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耶律满瞬间就给郑飞下了一个定论,但还是只能垂头丧气的继续说道,“那请问齐王殿下,你们怎么才能退兵?”
郑飞道,“很简单,你们全部投降。”
耶律满在来之前就已从耶律大石口中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其实他这次来也是为这个结果来的,他刚要故作震惊的按计划抗拒一番再假装要回去禀报,却听郑飞接着说道,“一天之内,全部辽军分批扒光上衣,脱掉鞋,赤手空拳光着脚到城外投降!”
耶律满脸色大变!这要真按他说的去做,自己这几十万人就算是再假装投降,到时候也没反抗的条件了,只能任他们宰割,假投降就变真投降了。
“殿下,我们……,”耶律满急道。
“这事没得商量,”郑飞很坚决的说道,真以为老子是傻子?你们说投降就投降,等出了城,出了包围圈再造反怎么办?
“回去告诉萧察剌和耶律大石,还有南京道我老丈人的部下大将们,辽国那些事我很清楚,我老丈人受了委屈,耶律延禧那个王八蛋忘恩负义准备架空我老丈人再对付他,这事我这个做女婿的坚决不同意,我要给我老丈人讨回一个公道!跟着我干,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重返南京,否则……就是我老丈人的叛徒,我会代表我老丈人消灭他们!”
719,蕃军(1)
听完郑飞这些话,耶律满一下子就傻眼了,旁边朱武和吴用等人的眼睛却都亮了,统帅真是高啊,现在天道军跟辽军打得这场仗原本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但经统帅这么一说,把他那便宜老丈人耶律淳往外一搬,两军之间反倒成了辽国内部的事了,我们天道军不是在代表大宋跟你们打仗,而是在代表燕王耶律淳处理家事!
虽然是个人就知道统帅这是在满嘴放炮,但有没有这番意思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首先,统帅首要的目的就是招降辽军,实在招降不了才会考虑把他们全部杀掉,但天道军与辽军毕竟是两个种族的人,如果高唐城内的这些辽军此刻面对的是另外一支辽军,大家一看真是打不过,再抵抗下去就是个死,那可能说投降就投降了,因为彼此之间不存在背叛民族的问题,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叛国就等于造反,造反就造反,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的更迭不都是从国人的造反开始的吗?但背叛民族的问题就要严重的多了,背叛民族就等于彻底背叛自己所有的一切,就是民族的罪人,死后都没资格去祖宗们安乐的天堂!从情感上来说,这是让辽军投降的最大障碍。
其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为什么能流传上千年?因为它深刻的揭示了不同民族之间相处时的一个尖锐的问题,那就是很难相互信任。一个民族再疯狂,他也不会想着把自己的族人全部杀掉,但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想把异族人全部杀掉。而阻碍辽军投降的第二大障碍就是这个信任的问题,辽军必然害怕向汉人投降后会受到非人的待遇,投降给自己民族的人,只要听话,大家以后该干嘛还是干嘛,但投降给异族就很难说了,异族向来很难把异族当人,对异族想杀便杀,要打便打,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那种非人的待遇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向异族投降。
统帅的这番表态恰恰就同时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辽国皇帝猜忌燕王本就是公开的事实,城内的辽军,你们身为燕王忠实的部下是不是应该保卫燕王啊?从这个层面上讲,你们投降我顶多也就是造反了,根本不是背叛自己的民族,你们名义上还是燕王的人。而本统帅虽然是个汉人,但也是燕王的女婿,如果不打仗你们见了老子还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郡马爷,所以无论怎么讲,你们投降的都不是我,而是投降的你们的老上司燕王耶律淳,老子代表着燕王,对你们还能差了吗?
至于辽军投降以后的事,怎么把他们彻底变成天道军,那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能让他们把最难跨出去的那一步迈好了,接下来的事就都好办了。
“耶律满将军,”郑飞收回刚刚强硬的态度,转而对耶律满和善的一笑,“我的意思你可听清楚了?”
耶律满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赶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末将都听清楚了。”
郑飞点点头,吩咐旁边道,“速去准备一桌酒宴,我要好好招待耶律将军。”
耶律满一听赶忙道,“不不,多谢王爷,末将来时已经吃过了,这就回去复命……。”
正在此时,却听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耶律满的肚子中传出,在这安静的帅帐内响的是分外清楚,耶律满脸一红,真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他从昨晚一顿饱饭后到现在,可是差不多有一整天滴米未进了,此刻一听“酒宴”这两个字五脏庙便毫无准备的有了反应。
郑飞似是没有听到一样笑道,“耶律满将军你是我岳丈大人的部下,来我这里可是贵客,我若不好好招待,日后怎么再见我岳丈大人?耶律将军就不要推辞了!”
耶律满听了心中真是热乎乎的,他转念一想,不就是顿饭吗!吃完这顿还指不定有没有下顿呢,死前也做个饱死鬼,吃!
“多谢齐王殿下,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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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很体谅的没有安排酒水,只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食,耶律满原本还有些担心被强逼着喝酒回去没法交待,眼见如此心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对郑飞更是感激。
一个时辰后,耶律满茶足饭饱,满足的拜别郑飞回了高唐。
虽然只是吃了顿饭,并且也有被对方“强迫”的借口,但耶律满还是有点心虚,一路故作紧急的朝高唐驾马狂奔,颠地他那饱饱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可一进城,耶律满就觉出城内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了,只见士兵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鬼头鬼脑的说着什么,还见到几名军官正在领人搜集着什么。
耶律满满心疑惑却也没时间去管,毫不停顿的就要去向萧察剌和耶律大石复命。
没想到更奇怪的事接着又发生了,他刚登上城楼首先见到的就是耶律大石的亲卫队,队长耶律虎一看到耶律满就把眼睛瞪圆了惊道,“你……你没死啊!”
耶律满白眼一翻没好气的回道,“兄弟一场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不不,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呢……?是因为……,”耶律虎砸吧嘴想解释,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看了一眼里面压低声音道,“两位大人都发着火呢,兄弟你小心点吧!”
耶律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再细问,就听从里面传来了耶律大石的喝声,“耶律满,进来!”
“是,是……!”耶律满赶紧走进了城楼,心中哆嗦道,娘啊,该不会是……我在那吃饭的事已经传开了?
一想起耶律大石那如铁的军纪和六亲不认的铁脸,耶律满心中悲鸣道,完了完了!我这条命今天就毁在这张嘴上了!
一进门,还没看清楚耶律大石的脸,耳边就已传来了耶律大石恼怒的声音,“怎么去了这么久?!”
耶律满腿一哆嗦,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扑通跪在地上,“大人,我……我……,”
耶律大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他们往城内抛投的传单你有没有看过?”
耶律满一愣,“传……传单?什么传单?”
耶律大石见状一惊,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把你去敌营的详细经过都说一遍!”
耶律满赶忙就把从进营,到见到郑临风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不过他现在也看出情况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并且这件事跟自己留在那里吃饭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出于侥幸心理,他又暗下决心把留在那里吃饭的事又给遮了过去,只字未提。
耶律大石听罢,脸色一变,狠狠的一拍怒道,“怪不得他们要拖这么久才把你放回来,原来竟是要提前安排这件事!”
耶律满的脸上都快写满问号了,后来进来的耶律虎这才来到他身边小声说道,“一炷香之前,敌军用抛石机将十几个大布团投进城内,布团内全都是纸片子,上面写着……,”
听耶律虎说完,耶律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道军是在趁自己吃饭的功夫,把郑临风要自己传给萧察剌和耶律大石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印在了纸上,然后投进了高唐城,反倒是全城的官兵比萧察剌和耶律大石先知道了郑临风的话!
高!真他妈的高!耶律满心里简直是佩服死了郑临风,他肯定已经猜到那些话自己虽然会如实的禀报萧察剌和耶律大石,但耶律大石也肯定不会让全军知道,否则全军的军心必然受到极大的影响,而且耶律大石也会为此提前做好准备,所以他才拖住自己用这种方式让全军先知道!
这个郑临风,考虑事情真是滴水不漏!
除了佩服之外,耶律满竟还不由对郑飞更生出了一分好感,因为郑飞完全可以强行扣下他再不紧不慢的做这件事,可郑飞却没有这么做,还好好的招待了一顿,做的那么有人情味,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人一样……。
难道……,耶律满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直令他心中猛地一惊,世人都知道皇帝这一次调派南京道宫帐大军入宋也是为了架空燕王,燕王居然还同意了,他为什么敢这么做?莫不是燕王真的是故意的?他早就暗中跟他女婿郑临风商量好了……?!要他女婿帮他趁这次机会……保存住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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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您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妙!”朱武由衷钦佩的对郑飞说道。
“是啊,这颗种子已经在辽军心里种下了,耶律淳为了起事准备,这些年没少给南京军洗脑,直接导致南京军对他们那个皇帝本就没有多少忠心,如今在饥饿、绝望与死亡面前,没有多少南京军会想着给皇帝誓死效忠,正好便宜了咱们!”吴用也笑道。
武松接口道,“统帅,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就可以等着辽军主动投降了?”
郑飞摇头笑道,“如果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那个萧察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耶律大石,此人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投降的。”
说罢,郑飞转头对花荣说道,“花兄,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花荣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郑飞又看向庞万春,“万春,你那边呢?”
庞万春也立刻回道,“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
“好!”郑飞满意的点点头,一声令下,“那就行动吧!两天之内,必须降服辽军!”
720,蕃军(2)
天道军的传单果然在辽军之中引起了一场不小的哗然,虽然耶律大石随后就采取了一系列紧急措施稳定军心,但种种流言还是在辽军中疯狂的传播起来,耶律大石见状果断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当众严惩斩杀了几名私下谈论传单的军士,这才勉强让躁动不安的大军稍稍平静了些,耶律大石与萧察剌也商量好了,等明天一早就再派人去谈判,正式开始假装投降的计划。
是夜,除了值守的之外,大部分辽军都在饥肠辘辘中进入了睡眠,整个高唐城重新陷入了安静,夜半三更时,在高唐城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庄园,这个庄园就是当初郑飞率领梁山军和曾头市大战时,郑飞用被绑架的曾密栽赃给高唐知州高廉的那个庄园。
高廉事后虽然派人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庄园,但并没有发现梁山好汉在废井中所挖的地道,郑飞日后率军攻克了高唐州后,便将这个地道堵了起来,当前些日子确定要把敌军困在高唐时,大家又想起了这个通道,于是又把它给挖通了,城内城外的进出口都遮掩妥当,以作不时之需。等辽军进城后,由于整个高唐城内已是人去城空,空出了大量设施完备、干干净净的房屋,完全可以供整个辽军居住,所以辽军在简单搜查了这个庄园,确定只是一处废弃的根本无法居住的破地方后就没有再踏足一步,只留下了两名辽兵看守周边这一片。
这废弃的荒宅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着实有些吓人,那两名辽兵也不敢留在这里,早早就在庄园外寻了一处空房子睡觉去了,其实他们没留下看守也是对的,若真留下来,让他们看到此时庄园内枯井口所发生的一切,恐怕都得被吓死!
只见从枯井口突然如鬼魅般冒起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再一仔细看,那不就是一颗人头吗?!
难不成是闹鬼了?古代版的贞子出井?
那颗人头转了转,似乎是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院内,确定院内没有别人后又缩了回去,但仅仅片刻之后,就见一个人影动作麻利的一下子就井内爬了上来,此人疾步冲向墙边,身形很快没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直到过了约半个时辰后才见那人又从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他回到井口学着鸟儿往里叫了一声,这才依次见到几个人影也从井口里爬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这几人都穿着一身辽军的军服。
这深更半夜的,这几名辽兵没事往井里钻进钻出的这是干啥?
只听刚刚最先出井的那人开口对另一人低声说道,头儿,我都看了一遍,院里没人,院子外面大约每隔一刻钟会有一队辽军的巡逻兵经过,每队十人左右,还有,我刚刚看到院外不远有一间房子里面有火光,我悄悄摸过去看了下,里面有两名辽兵在睡大觉。竟是一口流利的开封口音。
那被称作头儿的人点点头,随即用标准的官话对众人说道,弟兄们,统帅和军长把这个重担交到咱们几个手里,除了是因为咱们都去过辽国,会说契丹话,更是出于对咱们的信任!咱们绝对不能辜负他们,今晚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当然,如果真的不幸失败了,反正我张四海是没脸活着回去见统帅和军长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都是咧嘴一笑,只是笑,却没有发声,一副视生死如寻常的样子。
一人道,头儿,来之前我早就把后事交待给同乡的王麻子了,大家也都是!
张四海点点头,好,大家记住,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再说汉话,都要说契丹话,一切行动听我号令,见机行事!
众人齐齐低声道,是!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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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队辽军巡逻兵从荒宅前走过并走远后,数道黑影从荒宅的破墙上翻身而下,迅速没入墙角的黑暗之中,朝着不远处亮光的屋子疾驰而去。
来到小屋后,张四海用手指轻轻戳破窗纸往里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悄无声息的朝着几名部下用手做了几个手势,两人便守在了门口两侧暗影中,两人隐身小屋后面窗口下,剩下的六个人则站在张四海身后,把手也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拔刀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张四海伸手重重的拍响了小屋的门。
先听从屋内传出两声如同受到惊吓的呼声,接着就有一个人用契丹语恼怒的喝道,谁啊!想吓死老子啊!两个脚步声同时由远及近,却没有立刻打开门。
张四海用契丹语喝道,开门!谁让你们在里面睡觉的!
里面的人一听是契丹语这才像是放了心一样把门拉开,却是露出来两张汉人的面孔,他们看了一眼张四海及另外几人,满脸疑惑,没见过,但一看清楚张四海一身营指挥使的打扮,还是让两人赶忙恭敬的朝着张四海施礼道,见过大人,请问大人是……?
张四海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一边说着你们倒真会挑地方,在这睡大觉……一边故作打量的硬往屋里走。
两名辽兵只得侧身让路,但没想到等后面的六人走到他们身边时,只听张四海突然在觉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还没等两名辽兵反应过来,那六人同时朝着两名辽兵扑了上去,捂嘴的捂嘴,拿人的拿人。
如此近的距离,两名辽兵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拿住了,他们刚要挣扎,两把闪着寒光的刀已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吓得二人一动也不敢动。
与此同时,小屋的门也被关上了。
张四海重新来到两名辽兵的身前,打量了一下这两名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辽兵,继续用契丹语说道,汉人?
两名辽兵浑身一颤,慌不迭点了点头。
张四海笑了笑,这就好办多了,转用汉语道,会说汉话吗?想活命吗?
又是一阵如小鸡啄米的点头。
好,我要你们带路,带我去找汉军营军都指挥使曾明义,别跟我说,你们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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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城内东南边有一家客栈,客栈虽然早已什么老板伙计厨子都没有了,但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在不久前还正常营业着,这里也就成为了高级军官们休息的地方。
曾明义作为辽军十大汉军军都指挥使之一,就住在其中,除了他之外,客栈内的各个房间也都有许多高级军官住着,有汉人军官,也有契丹人军官。
若说整个辽军中有谁最不想跟天道军打这场仗,曾明义绝对是头一个,与辽军中别的人不同,他在辽国时就已跟天道军打过交道,除了很清楚天道军的战斗力,更是为花荣所深深的折服,若说他毕生都不愿与谁为敌的话,那个人绝对是花荣,虽然战事到今天他并未见到花荣或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但他却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花荣随时随刻都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一样,带着他那战无不胜的铁军势不可挡的冲杀而来……!
目前,曾明义对此战已是充满了深深的绝望,事实也确实如此,辽军乍一听有二十多万人貌似是一支人数很多的大军,但已被困在城中,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城外还是数倍于己方的敌军,今天大军牺牲了数千条性命往外冲却连人家阵地都没冲到,还愣是被人家围着城挖了一道两三丈宽的大沟,整个大军都在饿肚子,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这仗还怎么打?除非两位主帅下定决心不顾伤亡用三十万人的人海战术冲杀出去,或许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逃出这里又能怎样?天道军与宋军仍旧把守着各地的关口,仍旧免不了再来一场血战!
曾明义想投降,这个念头他已经想过不止一次了,但他不敢也没办法,仅凭他自己所带的六千汉军营汉兵,他毫无任何把握能冲破契丹军杀出城去,更关键的是如今城内外的一切联系都中断了,他没有任何机会跟天道军接触,不知道天道军会不会接纳他,就算他带人杀出城去了,天道军要不纳降,他可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今天那些被投进城来的传单却给了带来了一线的希望,那些传单表明天道军愿意纳降,此刻天虽然已经极深了,但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投降的念头就像是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他的心上爬啊爬,挠啊挠,令他挣扎难安。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近卫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人求见。
曾明义一愣,这天都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我?
近卫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营指挥使,对了,那人还让把一封交给大人,说大人一看便知。
曾明义更加疑惑的接过信封,将里面一张纸抽出来一看,他的心头就是猛地一惊,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过那近卫说道,去把他……那位营指挥使请进来,记住,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