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等着看看就知道了!”我并没有对聂玲说谎,而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于我现在做的背祟上都没有记载,当时的我几乎是脑子一热,把背祟上记载的两种引煞的法门结合在了一起。
槐木凶棺本就是蕴含怨灵,在搭配阴木聚煞的阵法,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把凶棺四周的土踩实之后,我又爬上柳树用铁锹砍下了不少手腕粗的柳枝,然后按照背祟之中聚煞的法门插在朝天棺的四周,当我弄完这一切之后,槐木凶棺露出地面的部分几乎都被柳木遮挡了。
然后我想了一下,又把生锈的铁锹放在凶棺的顶部,正冲向夹皮沟的位置,然后揭开已经结疤伤口,用力挤出鲜血所有的柳木上都滴了几滴。
做完这一切之后,聂玲看到站在那里旁边不动了,就问我说:“现在就可以了?”
我想了一下说:“应该差不多了,接下来等着看就行了!”
我拉着聂玲离开了柳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希望我们被槐木凶棺当成目标,不过奇怪的是一只等到天色临近黄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于之前离开夹皮沟的两个人背着两个大包回来路过柳林都没有发生异常,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的时候,聂玲突然拉了我一下,指了指柳林。
柳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在落日的余晖下,这层雾气泛着诡异的血红色,与此同时,夹皮沟内的戊戌钟声大作。
想到叶亮说戊戌钟专门克制阴邪恶灵,我不禁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戊戌钟厉害,还是我的槐木凶棺煞气重!”
戊戌钟声大作的同时,笼罩着柳林的雾气逐渐在柳林上方形成一个棺材的形状,从我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雾气形成棺材的轮廓,而且在棺材的顶部还依稀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道身影好像是坐在棺材上,右手托着下巴,目视着夹皮沟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柳林内飞出了一大群麻雀想要逃离柳林,但刚刚越过雾气的范围便直挺挺的落到了柳林里。
看到这一幕聂玲不禁微微皱眉,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当时的我看着柳林上空模糊的棺材形状,冷笑道:“整个夹皮沟数百口都死绝了,现在才不过死了几只麻雀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的精神几乎是病态的,极端到我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甚至于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很难相信自己当时竟然会那么极端。
“可是……”
“没有可是!”我直接打断了聂玲的话,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说,你是夹皮沟的媳妇?我这是在为夹皮沟数百口无辜惨死的生命报仇!”
她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最终低头什么都没说,而我则是继续盯着柳林上的雾气形成的凶棺。
夹皮沟内戊戌钟声一直不停,我可以想象里面的那些人几乎在寻找问题的根源,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因为随着夜幕降临,柳林内的雾气开始向着夹皮沟蔓延。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之后,叶亮带着一群人从夹皮沟内走了出来,目视着柳林的方向。
看到叶亮,我心说这家伙命还真大,真的活着出来了。
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和他比较远,而且还是在暗中,他并没有发现我们,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一群人盯着柳林看了一分钟之后,便有两个人向着柳林的方向走去。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槐木凶棺不会让他们轻易接近柳林,但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挡,径直的钻进了柳林,但却再也没有出来。
不得不说叶亮比我要沉稳很多,换做是我肯定会在派遣两个人进去看看,但他并没有,而是直接招呼人返回了夹皮沟抬出了戊戌钟。
叮咚作响的戊戌钟出现之后,虚幻棺材上方那个模糊的身影若似轻轻抬头,恰巧在那一瞬间,一片乌云遮挡了月亮,我的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黑暗之中,叮咚的戊戌钟声之间,一道凄厉的痛呼划破夜空,聂玲急忙抱住了我的手臂。
我用手拍了拍她让她不要害怕,原本我以为遮挡月亮的乌云很快就会散去,但我等了半个小时乌云始终没有散去的迹象。
夹皮沟内,叶亮等人已经打起了手电,光柱洞穿夜空打在柳林上空,那虚幻的棺材显的更加真实。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玉蜈蚣
我是混蛋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因为我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门却没有能力关上。
这会儿我和聂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站了很久,听着从夹皮沟方向不时传来的惨叫,我那颗狂热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走吧!”聂玲拉着我说:“这地方让我很不舒服!”
我再次看了一眼夹皮沟的方向,戊戌钟的声音依旧响彻天际,我不知道叶亮到底死没死,但我相信没有任何能从夹皮沟活下来。
我和聂玲摸索着在黑夜中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月亮便再次出现,乌云遮挡的只是夹皮沟的那片范围。
借着月色我们两个牵着手向着山下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回到车上,聂玲迟疑着问我说:“接下来凶棺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聂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启动车子返回了古北镇,她把我送到家之后转身准备离开,我拉住她问她能不能留下。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起来也不怕各位看官笑话,我们两个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抱在一起睡到天亮。
我第二天苏醒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去厨房下了一碗面,卧了两个鸡蛋,原本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碗面吃起来却如同嚼蜡。
把一碗鸡蛋面囫囵吞枣一样塞进肚子,我连碗都没收拾,直接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报仇之后我心中没有一丝的愉悦,而是止不住的空虚感,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叹了口气爬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背祟和玉蜈蚣。
看到玉蜈蚣我就不禁想到半年前夹皮沟发生的事情,按照三叔所说,这只玉蜈蚣乃是黄皮子的东西,它杀光夹皮沟所有人为的就是玉蜈蚣,钱森又为什么冒死抢夺玉蜈蚣?
在夹皮沟的时候,叶亮让聂玲下血池去拿玉龟,我基本可以合理的猜测,玉蜈蚣应该也是黄皮子从血池内得到的。
一个玉龟,一个玉蜈蚣!
血池内到底有多少这东西?
而且血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回想了一下在古墓内发生的一切,好像并没有看到类似于血池一样的地方。
血池,血池,顾名思义最起码应该是个池子吧?
难道槐木凶棺下面才是血池所在?但仔细想想又不对,槐木凶棺一直压在上面,黄皮子压根就不可能进得去,除非有其他的入口。
我盯着玉蜈蚣看了好半天,始终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值得钱森和叶亮费尽心力得到。
既然想不明白,我索性也就不想了,把玉蜈蚣放在一边翻开背祟,想找找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脑子一热布置了那么一个死局,但我几乎翻烂了整本书都没有找到办法。
就在我有些烦躁地仍下书准备出去转转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桌子的角落,顿时愣住了。
玉蜈蚣不见了!
我眨了眨眼睛弯腰看地上,我明明放在桌子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但我找遍了整张书桌和地面角落都没有找到。
真是见鬼了!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活着的蜈蚣从桌缝爬出来,直接钻进我的裤腿。
握草!
我急忙跳了两下,想把蜈蚣弄出来,但没等我动手,这只蜈蚣爬到我小腿肚的位置直接就咬了我一口。
并不是很痛,只是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我暗骂一句弯腰就准备把蜈蚣弄出来,但就在我弯腰的同时,被蜈蚣咬的地方突然发出炙热的感觉。
我后背一凉,心说蜈蚣难道有毒,紧接着那炙热的感觉来的越发猛烈,就好似是有烧红的洛铁印在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怪叫着跳起来也顾不得挽裤脚了,直接把裤子脱下来一看,那里还有那只蜈蚣的踪迹,而我的小腿肚子上则是出现了一道蜈蚣纹身。
这只蜈蚣虽然只是一个印子,但却栩栩如生,看的我满脸茫然。
我坐在床上看着小腿肚子上的蜈蚣纹身,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心说这只蜈蚣难道就是那只玉蜈蚣不成?
但这不合乎逻辑啊,一个玉蜈蚣怎么突然变成活的,而且变成我身上的纹身了?但想到叶亮和钱森,这两个人千方百计都要得到的东西有点奇特也属于正常现象。
我皱着眉头从床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改变,就在我心中考虑这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时候,外面传来聂玲的声音。
“叶子!”
听到聂玲的声音我急忙穿好裤子开门就想要抱她,但我这里才刚刚撑开双手,就发现站在聂玲身后的聂轩,顿时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说:“聂老板,您怎么来了!”
聂轩有些不爽地盯着我说:“我如果不来,我宝贝女儿都要被你拐跑了!”
“额!”我咳嗽了一声没接话,而聂玲则是跺跺脚转头嗔道:“爸,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聂轩冷哼道:“你现在都学会夜不归宿了!”
“行了,爸!”聂玲说:“你这次找叶子不是有正事吗?”
“正事!”聂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被你气的我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小子,我有一位生意伙伴最近很不顺,想找你过去看看!”
我心说前几天还称呼我叫叶大师,一转眼我下降了好几个级别,不过我对这一点倒是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就说:“我是抬棺匠,不是风水大师,也不是道士,你找错人了!”
聂轩说:“这家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你过去随便说几句就有钱拿,这种好事你还往外推?”
随便说几句就有钱拿?我心说这好事肯定不能推,于是就点头说:“行,你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这家伙这次去江北考察一个项目,路过古北镇时间不多!”聂轩说。
我想了一下说行,然后就跟他上车。
在车上他跟我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啊,聂轩有一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睡觉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偶然听说聂玲死而复生的事情,所以就趁着路过古北镇的机会过来。
按照聂轩的话说,这家伙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自己吓唬自己,我只需要随便说几句,骗几个钱就行,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去,却被牵扯进了另外一个大麻烦中……
第二十二章 百万
聂轩给我介绍的这个客人名叫陈一川,是一位地产开发商,平心而论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身材微胖,穿着也不出众,在人群中碰到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个类型。
如果不是聂轩告诉我这家伙身家上亿,我都能把他当成聂轩的司机。
大家可以想象,那个年代身家上亿是一个什么概念,总之就是土豪到不能再土豪的那种人。
初次见面之后,聂轩介绍了一下我的身份,他倒是没有看我年龄小就看轻我,相当客气的请我坐下。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陈一川定的,古北镇最高档的一家饭店,但古北镇这种小镇子,在高档也高档不到什么地方去。
在我们落座之后,陈一川并没有直接跟我谈事,而是先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他才把事情跟我说出来。
按照他的说法,最近几个月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搞得他每天精神不振,我问他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事情。
他问我说:“我这一天天的事情太多了,能具体点吗?”
“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想了一下说:“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真有东西缠上你的话,你现在可能早就没命了,你这个问题可能是风水上的问题,你有没有试过去别的地方住?”
“试过!”陈一川说:“你也知道我是做工程的,每天到处跑,但不管我住在什么地方,半夜苏醒后那双眼睛一直都在!”
我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不是风水的问题,但很奇怪,如果真的有东西缠上他本人的话,几个月的时间他能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说实话陈一川这事情应该去找道士解决,而不是找我一个抬棺匠,在去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这事情真的是陈一川心病作祟的话,我随便忽悠两句骗点钱没问题。
但现在问题是陈一川真的是遇到麻烦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如果还胡说八道,万一出现问题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跟他说这件事我解决不了,让他去找个道家高人去处理。
但没想到陈一川听我这么说,顿时以为自己问题比较大,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说“小兄弟,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只要你愿意帮我,这张卡就是你的,而且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一百万!
对于我而言,三万块就足够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抬棺,现在一百万放在眼前,说不动心是假的。
聂轩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是一个土豪到不能在土豪的大老板。
我就是一个穷小子,心想可以挣到一百万,一咬牙就把那张卡揣兜里了,陈一川看我收钱顿时轻松少许,说:“小兄弟,你看我这是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