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那件事之后,每次只要父亲一回到家里,待不上多久就离开的话,自己就会做那些事情,会毁掉母亲所有的化妆品,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母亲竟然不再折磨自己,而且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将自己打扮得更加漂亮。
但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其实她做的那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蓝迅的母亲擦了擦眼角,但是很小心地不弄花自己的妆,“不过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的确吓了我们一大跳,她把我所有的化妆品都抹在了脸上,弄得自己就像个鬼怪一样!”
“这种事情,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那孩子可能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不过自从我们家那口子回心转意之后,她也没有再发过病了,孙警官今天突然问起这件事,是出了什么事吗?”
“现在还不确定,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来告诉你们的,打扰了!”
“你们也是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我女儿受伤害的原因吧,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要一遍一遍地核实这些事情。”
“哪里的话,这是我们的工作。”孙嘉羽点头致意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还有人来问过同样的问题吗?”
“是,昨天就有个人来问过这些问题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光头。”蓝迅的母亲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那个人不是警察吗?这么说的话,我好像的确没有见到他出示警官证啊。”
“不,因为是不同的小组在同时工作,所以可能是其他小组的人先来调查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孙嘉羽也知道,这个谎言支撑不了多久,就算是小组作业,也要互相沟通的吧,幸好蓝迅的母亲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
孙嘉羽完全没有想到,见到这个证人会是在监狱里,她抵达黄璐家里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家里人虽然感到奇怪,但因为她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他们还是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
“要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还真没有注意过,老太婆,你知道吗?”黄璐的父亲头发已经花白,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只好问了问自己的老婆。
“奇怪的事情的确有。”黄璐的母亲倒是记得很清楚,“怎么说呢?上次叶珂警官问过这个问题后我就一直在想,又找了她几个同学问了一下,还真想起了一些事情,大概是上初中的时候开始的,有一段时间,她一回到家里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不管我们问什么,她都不会说。”
“我想问一下,她这样做的时候,都是在正常的时间回家的吗?”
“不!”她摇了摇头,“这孩子那时候不怎么喜欢学习,学习成绩差劲的很,我和她爸都愁的不行,但是有一天她回来突然告诉我们,老师准备给她们这些后进生单独补课,她的时间安排在了每周五的晚上。”
“周五的晚上?”孙嘉羽闭起了眼睛。
我正准备告诉她的时候,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头,好像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等到好些的时候,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我大吼大叫,让我出去,我只愣了一下,她就跳出去了!
没有了,当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是当时那个院长卢继英的供词,原来,事情的突破点就在这里。“还有当年那个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没有了。”黄璐的母亲摇了摇头,“大概两年前,他被你们抓了起来,说是猥亵自己的学生。”
说到这里,黄璐的父亲突然变了颜色,“孙警官,你不是要告诉我璐儿的死和那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吧?”
“现在还不确定,正是为了查明这些事情,我才来找你们的,有什么新情况,我会来通知你们的,那么,真是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是说不定以后还会来叨扰。”
“哪里的话。”黄璐的父亲和母亲齐齐摆手,“你们也是希望能够帮助璐儿,如果还想起什么的话,一定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那就多谢你们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最近还有人来找你们问过这些事情吗?”
“应该没有吧?至少,我没有遇到,老太婆,你呢?”黄璐的父亲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问道。
“不,只有孙警官来问过。”
是这样啊,看来那个人还没有找到这里。
“如果有其他人来找你们,请一定要通知我们。”孙嘉羽点了点头。
离开黄璐的家之后,孙嘉羽就给S市公安局的局长张智义打了个电话,请他协调让自己与那个老师见上一面,张智义的交际范围的确很广,她还没有来得及调取出所需的材料,他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而且探视的时间不受限制,甚至连问话的内容也没有被限制。
那个老师被带进会客室的时候,孙嘉羽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浑身都不舒服,他的目光好像能穿透她的衣服一样,直接注视在她的裸体上,而且肆无忌惮,据说因为那件事情,他被判了10年,如今已经服刑了两年,但是看上去,这两年下来,他可并没有什么悔改之意。
“警官,到底是什么事?”他在铁桌的对面坐下来,问道,语气是说不出来的平淡。
“十年前,你有一个学生,叫黄璐,是个女生,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吧?”孙嘉羽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
“黄璐?”他的眼睛迅速地眯了起来,眉头也皱在了一起,“不,完全没印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孙嘉羽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你的执教记录却显示,十年前,黄璐就在你的班里,这里有花名册,这种东西总不会出错吧?”
“也许。”他点了点头,“当老师那么多年,教过的学生实在多得数不清,可能并不是什么出众的人物,不记得也没有什么吧?”
“其他人或许不记得,但是这个人你不记得可说不过去。”“警官说这句话,可就有些武断了。”
“没有证据的话,这种话我可不会随便说的。”孙嘉羽严肃地说道,“她的家里人可告诉我,在你教她的那三年里,每个周五晚上都会单独给她补课,这样说,你应该能想起什么了吧?”
“不,完全没有的事,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补过课,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惊慌的神色,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这么紧张。”孙嘉羽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既然来问你这件事,就说明我已经都知道了,当年你在法庭上并没有说出这件事吧?因为她已经毕业,所以能少说一个就是一个是吗?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来找你的,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用力挥了挥手,手上的镣铐传来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该交代的我早就已经交代过了,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黄璐死了。”孙嘉羽实在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说道,“和那件事情有关,你要是不肯说的话,我是会拿出证据提请检察机关重新调查那件案子的!”
“我说过了,没有那样的事!”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眸里充满了血丝,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虽然隔着桌子,但孙嘉羽还是觉得,也许下一刻他就要把自己扑倒在地了。
所幸在外面监视的狱警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对,打开门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拖了回去,看着他的背影,孙嘉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真是抱歉,什么忙也没有帮上!”临走的时候,监狱长搓着手,很抱歉地说道。
“哪里的话,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很对不起。”孙嘉羽欠了欠身,说道。
“那么,白灵呢?也有类似的经历吗?”孙嘉羽说到这里的时候,叶珂已经明白了她去调查了什么,也大概清楚了她去查这些的目的。
“当然。”孙嘉羽点了点头,“白灵家里的条件很不好,勉勉强强能够将她养大,如果再有一个孩子的话,那她的家里就完全吃不消了,所以,后来她的母亲不小心怀孕,就是用最古老的办法来堕胎的,很不巧,那一幕完完全全被她看到了,也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一直觉得那个孩子是因为她才不能来到这个世界的,会有些愧疚,据说当时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关于那件事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所以呢?”叶珂侧头问道,虽然孙嘉羽讲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线索都太过凌乱,他现在完全没办法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条完整的链条。
“所以,这一圈调查下来之后,我发现,从第一个死者洪薇开始,每个人的心理都存在一定的问题,洪薇因为自己的母亲和自己曾经从事过的职业一方面无法脱离,一方面又对自己非常怨恨不惜自残:蓝迅则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抛弃过母亲,被母亲折磨,但是无意中发现自己化妆之后就不会被打骂;黄璐则是曾在很小的时候被老师性侵,习惯性地将自己关在严密的房间里,认为这样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请注意一点,实际上,这个时候,不管是那个痛恨自己的洪薇,还是那个会无意识地给自己化妆的蓝迅,或者是那个会把自己关起来的黄璐,她们都已经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一旦让她们受到与自己的经历类似的刺激,这重人格就会觉醒,反映在这些人的身上就是洪薇的自我爆料和意外死亡、蓝迅的自残——不,她不是在自残,而是在给自己整容,她认为自己的长相还不足以吸引所有的男人,而造成这种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堕胎带走了自己的美丽,至少那个保姆是这样告诉她的。对于黄璐,如果让她单独和老师在一起的话,就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白灵的人格觉醒会有些不同,她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会伤害身边类似婴儿的东西,把他们撕碎再拼凑起来,她觉得这样,那个曾经因为她被打掉的孩子就会回来!”
孙嘉羽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又叹了口气,“而实际上,因为这些人的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事情,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
“是因为有人刻意给她们营造了小时候那种经历下的生活环境吗?”
“可以这么说。”孙嘉羽点了点头,“也可以换个说法,有人用更直接的办法对她们进行了刺激,直接说出她们最担忧的东西。”
“直接说出?”叶珂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孙嘉羽的话,很明显,在这些人出事的时候身边都没有其他人。
“我怀疑可能是和间歇性人格分离有关之后,也有过疑虑,因为要诱发这种病症,必须有一个刺激,这个刺激究竟是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吧?就是我出事的那天晚上。”
“当然!”叶珂突然踩下了刹车,“等等,你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吧?”“不,只不过这些年我解剖过无数的尸体,作为法医,尤其是女法医,你应该知道我面临怎样的压力,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和那条狗是否怀孕无关,即便是一条普通的狗,我当时也会那样做的。”孙嘉羽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你应该庆幸,如果没有那条狗的话,那天晚上被开膛破肚的人可能就是你!”
叶珂突然感到后脊发凉,一阵阵后怕,“办完这个案子,你还是辞职吧,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的确有些不太适合!”
“怎么?害怕了?”孙嘉羽笑了一下,“完全没有必要,这可不是间歇性人格分离,这就是我要说的问题,那个诱因,不仅能够刺激有间歇性人格分离的人发病,还能对人造成很强烈的心理暗示,我跟你说过,我经常要去找心理医生,当时你还问过我,是不是和那个有关,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了,完全不是,而是那个人做的。”
“到底是什么?”
“潜意识唤醒,术语叫做阈下技术。”“阈下技术?从未听说过!”
“因为这是一种很冷门的学科,通俗一些来说,那是潜意识诉求的一种,即通过提供人所无法意识到的信息达到说服的目的。”
“通过人所无法意识到的信息达到说服的目的?怎么听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几乎没有科学依据。”叶珂重新发动了车子,“如果你说这是巫术的一种的话或许能更让我信服。”
“先不要打断我,等下我会告诉你,这种技术到底有没有作用。”孙嘉羽不满地瞥了一眼叶珂,说道,“在我意识到凶手可能采用的是这种技术,而且可能和音乐有关后,我就让你查过蓝迅和黄璐的治疗记录,这件事印证了我一个想法,在我们带走蓝迅和黄璐两个人的音乐播放器后,这两个人没有再发生意外,但是在我们送回她们的音乐播放器没多久,她们就出事了,这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我对所有音乐播放器里的音乐进行了分析,不出我所料,其中有几份音频档如果没有处理的话听起来只会让人感到耳鸣,经过处理之后,就可以听清内容了,的确就是一些心理暗示的内容,一般人,或者没有类似经历的人听的话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本身就有那个潜意识,常听的话,就会受到影响,将潜意识转化为实际的行动。”
“不要怀疑这种说法,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见叶珂又要开口发问,她连忙说道,“阈下技术有一次非常著名的尝试是长期以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就是维卡里在1957年在新泽西一家电影院所做的投影实验。在电影的放映中维卡里使用了一种特别的投影机,这种机械在一般电影机放映电影时,每隔5秒钟就将写有‘吃爆米花’和‘喝可口可乐’的潜意识消息投放到同一电影银幕上。每则消息在银幕上闪烁的时间只有1/3000秒。据他说,爆米花的销售因此增加了57.5%,而可口可乐的销售增长了18.1%。虽然这并不是正规的科学实验,其中的很多信息难以得到证实,但是,这次实验却引起了人们关注阈下技术的强烈兴趣,并引发了热烈持久的科学上和伦理道德上的讨论。”
“说来说去,就连这个实验也是没有科学依据啊!”
“美国心理学研究会消费心理学分部的负责人贾格迪什?施莱斯曾经这样评价阈下技术的效果:人们讨论的焦点总是集中在阈下技术能否改变人的态度这一点上,肯定地说,这是做不到的!你所能做的是引发人们预先的态度或进行部署。这个观点对阈下技术发生效果的程度问题提供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说法,那就是,虽然这种特殊的刺激并不足以改变人的态度,但是它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就是在人们还没有态度倾向之前先入为主,为人们设置预先的态度。”
“如果人们已经有了一个预先的态度,那么,这种技术就会刺激这种态度的觉醒!”
“说了这么多,凶手是谁,这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当然,不过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而是因为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捕了。”叶珂将车在停车场停好,和孙嘉羽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审讯室,在这之前他已经通知了局里留守的人,李仁已经在审讯室里等候了。
“凶手是他?”孙嘉羽见到他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
“当然,他已经交代了,白灵丢失的那个播放器就是他拿走的,我们根据他的指认,也已经从他的电脑里找到了全部的作案证据和一些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物证,所以凶手只能是他,这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事情了。”
“不。”孙嘉羽摇了摇头,“给我点时间,这里面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没错,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没有解决,那个和她一样去调查那些人幼年经历的人,到底是谁?他又怀着怎样的目的?
她说着,在审讯桌前坐了下来,直接问道:“是你害了那些人?”
“当然,难道还会有别人吗?”李仁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审判我,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太久,我很累了。”
“审判这种事情,只要证据链条完整,检察机关很快就会对你提起上诉的。”孙嘉羽平淡地说道,“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确定所有的证据都没有问题。”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们也都找到了想要的证据,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什么了吧?”李仁轻轻地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风尘仆仆的女警官会坏了他所有的计划,所以他适时地将目光转向了叶珂,“叶警官,关于这件事,无论你们问我多少次,我都是一样的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讯我看还是尽早结束吧。”
“你知道阈下技术吗?”孙嘉羽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问道。“从没听说过!”
“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在作案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技术吗?”“现在还来讨论我使用的技术,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这些在法庭上,你的辩护律师都会进行有针对性的辩护的,如果搞不清楚,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那么好吧,我使用的技术叫做催眠,就是那种可以控制别人的技术。”“可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可不是这样。”孙嘉羽摇了摇头,“所有的受害人在出事的时候都没有被控制的迹象,换句话说,她们没有被催眠,怎么说呢?只是因为某种刺激唤醒了她们的另一重人格,仅此而已。”
“总之,或许就是你说的那种什么技术吧,我不记得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当然有!”孙嘉羽笑了笑,“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技术,需要对心理学有非常精通的研究,你既然能够熟练地使用这种手法,可是对原理却非常模糊,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样一来,你让我们很难办啊!”
“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偶然间听人说起过,就试着用了,这样说就可以了吧?”
“当然不可以,我们再来确定另外一件事,你是根据什么对那些人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刺激的?”
“针对性的刺激吗?”李仁仰起头想了想,“不,并没有进行过针对性的刺激,只是凭心情而已,都是我想对她们说的话,就那样说了。”
“就是说,对她们过去的事情完全不理解了?”
“是这样!”李仁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理解,至少黄璐和洪薇的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
“她们有对你讲过这些?”
“那是当然,我要拍的那个片子可是要深入挖掘出她们现在会那样做的原因的,所以对过去了解得越详细越好!只不过这些没有记录在视频资料里,你们也知道了吧?那种事情,还是尽可能不要用到的好。”
这样说的话,那些警察就没有办法了吧?这番说辞可是他考虑了很久的,黄璐和洪薇已经死了,他说这番话,他们根本连查证的可能都没有。
“很好。”孙嘉羽点了点头,快速地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刑事技术科的一个同事神色严峻地站在门边,叶珂皱了皱眉,走了出去,“怎么回事?”
“有了新的发现!”那名警员看了看审讯室里,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和这个案子有关吗?”
“是的!”他点了点头,“我们在核实那些物证的时候,发现李仁电脑的时间被修改过,所有那些东西都是在同一时间修改的。”
“嗯?”叶珂迅速地翻看着那份文档,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了李仁的身前,将那份文档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件事情,怎么也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唔?”李仁看了看那份文档,不屑地笑了笑,“这有什么?电脑出过故障,所有的文档都是在那个时间找回来的。”
“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理解了。”叶珂也笑了笑,“档案被销毁的话,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所有的证据就全部都销毁了,可你却费尽心机地找了回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因为我想赎罪了,就这么简单。”李仁撇了撇嘴,“叶警官,这件案子已经没有疑点了,所有的证据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不用再去查了吧?”
“好像并不是这样!”叶珂严肃地说道,“我们去抓捕你的那天晚上,你是带着这些东西出的门,是准备销毁这些证据的吧?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们继续查下去?”
“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再拖下去了,实在太累了!”
“不,我看并不是这样!”叶珂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并不是因为累了,而是,你想要替什么人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