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几个了.”李良说道.
“嗯.”那个金丝眼镜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们笑道:
“同志们好啊,本来啊,这次你是的目的地是NZ军区的XJ分军区的,但是工作上有了一点变故,当然这还是得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这时我发现,李良笑得不是太自然了.
“现在由于NZ大军区里也需要人,所以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去XJ分军区,一是去大军区.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的.”
金丝眼镜说完就看着我们,他把大军区那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而李良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首长,让我们好好想想好么?这个决定我们还一下子决定不出来.”一个学长说道.
“嗯,这也是的,我们给你们半个钟头的时间选择.你们想想,我们先出去,等下再进来.”
说完,那些军官们开始向门边走去,我看到李良回头看了我们一下,一种想说什么不知说什么的表情.
“老李啊,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啊.我可是让他们自已选择的啊,也没有说明两边的区别啊.”出了门后那个金丝眼镜笑道对李良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下次等你去选一些人过来,我也来个半路打劫,我看你是不是很爽快.”李良一种无可奈何地说道.
“可别这样说啊,我可是根据组织指示办事的啊.”
“组织?我看是某人眼馋吧.多好的苗子啊,就要进狼窝了.现在的大学生个个精着呢,你刚才那么一说,别人能不分别出来大军区和分军区的区别么?唉......”
“狼窝?呵呵,你的心情我理解......”
那个金丝眼镜走后,我们就讨论起来了,虽说我们那时并不知大军区和分军区具体区别在哪里吧,但是我们混了几年大学也知道大校区和分校区的区别.不说别的,无论在教学硬件和软件上,分校区都比不过大校区,而且场地也没有大校区宏伟拉风吧,而且大校区一般是位于闹市不远的地方,而分校区一般在偏僻的地方,有时出去一趟都不方便.听刚才那个金丝眼镜说后,几个学长就知道怎么样选择了.那帮军官们一出门,一个学长就说道:
“怎么样,我觉得去大军区好一点.”
“对,我也这样认为,就是我们大校区和分校区的区别吧,那是天与地的区别.”
“对啊,在那里以后图个发展也方便多啊,见个校官是起码的吧,什么将军的嘛,也是常见的.”
靠,这家伙心里就装着这些啊.
“对,我也决定不去那个分军区了,听说那边的气候也不好,冬天零下四十多度,回个家坐趟车也要转多少次呢.”
“对,不去分军区,去大军区吧.”
......
“成子,你也是和我们一起去大军区么?”一个学长见到我没有说话,便问了我一句.
“我去分军区.”我平静的地说道.
“什么?不是吧,那个地方对前途不是太好啊?”
“对啊,那里的条件各方便还是比不过大军区里啊,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吧.”
......
对于学长们的关心和提醒,我不是没有想到.但我知道杨雪肖在XJ军区那边,老子还没有毕业就来参军是为了什么?所以说,我能去大军区么?我不能.
“谢谢各位师兄,我决定留下来去分军区.”
“你还是好好想吧.”一个学长说道.
“没事,我想好了.”
很长时间后,我努力地想起那天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多大呢?那年我才十九岁.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决定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但我的确是那么做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金丝眼镜和那帮军官就进来了.当知道我的几个学长后,他便说道:
“嗯,好了,那你们去取行李和我们一起走吧,下一站就要下车转车了.”
学长们就要去取行李了,但是他看到我没有动.
“你怎么不去取行李呢?就快要到下一站了.”
“我决定留下,去分军区.”我看着他说道.
“哦?”
“你的真的决定留下?”这时李良在边上插话道.
“报告首长,我决定留下去分军区.”我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郑重起来,居然还来了一个军礼.
而据后来李良交待,当时他以为自已受累招的人马会一个不留地走掉,但哪知我居然留下来了,在这点上让他心里很受用.而我说那是给感动了。当然他并不知我为什么当时会留下来,而不去条件好的大军区.后来当他问起时,我笑道说:
“靠,还不是当时看到你那张脸拉得老长,那个戴眼镜得意的样子,我怎么能让他欺负你呢?作为哥们儿来说吧,怎么得为你出口气,气死他丫的.”
当时李良就一副我信你丫才怪的表情看着我.
“不信啊?那你找个放大镜看看我这颗心是红的还是白的?”
几个学长走的时候,无一咛嘱道等分下去后一定要联系,我不住地点了点,在学校里虽然我们没有太多的交往,但一旦走出校门时,却因为是同一个学校的一下子亲切了起来,后来我分下连队时,便用邮件和他们联系了起来.
第五章:新兵(一)《求收藏》
我一个人在那里昏昏欲睡地在列车上,第三天的下午后总算到站了.我是第一次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当时给我的映象就是以后打死也不要坐火车了,太漫长了,当下地面的时候时,感觉地面好像如火车一样的在移动。下车后老兵开始在那里指挥列队了.然后新兵们在车站里乱哄哄的一团.这时李良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昨天他走的时候对我说道:
“好好在新兵连里呆着吧,到时我再来接你.”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了我的肩说道:
“不管怎么样,靠自已最好.”
我点了点头,如果说在我的行伍生涯中,学会做一个合格的军人第一句话是什么的话,我想是这一句话了.做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自已最好。
新兵在排队伍时,我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在一边的看台上皱眉头了.然后大吼了一句.
“都没有吃过饭啊,排个队都排不好,小学生都知道如何出操排队.”
新兵们明显一顿,那嗓门就像我们耳边响了一个惊雷。这时老兵们的嗓门也大了很多,几下就把队伍给搞定了.我们还没看清刚才是哪个吼了那么大一声,那人就走了.
他是谁呢?他叫肖恨根,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刚才他是到兵站来接一批设备的,刚好看到新兵们乱成一团,便吼了那么一声.当时新兵营的营长也在一边,这丫吼了一句后,便对新兵营的营长说道:
“我说这帮新兵大头们不吼不行吧,不吼一下还以为还是在家里的呢.”
新兵营的营长看着肖恨根,认识他的,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丫绝对是一个火药桶子,如果不是今年他的连队有事的话,估计新兵营营长的这活得是他干了,以往他带的新兵营哪个不是训得吼吼直叫的呢?
肖恨根一走,新兵营的营长手一挥便让人把新兵们开始往大卡车放着.然后我们就在那大号的运辆卡车上折腾着出车站了.刚才还吵闹的车站也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
一到新疆那里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呢?就是天气干燥.天气一干燥,皮肤就会发紧,头发贴在头皮上,嘴唇干干的,让人忍不住想舔一下.
这时我意识到我的包包里好像有一支唇膏.这支唇膏好像是一个女同学送的,当时我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送一只唇膏,到了那个地方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不得不说明女生的心细是比较细腻的.那时我在某些方面,比如说在感情方面吧,虽然不算迟顿,但也算是一个十足的迟顿.后来我没事想起学校的事的时候,才想当时那个女同学好像对我有那么一回事.后来我在军队呆了N长的时间退伍后,有一次在同学群中和她聊上了,那时她已经在市卫生局做一个小小的现官了,属于那种官小权利大的那种.当时我也在那个城市,然后我们见面了.见面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现在化妆品的保养能力,她还像大学那样的白嫩,只是在气质上成熟了好多.而我就不一样了,N长的军事生涯,也算把我整得个像个大年纪的青年一样的.
见了面后,我神鬼使然地把她给带到我住的地方,那是一个租来的一房一厅的小居室,里面放得乱七八糟的,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我曾当过什么兵那回事儿,然后她看到房间笑了笑就帮我整理.我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什么呢?全是曾经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各种玩意儿,什么一小支不见色的铅笔啊,已经破了的小镜子啊,一半块香皂啊.......,几乎每一个都一段故事.这时她怔了,手里拿着一支已经用完的唇膏怔了.我发现不对劲时,一看,好像记得那支唇膏是当年她送给我的,我在新兵连用完后就随手丢在随身带的包里,后来又整下到那个小箱子里.
“你还留着啊?”她轻轻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你们说我能说点什么呢?
然后,然后我们就抱在了一起.......
不说了,再回忆就要跑题了,再说就可以说成一段什么一支唇膏引起故事了.其实那算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出轨的经历。
当时我把唇膏涂上,一下子好多了.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看到一车人的目光后,便递给边上的一个人说道:
“涂一下吧,天气干燥,涂上效果不错.”
那新兵便拿了过去,然后一车的新兵们都涂了个遍.到我手上时,只余下半截了,只是当时我不知的是,就是那支唇膏让我为以后在新兵连中的关系好搞了好多.
反正大家都进闲着就闲着吧,我们就开始一句一句地说了起来.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医生的职业的感觉了,便给兵们说道:
“现在这边的天气很干燥,皮肤会干燥发紧,头发会产生大量的静电,所以我们现在感觉头发贴头头皮,有时候还会流鼻血呢.还有大家千万不要用舌头舔嘴唇,这样不仅不管用,反而会使嘴唇破裂流血.这些习惯就好了,人体的生理会渐渐的适应的.多喝一些水或吃一些水果在干燥的气候下有好处的.”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边上的那个新兵问道.
“我叫袁成, 以前是学生,学医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叫杨光......”
一时间车子里的气氛就熟悉了起来.
差不多四多小时后才到目的地.当我们腿有些发麻地跳下车后,身体稍微差一点儿的早在车上吐了个昏天暗地的。当我们看清营盘时,我们的心情就像那个营盘一样的荒凉起来了.那是地方像什么样子呢?外面一层黄砖围墙,一排叶子掉光了的白杨树,偌大的操场是用石板垫成的, 几排低矮的土砖平房不用想就知道是我们的宿舍了.看到这情形,没有一个人心里不荒凉荒凉的,这和想象中的军队的距离也相差太大了吧.我们那一届的兵都是杂志网上调侃的80后,那些柏油马路,高楼大厦,网吧迪厅都见多不多了,美国的军事大片都被我们们看得一遍又一遍的,所以大多数认为参军了吧,什么凯拉夫头盔啊,防弹背心都是一人一件,作训服穿上都很拉风,什么军事基地的话要么就是一排飞机或一排坦克,最差劲的也是几幢迷彩大楼吧.但现实是看到像民房一样的营盘时,我们以为回到六十年代了.
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一下子变成天与地的距离了.后来我就知道了,我们那一届算是最后一届在老营地里集训的新兵,第二年的新兵们开始在新的集训地,各方面的条件比我们好多了。
想归想,老兵们开始整队了,然后就是分配班级.叫到名字的都站在一个老兵后面,那老兵就是我们的新兵班长,以后三个月时间就会和我们呆在一起.我的新兵班长叫李八一,听这名字就是个当兵的角儿.后来我也才知道李八一是东北人,从最东边到最西边,回趟家也不容易啊,光坐车都得五天五夜的.李八一是条正儿八经的东北汉子,说话粗声粗气的,性子很直,就是有时脾气不好,有时看到新兵哪个动作学了几次还是个幼鸟操行的话,他就会开始给你来急的了,这是后话,现在不表.
也许是新兵们的充满无奈或者有人开始后悔了,毕竟一看环境不后悔才怪,看看那几排土屋,我都想泄气了.
这时连长出来了,后来我们就知道他姓高,一个黑壮的汉子,当他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便在一边说开了:
“同志们,也许大家看到这环境会有一种失望的想法,怎么部队是这个样子呢?”
下面有人心里开始白他一眼了,这不废话么?
“但是,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千里迢迢来到祖国的西北当兵,是为了什么?是来观光的?是来玩的?不是!我们不是为了来享福的.当我们穿上那套军装时,我们就是一名军人了.说大点,我们的一切是为了祖国,人民.说实在一点,也是为了咱爸咱妈咱姐咱妹的,我们不好好保家卫国的话,难不成让他们来保护我们?说白点吧,丢不起那个人,个个都是大人了,当兵那点苦算得了什么?算不了什么?想想后面的亲人吧,把我们养了十几年,难不成我们就不能为他们吃点苦么?你们说,我们不能吃那个苦么?”
“能.”
下面有人小声在说道.
“说大声一点.”高连长吼子起来,那嗓门还真大,偌大的操场上响起了回音,前排的人有人觉得耳膜有些难受.但是我们一下子有了那么一点精神,都叫了一声能.
我都说嘛,有时人啊,对人好好地说吧,一副爱理不睬的鸟样.反而一顿臭骂或大吼一下,一下子就精神听话多了.佛家说这叫当头棒喝.我觉得我们那时就是那样,被连长一吼子,再不拖拖拉拉的了.
分了班,训了话后.我们一副拖拖拉拉的样子.然后有人开始眼巴巴的等着去宿舍睡觉,毕竟我们这些冬季兵跑到西北这个地方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因为这里冷啊,轻微吹点风都想打冷颤了,虽然我们穿得很厚,但站在那儿不顶事.
高连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没有说话,我们也不敢干嘛.我心里开始嘀咕不会现在就开始学习军纪吧.靠,那样的话还真在整治我们呢.如果你去问现在带新兵的老兵们对一届又一届的新兵们有什么看法的话,大多都会说到一个字,鸟,不是太听话.是的,人就是那样,有时学历越高,接触的事物越多,在部队那样一是一,二是二,连个走路都要讲个两人成行,三人成列,这些对于那些80,90后长大,受过网络冲击,以自我为标榜的年轻人们来说的确是有些困难.所以说,这些毛病要改吧,因为那些流里流气的习惯是军队里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说,连长就开始医治我们了.说倒底军队是纪律部队,不整治能行么?
“怎么样?很冷了吧?”
我们从心里白他一眼,靠,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
“立正.”他吼了一声.
“哗.”被他那么一吼,我们一下子站直了,立正我们还是很懂的.
“以每班为单位成列,一班,准备,跑.”
最左边的那个班开了跑了,老兵在前面领班,新兵们就在后面跟着.
不就是个跑么?
能参军的人多多少少在身体素质上来说还是很可以的,起码在学校里也是参加过什么运动会的吧.所以没有多少人把这事放在心上,再说我们也挺冷的,所以也觉得活动一下也好.但跑了几步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以前跑步怎么说都是两手空空的吧.而现在身上还背着个大背襄,就是那种91式的大背包襄,什么被子啊,吃饭的家当啊,牙刷啊,茶缸啊都在里面,然后身上还挎着个水壶,一条皮带扎得松松垮垮的,脚上穿着一双还没有完全习惯的作训鞋.
大约五百米时,有人开始在喘气了,但是领头的老兵还是没有慢下来的意思.那时队伍中开始有人想骂人了,操,没必要一开始把爷们儿这样弄吧.
那时我出洋相了.在学校里我并是那种爱好运动的类型,在参军体检时,体重刚好在下限,如果再差那么0.1公斤的话,就不行了.那时什么校运会不说吧,有时早上跑操能把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有时甚至跑着跑着就会找机会躲在一边了.你说这样的体质能被这样折腾么?
大约一公里时,我有点想晕的感觉了,脚步根本根不上队伍,如果不边上一个比较结实的新兵帮我的话,估计我早已当了尾巴了.这哥们儿是我在车上认识的,叫务二实,来自革命老区的,当时在车上我看到他的嘴唇干了,就在那里舔啊舔的,于是我马上止住了,然后把唇膏递给他说道:
“不能舔,不然嘴唇会开裂出血的,擦点唇膏会好一点.”
擦完后,他向我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