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需要五百万。”
“不!想想你儿子!想想班霍夫路上的五根炸药!”
“够了!”他咆哮道,“你随时可以杀了我!但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那就给我个计划!”
“好吧!明天傍晚我会带着文件到卢浮宫外的广场等你,到时布莱克肯定会派人监视我,如果是车子,我会把那辆车的牌照告诉你,电话联系,我相信,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教给你了吧!你这头蠢猪!还有!这是我的瑞士银行账户!”他用水笔在一张纸上写上了他的银行账户,我点了点头,道:“事成之后,一千万美元会转到你的账户。”我把纸装进口袋。
我想打开车门离开,但我的手又收了回来,“这该也不会是一招‘引蛇出洞’吧?”
“不,但我想同样的招数用两遍带给人的惊喜会更多,我不得不对你也产生怀疑,就像我们都不肯对对方发射一枚子弹一样,你也不能相信明天的卢浮宫不是一个陷阱。”
“当然,还是那句话,圣德西先生,不老实,就会挨枪子!”
“愿上帝眷顾我们!”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后决战(上)
133
美国弗吉尼亚州 兰利镇
忙碌了一天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尔?海登摘下耳机,关掉办公桌上的电脑,草草整理了一下胡乱堆在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了,今天是他工作二十年来最繁忙的一天,切赫在昨天早上和他通过话后死在了伦敦,虽然一切都表明阿历克斯?切赫是在自己的豪华轿车内吞枪自杀,但生性敏感多疑又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海登打死也不相信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他坚信幕后的黑手是那个窃听全世界风声的‘军刀部队’,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揣摩这个叫‘卡纳?布莱克’的男人。
海登从衣服架子上取下厚呢子大衣,刚要披在身上,就听见有人在敲他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他不得不把衣服再搭回衣架,极不耐烦的说:“请进。”
“局长先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推门而入,这小伙子叫詹姆斯?希金斯,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岁光景,但已经是局长先生的一号助理兼局里的外勤特工了,他很焦急,但很明显,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海登依旧满脸严肃,他有些疲惫的问道:“什么事?詹姆斯。”
“天哪!局长先生!你绝对想不到!孙振的护照在巴黎的出现!巴黎的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
“我的天!”迈克尔瞪大了眼,他想尖叫,甚至差点跪倒在地上,他的精神被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迅速打开门,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他们边走边谈。
“什么时间!”
“就在今天上午十点三十五分!用一个英国的护照登记,登记的姓名是:乔治?李?斯华特,而且他有来自德国军情局授权的优先通行权,用的是北约调查员的身份,我们查了查,北约那里会有叫斯华特的人!我们的人在机场看到了他,就是孙振!”
希金斯推开办公室沉重的木门,房间里的人见到局长和他的第一助理进来纷纷起立,有的人摘下了耳机,有的人移开了放在鼠标上的手,这个局长显然很有威严,但大家第一次看到局长如此蓬头垢面、火急火燎。
“长官!孙振今天上午在巴黎出现!”
“我很清楚!霍华德!迅速找到我们在巴黎的所有精英!最好在马赛的也都找到!启动‘13’格杀代码!玛丽!命令你在巴黎的人手!监听巴黎警方所有的无线电信号!我说所有的!”
“长官,这不太好吧……”一个挽着小鬓的金发美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没说的!玛丽!这是命令!”局长大人的权威不容动摇,他恨不能亲自戴上耳机监听法国的所有无线电频率,“还有霍吉斯、约翰、沃尔伯格!调动你们百分之百的精神给我把网络弄到法国各大公共场所!包括夜总会!妓院的每一个还打开着的监控录像!快!快!精英们!调动你们百分之百的神经!我要抢在布莱克之前得到他!行动吧!”
晶体管收音机传出震耳发聩的摇滚乐,满头都是小辫的黑人出租车司机随着AC/DC乐队吼出的混乱音符拍打着方向盘的边沿并时不时的晃动下巴松垂的赘肉打着节拍,出租车一样颠簸的厉害,虽然车轮下是和这座城市极为相符的柏油马路。这里是巴黎,这座富有而具有和这个国家相同艺术气质的雍容华贵让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流连忘返,这里没有纽约东京的繁华消沉,没有伦敦和柏林的教条死板,现在是傍晚六点整,出租车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我在通往卢浮宫的路上。
我把自己卡在后座的角落,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特意戴了一顶抓绒毛线帽,我通过车窗的茶色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景象,车子开得很快,估计再用十分钟就可以到卢浮宫了。
我看着护照上与自己有些出入的那张脸,我的名字再次发生了些变化:乔治?李?斯华特,一个被德国安全局保送到法国出差的北约调查员,我托谍影给我弄到了这个权限,他在德国军情局(BND)的高层有人,看样这家伙还真他妈的是手眼通天哈。
“先生!你来自哪里!”出租车司机终于忍受不住我长时间的沉默,看样这家伙平时也是个不说话就喉咙发痒的家伙,他关掉了不断发出令人狂躁声音的车载收音机,打开了话匣子。
“巴拿马。”我的天,我竟然信口胡诌,我开始疯狂扫描脑中一切关于巴拿马的信息。
“哦!我的天!我看您像个亚洲人!古老的东方,天哪!”
其实现在最该说‘天哪’的人是我,这家伙的追问让我头疼,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此时,我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显示的号码主人是我的新朋友:圣德西?弗里德里希,我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通键,然后把电话举到耳边。
“注意,一辆牌照开头是NYD的黑色大众商务车正尾随我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我可以确定是布莱克的人,我快要到了,我想你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当然。”我一边回答一边摇开车窗玻璃,我探出半个头向公路前方看去,但根本没有那辆大众的影子,我挂掉电话,然后迅速拨通了谍影的电话。
“喂!有没有进展!”
“我快要到了,打开信号接收器,你们可能很快就会看到那上面闪烁着一个小光点!”
“很好,孙,我们在莫里斯饭店随时恭候你的消息。”
“好,就这样。”说完,我挂掉了电话,然后命令司机加快车速,他回头看我,我递给他一张面值50的法郎,然后出租车开始提速,我一刻不停的观察着道路上匆匆驶过的每一辆车。
大约过了一分钟,随着我们车速的提升,那辆传说中的黑色大众商务车出现在了我们前方,我眯缝着眼观察这辆车的尾号:NYD6451,没错!
“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大众商务车!快!”我对司机大吼道。
司机很不情愿的回过头,“我想知道为什么,来自巴拿马的先生。”
“该死!三百法郎!不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狂怒的从口袋里扯出一张钞票丢在副驾驶座上,司机顿时换了副表情,刚要阿谀奉承我两句,但随即被我严厉的目光斥回。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跟随一辆出租车拐进了卢浮宫外的广场,司机加快了速度,我们的车也紧紧跟在商务车的身后驶入了广场。
我拔出那支从波拉丹诺维奇身上缴获的PPK手枪,并拧上了一根今早刚刚在法国配上的粗大消声管,我无声的给手枪上膛,透过打开的窗户观察那辆商务车。
“放慢速度!”我厉声命令司机,车速减慢了,我看到窗外那辆商务车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旁长椅边上,驾驶座上是两个目光炯炯的男人,他们正观察站在广场中央身穿防寒服手持公文包的弗里德里希,很快,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拿起了无线电,妈的!果然没错!
“再加一百法郎!放慢速度!给我与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平行!快!”我再次加码,这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司机很快妥协,他毫无怨言的转动方向盘,出租车正向那辆黑色商务车缓缓移动,当出租车缓缓经过商务车的大行李箱时,我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探出车窗,对准那大行李箱连扣数次扳机——“啪啪啪啪啪!”
五发子弹一发接一发连续在商务车不防弹的后车厢上开花,驾驶座上的两个家伙吓得尖叫起来,他们趴下身子,用任何东西护住自己最脆弱的脑袋,然后我迅速移动到座位的另一侧,我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然后滚到了广场上的鹅卵石路上,车轮缓缓移动遮挡住了我暴露的双脚,同时,我向惊恐万分并回头张望的黑人司机做了最后的指示:要想活命,就快离开这里。
商务车内的两个家伙着实吃了一惊,在他们回过神来之际看到我送给他们的诱饵物已经在朝香榭丽舍大街加大马力了,他们跳进了我的陷阱,转了一个弯准备对那辆无辜的出租车进行围堵,就在他们掉头之际,我把早已准备好的追踪器贴在了商务车的尾部保险杠上,这一切做的毫无痕迹,没有人能看到我,就连刚才的枪击,也没有惊动广场上的任何人,除了弗里德里希向我走来。
我刚才做的一切可以用一个有些肮脏的词汇来诠释:反陷阱。任何陷阱的成功,都在于基本的简单性。反陷阱的本质,唯一的复杂之处,就是反应必须灵敏,而且设计必须更单纯。
“我不得不佩服!你干的的确漂亮!”弗里德里希和我握了握手,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敬佩的笑容,然后接着说,“昨天晚上我查了查,你的身价已经突飞猛进到了六千万美元,现在世界上所有自称为正义的组织都在花钱要你的人头,黑手党那帮家伙说不定还要插一杠子。”
“别说笑了,圣德西,我的东西哪?”
“在这里,我保证,你看到的这一切会让你震惊不已。”他直接把他的公文包递给了我,我点了点头,道:“一个小时后,一千万美金会打入你的瑞士银行账户,你可以自由支配这些钱。”
“谢谢你,我不要那些钱,你还不如给我一发子弹来得痛快。”他笑了笑,有些消沉的说。
“为什么?”
“自由……自由……对我来说,只要报了我儿子的仇我这条老命就算是结束了,一千万美元我不配拥有,不过我还有个最后的愿望。”
我一时语塞,我看着这个有些伤感的老人,许久才说出话来,“我知道,我一定会杀掉布莱克。”
“答应我,必须做到,这样我就能死得其所。还有……祝你好远!”
“谢谢你,圣德西先生,有人会铭记你。”我说完最后一个单词,然后目送这个老人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我想哭,布莱克!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走在灯火辉煌的香榭丽舍大街,已经入夜了,我看了看表:6点十五分,我刚才给谍影打了个电话,他告诉他已经紧紧跟上了目标,一切已经就绪,现在,我要做的只是等待时机。
但五分钟后,我的电话再次响起,仍旧是谍影,出了什么状况吗?还有取得了什么进展?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是坏消息,电话响了三声后,我按动了绿色的接通键。
“快返回莫里斯饭店!快!”还没等我说‘喂’,电话那边谍影就开始咆哮起来。
“什么?!”
“刚才饭店前台的服务生告诉耶菲路,有几个自称是国际刑警的家伙在酒店里找你,我已经吩咐服务生拖住他们,克鲁兹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我们都认识!是科勒上尉!那个该死的侩子手!”
“好戏要开始了!这绝对是布莱克最后一批侩子手了。饭店里有我们的人没?”
“狼牙、耶菲路和克鲁兹都在,杀掉他们!”
“当然!”
我挂掉电话,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丢给司机一百法郎,然后车子风驰电掣的向莫里斯饭店驶去。
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握住了PPK手枪的握把,最后的决战要到了!布莱克!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批侩子手了吗!科勒上尉这个狗杂种都亲自出马了。
我命令司机把车子驶入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我在观察停车场内无人后迅速坐上了通往五楼的电梯,一楼大厅很可能有布莱克布置的哨兵,他们会时刻观察进出饭店的每一个人,明目张胆的推门进入大厅简直就是找死,但同样的是,五楼我房间所在的位置一样是个危险之极的地方,他们肯定会投入重兵,但,老子玩的就是刺激!
我在电梯内拔出手枪,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以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滚了出去,然后我立即站起身来倚住墙观察走廊内的情况:无人,安静。但这反而更诡异,我小心的在走廊移动,我房间的门开着,我用枪拨开门,在玄关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我在不大的房间里搜索着杀手的踪迹,但令我吃惊的是:空无一人。他们很可能潜伏在隔壁克鲁兹的房间里,但此时,我听到走廊内传来了脚步声。
我迅速返回玄关,轻轻打开一个门缝小心的观察这走廊内的情况。
此时,一个身穿服务生制服的家伙正托着食盘慢条斯理的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他的脚步轻到常人根本感觉不到的程度上,而且我看得出,他手中的食盘内橘红色的茶巾下,藏着一把自动手枪!鼓出的轮廓清晰可见!但!这还不算让我吃惊的!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这家伙就是那个曾经亲手赠与我沙漠之鹰手枪的教官——金斯顿!他在军刀部队担任的职务是射击教练,没想到这家伙也亲自赶来了,看来这次他要来检验一下我这个徒弟的技艺是否精湛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正一步步的接近我所在的房间,我握住手枪的枪把,一手把住门,就在他把手放进橘红色茶巾内的一瞬间,我拉开门扑了出去,同时扣动PPK手枪的扳机——“啪啪!”两声脆响,就像有人在用鞭子抽打,这声音并不引人注意,但自有人为此敏感。
两发子弹同时金斯顿的左肩膀,惯性下他手中的茶盘飞脱,包括那支藏在茶巾下的P225手枪,我踢开掉在地上的手枪,然后抬起左脚猛踢金斯顿的小腿,他闷哼了一下,但并没有倒下,他身子向左微倾,然后从小腿裤管里拔出了一支备用CZ-100微型手枪,并迅速调整设姿,对准我扣动扳机。
“砰!”我灵敏的闪过子弹,但这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快速抓起地上那支被我踢开的P225手枪,两枪在手,他嚣张不小,我很快被逼到了走廊的死角,各个房间里的住客被惊动了,一个老太太尖叫着从504房间里跑出,怀里抱着可能是他老伴被炸成两截的尸体,老太太随即被射倒在地,一个粗枝大叶的家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不,应该是两个,其中一个叫克鲁兹,他妈的!
克鲁兹和一个手持短管散弹枪的家伙扭打在了一起,两人打得不可开枪,胳膊腿横飞。
“砰!”金斯顿趁我分神之际向我开火,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一发击中了我被击中N次的肩胛骨,我几乎被钉到了墙上,我几乎一动不动,子弹深深地嵌进了我肩膀的骨头里,此时,我听到了走廊另一头的楼梯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又有人上来了。
警察?杀手?还是自己人?
但事实上我本来就不应该猜想!两个杀手从楼梯上来,他们抱着.45口径的UMP45冲锋枪,不分敌我的一通乱扫,走廊里顿时木屑乱飞,克鲁兹被流弹击中了,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但他没有倒下,他在遗留之际用手中的军刀刺穿了面前敌人的胸腔,但他又被一发散弹击中,整个人被顶飞到了走廊尽头,他死了!
“FUCK!”我想咆哮,但却喊不出声,我看着手中的自动手枪,从枪口上延伸出的那个多孔圆柱体,这个能把杀人的声音降低到“啪”的一声的东西简直让我作呕,但我还是抬起枪,对准那个抱住流血肩膀挣扎的壮汉扣动了扳机——“啪啪!”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最后决战(中)
134
疯狂!枪战演变成了屠杀,在走廊旁客房内的住客被子弹打成了零星的肉末,带着血的尸块从房间外墙的孔孔洞洞中飞出,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个走廊里,我捂着鼻子躲避不断飞过的子弹,两个侩子手简直疯了,他们救起奄奄一息的金斯顿,嘴里大喊着‘他妈的’‘杀了他’之类的疯话。
我躲进千疮百孔的房间,门牌号好像是505什么的,房间的沙发下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拼命用沙发的下摆护住自己暴露大半的躯体,和他狼狈为奸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具一丝不挂且颈部穿孔血淋淋的残尸,鲜血和肉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也不能闻。
“天哪!你们是谁!快找警察!”女人在尖叫,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卸下PPK的弹匣,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新的‘啪’的一声装上,此时,两发子弹洞穿了房间脆弱的木门,我赶紧扑了过去,用身体把墙角庞大的储物柜硬生生的推了过去,宽厚的储物柜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一波射击,我一动不动,女人昏了过去,在地上抽搐翻着白眼。
我的天!我捂住肩膀上正在飙血的伤口,鲜血顿时浸湿了我手中的茶巾,我硬生生的挖出子弹,疼痛程度简直……
“砰!”好像是散弹枪或者榴弹发射器什么的!有东西狠狠地在门上顶了一下,冲击波直接推开了庞大的木门和我叠在一起的重量,我身子前倾整个人趴在地上,然后一个家伙撞开门闯了进来,他用一支体型庞大的MPS AA-12自动散弹枪对准了我,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咣!”一枚FRAG-12高爆弹在木地板上炸开,这种型号的弹药就像一个微型手榴弹,只要被一发命中便会被直接撕成两截,但还好我反应迅速,原地打了个滚,就像一只正在翻身的老乌龟!弹药在炸开的同时一枚急速飞迸的木头片子迸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我左胳膊的肉里,我疼得嗷嗷乱叫,房间里烟雾弥漫,木制的储物柜也被炸得粉碎,我在一片模糊中找到了那张疯狂扭曲的脸,我抬起手枪,扣动扳机。
“啊!”子弹击中了那家伙的胸口,他惨叫了一声然后倒下。
与此同时,另一个想突破进来杀掉我的冲锋枪手也应声倒地,不过这次开枪的人不是我,是刚登上五楼的耶菲路和狼牙,他们同时在敌人身后开枪,救了我一命。
“孙!你没事吧!”耶菲路用步枪的枪托把勉强卡在门上的碎木片砸开,在一片迷雾中喊着我的名字,我对他们摆着手,然后用一只还算完整的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我的腿快要被折断了,这时我才注意,有一些碎木片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小腿,鲜血已经流到了脚踝。
“我没事!楼下还有没有!”
“没了!但法国警察正在接近,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封锁整个街区!咱们要快点了!”狼牙大喊道,我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向他们。
“我的天,你伤的好重!克鲁兹那?”耶菲路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很窘迫,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的茶巾,抹了抹嘴唇边上的鲜血,“他死了,被布莱克的侩子手用散弹枪顶到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死了。”
他们迟疑了一下,狼牙看着我,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得勇敢面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就和弗里德里希的宗旨一样:要想获得自由,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必要时可以献出生命。
沉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再一次被现实敲醒,楼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警笛声,还有男人的叫嚷声和女人的尖叫,我握紧了手枪,然后进入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