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引擎440千瓦,辅机100千瓦,进口变速齿箱。全长18.8米,宽4.73米,型深2.88米,总吨位42T,吃水1.2米,航速最高可达20节,配有自动识别仪、GPS、磁罗经、甚高频电话、测深仪等无线电通信设备与航行设备,客舱顶部两舷设空调风道及出风口。
宋士达凑了过来:“发仔,我记得你是小型游艇驾使照吧?”
孙德发头都没抬说:“游艇驾照只分私用和商用,不分大小。”
“这样啊,那考一个要多少钱?”
“一万多吧……全下来的话。怎么动心了?”
“有点。你看这艘游艇呢?”
“没有八百万下不来。”
“那算了。”
主管过来说:“总裁说过您技术很好,可以独自驾驶。但为了您的安全,用不用一个副驾驶?”
“不用,我自己来。”
等聘请的两个美女潜水教练上艇后,主管热情地帮忙解开缆绳,孙德发按了一声鸣笛,表示正在离岸。熟练地打了个倒车,慢慢退离泊位,然后慢慢一个右满舵,游艇驶向了大海。
他们的目的地是蜈支洲岛。等过了白排南部,孙德发对着正和几位美女教练聊得火热的家伙喊:“有没有想学开游艇的?!包教包会!”可惜的是没有人理他。孙德发又喊了声:“那我加速了,把紧!”他果断地把速度提高,逐渐地达到了20节,然后加大了给油量,最终达到22节。
他心里满意地哼了一声,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制造商从来都是压低最高速。原因很简单,可以降低在维修期内维修的风险。
海洋之心的潜能全都发挥出来。船头开始抬起来,劈开如玉般的海水,在碧蓝的大海上划出一道翻涌着雪白浪花的痕迹。玻璃钢的船体赋予了它极强的流动性。
孙德发是游艇爱好者,在朋友圈子里,他是第一个拥有游艇驾照的人。看他在深圳海事局考取的驾照编号,全深圳他也应该排在前十名。
他老家是深圳彩田村的村户,托深圳特区的福,成了城中村。他精明的父母盖了两栋楼出租,根本不指望他工作。所以当孙德发毕业分配到一家小型国企后,工作没两年辞职回家。等他父母去世,他和哥哥分家了。他一栋,足有三十六套出租屋。他哥一栋,出租屋一样多。
孙德发从此安安心心地当他的寓公。对他来说,生活就是休闲。甚至休闲到结婚都嫌烦。有女友,不过总是换。
以前建教授私下里推算,他一天的房租应该超过三千多。当两个人没事儿视频,建教授对着孙德发哀愁道:“发仔,你知不知道你很让我失去上进心?”可孙德发也买不起他心仪的游艇,只能加入深圳的一家游艇协会,时不时能玩一玩。
正在客厅里聊天的几个人明显地感觉到速度的变化,李子强来了兴趣,他晃晃当当地走了过来。
“发仔,这是最快了吗?多少节?”
“达到极限了,22节!”
“真够快啊,原来看书上写的动不动三四十节,还没觉得如何,这22节就这么快!”
建教授和宋士达有点紧张,他俩把紧了坐下的沙发。喊着:“发仔,行不行啊,安全第一!”
叫小琳的教练安慰道:“别紧张,他驾驶的水平可以。”说完见多不怪地笑了笑。另一个叫小丽的,轻松自在地走到客厅边角的冰箱,给自己拿了瓶饮料。
在一起一伏的游艇上,和美丽的女青年聊天,比较感性。
当聊到收入问题时,建教授说:“你们潜水教练收入可不低啊,比我这教授工资都高。”他明显被她们的收入刺激了一下。
宋士达小声打趣道:“你就是当潜水教练也肯定没有她们收入高,你看看人家那身材那模样――――――”
宋士达明显带着恭维的话,让俩个女教练嘻嘻哈哈地笑了,说:“我们只提供私人性质的服务,专门为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服务。”
建教授叹了口气。他算成功人士吗?一个教授职称把他上升的路挡的死死的。一个月不到四千的收入常常让他沮丧。要不是借朋友的光,他可能有这样美好的旅游吗?
朋友都知根知底。宋士达连忙岔开话题问建教授:“蜈支洲岛快到了吧?我还想好好看一看你游泳的雄姿。你没忘了吧?”
建教授曾经是大学游泳队的成员,端的是一身好泳技。他说:“怎么会?游泳和骑车一样,都是终身记忆。”
蜈支洲岛在三亚的北部,此时还刚刚开发,不算热闹。这也是孙德发选这个地方玩的原因。人少,海水清洁度高。
在女教练的指导下,孙德发把海洋之心停到一个小海湾里。水质很好,深度是四五米样子,很适合休闲潜水。
四个人都会游泳,其中孙德发和建教授基本懂一些潜水技巧。李子强和宋士达则是第一次,所以请教练是必须的。
潜水服,艇上自备的是美国鱼鹰牌。他们几个没看出好在哪里,而从女教练的眼光里可以看出羡慕这俩字。
小琳啧啧地赞道:“这是顶级的浮潜服,我只在画报上看过。”小丽接过话:“要一万多呢,还只接受定制。”
果然,四个人的潜水服都很合身。甚至李子强和建教授的目镜都是专为近视眼人士准备。大鸟很有心。
在小琳的帮助下,宋士达轻松地套上潜水服,他笑着说:“我刚才还担心没我这个型号的呢。”
三个人看去,差点笑了,一个差不多二百斤的人,穿着紧身潜水服能是什么样?巨大的帝企鹅……
李子强道:“宋老板,你真该减肥了。”
宋老板叹了口气:“减过好多回了。”
小琳和小丽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装备,没有问题,便利索地穿上她们自己带的潜水服。她们同时轻盈地从海洋体验平台上跳进海里。
李子强有点不安,他偷着问孙德发:“发仔,氧气瓶里的是纯氧吧?会不会氧中毒啊?”
“李子,那不是氧气瓶,是空气压缩瓶。”孙德发安慰他,“只要记得教练刚才的话,比在泳池里玩安全。再说还有我和建人呢。”
建教授扶着宋士达,孙德发扶着李子强,小心地把他们送下海。下面有教练护着。孙德发看了一会她们的指导,果然很专业。他和建教授也跳了进去。
伍大鹏傍晚到了三亚机场。特三别墅的主管带着集团在本地的专车接机。专车是03版玛莎拉蒂总裁,大气尊贵。
在路上,主管向他汇报了这俩天的接待四位贵宾的情况。伍大鹏认真地听完后,面无表情地表扬他说:“你的工作我很满意。”
到了特三别墅的门口,伍大鹏摆了一下手,没有让主管跟进来。他一个人走进了客厅。这时他看见那四个家伙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直哼哼。
他们四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玩大发了。上船下船的潜了两个多小时。光压缩气瓶都换了三回。那些奇形怪状的珊瑚,颜色各异的热带鱼,让第一次亲身体验潜水的人实在难以舍弃。本来要结束了,孙德发又发现仓库里有四把高压射鱼枪!于是游玩地时间又延长了……
“哥几个怎么了?”伍大鹏好奇地问。
“还不是让你那个游艇累的?”宋士达懒懒地摆了下手,“不过明儿个我也定一条去,再考个驾照。听发仔说比考汽车驾照容易得多。”
“就是嘛!”伍大鹏的爽朗笑声充满了客厅,“早就劝过你,该享受生活了。买一艘海洋之心也不贵。”
“靠!”四个人都没有力气理他了。
游艇的价钱他们早就向孙德发打听了。小型游艇从十几万到200万之间,中型游艇在200万元以上,大型的没有数了。它更是耗油大户,一小时三百元都挡不住。还不算上停泊泊位、检修等不小的费用。
宋士达只想弄个小型的,几十万上下,还算可以承担。
在三亚专业的盲人推拿院,五人并排躺在按摩包间里受摧残。
伍大鹏的颈椎病很重,三个多小时的飞机旅程让他难受。他趴在那儿翁声翁气地说:“子强,你的肩肘炎怎么样了?”有外人在,他们的称呼很正式。
李子强正在那咬牙咧嘴地享受着,说:“越来越厉害了。”
宋士达主要是屁股疼,他让按摩师不停地推揉着:“子强,不是我说你,你好歹是个老板,怎么还能亲自上车床呢?这么辛苦,肩膀能好吗?”
建教授主要是膝盖不好,他又感叹了一句:“人到中年万事休。”
“别那么悲观。我们集团最近要到菲律宾开发一个大项目,子强、士达、发仔都来帮我吧,建教授你也来,呆在大学里没意思……职称有什么用!”
“菲律宾的什么地方?还用得上我这个学农的?”
“棉兰老岛……”
一直不做声的孙德发说:“那个地方听说很乱,是菲律宾反正付武装的活动地吧?”五个人中,别看他个子最矮,但他的身体却最好。按摩只是放松。
“对别人危险,我们……更安全。我这次来晚了,就是因为和菲律宾人谈判耽搁了。”
李子强直不笼统地来了一句:“大鹏,吃完饭我们再商量!”
五个人一时都不说话了,包厢里只听见他们哼哼叽叽的声音。
晚饭本来决定去海鲜市场吃大排档,就象他们第一次聚会一样。李子强拒绝了,他说:“大鹏,不是我嫌弃地方不好,你那里的私密性好,一会儿我们谈的事情很重要。”
除了伍大鹏外,其它人心里都是一笑。
吃晚餐时,大鸟表现了他的特长。他说话插诨打科,黄而不恶心,雅而不酸气。从不让桌上的任何一个人感到冷落,每个人都照顾到,同时还把自己要表达的思想说出来。场面分外热烈,人人喜气洋洋。
原来集团背后的权贵们决定把部分精力转到菲律宾,他们暗地里和棉兰老岛的某政治家族势力做了交易,以开发优质矿产资源的名义进行投资。至于某政治家族会以什么名义在中国投资或者得到什么利益,就不是他这个代理人知道的。不过,这次可是由他全权负责菲律宾方面。
宋士达说:“财产转移?你被踢出帝都主场,到菲律宾给他们开分身?”
伍大鹏苦笑着说:“都是。今后几年方向不确定了。他们的嗅觉从来都是很敏锐。”
作为代理人,他的地位很尴尬。表面上看,他风光无限,拥有上百亿的财产。实际上,那些钱和财产虽然在他的名头下,但是不能揣在自己腰包里。当然,每年的年薪不少,而且还有八位数的分红,这都走另一笔帐。还可以找各种借口消费,集团付帐。
孙德发用扇子打了一下手心说:“这是好事,在中国处处受制于人,不如到菲律宾大展手脚……”
宋士达和建教授点头称是。
李子强带着微熏的酒气,笑咪咪地说:“我有一个虫洞,你们看了立刻会改主意。”
他说完不理会别人的眼神,打开刚才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笔记本包。拿出笔记本,调出视频文件来播放。
四个人聚目看去,一个年青人在沙滩上又跳又跳地喊:“大鸟,发仔,大屎,建人!你们能看见我吗?!”声音虽然有些变调,但绝对是李子强的声音。
四个人愣住了,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子强得意洋洋地把视频定格。一张年青人的脸固定在屏幕上。真是李子强年青时的样子!
第三章 穿越是要有准备的
李子强悲伤地说:“那个时候,我的厂子倒闭了,妻子也离婚了。我以为悲惨的人生莫过如此……事业、爱情全没了,就象主轴箱里的主轴坏了,你永远无法校直;进给箱的齿轮坏了,你永远无法变速。”
他的语调悲伤,但表情却看不出来。
大鸟急了,打断他的抒情说:“你快说这段视频是怎么回事儿,它绝不是假的,绝对是你本人!你怎么做到这么年轻的?!”对不了解和掌握不了的东西,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恐慌。
“我们年轻时连照像机都没有,上哪儿弄到摄影?!”孙德发喘着粗气说。
“停,大鸟,我为这个开头想了很久,你让我说完。”李子强没有理会他的打断,继续说,“命运就是这样,当你心爱的两台CA6140机床和两台CNC机床都被债主搬走了,而你在旁边仿佛能听到它们不愿离开的哭泣声时,你会以为你的人生完了,毫无希望了。可突然,你发现一个东西,一个给你了巨大希望的东西。它比一百台九轴机床还要重要!这时,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不绝望!”
“好了,李子,我们都很受感动。”
李子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那天傍晚,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车间里,心里万般悲痛。车间也许简陋些,但是这里有我父亲和我辛勤工作的身影,有我父亲和我的心血!
美好的年华挂在了走刀上,铁削将我的青春埋葬,飞溅带走了我所有的梦想,转速甩不出我的悲伤,清面却倒映出我衰老的模样。倒角倒不出我人生的宝藏,切槽切不到我那寂寞的心房。都是那无情的卡盘夹住了我的翅膀!
知道吗?我父亲告诉过我,任何金属都有生命,当你要加工一个异形件的时候,你小心地进刀,轻轻地切削零件,你要在心里和它对话,告诉它正确的参数,它才会主动配合你。甚至,如果你不小心多了一刀,它都会叫痛的!”
“好了,我们的心也痛了……你不是有数控机床吗?”
“数控机床体现不出人性关怀!特别是非标件加工时……”
“对不起,你继续说。”
“就在这时候,我的心突然又痛了一下,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不停地问自己。这时候,就在一个角落,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光!大鸟,你这里安全吧?”
四个人差点被他闪了腰。话题转换的太快了。
伍大鹏说:“你们刚一到,我就让人把所有摄像头和窃听器关闭了。如果有人偷着打开,我会第一时间知道,放心吧。”
“我发现了这个。”他拿出一块麻将牌大小的金属块,“就是它让我看见了希望。”
说完,他对着墙轻轻地按住金属块,一个大大的,和房间天棚等高的,蓝色的圆形光斑出现了。说它是光斑也不算确切,它更是一块大大的蓝玉,虽然它的表面荡漾着水纹一样的光波,却散发着蓝宝石特有的圆润光茫,一点也不刺眼。
四个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脸色都有些发蓝。这是什么?!真是虫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