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终日以泪洗面,喝很多的酒,她不再清理房间,甚至不做饭,饿了抓一把生米到嘴里慢慢嚼碎然后咽下去。
由于多日不洗澡,她身上散发难闻的气味,但是她对此并不在意。
孩子常常把脸拱到她怀里,使劲嗅她的味道,然后说非常香,太美丽了。
放在冰箱里的保姆的肉很快被吃完,孩子向她讨要食物,她指指存放米和面粉的柜子,叫他自己动手。
他说想吃肉,最好是人的肉。
“你把我吃掉吧。”女子说。
“虽然我知道你的肉一定很美味,可是我不会吃你,因为我要和你生娃娃,生一大群像我这样聪明和强壮的优质宝宝。”他咧开嘴笑,露出满口尖锐的牙。
女子踢了他一脚,拎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回卧室内,不愿再理睬他。
已经成为怪物的孩子由于饥饿而开始自行觅食,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阳台上悄悄爬出去,然后带回一条腿或者一副肝脏,扔到冰箱里。
小区外面是一片城中村,里面住着许多外来人员,怪物孩子选定这一片作为猎食区域。
可怕的案件不断发生,有人在家中被分尸,一些器官和肢体不知所踪,据擅长分析研究的人识之士说,只有大型猫科动物才能够制造出如此状况。
怪物孩子没有对小区内的人下手,但是猫和狗之类动物却没能幸免,连兔子和笼中的小鸟也被撕碎。
小区旁边的城中村内有些女子遭遇强暴,其中有一位运气特别好,居然幸存下来,对警察描述了坏蛋的相貌。
狗脸人的称谓由此传开,由于这位传奇恶魔施暴的时候穿了一套昂贵的运动服,戴着太阳镜,所以有人把他叫做狗脸少爷。
狗脸少爷传奇
狗脸少爷每周外出打猎一到两次,视其心情和收获物而言,如果冰箱里还有人肉可以吃,他就待在家中。
这怪物行动不可思议地敏捷,能够徒手爬着光滑的玻璃幕墙上上下下,能够一跃蹦上四米多高的墙头,可以轻松地凭自身力量弄弯直径两厘米的实心钢筋窗框。
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直起腰板走路,在黑夜里昏暗的路灯光下面,戴上帽子和眼镜的他乍一看倒也不显眼,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就算擦肩而过也不会发现什么。
大量的武装人员分布在城中村内各处,其中有十几名狙击手。
然而这样的防范措施没有能够保证附近居民的安全,仍然不断有人被弄死,尸体残缺不全,内脏不知去向。
一天月朗星稀的夜里,狗脸少爷溜进一幢楼内,对一名熟睡的中年妇人施暴,妇人身边有一个一岁左右大的女婴,他把婴儿咬死吃掉,没吐过骨头,因为已经吃饱,所以他放过了被吓晕的妇人,从窗口跳出去跑掉。
路过一个小商店的时候,他决定带一点东西回去给妈咪吃,因为家里的米和面粉已经没了,而她从不吃人肉。
他弄破了门板,钻进去拿了一些方便面和饼干以及牛奶,装到袋子里,然后钻出来。
有位幸运的狙击手看到了行动如灵猫般轻捷的狗脸少爷,瞄准他开了一枪。
子弹穿透了他的一条腿,但是没能阻止他跑到黑暗中,逃之夭夭。
就像吃了苦头的普通小孩一样,狗脸少爷本能地逃回家中,钻到妈咪的怀里寻求保护。
武装人员沿着血迹追索到小区内,确定了大致的范围,然后开始全面搜捕。
小区内驶入十多辆警车,闪烁的灯光和喧嚣的警笛声吵醒了几乎所有人。
女子看到腿部流血的狗脸怪孩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苦笑着说:“瞧这阵势你恐怕跑不掉了,该来的迟早会来,认命吧。”
“你饿不饿,这里的牛奶和饼干。”狗脸少爷把偷来的东西递出去。
女子原本打算到阳台上向警察通风报信,此时看到这张丑怪的脸和毛绒绒的爪子里捧着的东西,一时觉得深受感动。
无论这孩子变成了什么,食人怪物也罢,淫荡的妖魔也好,他总是她生出并养育长大的孩子,总有些无法割舍、无法摆脱、无法独善其身的感情存在。
狗脸少爷传奇
女子冷静地分析了面临了情况,如果怪物孩子继续呆在房间里,肯定会被包围住,然后让人捉走。
躲过床底下或者柜子里不太可能蒙混过关,因为外面的武装人员带着狼狗。
她动作飞快地为怪物孩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受伤的腿,叫他赶紧逃命去,设法爬到楼顶天台上,或者钻到某个别人无法看到的角落里,总而言之溜到包围圈之外,注意别让狙击手发现。
狗脸怪物咧嘴一笑,说自有办法。
他脱光衣服趴到地上,身体屈伸了几下,皮肤表面长出长而浓密的毛,不知怎么弄的,居然变成了一只大块头的古代牧羊犬。
“很好,你自己走吧,估计能够平安无事地出去,以后别回来了。”女子仰天长叹。
“我走了你怎么办?”怪物问。
“家里有许多没来得及扔掉的人骨头,地板上的血迹就算擦得再怎么干净也能够化验出来,我肯定会被捉去关大牢里,如果挨揍的话,我会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你最好逃远一些,从此别再让人看到。”女子说。
“没有你在身边,我肯定会被打死,一起逃才好。”怪物说。
女子摇头叹息,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存折和现金还有珠宝以及几件喜欢的衣服,从柜子里找出拴狗的绳索把怪物套好,就这么牵着离开了家。
一名柔弱年青女子与一只大狗的组合没有引起武装人员的注意,母子俩混在其它离开小区的人群当中,慢慢悠悠走出大门去,消失在街道上。
对整个小区的全面搜查进行了十几个钟头,每个房间和每个角落都认真看过,却没有发现目标。
女子房间内的人骨头没有引起注意,因为要找的东西并非骨头,而是可怕的怪物。
从此以后,城里常有小孩子丢失,人们以为是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干的坏事,却不知其中有不少成为了狗脸怪物的食物。
一些人在公园里或者小饭店内常常看到一位漂亮的年青女子牵着一只体型很大的古代牧羊犬,这只狗表现得很聪明,从不乱跑,乖巧而温顺,非常听话。
与此同时,城里偶尔有女人声称被狗脸少爷施暴,这种事一般都发生在夜间,有时还会出现一具被撕得七零八落的残缺尸体,或者在某个垃圾桶内看到红乎乎的人骨。
关于狗脸少爷的传说在城里广为传播,几乎每个当地人都听过,秋水当然也听过不止一遍。
喝酒聊天
医院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平民百姓没有谁喜欢去,可是生了病却不得不去。
有个传言,据说患者在听到医生询问家住哪里、工作单位何处时,如果想省钱的话最好说自己住贫民窟,目前正失业,这样或能让超大处方缩水一些,有希望少做几项没必要进行的检查。
由此可见,有些掌握处方权的医生还是讲一点点良心的。
医院里治安状况或许比菜市场好一点,但是绝对比中学校园内更差,有的贼常常在里面作案,其中有些甚至与工作人员混了个脸熟,有时交了朋友也不奇怪。
在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抢劫案时常发生,诸如婴儿丢失,女子在电梯里被人非礼之类事常常出现。
医闹屡见不鲜,医患纠纷没完没了,医护人员挨骂甚至挨揍之事几乎年年都有,遇上不易应付之辈,付出大量赔偿在所难免。
当然,开豪华车,住别墅,出入高档消费场所,花销与正常收入明显不匹配的成功医师也挺多。
药店里出售的便宜药品大医院里基本不用,大医院里卖给患者的药在普通药店里往往无法买到,其中猫腻很多人都知道。
有关部门偶尔弄几条糊弄人的改革方案出来,结果是看病越来越贵,越来越难,永远无人对此负责。
救护车司机秋水下了班,与几位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到他目前的工作和医疗问题,大伙的观点形成了激烈冲突。
秋水努力想澄清其它人对医院的偏见,但是却感觉力不从心,难敌众口的一致指责,想要解释清楚却越描越黑,最后干脆闭口不说,埋头喝酒。
大二学生朗淡平始终坚持一个观点,认定每一个有资格开处方的医生都必须做财产申报,同时应该让外资到这旮旯开医院,带着外籍医生进来。还要让每一份处方都在网络上存档,让所有人都可以随时查看,这样做在技术方面绝无问题,因为医院早就用电脑开票和收费了。
黑车司机阿牛则认为,应该实行全民免费医疗,让国人可以享受到与非洲老黑或者印度阿三那样的待遇,古巴和东南亚穷国能够做到的事,凭什么正值千年盛世、鸡的屁全球第二兼税费第一的伟大国度却不管不顾。
“你们都有医疗保险,不用这么激动吧。”秋水懒洋洋地说。
“居民医保和新农合基本也就是聊胜于无,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如果患上大病只能干瞪眼,老老实实躺着等死。”阿牛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亦幻亦真
保险推销员程灵素趁机开始向三位朋友介绍某一新推出的人寿险种,在她嘴里,该保险好处多到不像话,只要按她说的办,世界将变得前所未有的美好,后顾之忧将从此消失,每年只需要几千块即可搞定。
三根竖起的中指一齐放到程灵素面前。
“再不闭嘴就把你扔出去。”阿牛咬牙切齿地说,“骗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把坏主意打到哥们头上,太不像话,老子鄙视你。”
秋水慢慢悠悠喝酒,昨天夜里那些亦幻亦真的可怕经历仍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让他颇感沮丧,几乎没怎么认真听朋友们说了些什么。
“秋水,你好象状态不佳,是不是失恋了?”朗淡平问。
“昨天夜里遇上怪事,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想到待会还得去上班,我就有些发憷。”秋水愁眉苦脸地回应。
“说来听听,我最喜欢看恐怖片和鬼小说,如果你能够吓住我,今晚请大伙到风月街的酒吧喝摸摸奶茶。”黑车司机阿牛两眼放光。
“我怕吓到你,待会弄得你夜里都不敢载客。”秋水说。
“从念小学到现在你讲过的鬼故事还少吗?我们的胆量就是这么被训练出来的。”程灵素说。
“我不想说,因为关系到同事和朋友的隐私。”秋水摇头。
“你可以把相关责任人的真名实姓隐瞒,用代号作为替代就可以,比如Q7,Q5什么的。”朗淡平说。
“现在我仍然一头雾水,搞不清楚那些事是否真实发生过,还是等到弄明白了再告诉你们比较好。俗话说,子不云怪力乱神,那些东西似乎不怎么适合作为闲聊时的谈论内容。”秋水坚持己见。
“可是我们很想听听你昨天夜里经历的怪事,你不能提个开头调起我们的胃口之后就保持沉默。”朗淡平严肃地说。
“你要不肯讲的话,我们仨就要采取行动了,待会把你裤子揪下来,哼哼,让你春光外泄,被周围的女人白看一通活春宫。”阿牛作威胁状。
“我造成阿牛的观点,身为一名女子,我对秋水的JJ很好奇,一直想看看。”程灵素说。
“你从前看过了,别不认账,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曾经误入男厕所,看到正在嘘嘘的我。”秋水说。
程灵素显得很委屈:“那会只有丁点儿大,怎么能算数。”
“别转移话题,改天你俩找地方扒光了看个痛快好啦,现在我们就想知道昨天的怪事有多恶心。”朗淡平开始挽袖子。
反应
眼看无法蒙混过关,秋水只好后悔自己的口风不紧,露出了端倪,现在不抖点料出来恐怕不行。
他把昨天夜里的怪事大致描述了一遍,隐去了参与者的真名,也没提到他与郭芙的艳遇。
朗淡平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捧着酒杯忘记喝。
意志不怎么坚定的程灵素捂着嘴冲出酒吧,蹲到台阶上哇哇狂吐一通。
只有阿牛若无其事,微笑着专心聆听,不时抛出一个问题,比如第二个爬到女尸上面的人换过几次姿势还是始终如一?或者问男尸的器官尺寸,女尸的三围,如此等等。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辞职,另换一个工作。”秋水沮丧地说。
“干嘛要换,应该坚持下去,这么刺激的事太难得了,每星期看几次对身心健康肯定大有好处。”阿牛乐呵呵地说。
“我俩换换工作,你去当救护车司机,我来开黑车好不好?”秋水说。
“你以为开黑车就不会撞邪吗?”阿牛冷笑。
“此前没听你说过,还以为一直太平无事呢。”秋水说。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叙述充满英雄气概的自己,怕你们肃然起敬,弄得气氛不自然。我遇到的事或许没你昨天的经历那样恶心,可是绝对更刺激,并且不止一次,而是几乎每个月都有发生。”阿牛得意洋洋地喝了半杯啤酒。
“说来听听。”程灵素抹着嘴坐回椅子里,把一条胳膊搭到朗淡平的肩膀上。
“你吐干净了没有?我担心你待会要再吐一次。”阿牛说。
“你真是没心没肺,尽说风凉话,切。”程灵素朝阿牛竖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