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虎吓成这样,我知道这瓮棺之中,必定有极为恐怖的东西,就拾起大虎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向内照去。
当我看清瓮缸里的东西时,心头一颤,也差点将手电筒丢弃。
那瓮缸裂开的洞之中,竟然是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长发,脸上蜡黄而干瘪,嘴巴大张着,似痛苦哀嚎,十分狰狞。
“僵尸……我们不会是遇到僵尸了吧?”大虎颤颤巍巍地对我说道。
片刻震惊之后,我缓过了神,再次将手电筒光束转移到那张脸上,无论这张脸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都必须要搞清楚他的死因,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那张脸虽干瘪,皮肤之上却有晶莹的光泽,似包裹于琥珀之中一般。
“大虎,把工兵铲给我!”我讨要过大虎的工兵铲之后,壮着胆子,将瓮缸再砸开了一些。
瓮缸之中的尸体清晰的展现,却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这尸体身上穿的是麻布短衫,头上挽着发稽,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是与墓主人同一时期的人,被迫殉葬的。
但紧从其衣衫上,很难判别出年代,毕竟被迫殉葬的人,都是些下层社会上的穷苦人,能有完整的衣服,就不错了,断然不会拥有明显具备时代特征的东西。
其身体是蜷缩而蹲的,显得瘦小而干瘪,比正常人能小出一半。
通体都被一种晶莹的蜡质包裹着。
蜡尸!
我陡然脑海中陡然间出现了这个词汇。
传言,蜡尸自古就有,直至清朝晚期,一些闭塞的村落还保留制作蜡尸的习俗,也可以称得上是葬俗了。
所谓制作蜡尸,并非像常人想象的那般恐怖,只是后世人为保留祖先遗容,而将祖先的尸体表面涂抹白蜡密封,以达到不腐的目的。
我和大虎都是见过蜡尸的,在上博物馆基础课时,学院老师曾组织我们去参观过市博物馆的文物库房,里面就有一具蜡尸。
据在博物馆上班的师姐说,那具蜡尸本来是要放在展厅供才参观的,却因某种原因而收进库房的。
那位师姐在对我们解释时,目光惊忽不定,似有忌惮,当时大家猜测,多半是蜡尸出了问题。
在我们软磨硬泡之下,那位师姐终于对我们说出了原因。
那具蜡尸在展出的当天,上锁的展柜中一只玉扳指不翼而飞,警方介入,都已立案,却也没查出下落。
一个月后,竟然发现那只扳指在这蜡尸的手指上戴着。
但那具蜡尸,看上去与真人大小无异,并不干瘪,面部表情也未有这般狰狞。
“这是蜡尸,你有不是没有见过,怕什么?”大虎一个劲扒在我后背发抖,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对他说道。
“上次师姐可告诫过我们了,这东西可邪门的很,还是不碰的好!”
大虎畏惧地说道。
见大虎还是那么没出息,我也懒得理他,再次打量对这蜡尸打量了一番。
以这具蜡尸的头发长度来分析,绝对是一个成年人了,而成年人的身材却如此瘦小,有些说不通,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但这具尸体毕竟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并非我们要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管这具蜡尸了,想着先将那脚印的主人找到再说。
大虎跟在我身后,我继续前进,挥动着工兵铲,再次捅破了几口瓮缸,见到的依旧是这种蜡尸,却并不间我们想要找的人。
但我坚信,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他一定躲在瓮缸里,把这些瓮缸都敲烂,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咯吱!”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这昏暗的墓室中,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就像老鼠挠墙一般。
“不……不会是那东西闹出来的吧?”大虎畏惧的望着被打破的那几口瓮缸,发颤地对我问道。
“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动?这里除了你我而外,可能就只有那脚印的主人是活着的了,这声音必定是他发出来的,仔细听听!”对大虎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仔细的聆听着声音的来源。
在那声音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口瓮缸中。
当我与大虎走到那口瓮缸前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持续着,在安静而黑暗的墓室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也很瘆人。
只要有声音,就说明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我挥起工兵铲,一下就将那口大瓮缸劈了个窟窿。
以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去,经发现这口瓮缸之中,竟然有两具身体。
一个穿着现代服装头发花白的人脑袋扎进蜡尸的怀里,蜡尸的双臂交叉的搭在他后背上,那人双手正有气无力地抓挠着瓮缸的两壁,似痛苦挣扎。
这样的场景让我心脏猛然一阵抽搐,难道真是这蜡尸做怪,将这人捉进来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人很有可能知道关于古墓的辛密,是破开古墓之迷的关键。
我不再迟疑,挥起工兵铲,一下就将蜡尸的脑袋斩落,并将快速的将那人拉了出来。
“秦教授?”当看清这人的面庞时,我与大虎都是一惊。
秦越,著名考古学家,省考古队领队,也是我们学院的客作教授,给我们讲过课,故此一眼便认出了。
“活……活……”秦教授脸色微微泛黄,精神状态很糟糕,口中喃喃的说“活”字,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大虎,你照顾好秦教授!”我将秦教授放到大虎怀里,虽不相信蜡尸能做什么怪,但刚刚秦教授与蜡尸的姿势太过于骇人了,不得不小心。
我持着工兵铲,再次向之前抱住秦教授的蜡尸走进。
那失去头颅的蜡尸并没有动,却只见脖子伤口处,有些似稻粒般颗粒物。
难道这蜡尸死后,被人强灌到口中稻粒了?
我大为诧异,却想不出哪个朝代有这样的葬俗,就靠了过去,以工兵铲将“稻粒”铲下少许。
当我将“稻粒”拿到眼前时,却惊奇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稻粒,白花花的,似虫子。
“这……”就在我仔细观察时,那古怪的东西竟然动了,似虫蛹般活了过来,并在不断涨大。
“大虎,快走,离开这里!”我意识到了不秒,将铲头上的虫子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与大虎搀扶着秦教授往外走。
“咔嚓!咔嚓!”
在就我们刚刚走到门口之际,听到了古怪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另外几具蜡尸传出来的,竟是那古怪的虫子啃破了蜡尸,钻出来了。
“快走!”虽不知道那虫子有何厉害,但出自古墓内部的活物,必定极端恐怖的,绝对不能尝试,我对大虎提示了一声,搀扶秦教授,拔腿就跑。
此刻的秦教授已昏迷了过去,即便我与大虎体格都健壮,搀扶着一个百十斤重的人,也快不到哪去。
“嗡!”
我们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一群拇指大小的黄蜂就将我们包围了。
见到这黄蜂,我终于知道了,之前的那些白色的“稻粒”竟是蜂蛹。
“咋办?”大虎吓的脸色都发青了,失声喊道。
“用衣服打!”
我将工兵铲别在腰间,将上衣脱了下来,奋力拍打着黄蜂。
而大虎见我这般,将昏迷的秦教授放在地上,也挥舞着上衣拍打黄蜂。
“嗡……”
虽我与大虎奋力拍打,但周围的黄蜂越来越多了,以至于我们两人即便背靠背都难以招架了。
让人奇怪的是,黄蜂只将我与大虎当成了攻击目标,而昏迷倒地的秦教授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第7章 火烧蜡尸
“李幕,秦教授晕了,就不再受到黄蜂的攻击,要不我们也躺在地上装死吧?”随着大黄蜂的数量持续增加,我与大虎两人越来越吃力了,大虎显然也发现了秦教授没有遭到大黄蜂袭击的怪异现象,对我问道。
“依我看,躺在地上装死,就真离死不远了,先别管大黄蜂为什么不攻击秦教授,你还记不记得,秦教授昏迷之前喊过什么?”我对大虎问道。
“活?不对,是火!”大虎经我提醒,也瞬间意识到了,秦教授可能已知道我们必将遭遇蜂蛹的变故,提示我们用火攻。
大虎立即将打火机拿了出来,将并上衣点燃了。
当大虎的上衣燃起时,那群凶猛的大黄蜂瞬间而逃,向大摆满瓮缸的墓室而去。
“快跑啊!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这衣服燃不了多久了!”大虎见衣服快燃尽了,急切地对我喊道。
“跑不掉的,不将大黄蜂斩草除根,在你衣服燃尽后,必定还会攻击我们,你两条腿跑路,总比不得人家飞的快!”我与大虎再次向回走去,不过我们并没有带秦教授,他岁昏迷了,但留在这必定会比回墓室要安全的多。
当我们再次返回到那间墓室之后,陡然间发现,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几具蜡尸都已消失了,只留下了蜡黄色的头颅骨,以及少许的肢骨,而且,这肢骨上,还有些许齿痕。
见此番狼藉而恐怖的画面,我愣住了。
我突然间想到,我们之前遇到的那间墓室之中,所见烹食器里的骸骨,上面也有齿痕,也许那些烹食器里,原本也出盛装蜡尸的,而这些蜡尸,不过出大黄蜂成长的养料而已。
在我的意识中,无论任何一种蜂类,最让我忌惮是蛰痛,没见过哪类黄蜂会用嘴咬人的,这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种过于诡异的物种,在古墓中,对我们有着巨大的威胁,必须要消灭。
但这墓室之中,光线太过于昏暗了,一个手电筒根本就不够看,想要找到这些拇指大小的黄蜂,还真有些犯难。
为了避免遭到大黄蜂的袭击,就必须要有火,为了能让衣服燃烧的更久一点,我将上衣撕成了条状。
“嗡嗡!”
当我们刚刚将布条点燃时,隐藏在墓室阴暗处的黄蜂如遇天敌,争先恐后的飞回到了瓮缸之中。
这到省去了我们很多的麻烦,我与大虎带着点燃的布条,小心翼翼的靠近瓮缸,而那些大黄蜂都缩在蜡黄的人头骨中,并未对我们发出攻击。
“呼!”
在我将燃烧正旺的布条丢入瓮缸的那一刹那儿,带有油质的蜡黄头颅骨剧烈的燃烧了起来,藏匿于其中的黄蜂都被烧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无疑让我们的工作更为轻松了,随后,我与大虎将之前几口打开的瓮缸都烧了个遍,衣服撕成的布条还富裕很多。
为用绝后患,我与大虎逐个将所有的瓮缸都打烂,焚烧蜡尸。
这蜡尸毕竟没有被啃食,岁比正常人要小一半左右,但因油质过多,一经焚烧,火势很旺,整间墓室的温度也骤然提升数倍,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烧焦味,熏得大虎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忙活了一个小时左右,整间墓室的几十口瓮缸都被焚烧个遍,我与大虎也才放心离开。
当我们再次找到秦教授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但脸上已有了些血色,不似有中毒的迹象,呼吸匀称而有力,似熟睡了一般。
“咳咳……”在大虎将清水灌入秦教授口中时,他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李幕?大虎?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考古系本就人少,秦教授为人严谨,每堂课都必点名,故此张口就喊出了我们的名字。
“我……”
“秦教授,你怎么会被困在瓮缸里?”我不想将宝穴及诅咒的事暴露,大虎刚欲开口,就被我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