接成功活下来的,就会得到永久的信仰,我心说,都他妈这样了,还有能活下来的,那活下来得经受什么样的折磨,被砍掉双臂最多就是一时的痛苦,被做成怪物的人才是要痛苦致死的。后来看到的毛乌神像中,是一个长了许多肢体的怪东西,看来这东西还真的是有存活下来的,难道这东西真的被当成信仰贡了起来?当时的首领还给这些制作成功的东西起了个名字,叫人蛛。
我看到此处,不免有些反胃,心想这首领自己是个怪物还不行,还得让别人陪着他一起变怪物。那他妈得多恐怖啊,这样一个长了八条胳膊,甚至是更多条的人,这个部族的诡异可想而知,我暗骂这个挨千刀的首领,多少人被你搞的奇形怪状了,还把他们当成信仰?我的心中却又有了一个疑问,这个首领又是个什么怪东西。
第10章 黄河之鬼(四)
从人蛛开始被首领制造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毛乌族就彻彻底底沦为了首领的制造目标,几年下来,这个原来就人数不多的民族,开始变得恐慌,因为人越来越少了。制造一个人蛛起码需要四到五个人,还不算失败率,但据我的感觉,这东西的成活率应该不高,要不然一个部落民族几年下来,人怎么可能会死光了呢。一个部落民族,少说也得有五六千人,大一点的上万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当然都是我的想法,毛乌族当年有多少人死在这首领下,已无从得知。
后来,毛乌族人口的急剧减少,剩下的人基本都被抓进神殿,用不了几天就再无可以制作的人可用,于是首领驱动制作好的人蛛,在夜里去抓人回来,许多经过黄河那一段流域的商队消失。这应该是为什么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因,培育成功的人蛛有很强的战斗力,而且他们能被首领所驱使。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首领到底是个什么,它制作这些人蛛绝不会是一种残暴的表现,它肯定有什么目的。
信息中接着写到,首领带领着人蛛,在黄河的这段流域中,抢夺了大量的财宝,全部都放在这神殿里,毛乌族的名称就再也没有用过,人人听之丧胆,鬼族的称呼就此而来,黄河上的人更是称之为黄河之鬼。也就是因为人蛛这东西的厉害,带来了霍乱,让附近的人们起了要消灭的心,临近草原上的人最先发起了不满,附近的西夏和其他少数民族也加入进去。
人蛛再厉害,终究也不是阻挡不了军队的铁骑,联合军队将他们全部赶入神殿,用一把火,结束了这可怕的东西。当时,谁也没有进入神殿,为的就是让这人蛛和制作方法连同那些财宝,全部从历史上完全消失。这段历史也没有被记载,从各个地方的历史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胖子的资料都是大部分的蒙古文翻译来的,许多的片段也已经流失。那首领到底是不是死在了大火中,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看到此处,我必须回去看爷爷的笔记了,如果爷爷当年去过的这里的话,那肯定有关于黄河之鬼的记载。如果贸然前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听胖子的描述,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什么善茬,又如果爷爷当年已经去过了,说不定就是一个空斗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于是我又出门打了车,返回我的住所,此时已经是中午了,相比早上的空气已经要好了许多,太阳在头顶,让人感觉见无比的温暖。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大的污染,不是汽车尾气,不是工业排放,直接威胁人类的就是雾霾,作为雾霾重点的华北城市,早上的浓见度基本可以形容为原子弹过后,每天吸着这爆炸的空气,简直比我爷爷的老烟枪更厉害。
司机师傅一路和我瞎侃当下的社会,我则一路附和,要知道这些滴哥每天在车里,也是闷的,再不给他们个吐槽的机会,只怕滴生无望,我也没有反驳他,到地点付钱后就回了家里。
我直接翻开笔记,寻找着关于驼城的记载,爷爷的笔记并不是按时间的顺序记录的,而是根据爷爷的想法记录,他今天如果想起一件事情想记录下来,到了明天可能又会想起其他的事情记录,这种任性的记录方法,让观看者费劲了心思。有时候关于一件事情记录会分割好几页,又有时候会凭空冒出一段记录,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还有许多点和线条,看起来应该是地图,可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地图,这就是我一直无法解读笔记的原因,笔记中还有许多非自然的描述,我都觉得这些东西是爷爷臆想的,如果这非自然的现象真的如爷爷记录,那这笔记可就厉害了,我有时候都在觉得,这笔记的内容不像一个正常人所记录,因为爷爷在后面的几年里,基本是不出门的,我心想,也许神经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在爷爷的笔记里我找到两处这样的记载,一段是关于驼城的,一段是关于他们在沙漠中的遭遇,应该都是和这个事件有关的。
笔记中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