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麻袋后只见两名工友浑身是血被捆着,已经气息奄奄,这下没人再骂了,我分明从每个人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的眼神。
随后李振主动找到我们提出这个工程他们不敢再做了,请宁陵生另请高明。
他的选择当然没错,到这份上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了,没道理让别人陪着我们送死。
我们没有报警,根本没用,再送伤者去医院的途中这两人说他们在外面喝酒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招惹了一帮人,这些人把他两按在地下一人脑袋上敲了十个啤酒瓶,随后塞进麻袋给送了回来。
慕容御突然安静了,我以为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到如此残忍的手段,心里不免畏惧了。
把人送去医院后要入院观察治疗,到了晚上慕容御主动要求陪房,包括宁陵生在内我们都没有多想什么,于是就留他和大憨子在医院,我们先回工地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工地也离不了人。
宁陵生道:“明天开始修庙。”
“啊,我们都这样了还有心情修庙?”大壮子惊讶的道。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修庙,开工仪式搞的隆重一点,请头头脑脑们都来参加。”宁陵生顿了顿道:“包括远东公司的人。”
第114章 杀人风水局
“啊,还请这些人渣过来,咱们算是示威还算是示弱啊?”王殿臣张大嘴巴问道。
“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陵城市所有人下不了台。这样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能全身而退。”宁陵生道。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任何一种方法只要是人想到的都要试一试。
于是我们通过老金联系其他部门的人搞了一次启动晚宴,对此老金是心知肚明他道:“宁老板,你的打算我全知道,所以要劝你一句,别把远东公司的人当傻瓜,我们这些人他的眼里比个屁都不是。”冬丰杂血。
“领导,我们来这儿往大了说也是为了给陵城人民寻求一个更好的风水福祉,在这之前我做的可一直不错,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从长远来看对于你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别吓唬我,全天下修庙可不止你一家,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在联系中了。”
“哦……我还真不是瞎说,如果我从这里走了,除非那些包工头。正经修庙的人没一个敢接手这里的活儿,领导大概被拒绝几次吧,不信的话你就继续问,我保证没有一家会来这个地方。”
金海生沉默了很久道:“你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你只要把这些人约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就成了。”
“宁老板你大概不会天真到以为请吃一顿饭就有人能帮你摆平这件大麻烦了?”
“我没那么傻,只是单纯的吃顿饭而已。”
“好,我就帮你最后一次,如果……”
“领导千万别这么说,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风水不稳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不信的话到时候你看。”
金海生没再说什么,虽然宁陵生搞不懂远东公司的人。但是对付金海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宴会就定在当晚,以金海生的面子陵城市大小人物还都出席了这次晚宴,宁陵生包下了陵城最豪华的海鲜酒楼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海鲜自助餐。
当时像陵城这种小城市是没有自助餐这种形式的,虽然说领导大多见多识广,但还是有很多人第一次进入这种氛围,眼见到一盆盆的海鲜大餐摆在桌子上随便你吃,那兴奋劲让人看了都觉得这钱花的太值当了。
在晚宴即将开始前五分钟远东公司的代表进入了餐厅,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当地分公司的经理,还有一位就是那位律师,两人很客气的给我们打了招呼,随即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站住,我注意到那些职能部门的人刻意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说明他们知道远东公司的人到底是干嘛的,但他们从心底里畏惧这些衣冠禽兽。
连他们都怕,何况无权无势的我们。
但还就是有人不信这个邪。
宁陵生之所以摆了一场自助餐的饭局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新鲜,而是因为这样可以腾出场地让他说话。于是到了饭点时间后他站在大厅中央的位置道:“我们做这行的每次破土前都要请当地的部门领导赏光吃顿饭,一来是为了感谢,二来是为了互相熟悉,工期中一旦遇到了需要协调的麻烦事我好知道该拜那尊佛。”
“诸位领导百忙中能来吃这顿饭是给我面子,这点我心知肚明,一定尽力修好这座庙,保证给陵城一个最好的风水宝地。”
“宁老板,你能具体和我们说说修了这座庙之后风水上到底能有怎样的变化?”金海生真算是帮忙了,关键时刻他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宁陵生道:“陵城的风水简单来说就是一场聚财的局,三条河水围绕城区,这叫三龙托顶,正是这三道河水聚起了陵城的财气,这可不是我信口开河。天下临水之城经济相较于内陆城市就是发达许多,这就是遇水则活的来由,而陵城背靠三条运河,原本可以大有作为,却被人破了当地财气,而这人就是地下那处墓地的主人,他这处墓穴又叫龙洞,转收河龙之祥气,以此催旺子孙后人的运道,如此一来陵城空有三条河的优势,却始终无法转化为经济实效,直到新中国成立,掏空了墓穴,时至今日陵城的经济状况才略有好转。”
“而当地那道铁甲局就是为了避免地下大规模兴建土工后会有的精气流失,替色目人设计坟穴的阴阳先生是个高手,他懂的凡事不能逼人太甚,若是穷尽手段,将当地精华之气全部纳入一人之福,此地迟早会成为鬼城,所以温水煮青蛙才是最合适的手段。”
“铁甲局与龙洞相克相生,既不会让精气完全进入龙洞,也不会让精气完全流失,而当坟墓被掏空后,龙洞不在,铁甲局至刚至阳,导致当地阴阳二气失调,所以铁甲局成了一道催命局,进入之人若是八字弱或是当天运势不稳就会被克死其中。”
听到这儿“听众”群里已经是一片惊叹声,宁陵生恰到好处的顿了顿继续道:“而当地填河造地扩展城市,发展经济,却不知你们又犯了一条风水上的大忌讳,叫顶牛局。”
“风水上把至刚至阳的风水围局称之为‘疯牛’意思就是一旦出现这种布局就相当于是在人群里放了一头疯牛,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会以雷霆之势造成大规模的人群伤亡,而当一地出现‘两只疯牛’就叫顶牛局,身处两只疯牛顶角之间,这人的运道命理可想而知。”
“埋棺入铁甲局原址中就是为了调和当地的阴阳二气,而我修的这座庙就在顶牛局之间的区域,如果修成当地必然风调雨顺、民心所向,经济建设定然可以在升一个台阶。”
说到这儿就听一阵嘲讽的笑声传来,随后那位远东公司“分公司经理”皮笑肉不笑的道:“宁总说的真好,但风水之说无真无假,也没有证据可寻,你在这里说得天花乱坠凭什么让人相信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孙子来搅局了。我心里一紧,不过宁陵生却毫不慌张,他面相那人微微点头道:“阁下说的很对,江湖术士卖的就是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所以光说不练的是假把式,而我之所以说陵城有一处顶牛局绝非信口开河,请教一下咱们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大,人口也不多,但刑事案件在这十里八乡的应该不算少吧?”
那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微微收了收道:“这有什么可说的,报纸上都能看见。”
“好,那我就说点报纸上看不见的,这些刑事案件大多集中在虎台路、三山路、登友路三地,而且多是流氓团伙殴斗为主,我想请问在场的诸位领导,陵城并非民风彪悍之地,为什么流氓群殴事件远超于别的城市?在座一定有领导被问责过,但无论使何种手段,流氓殴斗始终无法杜绝,而且愈演愈烈,我说的没错吧?”
宁陵生这一番话说出后现场再没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宁陵生的身上,包括那位经理。
“大家如果熟悉陵城的道路肯定知道我所说的三条路正好是贯通陵城的一条中间地带,请诸位再想一想,我修的那处风水庙是不是正好在这三条路中间的位置?”
“你说的很对,难道修庙地址是你早就看好的?”经理发问道。
“如果没有看好,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修建庙堂?”宁陵生反问道。
“你的庙修好之后会怎样?”
“别的牛不敢吹,至少这流氓斗殴的事件会大幅度的减少,因为顶牛局被庙堂阻隔后身处其中的人就会变得心平气和,打架斗殴自然就会减少,而现在这个时候,人进入顶牛局就会觉得心浮气躁,脾气不好的人自然就要发泄出来,打架、殴斗,甚至杀人……”宁陵生话音未落,就听啪嗒一声大响,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高处摔落在饭厅中央的位置。
第115章 超级狠人
一个穿着牛仔裤、背心、运动鞋的青年男子面朝下摔在大堂中央的区域,砸出的鲜血顺着尸体周围布满一圈。
由于这一突发状况过于突然,过了一会儿大堂里的人才反应过来,一片惊呼声中众人围了上来。我看到死亡年轻人的背部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乌龙纹身,这人是什么身份大概就知道了。
宁陵生走到我身边小声道:“你立刻去医院看慕容御在不在?”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我看他……”
不等王殿成把话说完宁陵生眉头一皱道:“别废话了,赶紧去。”
于是我两急急忙忙的赶往医院,果然只见到大壮子坐在走廊的板凳上,我上前问道:“壮子哥,小宝人呢?”
“不知道啊,他说去上个厕所,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见人了,小孩子估计在这种地方沉不住气,跑出去放风了。”大壮子笑道。
我和王殿成对视了一眼。头皮阵阵发麻,这小子简直是天生杀手啊,于是打了个哈哈后两人出了医院大楼在楼下花坛处我道:“那小子迟早要惹大麻烦,回去和宁哥说一声这小孩不能留在咱们这儿。”
“其实也不错,对付远东公司这样的就得以暴制暴,我觉得这小子挺生猛的。”王殿成这会儿对于慕容御的态度又改变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报告大哥啊。这事我们没法处理。”
返回海鲜酒楼后一酒店的人已经全部散场了,只有宁陵生孤单影只的坐在空落落的酒店里,尸体已经不见了,鲜血也被擦去,就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哥,这事儿到底怎么说呢?”王殿成走到他身边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还能怎办?”宁陵生略显无奈的道。
“要不要通知那小子避避风头?”
“他手脚很干净,被害人也已经死透了,远东公司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他干的。”说罢宁陵生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今天是把做事思路说清楚,就是希望陵城那些头头脑脑能给远东公司的人试压,让我们把工程先做结束,没想到出了这么一道。完了,准备开战吧。”
“慕容御这小子性格中暴虐的成分太多了,要不然……”
不等我话说完宁陵生道:“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孩不懂事,现在决不能放弃他。”
“我也赞同大哥的意见,到这份上咱们也不能认怂,有小宝这样一个狠角色也是好事,万一打起来我们……”
“他不是打手,你以后别出这种点子了。”宁陵生有些不快的道。冬丸在扛。
“死亡的是什么人?”我问道。
宁陵生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伤害那两名工友的打手,真不知道小宝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对于特工谍战类的书籍、电视特别感兴趣,小小年纪就掌握了一些“顺藤摸瓜”的本领,虽然说太复杂的线索追踪那是勉为其难,但是根据受伤者的口述,找到伤害他的凶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尤其是那些小流氓,整日招摇横行的总以为身边几个兄弟。腰间一把弹簧刀就天下无敌了,如果真有人算计他们,绝对一算一个准。
慕容御最可怕的一点不在于他心黑手狠,而在于他的忍耐和突然一击的能力,这体现的是他的耐心、决断和狠劲。
如果您觉得一个人具备这些特点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狠人存在的,但慕容御只有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这该有多可怕。
这家海鲜酒楼是恰巧是远东公司开的,死了人查封都不需要,把死尸拉走,把地板清扫干净后照常营业。
远东公司过于自信了,以至于安保力量和监控形如虚设。所以也没人知道凶手究竟是如何带着受伤之人潜入楼顶的,因为从死者身体的伤痕来看他在临死前曾遭受了残酷的殴打。
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说慕容御牛逼过甚了。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对策,只能先回去再说。
回到帐篷区还是很平静的,宁陵生安排人四下布了暗哨,我们也没有枪械炸药,只能用弹弓和自制的竹弓抵抗,当晚宁陵生亲自值夜,我们这里最能打的绝对不是慕容御,也不是大壮子和憨子,而是雪儿,雪儿如果出手,来多少人都白给。
说也奇怪,对方似乎知道我们已经布下了陷阱,当晚并没有出现,这一夜就如大战前的平静,连强烈点的风都没起。
到了白天宁陵生实在撑不住了,正准备休息,就见一辆蓝色的大奔驰由远及近,车门打开后远东公司那位经理西装革履的下了车,这下敌人上门叫板来了,我心顿时拎到了嗓子眼。
他到没有什么恶意,一脸笑意的走到宁陵生面前道:“看样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忙碌,看来修庙不是多累的活儿。”
“活不累,但心累,你来这儿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宁陵生冷冷道。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来看看诸位顺便送点慰问品。”说罢他挥了挥手,司机从后备箱里取出两瓶外国包装的酒箱子放在地下,随后又拿出两个大火腿搁在酒箱上。
“这两箱酒是正宗的人头马,火腿也是正宗的五年金华火腿,大家为陵城市修庙辛苦了,我们远东公司代表陵城人民表表心意。”
“你少阴阳怪调的,来这想干嘛你就敞亮的说罢。”王殿臣毫不客气的回应。
“你误会我了,来这里就是单纯的慰问,我就带了一个司机来,难道还不够诚意?”他笑道。
“你是不是在食物里下毒了?”
宁陵生道:“殿臣,你让人把话说完。”
他呵呵一笑道:“小伙子,如果我真想杀人,是绝对不会在食物里做手脚的,在外国招两名枪手,弄两把微冲站在我这个位置随便扫射一梭子,效果肯定比下毒要好很多。”
宁陵生道:“你也别吓唬我们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点点头随后指着庙址道:“最快什么时候能修好?”
宁陵生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我说这庙最快什么时候能修好?”
“庙的规模不小,本来联合了一家建筑公司,昨天人家被吓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