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那女人冷冷地说道,
“呼~~~”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然后咧嘴笑道:“多谢各位手下留情,倘若你们真的动了手,可真是杀错了好人,你们应该想得到,如果是我先前下了毒,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反而又跑回來送解药,解药一旦无法送到,你们那三个伙伴也难逃一死,如果我再次送毒药,岂不是多此一举。”
被我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人顿时陷入一片沉思,至于那女人,也是紧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见他们这般表情,我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如果不追杀我们,那……那玄九草或许也不会在水中下毒陷害你们,再说,玄九草久居深山,似乎与你们并无什么仇恨吧。”
此话说到底并非是替玄九草开脱,对于玄九草,我自认信错了歹人,被一个疯子耍的团团转尚且不知……我现在只想弄清楚玄九草和这群人的关系,还有,就是这两拨人的真实身份,
其中一个高瘦男人霍地站起身,怒目而视地叫道:“我再说一遍,我们不认识那什么九草,还有,我们也沒有追杀过此地的任何人,相反的,我们一路走來屡遭不测,难道我们连最基本的护身保命都不行么。”
我的心瞬间凝固成一个疙瘩,口中仍然不可置信道:“那我明明看到你们走进了玄九草的房门,这个你们怎么解释。”
高瘦男人哭笑不得地捏起拳头撞了撞脑壳,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们已经在这片干饭盆困了十三天,沒有吃的也沒有水源,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难道我们讨要一点吃的也不应该么。”
“呃……”我一下子沒了话说,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随之喃喃道:“原來你们走进玄九草的房门,是为了讨要吃食啊,我还以为……那这其中……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瘦男人瞪了我半天,并未回答我的问題,一转身,不再搭理我了,
唯一的一个女性,还是开了口:“我们是白山市地质考察队的工作人员,这一趟进山,是为了发现更多可用的资源,但事实证明,我们……我们最初的想法该是多么的可笑……”
“啊。”我一激动,周身捆绑的绳子传來火辣辣的痛,微微放松一些,我急忙问道:“你们是地质考察队的,你们进山來,是为了发现资源。”
在得到众人一致的肯定后,我一下子懵了……
此时此刻,我全都想明白了,原來这一番折腾,竟是我自己为自己摆了个大乌龙,什么山野毛道,什么尊奉黄老道学,原來玄九草打一开始就在撒谎,倒是他晚上忙着研制的草药,却是捣鼓杀人的毒药,
玄……九草,九……草……八十一……墓,玄墓,
玄墓派,我猛然睁大双眼,原來所谓的玄九草,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玄墓派阴师,
一开始我只是知道与之斗法的,只是玄墓派的阴师,但具体那人的长相容貌,我从未见过,先前所见的玄九草,就是面对面站着,我也不识得他竟然就是玄墓派的阴师,难道玄九草,真的就是刘清水,
回头想想有点不可思议,十几年前刘清水以流浪汉的身份借宿在药山村,当过兵、逃过难,如此有经历……莫不是他的经历都是骗人的,对,那些经历肯定是胡编乱造,一个玄墓派的顶尖阴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经历,不过……十几年前刘清水至少也得三十多岁,而十几年之后呢,
现如今玄九草的容貌顶多三十出头,和本该四十左右的刘清水,似乎有点挂不上边,会是哪里出了错呢,
想來想去,如果刘清水不是用了驻颜的方术,就是假借了别人的容貌,总之,我所见的玄九草,应该还不是刘清水的真正面容,
“恁娘的。”
忍不住,我破口骂了一声,这个刘清水,怎么像是被我撬了祖坟似的,一路追着我不放,现在不但利用我杀戮生灵,而且还因为我的愚昧,害死了三个无辜之人,我现在终于明白玄九草为何不让我进山村,而是住在一个隐蔽的深山之中,准确的说,他在此一带,也应该是一个生面孔,
“如果你们还想活着走出干饭盆,请现在就放了我,否则……”
我紧紧盯着在场的众人,现在我必须争取到自由,恐怕也只有我尽力而为,才尽可能保护剩下的考察队员平安无事,至于能否走出干饭盆,我心里也沒有底,
高瘦男人冷笑一声:“否则什么,否则我们就得死在这里,这么说,我们只能继续相信你了,相信你这个杀人凶手。”
“现在你们对我的误会很深,或许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唉,事到如今,你们必须相信我,我是正宗茅山弟子,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不再遭到他的陷害,还有,我知道山里的水,哪些能喝哪些不能喝,如果沒有我,你们喝水都是问題,想必先前被困的十三天里,已经有过水源中毒的事件了吧。”
不管有用还是沒用,一股脑的将所有有利的因素都撂出來,玄九草……是刘清水,他不过是想毁我修行根基,虽然我暂时还不清楚他为何要对付我,但如果我不救这些人,恐怕他们会和药山村的村民一样,因为我的存在而受到牵连……
听完我的话,众人一时沒了声响,看來被我说中了,他们这十几天,一定是饱受饥渴的困扰,即便沒有被庞大的野兽攻击致死,也会因为吃的东西而寸步难行,
那女人似乎有点领导的气质,上前问道:“你说你是茅山弟子,而且还能帮我们寻找能饮用的水源已经吃的东西,并且,还能帮我们逃过所谓的神秘人陷害,是这样么。”
我重重点头,并报以微笑:“不错,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那女人顿时古怪地笑了笑,道:“那好,我就让你与我们同行,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相信你,除非你有那么一点点让我们相信的理由,到时我自会亲自放开你,并郑重向你道歉。”
说着,那女人转过身,向高瘦男人说道:“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绑住他的双手即可,让他走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垫后,天亮之前,我们务必找到一处能饮用的水源,不然我们很难走出这片干饭盆。”
终于被解开了绳子,但我刚一站定,又被紧紧绑住双手手腕,然后绳头被那女人牵着,我虽然郁闷不已,但能周旋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死去的三名队员,考察队做了个简易的送别仪式,并就地挖了三个墓穴,将三名队员葬在其中,众人都沒有掉眼泪,更加沒有人说话,大家都明白,如今的形式下,很可能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而且能否入土为安还是个未知数,此时此刻,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活下去,并找到出山的路径,
走了一段路,我才算知道,那女人叫李睿,是此次考察队的队长,而绑我的高瘦男人,名叫段小城,大家都叫他小段,其余分别是一个代号,具体名字也不太清楚,至少我不清楚,不过他们的代号很特别,有叫蚂蚁的,是个少言寡语的矮胖子,有叫蚊子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也有叫蚂蚱……
小段似乎对我背上背着的两把剑特别感兴趣,时不时凑上前伸手想摸,但还未等他伸出手,我突然扭头怒视着他:“我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动。”
第三十六章林中迷路
被称作小段的高瘦男人挥手猛推了我一把,并冷声喝道:“刚杀了我们三个人还敢摆臭架子,说不准你身上的东西都是偷盗而來的,臭小子,如果让我发现你骗了我们,我第一个宰了你。”
我一个踉跄疾走两步,顿时被手腕上的绳子一把拉回,甩了甩头,我轻叹一声,道:“倒是不知谁喜欢摆臭架子,你那么高大伟岸,为什么不敢松开我手上的绳子,你就对自己那么沒自信。”
“你。”
小段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我,但一时竟说不出话來,
李睿顿了顿手中的绳头,秀眉微蹙,道:“我们虽然不杀你,但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们虽有公职在身不能做杀人犯法的事,但如果你不老实,让你吃点苦头还是可以的。”
我转过身,扬了扬手腕上的绳子,冷笑一声:“犯人什么样我什么样,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耍花样,不过话说过來,我如果能在你们八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那说明你们几个还真是蠢到家了。”
“你说什么。”
“你再敢说一遍。”
“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众人听了我的话,顿时炸开了锅,皆是瞪着俩大眼怒气冲冲地指责着我,倒是领队的李睿,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了,都别说了。”
李睿一挥手,将众人的愤愤不平压制下來,并扭头看向我,道:“你说你能找到干净的水源供我们饮用,现在就发挥一下你的特殊能力吧,如果这点小事你都办不成,那我们留着你也沒什么用了,你说是么。”
“对,让他找水源。”
“找不到水源宰了这个混小子。”
我暗自一乐,其实有很多不被注意到的水源是可以饮用的,经常穿梭在深山大川之间,一些最基本的生存能力我还是有的,不过就算我判断错误,至少还有媚儿为我临时纠正,要说这生存的问題,在我看來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人,要不要我现身击退他们,恐怕你和他们在一起越久,危险就越大。”
我皱了皱眉:“不用,他们都是普通人,你若在普通人面前随便现身,这世道还不乱了,倒是刚才我差点被这个疯女人削死,那会儿你为什么不现身。”
“嘻嘻,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死在他们手里,他们那么做也只是吓唬你而已,对于这群人我们不必有什么防范,倒是玄墓派的阴师就在四周暗中尾随着我们,难保他不会伺机而动,对于那个人的道行,主人还是深有了解的,所以不得不防。”
“嗯。”我微微点头,暗道:“这个也是我最为担心的,这里是闷死人不偿命的干饭盆,到处都透着渗人的古怪,出任何事都不足为奇,如果他想在这里对付我,我必然落个下风……”
暗中和媚儿短暂的交谈后,我的心情放松许多,立刻指着远处的山岭道:“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就会有水源。”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打算,此地巨木参天,地面又有灌木横生,如果暗中隐藏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我想尽可能的带着众人逃生,就务必寻找暴露一些的山地前行,
李睿听了我的话,立刻招呼身后的一人,就是先前被人唤作“蚂蚁”的青年男人,道:“把地图拿出來。”
“还有地图。”
我眼睛一亮,不免咧嘴笑了起來……“看來你们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的呢,呵呵。”
那个叫蚂蚁的青年立刻掏出一份破旧的纸张,上前递到李睿的手中,李睿沒有理会我,不过紧接着自言自语道:“这是根据干饭盆周边的当地人口述描绘出來的,虽然太多简易模糊,但很多大的地点还是有清楚的标记。”
看了看地图,李睿思忖片刻,才开口道:“前面是五岭坡,被人称作‘小盆儿’的想必就是它,如果我们要走那里,恐怕更要小心应对了。”
我认真地听着,接着问道:“什么是‘小盆儿’难道一个干饭盆还不够,其中还有大盆儿小盆儿不成。”
李睿这次沒有忽视我的问话,转身看向我道:“不错,根据我们之前收集到的资料來看,这一带并非只有一个大的干饭盆,其中大盆套小盆,才是此地的最大特点,老百姓俗称春夏秋冬分为九九节气,而这一带的小盆儿,也足有八十一个之多。”
我恍然明白一事,先前媚儿曾感应到此地有很多个气场重叠在一起,强大而不可撼动,如此说來,媚儿的感应沒错,这里有那么多的小盆儿,自然是有着很多的气场融合重叠,不过若真是这样,那眼下的路就会更加麻烦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默不作声的“蚂蚱”突然开了口:“等等,领队,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众人脸色一变,李睿也是慎重地四下扫视一眼,道:“你觉得怎么不对。”
蚂蚱抓了抓后脑勺,道:“我怎么感觉这条路我们先前走过了呢,你看四周的树还有四周的光线,虽然昏暗,但还是很容易辨认的,沒错,我们的确走过这里,大家快看,这是小段在树干上面做的记号。”
“咦。”我紧紧盯着树干上的刀痕,然后和大家一样,齐刷刷地看向一旁的小段,小段面色一惊,伸手摸了摸那痕迹,然后重重点头:“嗯,这是我做的记号,领队,这么说……我们又迷路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发觉空气中莫名多了一层什么东西,很像是一种灰色的雾气,但我知道这些气体并不是雾气,更像是某种东西散发出來的气息,我皱了皱眉,果不其然,四周隐约飘荡着一股腐臭之气,很像曾经遇到过的沼泽所散发出來的味道,
李睿虽然行事沉稳老练,但面对这个闷人像焖菜一样的干饭盆,她似乎也乱了方寸,最后,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我,虽然沒有说什么,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哪怕是一句话,
我沒有再拖大,直截了当地道:“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必须马上走。”
一旁的小段大步走到我身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说的话等于放屁,我们哪个不想尽快离开这里,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走。”
小段手背上有老茧,而且走路很规范,每一步走出的距离都是相等的,所以我判断他应该是当过兵,不过他比起同样当过兵的魏勇,除了脾气更倔一点,其他地方并不比魏勇强多少,
李睿立刻呵斥道:“小段你说什么呢,他现在又沒有被判刑,何况就算是判了刑也有说话的权利,初七先生你继续说,我想听听你的具体看法。”
小段不着痕迹地向我抖了抖脸上的横肉,然后一扭头走了开去,
PS:今日第一章,后面还有一章,
第三十七章夜色下的惨叫
我仔细地感应了一会儿,然后慎重地开口道:“我怀疑四周有尸气,如果是玄九草故意设下的陷阱,那我们不走……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自从与玄九草分开之后,心就沒有落下的一刻,他的阴险狡诈我深有体会,在他的眼里一切众生都是卑微的存在,他想对付谁,就会利用所有能利用上的东西,当然,包括牺牲更多的生命。”
依旧声称“玄九草”,是不想让他们对于玄门之中的争斗过多涉足,更何况,我即便说出刘清水的名字,他们也不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怎么样才能走出干饭盆,
“哈哈哈,哈哈……”不远处的小段闻言不免捧腹大笑,笑着笑着,便用手不屑地指着我道:“你是说,你是说那个朝我们下毒的什么草,杀光我们所有人就是为了对付你,就你也配我们所有人把命搭进去,哈哈哈……”
其他几个人也是纷纷讥笑地看着我,似乎根本就沒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准确的说,是沒把我看在眼里,
我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误会很深,但我说的都是实情,而且,这对于大家求生的信念并不冲突,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反对。”
小段第一个站出來,大声反驳道:“我反对这小子的鬼主意,我认为他一直说离开这里,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一直不停的走,之前他也说过,他能辨别什么水能喝什么水不能喝,一旦我们走不动,又沒有水源可用,他再想办法开溜,或许他是沒事了,可我们恐怕还未走出这里就已经累死了。”
“我赞同小段,领队,现在是夜晚看不清,不如我们停下來歇息一下,等到天亮以后再走不迟,我也对那小子的话有怀疑,他肯定是想拖垮我们好自己开溜。”
站在小段身旁的蚂蚱也开口表示赞同小段的话,紧接着,众人一个个表态,皆是一边倒地认同小段和蚂蚱的意见,
唯有领队的李睿,她低头想了想,道:“那好吧,大家先找个地方休息,我们天亮以后再走。”
说着,李睿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你跟我來。”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睿一把拽到了一边,远离众人的视线后,李睿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四下里看了一眼,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和你有相同的看法,我相信那人不会无缘无故毒死我的队员,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我尚不知是什么秘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和你有关。”
终于听到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我心里稍显宽慰,并郑重地道:“李队长,如果你相信我所说的话,请你不要让大家在此停顿,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迟恐生变。”
李睿紧紧盯着我,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才缓缓收回目光,她苦笑一声,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我更加相信我的队员,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对你的敌意很深,再加上大家都已筋疲力尽,如果我现在向着你说话,说不定我这个领队的一点点威信也会在他们意志逐渐消耗的状态下荡然无存,现在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初七先生,请你理解我的苦衷,其实我当不当这个领队沒什么大碍,但如果他们误认为我放弃了他们而唯独信任一个外人,真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怕还未遇到真正的敌人,而我们内部就……”
听完李睿意味深长的话后,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有的人身在某一个位置,就必须以大局为重,哪怕心里明白,但脸上也必须装糊涂,虽然想明白了这点,可我还是有点失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一些,纯粹一些,唉,说是想明白,实则是给自己又增加了许多的困惑……
李睿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所在的方向,然后谨慎地道:“今晚或许真有危险出现,如果初七先生能帮到我们,还望在旁相助,我作为领队,自当感激不尽。”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來李睿是坚持在这里停留一宿了,想了想,道:“那好吧……”
再次回到原地,只见众人已经各自找好了落脚点,有的将周边的树洞整理一下入住,有的则清理了一片儿干净的地儿,还有的,就着一块大石躺下,总之千奇百怪,而我和李睿,也在不远处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下,深知今夜不会有舒服觉可睡,除了其他的队员,我和李睿皆是沒有半点睡意,
看着大家纷纷入睡,有的已经鼾声大作,李睿微微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看那几个青年的眼神,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说起李睿为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做起了考察队的工作,李睿则坦然说,她今年三十岁,十年前她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疼她对她好的丈夫,那会儿她二十岁,也是刚刚成为人家新媳妇,可是新婚后的第二天,他的丈夫就投身到抗战前线,打鬼子,是当时男人们做梦都想干的事,谁家要是出了个打鬼子的,那一家老小都跟着沾光,光荣啊……
一年后,前线托人捎回去一个口信儿,李睿的丈夫在前线英勇牺牲,当时李睿就昏倒在地,醒來后,她哭了,可是她沒有埋怨丈夫,而是认为丈夫是个英雄,至少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默默地学习文化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丈夫那样报效国家,直到前几年国家大解放,她总算可以在未來的日子里好好陪陪自己的丈夫,但日子还是要过,她就在吉林省做了考察队的工作,因为她丈夫的坟,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