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白风双拳递出,猛攻余世云胸腹之地,余世云侧身闪避,长剑一划,利于鼻端,双手抱剑却不以利刃伤人,反而用肩膀向外一靠。
白风知道这招的厉害,打斗之时余世云就经常用这招来硬撼他的拳击,正常情况下,白风应该收拳变抓,争取接着这一抓之力将余世云摔起,可是这次,明显的,白风变招之时有个停顿,气力已竭,一时间无力变招。
这只是一个瞬间,也就是这个瞬间,被余世云抓住了。
余世云本来准备好了应对白风下一步的一抓,可是一看到白风这一露破绽,立刻,手腕一甩,长剑顺着他自己的肩头削下,眼看着白风的双手就要被这一剑砍断!
白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毕竟身强力壮,急急收回双拳,情急之下想都不想的,一撩袍子,一个漂亮的高鞭腿踢出,直奔余世云的额头!
余世云一削未成,身子一矮,长剑剑势不变,改竖削为平挥,砍向白风唯一的一条支撑腿。
白风想都没想,另一条腿尚未收回,支撑腿就已经弹跳起来,收进身躯,此时的他,双手双腿都收于内,身在半空,看起来活像个肉球。
余世云一声冷哼,你既然敢全身离地,我看你怎样活着摆脱这无从借力的危机!
余世云长剑平端,同时长身立起,气势一出,俨然一座高峰拔地而起,剑锋指处,白风即将一分为二!
“铛!”
“嚓!”
“啊!”
“碰!”
危急时刻,白风身躯迎风暴涨,手起刀落,一刀压住余世云手中之剑,瞬间挥起,贴着肩膀将余世云握剑的这只手给卸了下来,余世云惨嚎之下,左手一挥,狠狠的击打在白风前胸,将白风一掌打出一丈开外,鲜血狂喷!
“竖子!敢尔!”余世云手捂断臂,仰天长嚎,一双嗜血的眼睛盯向瘫坐在地的白风,只见他紧咬牙关,靠向白风,加之浑身鲜血淋漓,一眼看去,犹如地狱中钻出的修罗一般。
白风挣扎了一下,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气力一泄,眼见着就站不起来了,看着不说龙精虎猛也离油尽灯枯十万八千里的余世云,无奈的笑了一下,抬起握着刀的手,指向了余世云。
余世云见白风也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不禁狰狞一笑:“哈哈哈,小子,你好!你很好!你竟敢断我一臂!”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一掌打死你的,我要一点一点的捏碎你全身的骨头!将你折磨致死!”
“我要扯断你的四肢,将你的肠子拉出来,挂在树上,哈哈哈,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你求我,嘿嘿,求我杀了你!”
“哈哈哈……”余世云愈加疯狂,惨白的脸色露出不正常的红晕,却离白风越来越近!
碰!碰!碰!
一连三下,刘武卫搬着石头狠狠照着脑袋给了他三下,余世云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老骗子,老骗子向他谦卑的一笑,点头哈腰的:“您别看我啊,我这不是跟您闹着玩呢嘛……”
“你也要死!”余世云已经出离的愤怒了,现在他倒是不想先杀了白风,反倒是这个老道士,竟然不识好歹的偷袭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想一掌拍去时,只觉得脖子一凉,眼睛余光一扫,竟然是白风手握利刃,狠狠的捅进他的脖子,又抽出来,用力一挥……
真搞笑,从来没发现,没有了头的自己看起来这么……矮……
人头离身,余世云却很随意的看了看自己仍然立着的尸体,又很是有兴趣的看了一下白风手中的兵器,留下的随后一个意识就是:
好丑,这也是刀?
“总算是死了,不白费我这么多脑子!”
看到余世云终于身首异处,白风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呼呼急喘,刘武卫虽然就敲了人家脑袋三下,可是那心理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此时事情过去了,这家伙竟然比白风喘得还厉害。
两个人坐在地上,面对面的喘了一会,突然间指着对方一通大笑:
“瞅你被打得那副惨样子,跟吐奶了似的,弄得一身都是!”
“我这叫血染的风采!这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谁还不弄点血出来?倒是你,也太没用了吧?就拿着那么小的一块石头砸人,你怎么不去弹他的脑瓜崩,没准能把他弹死呢!”
“哎哎,丢人不?丢人不?你甭管我拿什么砸人,我是不是救你一命?要是没有我,你能这么顺利的把他干掉?”
“顺利?拜托,要不是我聪明伶俐,示敌以弱,现在咱们两个早就死了!”
“我呸!你还聪明伶俐呢?你聪明你不一开始就把刀子掏出来?这下好了吧?被人家一掌打成这幅模样,跟死狗似的。”
“你懂个屁啊,我要是刚开始就把刀子拿出来,他还能让我近身?要知道我这把宝刀可是比他的剑短多了!”
“我不懂我不懂,可是我就是知道,这家伙要是知道砍死他的是这么个狗腿一般的玩意,他做鬼都不会安生……”
“去,不跟你斗嘴。”
白风休息一下,站起来活动活动,除了胸口有些疼之外,身体还没什么别的问题,刚才那两口血吐出去,估计是受了点内伤,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余世云这老小子有什么身家。
冲着尸体一通翻,还别说,真叫他找到了本书。
说是书其实也不尽然,这书并非纸质,乃是用一种极薄极韧的纱纺成的,几十上百页的钉在一起,却还没有白风的手掌厚。
看起来余世云对这本书十分的珍视,贴身而藏,即使是出来执行任务也不肯将这书留在马光烈那里,由此可见,除了自己,他对谁都不放心。
因为这纱实在是太轻太薄了,致使不同书页上的内容都叠加在一起,看起来黑乎乎一片,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
白风好奇的翻开封面,将这一页放在腿上,才看得明白,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阴阳经”。
阴阳经?这什么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白风还是有些不了解,只是看了个封面就递给了刘武卫。
“唉,师傅,看看这什么玩意。”
“这个……”刘武卫盯着这阴阳经三个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意兴阑珊的翻过去,看起第二页来。
第二页全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迹虽然清秀,奈何刘武卫他不是真正的道士,对这种看起来像是道家经卷的玩意实在是无爱,也就是看了几眼,就还给了白风。
“我知道你认识字,一会把那个带路的打发回去报个信,这书,你带到路上看吧。”
白风结果阴阳经,想想也是,余世云半途截杀的事情确实需要一个人回去报信,而没有了这个外人,就自己和刘武卫两人的话,也自在一些,这么想着,也就点头同意了。
带路的也吓得不轻,打发他走时,竟然痛哭流涕的说要回去给这师徒两个立牌位,走的时候看这师徒两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两个即将接客的窑姐一般,充满了憧憬和怜悯。
又是一天。
白风的伤好的快,这定蛮县也就这一两天的路程了,万幸的是,余世云死了之后,马光烈并没有继续派人追杀他,两师徒也爽爽的平安无事的走完了全程。
在这几天里,白风一直在研究那本书,这不看不知道啊,世界真奇妙!MB的,当时刘武卫就没多翻几页,要是他多翻几页的话,他肯定就能看出来,这……这就是一本春宫大全啊!
这书,前几页都是字,后几页也是字,可是这中间啊,那可全是春宫图!
有一男一女的,有一男多女的,什么西施浣纱啊,什么人面桃花啊,什么竹林吹箫啊,什么竹林轮着吹箫啊……简直应有尽有,不胜枚举啊!
图上小人身上还用红线绣着不同的线条,看起来赏心悦目得很!最要人命的是,光有图还不算,在每张图上,还标着注释……
注释……注释……
白风废寝忘食的研究啊,过了几天之后,终于发现,这原来不仅仅是一本春宫大全,这他妈是一本能修炼出内力的春宫大全!
合上书,白风平息了一下春雷滚滚的心境和裤裆里的小白风,宁神思考起来。
阴阳经,自古以来,阴阳二字就代表着衍生,和变化,经过这么几天的攻读,白风也稍微的明白了一点,在联系一下余世云那充满了矛盾的功夫,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竟然是一本炼气诀!
炼气诀啊!白风现在正是处于气血充盈的巅峰,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力绝对够用,可是与余世云一场生死相搏之后,他深刻的认识到,光是气血充盈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这就需要继续提升境界,在武道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本来,如何进入炼精化气的境界,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就像是一只玻璃缸中的苍蝇,前途无限光明,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感谢余世云,他这是把自己的妹子扒光了送到白风的床上不算,还亲自给他戴上个套套!太体贴了!
这阴阳经,图文并茂,深入浅出的,遣词造句浅显易懂,毫不作伪,只要练的人不是笨的要死,一丝不苟的照着练,就准能成!
哦,对了,其实也不一定准能成,因为这阴阳经有一个最大的限制——需要的客观条件比较特殊。
他要女人。
好多好多女人啊……
倒不是说这是门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而是,练这门功法的男人,一些能力会得到极大的加强,随之而来的欲望也就十分强烈,人家书中说了,即使是略有小成,也能达到夜御十女而不倒!
那可是真正的不倒啊,那玩意一直立着,坚决不倒!多长时间都不会倒,直到血液在里面凝固,整根棒子坏死!
而且,一旦开始练了,那就不能停!停下来的后果也是一样,暴鸡啊,暴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白风一面像捡到宝似的开心得不得了,一面又咬牙切齿,郁闷的不行的原因。
这功夫,到底是练,还是不练?
37.第二卷 戏浅滩-37 初入定蛮县
苦逼了好久,定蛮县城墙终于在望了,摸摸自己怀里的阴阳经,和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白风终于下定了决心:练!大不了练好了当牛郎去,保证生意大火!
这么一想,这本武学巨著似乎应该改个名字才对吧?叫《牛郎宝典》还是叫《天上地下唯我金枪不倒大法》好呢?
我是堂堂把总啊,在这里想着做牛郎是不是有些太不上进了?再说,好歹我也是有了未婚妻的人了,虽然岁数比较小,可是量大啊,一下子就是两个!两个!比起一次订婚的人数来,谁能有我牛逼?
这么想着,白风的眼睛中放出了心动的光。
冷不防的旁边人来了一句:“白风啊,注意点影响,别摸着自己的奶子在那里傻笑,咱们马上就进城了。”
定蛮县,虽说城墙都是夯土制成的,可是高度上绝对不含糊,比浒县可是强多了,走过城门口的时候白风特意注意了一下,这城墙宽达四丈,城门却仅能容纳一车通过,低矮得很。
“你!干什么的啊?”白风正看着,冷不防的,从城门洞里转出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兵,趿拉着一双草鞋,手里拎着一把秃头的长枪,叼着根草棍就晃了过来。
这家伙往前走了几步才懒洋洋的抬起头,一看白风和刘武卫的装束,精神头就来了!
没办法,谁让这两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却是俗道同行,再加上坐着的车做工也挺讲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这是从里面远道来的,有油水的,好欺负的白羊组合啊!
他的眼光还是比较毒辣的,刘武卫和白风确实是远道来的——从宁国府过来的;也是有油水的——白风卖刀得了三千二百两银子可是换成了银票都带着呢。
好欺负嘛……稍微有点偏差,刘武卫还是比较好欺负的,白风本身是来这当把总的,当然不好欺负,不过,要说他好欺负也行,只不过,欺负他的人得换成张静萱或者轻语那样的小美人才行。
白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黄皮拉瘦的兵,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当美女的潜质。
“唉唉唉,快快快,退出去退出去!”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在他们身上弄点好处,这个守城门的家伙就立刻进入了角色,一边不耐烦的赶着人,一边用枪杆子敲打着马,把马打得直喷响鼻,踉跄后退。
马这么一没章法的退了几步,坐在车上的刘武卫就没稳住,晃了几下,这下子他可不干了,别说他便宜徒弟来着是做官来的,就算是冲咱这仙风道骨的派头,你个小兵油子也不能这么对道爷我吧?
想到这,刘武卫就开口了:“干什么干什么?我这马可是上好的良驹,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听了他这毫不客气的话,这个小兵也乐了:“哈哈,好马?老不死的,我怎么就没看到?我看这马不像是里面产的,倒像是虎哈克人那边的。”说着举起长枪,比着刘武卫的下巴壳,厉声叫道,“下来!我看不仅是你们马有问题,你们人也有问题!”
“说,你们是不是虎哈克人的奸细?快下来,我要检查!”
“你!”刘武卫被气乐了,这什么人啊,张嘴闭嘴奸细奸细的,这个方向都是从里面来的,哪里会有奸细?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不过细想一下,也对,这不给自己扣上大帽子,怎么从自己身上挂油水啊?
刘武卫没下车,白风却下来了,走到那个小兵的旁边。
小兵一看车上下来人了,根据从前的经验,这就得开始塞红包说小话了,所以,他也不举着枪了,把枪收回来当成拐杖用,拄在那里,眼睛斜向上四十五度,小手一摇一摇的,就等着白风送银子呢。
白风可没空,直接从身上抽出一张纸来,放在他鼻子前面。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那个小兵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天,终于恼羞成怒了,一把推开白风的手,怒道,“又不是银票,举这么高干什么?你小子找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