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人穷命贱不值钱,你要怪就怪自己投错了胎,这事儿和我大哥没关系,是我做的,我叫李成栋,你记住我的名字,如果要在阎王爷面前告状。就告我李成栋吧。”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刮刀在壮汉的脖子上刺入,极为残忍的割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洒在陈军的身体上。
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只见躺在地下的陈军身体再度铺满热乎乎的鲜血。他张大嘴巴喘着粗气,似乎奇痒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难道他身染怪病,需要用人血来治疗?可问题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我和王殿臣骗来?
李成栋连杀四人,眼珠子都红了,对手下道:“如果大哥还是痒,就轮到这两小子了。”
我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而王殿臣也好不到哪去,我好歹用力挤出了一句话道:“为什么是我们?”
李成栋道:“我就实话实说了,至少不会让你二位当糊涂鬼。”
说罢他用带着血的尖刀指着躺在地下的陈军道:“我大哥就是当地工程的承包人,昨天出事之后,包括你们和四名挖掘机司机在内的六个人都没有事情,只有我大哥中了毒。浑身奇痒难忍,医院也治不了他的病,你们的血液里肯定有抗体,所以只能说抱歉了。”
“你简直就是疯了,人血能有什么效用?如果有他到现在还能没有半点好转吗?”我道。
“这是一个游方的瘸腿道士告诉我的,他说只要把你们六人的血液浇在大哥身上,就能治好他中的毒,所以只能是对不起你几位了。”他用阴冷的声音道。
那个瘸腿道士必然是炼缸尸匠冒充的,这招借刀杀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既报复了我们,也没有薄宁哥的面子,真是高明的手段,歹毒的心肠,和这些人相比,我道行真是差的太远了。
此时躺在地下的陈军又开始扭动身体,他嘶吼着声音道:“给我抓痒,我他妈真快要痒死了,你们杀了我吧,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一声声的哀嚎,听着人牙根都发麻。
“兄弟,对不住了。”说罢他就要动手。
死到临头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道:“先别急着动手,我有办法能治他身上中的毒。”
“哦,你看我像傻瓜吗?”李成栋冷笑着道。
“信不信在你,就算你把我们全杀了,也救不了他,人血怎么可能解毒?”我道。
“好,那我就听听你的办法。”
“我招待所床上的床单有解毒之物,你现在去弄来肯定能解他身上的奇痒。”
“这话你说给鬼去听吧。”
“我没有骗你,昨天我们两人其实也都中毒了,是高人替我两解的毒药,就算杀了我们两,也没用,如果解毒的方法是错的,你的大哥必死无疑,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李成栋瞪着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瞪着我,良久之后道:“顺子,你们四个跟着他去拿东西,如果他动歪脑筋,在路上你们就给我干了他。”
王殿臣当成人质被压在现场,我被四名怀揣凶器的凶手押上了车子,但是当我走出工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王殿臣和我都安全了,因为我知道宁陵生肯定会解决所有的麻烦。
很快我们返回了招待所,四人押着我去房间去了床单,正要走我道:“床单我昨天睡了一夜,药效肯定不行了,还得弄点解药才行。”
“警告你小子别耍花样,否则我在这就弄死你?”顺子凶巴巴道。
我将床单铺展开指着上面阴干的淡黄色尿渍道:“看见没有,这就是解药附着在床单上的药渣子,你们到底是想姓陈的死还是想他活?”
这群混子被我的“义正言辞”给镇住了,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番,顺子道:“我可千万警告你一句……”
“不需要你警告,我不想给自己的朋友找麻烦,你就别再说狠话了成吗?”
见我信誓旦旦的样子,顺子不再说话,开门当先而出,我被四人前后夹在中间走到了宁陵生的房间门口,只见门开着一条缝,并没有关严实,我道:“宁哥,你在吗?”
门开了,宁陵生手里拿着一本棋谱,连眼睛都没抬随手递给我一袋白色粉末道:“解药在这儿。”说罢关上了门。
我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宁哥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喜的是既然如此,我们肯定就不会有危险了。
返回工地时我心里一点也不怕了,进了工棚王殿臣靠床坐在地下,陈军暂时没了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解药带回来了?”李成栋凶巴巴道。
“带回来了。”说罢我将床单铺在地下,又将宁陵生给我的白色粉末洒在了上面。
“把人放在床单上,包裹起来就成了。”我道。
“以他受到的毒,体表受药已经不成了,必须用刀在身上开几个口子。”说话声中宁陵生走进了这间犹如修罗场一般的工棚。
“你……”李成栋慌了神,抄起脚边那把鲜血淋漓的三棱刮刀就要上来捅宁陵生。
随后只见屋外人影晃动,三四十名手持各种工具的同事们冲了进来,这其中就有手握板斧的大壮子。
“你们、你们……”
宁陵生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哀乐道:“要论打架,你们人可没有我们的人多。”
“宁总,打死这帮杀人犯也不犯法。”陈升看着血淋淋的杀人现场愤怒的道。
李成栋和他的手下面面相觑,这下也不敢再狠了,因为无论是从人数还是从“武器质量”上看,他们都处于绝对的劣势,真要动起手来,根本没有赢面。冬豆私才。
“我们陈总中了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成栋干巴巴的解释道。
宁陵生冷笑一声道:“不用紧张,如果真想办了你们,来的可就是警察了,我有充裕的时间报警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你、你到底想怎样?”李成栋皱眉问道。
“没想怎么样,我替你的朋友解毒来了。”宁陵生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李成栋迟疑半响道:“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其实这个道理很好理解,我马上要重修中心花圃,人手这块我不太足,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帮忙。”
“哦,那没有任何问题,工程我们做,钱你收。”
宁陵生嘿嘿干笑了几声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第98章 招财进宝
咳嗽了一声宁陵生道:“你大哥中的毒叫尸水,其实就是死尸腐烂的汁液晒干的粉末,这种粉末粘在皮肤上会使人皮肤产生刺痒的感觉,因为人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你们用人血洒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这么说是那个老道骗了我们?”李成栋咬着牙道。
“没错,这片地其实一直有人在用,只是他干的事情没法明说,你们来这里做工程开发,这就叫踩过界了,所以受报复是迟早的事情,下毒,让你们乱杀无辜就是为了报复你们,你们被人坑惨了。”
李成栋面如土色道:“这个混蛋。要是让我找到他非……”
“这样的话就别说了,在那种人的眼里你们连屁都不是。”宁陵生轻蔑的道。
“他真要是个狠角色,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和我们斗上一斗。”李成栋恼火的道。
“如果他想要把你们一网打尽,现在报警就可以了,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他想要玩死我们?”李成栋虽然还是强装镇定,但我都能从他表情里看出畏惧神色。
“你还不算是傻到家。”宁陵生语带讥讽道。
“可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说了,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大哥的。”
“你……好,那你就说说该如何救人?”李成栋脸板的就像是一块铁。
宁陵生微微一笑从陈升手上接过一柄片儿刀丢在李成栋的脚下道:“先去他身上划几道口子,这口子得是八字形,在胸口正一对,反一对。”
“你这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
“如何救人在我,听不听就在你了,既然阁下不信我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说罢宁陵生作势要走。
“这位大、大哥请留步。我按你说的做。”李成栋对手下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将昏迷不醒的陈军架了起来,李成栋走到陈军身前也没犹豫,抬手四刀在他胸前划出四道棱形伤口。
为了“解毒”陈军本就是赤身裸体。所以当刀刃从他胸前甩过,皮肤顿时爆开,露出掩藏其下的血肉。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只是胸膛上原本就是鲜血,此刻看来反而不是很扎眼了。
昏迷中的陈军剧痛下顿时醒了过来,这次不再说痒,而是发出一声惨叫,宁陵生道:“浇水。”随后两人抬着两桶水进来兜头浇下,陈军身上沾着的血液被水冲了干净,但伤口处很快又涌出鲜血。
宁陵生将白色粉末洒在床单上道:“把人裹在里面。”
不顾陈军挣扎,强行将人裹在了被单里,白色粉末确实有效果。陈军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宁陵生冷哼一声道:“这点疼都没法忍受,还敢当流氓。”
随后陈军似乎是受到了裂肤之痛,疼的浑身抽搐,嘴巴里白沫子一个劲的往外抽,甚至都吐出了泡泡。
这下他是不痒了,又改成剧痛难忍了。
工棚里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听着都让人蛋疼,李成栋急的抓耳挠腮道:“大哥,你忍着点,等毒解了就没事了。”
宁陵生道:“死人就埋在土坑里,到时候我有用,处理完现场你们赶紧走,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你们越危险。”
“难道那个死瘸子还敢回来?他要是敢出现,我碾碎了他。”李成栋恼羞成怒的道。
“如果你不想死,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走的好。”说罢宁陵生带着我们离开了。
在工地外我上了那辆无比熟悉的大客车,想了想还是问宁陵生道:“宁哥,你已经想好对付这些人的手段了对吗?”
“我没想过对付他们。”宁陵生道。
我看他表情不像是假装道:“不开玩笑,我敢肯定咱这儿有人报警了。”
“你既然都肯定了又何必问我。”
“宁哥,你这次来不会真是为了帮助他们吧?”我彻底震惊了。
“当然是为了帮助他们,怎么了?”冬豆私亡。
“可是他们杀了四个人,四个大活人。”看着宁陵生无所谓的态度,我震惊之下说话的调门不禁提高了一些。
“哪天不死人?你把这事儿看的太严重了。”宁陵生语气冰冷的道。
我给宁陵生这一句话噎的差点没翻白眼道:“宁哥,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咱不能草菅人命。”
“秦边,你在和谁说话呢?谁草菅人命了?”宁陵生语气冷了下来。
“大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被吓傻了。”王殿臣赶紧过来硬把我给拖走了,一车人无比诧异的望着我。
把我按进座位里王殿臣压低嗓门道:“你疯了,敢吼大哥呢?”
“老王,刚才你可是亲眼看到那些人究竟有多残忍了,我觉得就算咱们自己不管这事儿,报警总是应该的。”
我也不顾王殿臣连打手势,声音不变的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宁陵生仿佛入定了一般,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我彻底愤怒了,正要继续吼“啪”一个大耳光,打的我差点没蹦起来。
“你消停点吧,这一车人谁不是孤苦伶仃被人抛弃的?如果不是宁总收留了我们,包括你在内有几个人是能过一天好日子?你为了外人和宁总大吵大嚷得问问我们是否同意。”大壮子满脸愤怒的对我道。
这一巴掌把我打明白了,这一车人可都是宁陵生的“信徒”我当着他们面和宁陵生叫板,能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夜里被人蒙头暴打一顿的可能性都有。
想到这儿我消停了,捂着脸默默坐回椅子了。
大壮子人如其名,一个人能有我两个人宽,而且一旦和人对峙就抄两把板斧,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我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之后车厢内再也没人说话,回到招待所各自回各自的房间,过了两天我们迎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陈军。
我本来还安慰自己宁陵生肯定是为了整他,只是不想告诉我们,没想到陈军中的毒居然真被宁陵生给解了,他带了一堆烟酒之物,另外还送了一个大红包,我估计里面至少装了有五万块钱。
宁陵生并没有给我穿小鞋,他还是带着我和王殿臣接待了陈军,席间的气氛非常融洽,陈军看面相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人能想到他会是个心狠手辣的黑社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