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梅笑道:“是不是危胁,那就看各位是怎样选择了!”
马特索科尔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清楚了,那么我希望现在停止谈判,明天再谈吧!”
李华梅也点了点头,道:“好吧,祝各位今晚好好休息!”
当天晚上,布莱克又来访问荷兰代表,但这一次他可就没有碰到好脸色,被马特索科尔劈头盖脸的责问了一顿,因为听李华梅所说,进攻斯里兰卡的,是中英联军,因此马特索科尓也不得不怀疑,英国的居心一面充当调亭者,一面又抢占了荷兰的斯里兰卡。
对于马特索科尔的质问,布莱克到也没有否让,毕竞这个事实也是否认不了的,但还是解释了一番,现在英国和中国也是同盟关系,而且荷兰派出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到亚州来,自然也不能不引起英国方面的怀疑,因此和中国联合起来,进攻斯里兰卡,也是一个十分合理的选择。
听了布莱克的解释之后,马特索科尔沉默了片刻,才道:“好吧,斯里兰卡的事情我们可以先不说,就说这次谈判吧,中国一定要将我们赶出巴达维亚,这个条件我们很对接受,你们英国是否能够从中周旋一二,让中国收回这个条件,其他的事情可以再协商!”
布莱克摇了摇头,道:“我来的时候,己经见过了中国的司令官,得到的结果是,在巴达维亚的问题上,中国方面绝不会让步,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无能为力,而且我也奉劝各位,最好接受中国的条件!”
马特索科尔还没有说话,温特首先忍不住了,道:“这是什么话,昨天你不是说希望和我们联合吗,难道就是你们想与我们合作的诚意,就是劝我们放弃巴达维亚!”
布莱克也有些恼火了,这帮人怎么就不知好歹呢,英国能够周旋到中国愿意谈判,己经很不错,还想保住巴达维亚,也太不知进退了吧,但还是压了压火,道:“各位难到还没有看出来吗,中国己经把南洋地区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绝不会允许其他国插手这一地区,我们英国不行,你们荷兰同样也不行,因此中国在巴达维亚的问题上是绝不可能让步的,所以我才劝你们接受中国的条件,否则等着和中华军作战吧!”
维茨格尔忿忿道:“好吧,那么我们眀天就走,就在巴达维亚和中国决一死战!”
布莱克冷笑道:“决一死战,我可以保证,死的一定是你们,而不是中国,现在的巴达维亚,还有什么能力和中华军交战!”
奥维马斯还要嘴硬,道:“就算现在没有能力,我们马上派人回荷兰去调兵,我就不信打不过中国!”
布莱克道:“且不说现在荷兰国内还能不能再派出这样一支舰队来到亚州,就算还能组织起这样一支舰队,至少也要等两年才能到达亚州,等到那个时候巴达维亚城里恐怕就已经住满了中国人,而且就是派来舰队,你们能够打败中国吗,荷兰有多大,有多少人口;中国有多大,有多少人口,两个国家能比吗,南洋离中国有多远,离荷兰又有多远,你们有胜算吗!”
这一番话说得荷兰的代表们都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之后,马特索科尔才道:“好吧,布莱克将军,您的劝告我会认真考虑,感谢您的建议!”
布莱克也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巴达维亚是你们经了三十年的地方,要你们放弃巴达维亚确实不容易,但现在也是大势所趋,以前中国闭关自守的时代己经结来了,现在的中国己经开始向海洋扩张了,但地球是广阔的,不要把目光局限于这一块地方,除了巴达维亚以外,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去掠夺!”
第二天,中荷双方再次展开了谈判,虽然昨天和布莱克进行了交流,但马特索科尔仍然不死心,还希望保住巴达维亚,因此又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而李华梅虽然允许荷兰提议,但仍然寸步不让,双方谈了半天,还是一点共识都没有达成,而马特索科尔终于彻底死了心,知道中国方面是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让步。
最后马特索科尔道:“好吧,贵方的条件,我们己经清楚了,但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了,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做出决定,必须通告国内议会,由议会来决定,因此我们希望中国方面能够等待荷兰议会做出决定!”
李华梅“哼”了一声,道:“等荷兰议会做出决定,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的军事行动是不会推迟,现在还有四天的时间,你们看着办吧!”
虽然马特索科尔是第一次听到“黄花菜都凉了”的西班牙语译文,但李华梅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其实马特索科尔也对让中华军等待荷兰议会的结果不保信心,因此又道:“好吧,但这也需要由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会来讨论,因此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才能够做出决定,你们要等一个冃!”
李华梅道:“我们一天都不会等,四天以后,舰队就会如期出发!”
马特索科尔道:“但时间太紧迫了,四天的时间,只够我们回到巴达维亚,就算是董事会有了结果,也来不及赶到文莱通告你们!”
李华梅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你们的董事会有了结果,也不用赶到文莱来,因为无论结果是怎么样,我们的舰队都会到达巴达维亚,如果你们的董事会讨论同意,就打开城门,迎接中华军进城,我们可以在城里庆贺和平,如果不同意,那么就在城墙上架起大炮,准备迎战吧,我们就打进巴达维亚去,因此我认为四天时间就够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马特索科尔也没有话说了,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也就不在文莱久留,马上就返回巴达维亚,不过我希望贵方能够马上安排,我要和特朗普将军见面!”
李华梅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马上安排!”
马特索科尔坚持要见特朗普,一方面是要了解特朗普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从特朗普那里了解一下中华军的战斗力,直到现在马特索科尔仍然对以战争保全巴达维亚还抱有一丝希望,但他对军事事务又不太熟悉,因此希望从特朗普口中确认一下,毕竟他对自已人还是信任一些。
但马特索科尔却不知道,现在特朗普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因为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一份评估报告,贬低中华军的战斗力,因此荷兰议会才决定派出舰队到南洋来,结果等到了亚州之后,特朗普才知道中国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至少在亚州,荷兰是绝对打不过中国,这里毕竟是中国的主场,而自己才倒霉成了中华军的俘虏,这一口气当然在特朗普心里越憋越大。
结果见了马特索科尔之后,还不等马特索科尔开口,就立刻被特朗普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由其是针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评估报告,骂得马特索科尔连头都抬不起来,好不容易等特朗普骂得吿一段落之后,马特索科尔才找了个空子,向特朗普询问,巴达维亚还守不守得住。
本来骂了一通之后,特朗普的怨气也出了一些,但听马特索科尔这一问,特朗普又火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打吗,其实现在双方打不打和特朗普没有多大关系,但问题是现在特朗普是中华军的俘虏,如果双方的谈判成功了,特朗普还有希望被中华军释放,而一但谈判失败,自己估计这辈子也没可能回国了,现在见马特索科尔还没有放弃战斗,特朗普当然着急,结果连着回答马特索科尔,又把他臭骂了一顿。
虽然被特朗普骂得脸上无光,但也从特朗普这里也得到了答案,因此也算是有收获的,于是马特索科尔和其他代表就在下午上船,离开文莱,返回巴达维亚。
而就在第二天,李华梅带着舰队出发,不过不是去巴达维亚,而是赶到马六甲海峡去驻守,因为中华军也担心,荷兰人会不会干脆就放弃巴达维亚,甚致把巴达维亚烧毁,带着财产逃回到荷兰去,那样对中国来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因此首先要把荷兰人的后路截断。
第五卷 飞天篇 第四零一章 回到国内
就在中荷双方在文莱进行唇枪舌战的时候,商毅也带着舰队在返回国内的道路上。
商毅一行首先到达吕宋,并且在吕宋一共停留了六天,一个主要原因是遇到了风浪,虽然这个季节里,海上的风浪并不大,而且岳飞号也是一艘大船,如果是在平时,当然是可以冒着风浪出发了,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因为丰臣熏有了身孕,商毅可不敢冒险让她受风浪颠波,因此就在吕宋休养几天,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出发,而且吕宋的医疗住宿条件,也确实要比文莱好得多。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商毅也没有白白浪费,而是每天都在和张庚秋、亚莉桑德拉、冈萨雷斯候爵、小布莱克等人商议怎么经营南洋地区,因为现在的南洋局势,中华军在军事上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优势,那么下一步就是如何在南洋地区重新确定中国的宗主国地位,确保中国在这一带地区的利益。
虽然说武力确实是中国在南洋地区最重要的保障,但也绝不能一味的依靠武力,还是要多重手段一起运用,所谓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当年委员长的这一套,虽然在商毅以前的那个时空里并没能取得成功,但在本时空里,也值得商毅借鉴和学习。
另外对南洋地区的控制,不仅要依靠政府的力量,但主要还是要发挥中国民众对于移民海外,开拓海外的积极性,政府最好只进行引导和管理作用,当然也要对这些移民提供保护,而且中国以后还会继续向海外扩展,因此这次在南洋地区的实践经验,也为以后的海外扩张行动提供参考。
但这些俱体的措施,还需要进行详细的协商,如怎样提高民众对移民海外的热情,与当然的土著如何相处,国家又怎样对殖民地区进行有郊的控制和管理,不让殖民地区脱离国家控制,又如何为殖民地提供保护等等问题。
虽然商毅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三百多年的经验和见识,而且在穿越之前,商毅对于殖民地、殖民主义这些词也十分熟悉,但对于殖民地的俱体管理方式,商毅确实还是一个门外汉,而且商毅也不希望完全照搬欧州殖民者的方式,因为这个时代的欧州殖民方式过于残酷,从商毅自身的观念,以及中国的传统道徳观念,都不允许商毅采用欧州的殖民方式,而是应该使用一种更为温和的手段,使中国能够长期、稳定在这一地区保证自己的权利。
当然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新的课题,包括来自于欧州,拥有丰富殖民经验的亚莉桑德拉、冈萨雷斯候爵、小布莱克等人更是如此,因为现在欧州对殖民地还是处在血腥掠夺的阶段,基本都是抱着抢一票走人的打算,虽然也在殖民地进行了一些开垦种植、修城建房的行为,但也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并没有到长期占领,稳定开发的目地,因此众人也对商毅的这个想法也都十分感兴趣,毕竟抢到殖民地之后,谁都想长期占领。
由其是英国,也正处于一个新兴阶段,正在积极展开对外扩张,争夺殖民地,对于小布莱克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启发,因此众人也展开十分热烈的讨论,也讨论出来几条有行的方案,当然俱体的海外殖民、移民条例,还是要回到国内去讨论、制定。
在同时张庚秋也再次向商毅提出,在吕宋建省的提议,而商毅也认为,在吕宋建省的时机也成熟了,而且随着中国在南洋的扩张,吕宋做为距离中国比较近的南洋国家,而且己经得到了相当的开发,对于帮助中国在南洋地区建立稳固的权利,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
因此商毅也表示,在自己回到国内之后,一定会让内阁制定提案,然后交由国会讨论,而张庚秋也组织了一个二十三人组成的游说团,随商毅的船队一起回国,游说议员赞同吕宋建省。
而就在这时,又传来一个好消息,派遣到加里曼丹岛的地质堪探人员己经发现了一个金矿,另外还有疑视两个金矿也正在勘测当中,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了金矿,其实完全得益于商毅提供了一个大体准确的范围,尽管是这样,但商毅同样也十分高兴,因为在加里曼丹岛发现了金矿,对于现在国内的经济发展,当然是十分有用的。
这时海面上的风浪也平息了下来,于是商毅也和船队也再度从马尼拉扬帆出发,返回国内。
这一次船队的行程十分顺利,每面一直风微浪静,船只的行驶也十分平稳,三天之后,船队到达台湾省的高雄港,在这里,随商毅返航的北洋舰队第二分舰队和商毅的御驾舰队分别,转道到广州去驻守,因为这时南洋的四支分舰队全部都集中在南洋地区,南洋舰队的基地其实是一个空港,而整个中国的东南沿海,都是有海无防,因此北洋舰队第二分舰队暂时留在广东,付责东南沿海的保卫作用。
而商毅的御驾舰队侧离开高雄,继续北上,穿过台湾海峡,然后经由长江入海口,逆游而上,在十二月二十二日,抵达到南京金川门码头。
国内当然早就接到了报告,甴皇后叶瑶瑱带领着内阁的众官员们也到金川门码头迎接商毅一行的返程,在码头相见,众官员们也向商毅问候辛苦,而商毅也对自己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众官员们能够保障后勤供应,国内稳定等工作进行了赞称,随后商毅也和叶瑶瑱一起,乘坐早己为自己准备好的辇车,返回皇宫,而亚莉桑徳拉、丰臣熏也都有各自的车仗,跟在他们的辇车后面。
在沿路上,商毅的一行车队也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迎,不少百姓都在大道两侧苂香摸拜,还有一些地方放起了烟花爆竹庆贺,而且在沿途都不断有百姓欢呼“皇帝万岁”。
商毅本身在民众心目中就俱有很高威信力,深得民心,而且这一次商毅御架亲征,收复了日本,又扫平南洋,击败了荷兰舰队,这些胜利的消息也早就传到了国内,尽管中国并非是一个好战的民族,但军事上的胜利,还是非常能够鼓舞人心的,而且这一次中国出战,也是得到了广泛的民意支持,并且是以保护海外华人利益的名议出战,在南京就有不少是从事海外贸易的商人,因此也对胜利的消息感觉到十分振奋。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接近新年,皇帝的胜利同归,也为新年更添加了几份喜庆的气氛,而且商毅也不时打开车厢的窗户,对大道两侧的百姓挥手致意。
在这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中,一行车队也从洪武门进入皇城,经由午门进入紫禁城,穿过了三大殿,来到干清宫里。
而这时商毅其他的嫔妃,子女也都聚集在干清宫里,迎候商毅回归,因为现在是在皇宫里面,用不着那么拘谨了,而且六七个月不见,众人对商毅也确实都十分想念,因此还不等商毅进殿,就都纷纷冲出殿外,围陇上来,有说有笑,有哭有闹的,而商毅当然也是一一安慰,由其是几个孩子,纷纷都要商毅抱,商毅也只好一个个的轮流抱起,当然还不忘在每个孩子脸上亲亲。
也让周围侍候的经历过前明的几个老太监看得摇头,这都成何提统了,也太没礼仪了,不过他们也知道,商毅一向不太在意礼仪,而且现在的世道也变了,商毅废除太监制的可不是说着玩的,因为自从商毅称帝之后,宫里也确实再没有进新太监了,留着自己几个,不过是在宫里养老,再过个几年,太监这个行业,说不定就真的要彻底消失了。
在商毅出征期间,叶瑶瑱和紫玲珑两人都生了一个男孩,这时也都过了百日,当然也都抱出来和商毅相见,这己经是商毅的第七、第八个子女,如果是在皇子中,这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而且两个小家伙都长得白白嫩嫩,十分朝人喜欢,商毅当然也十分高兴。
到是叶瑶瑱最为持重,因为在此之前宫里就己经知道丰臣熏有了身孕的消息,叶瑶瑱也早安排了御医,为丰臣熏把脉,以防一路上的颠沛辛苦,动了胎气,同时也安排下了专门的人手,伺候丰臣熏,并且专程安排御膳房,每天都为她单独准备膳食,而且一到干清宫,其他人都在和商毅卿卿我我,述说离别之情,叶瑶瑱去把丰臣熏带到在内室里休息,并要御医给她把脉诊看,也充份显示出皇后的风范。
其实丰臣熏也并不弱不禁风的女子,而且在回程的一路上,也受到很好的照顾,因此经过了御医的诊脉之后,也认为虽然是有些疲劳,但一切也算安好,只需要静休调养就可以了,然后又开了几付安胎的药方,开始去熬药去了,而叶瑶瑱才带着丰臣熏来到外室。
其他众人见了,也都纷纷过来,向丰臣熏道喜,而商毅也下令御膳房里开饭,和众嫔妃们一起欢庆。
第五卷 飞天篇 第四零二章 国事(一)
第二天一早,商毅也正式升朝,接受群臣的朝贺,其实早朝并不是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主要是和众官员见个面,毕竞商毅这一出去就是六七个月,虽然有叶瑶瑱监国,但国内的事务大部份是靠内阁成员带领着众官员在维持,因此商毅也要对众官员表示称赞之意。
因此群臣对商毅参拜之后,首先恭贺皇帝这次出征取得了胜利,而商毅也称赞众臣,这段时间里在国内的工作,而且现在南洋的战事也没有结束,商毅也要求内阁继续支缓前线的事务,保障好后勤供应,随后散朝,单独留下内阁首相王夫之和次相李岩了解这段时间里国内发生的事情。
虽然商毅在国外的时候,每个月国内都会发给商毅一批文件,向他通报国内发生的事情,国会通过的议案和内阁的决策,但毕竟都只是一个大概,说得十分单简,现在有不少重大事情商毅也需要进行详细了解,而且还有一些事情要等商毅回来,才能决定。
见礼之后,王夫之首先道:“这次皇上亲赴战场,虽然鼓舞士气,使士卒效力死战,但如今皇上是一国之君,非军前一将,当以江山大业为重,而非一战一役之失,皇上若久不在朝,难免会使人心不稳,民心不安,因此日后御驾亲征之举,还请皇上三思慎行!”
商毅也知道回国之后肯定会落下一些埋怨,而且他也知道,王夫之的话也确实是为自己着想,因此也点了点头,道:“王卿所言极是,日后朕定当谨从王卿之谏,慎行亲征之举!”
见商毅老老实实认错,王夫之当然也不可能不依不侥,因此也向商毅施了一礼,道:“皇上若能听从臣言,实仍天下之大幸也!”
话说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下面就步入正题,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国内也没太大的事情,主要的几件事情,首先今年是中华帝国正式开始进行科举,同时也是招开了经济特科,全国各地都进行了乡试;一批通过了经济特科学子也都到各州府县的政府备案,等着各地方部门的安排,也有一批不急于做官的学子,还在家里认真学习,准备参加明年的省试。
开通了科举,也就打开了平民通行仕途的道路,因此各地的学子们,以及社会学者,乡绅也都对朝廷的这一政策称赞不己,但由于这次科举,也是中国科举制度中首次加入了自然学科的内容,也就是所谓的经世致用之学,而非单一的道德文章,也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虽然在中华帝国成立之初,就己经向国内宣告,科举将会加入经世政用的内容,但传统的道德文章观念还是深入人心;而且虽然在政府公办的学校中,也开设了这些学科,但毕竟为时尚短,公办学校的数量也有限,难以在国内全面普及,因此现在的中国还存在大量私塾,做为公办学校的补充,但绝大部份私塾的先生都不会自然科学,只能教授的都是道徳文章,因此不是每一个学子都能够学习到自然科学的内容。
其实中国政府也考虑到这些问题,因此也在各地的公办学校中加设了一些自然科学的学习班,就是针对私塾的学生进行教学,而且还是免费,但却遭到了许多私塾先生的抵制,禁止自已的学生去学习,当然抵制的私塾先生中,顽固分子到只是极少数,绝大部份私塾先生是出于对公办学校的抵制,因为公办学校抢了自己的饭碗,但这个理由是没法说出口,只能以维护传统的名议进行。
另外也有相当一部份公办学校的学子对这竺经世致用之学不屑一顾,并没有认真学习,结果也造成了在这次乡试中,经世致用之学的合格率竞只有三成多,而交了白卷的就占了二成以上。
但等乡试结果出来以后,许多学子们又大为后悔,又都不甘心,不过他们不反省自己没有认真学习自然科学,反而把责任推到在科举中加入的自然科学内容上,于是各地的学者、学子们都纷纷上书朝廷,要求在科举中取消自然科学的内容,甚致有个别学风保守的地区,有不少人还扬言,如不取消自然科学的内容,那么就要抵制科举等等,也有一些人在南京活动,寻找议员的支持,要在国会中提交提案,通过正式的图途,在科举中取消自然科学的内容,而且在这一股风气的影响下,也有一部份官员,对在科举中加入有关自然科学内容颇有微辞,认为应该再考虑一下。
因此王夫之道:“皇上,现在民意如此,在科举中加入有关自然科学的内容,是否还是该再斟酌一二,依臣之见,不访缓行!”
商毅看了王夫之一眼,道:“王卿以为,当缓多久再行,是一年二年,还是三年五年,如果到了缓行之年,仍然有人反对,又该当如何呢,是不是再缓呢!”
王夫之怔了一怔,一时也答不上来。
商毅笑了一笑,道:“王卿,朕知道你的用意虽好,但凡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民意固然不可不察,但为一国之相,最紧要的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可一味迎合民意,而失为相之道,以这次科举为例,经世致用之学,于国于民都大有益处,而现在有众多人反对,分明是为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岂能屈从于这些腐儒之见,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越是如此,越是不可退让,只要坚持五七年,使之成为常例,天下学子均学经世致用之学,那么反对之声,也就不禁而自消了!”
王夫之也苦笑了一声,其实他也知道,就这样推翻了原来的决定,取消自然科学的内容并不是好办法,一方面影响了朝廷的威望,另一方面也助长了保守势力的气势,因为王夫之毕竞还年轻,缺少当首相的经验,而且多少也带有一些知识份子的软弱性,面对巨大的反对浪潮,也有些坚持不住自己的底线。
但商毅却知道,这种风气是决不能助长的,虽然商毅是来自于一个民主政治为主流的时代,但他也知道,民意在绝大多数时侯只都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可以成为决策的参考,但绝不能成为决策的依据,因为绝大部份的民众都不可能有远见卓实的目光,只会盯着自己的眼前利益,而不会顾及到长远利益,民主政治真正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对权力的约束和制衡,而不是将什么国家决策都交给民众来投票表决,更何况这个时候的人们的知识、道德水平也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民主社会标准。
新的科举制度在短时间内,确实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毕竟中国科举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只考道德文章,忽然一下改过来,确实会让人不适应,但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坚持,因为绝大多数学生读书学习,其实就是为了对付科举,好一举中的,因此只有坚持在科举中加入自然科学内容,才能逼迫中国人学习、重视自然科学,这也是在中国普及科学的最快方法。
而且中国的科举也停了十余年,现在刚刚建国,保守势力还没有形成巨大的阻力,正是进行改变的好时机,如果拖一段时间,那么阻力只会越来越大,因此只要坚持下去,那么绝大部学子也就会自然接受新的制度,毕竟谁都想当官,而再几年,等科举考自然科学形成了惯例,就算有人再反对,学子们也不会同意了。
商毅道:“王卿,李卿,你们回去之后,马上给朕拟旨,就说我中华科举制度己定,决不可更改,各地学子当以此次科举为戒,日后勤学经世济用之学,以待来日,不得妄议修改!”
王夫之和李岩也赶忙道:“臣等尊旨!”
除了科举引发的风波之外,国内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和外事有关,首先是蒙古喀尔喀部率众归附中国。
喀尔喀蒙古本来是一个以喀尔喀河流域而得名的一个半渔猎半游牧部族统称,因为其中的大部份部族都是蒙古族,几乎包含了所有的蒙古部落,因此在十六世纪中期才形成了蒙古喀尔喀部,这一点有些像俄国的哥萨克人。
不过喀尔喀部只是一个统称,内部主要分为四个大部落,为土谢图汗部、车臣汗部、札萨克图汗部、赛音诺颜部。
中华军收服了内蒙各部之后,消息也很传到了外蒙的其他地区,外蒙各部也都感到了震惊,因为清廷和内蒙各部都被中华军击败,也证明中华军的强大,加上中国又通过商队,在外蒙各部宣传,中华军的无敌形像,同时又用贸易、通市为诱,因此外蒙各部也都不敢轻易与中华军为敌,纷纷釆用与中国通好的策略,而且在通市之后,对外蒙各部也都有好外。
只是交易市场都在长城附近,商队也基本只到内蒙各旗,外蒙各部想要来参加交易,都要十分困难,因为要穿过内蒙的地方,因此也有一些外蒙部落想内附中国,也让中国商队到自己部落来通商。
第五卷 飞天篇 第四零三章 国事(二)
当然也有一些蒙古部落仍然抱着旧思维不放,还是认为汉族人软弱无能,因此他们并不信中华军的战绩,还想与中华军为敌,并且袭击商队,抢夺财物,但中华军也对这些部落也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打击,在连续收拾了二个外蒙部落之后,外蒙诸部也都知道了中华军的厉害,因此也都老实了不少。
而在今年的十月,中华军北京军区的第一军在蒙古的乌兰察布盟和伊克昭盟交界的黄河岸边,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也邀请了外蒙各部来观膜,这一次演习展示了中华军的各种火器的强大威力,也震摄了外蒙各部,一些还打算与中国为敌的外蒙部落再看完了军演之后,也都改变了主意,而就在这次军演之后,喀尔喀部的四大部落一致决定,向中国臣服,并派出使者来到南京上归附表。
现在南京内阁接到喀尔喀部的使者之后,也十分振奋,收复蒙古,也是中华帝国的计划国策,现在人家主动归复,当然是好事,于是立刻开始研究安置喀尔喀部的方案,绝大部份官员都认为可以仿效清廷的办法,也将喀尔喀部分设盟旗,划地而治,但也有一些官员认为,盟旗制度是清廷所设的制度,既然中华帝国消灭了清廷,也无需沿用清廷的旧制,应该另寻新径。
这些意见虽然不一,但还都属于合理的讨论范围内,但就在这时,有少数官员却由此提出,满清既然己经被灭亡了,那么满清留下来的各项制度也都该改一改了,以使满人归心,不复有反叛复避之意,比如满蒙汉八旗制度,就应该彻底取消,而且满清在内蒙地区建立起的盟旗制度,也该改过来,应该重新建立一套新的制度,至少也该把盟旗的名字换一换,以显出新朝的新气像。
结果这一来就把问题扩大化了,于是王夫之也招开内阁会议商讨,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并不算什么事,但因为涉及到了国家意识形态的问题,众内阁成员也不敢易决定,因此最后只能留下来,等商毅回来决定。
听完了王夫之的报告之后,商毅也笑了一笑,虽然说清廷入关之后,在许多方面确实是出现了很大的倒退,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在稳定边疆方面,清廷做得确实还不错,内蒙、新疆、青海、西藏等中国的边少地区,都是在清廷的时候,正式被并入中国的版图。
而清廷为了稳固、控制边少地区建立的盟旗制度,也被证明,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有效的,有用的制度就应该使用,是谁制定的并不重要,因此商毅笑道:“朕记得满清在北京住了七年,如果要把满清的痕迹全部都抹掉,我们是不是该将北京城重建一番呢!”
王夫之立刻就明白了,也不禁笑道:“皇上所言极是!”
商毅点了点头,道:“是啊,尺有所长、寸有所寸,满清虽为我中华所灭,但其国能堀起于东北,成为昔日明朝的心腹大患,又入主北京七年,岂是偶然,其国也必有可取之策,我朝虽是中华正统,但也当择其善策而从之,清廷入主北京,也曾学明旧制,以定国策,那么我朝为何又不能学一些清廷的有效之策,资本主义可以有计划经济,我们社会主义为什么不能有市场经济……”
王夫之怔了一怔,道:“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
商毅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打了一个哈哈,道:“朕的意思是,盟旗制度对于控制蒙古各部,其实非常有效,虽然是清廷制定的办法,但也完全可以为我所用,没有必要改变,如果只是换一个名字,换汤不换药,那就更不必了,我中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难道连这一点胸襟都没有吗,至于满八旗制度,满族都分旗已习惯,如果改变,必会引起东北局势不安,反到弄巧成拙,只要朝廷广施仁政,视汉满如一,轻徭减赋,以徳治国,江山自固,又岂在改变一二个制度吗!”
王夫之再度拜道:“皇上胸怀若谷,圣明之致,臣佩服之及!”
商毅摆了摆手,笑道:“少给朕带高帽子了,喀尔喀部的安置,就按清廷制定的盟旗划分吧,而内蒙的盟旗,还有满八旗制度,都无需改变了,不过蒙汉八旗,非满族之本,却是可以取消!”
王夫之点了点头,道:“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