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李凡,搞得晕头转向,每次以为打中了他,结果他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李凡这时乘胜出击了,趁着白衣书生愕然之际,右掌快如电闪地拍向他,“嘭”的一声闷响,白衣书生左肩中了李凡一掌,虽然李凡在拍中他之时,及时收回了一半功力,但是他依然被李凡的掌力震得整个身体横飞出去,直冲身后的悬崖。
眼看白衣书生就要跌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说时迟,那时快!李凡右手一扬,一条长布从他袖中飞出,快如电闪地卷住白衣书生,与此同时,李凡顺手一牵,白衣书生整个身体立刻朝着他直冲而来。
“嘭”的一声闷响,李凡被白衣书生一掌击中,直冲身后大树。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树被李凡强大的冲力所震倒。
李凡忍着剧痛,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此时感觉心头气血翻腾得厉害,嘴角已渗出了一丝血迹,他连忙盘腿坐在地上,运气调息。
白衣书生十分生气地说:“你为何不躲开?”
莫婷气得直跺脚,对着白衣书生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之人,你自己转身看一下。”
莫婷说完,急不及待地扑向李凡,埋怨地道:“你这个笨李凡,怎么这么笨呢?”
李凡调息了一会,感觉气息顺畅了许多,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左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憨笑道:“没事,死不了!”
莫婷看着这个憨居的李凡,真是哭笑不得,她心痛地挽起李凡之手,把了一下脉,紧张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她松开李凡之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当白衣书生往自己身后一看时,不禁吓了一跳,在离自己身后不远处,远远看去似乎是万丈深渊,人要是不幸掉下去,必定会粉身碎骨。此时他终于明白李凡为何不躲开,硬挨自己一掌的缘故。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救自己!
白衣书生十分后悔和痛恨自己刚才以怨报德的行为,任他再心高气傲,此刻也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感激地看着李凡,冲到李凡身旁,端下身子紧握着李凡之手,面带愧疚之色,硬咽的泪水梗塞了他的喉咙,只冒出了颤抖的三个字。
“对不起……”
李凡轻轻地拍了拍白衣书生的肩膀,和缓地说:“没事!在下输了。”
“不,是在下输才对。”白衣书生愧疚地说。
莫婷看着白衣书生愧疚的样子,本来想再骂他几句,此时想骂也骂不出口。世事就是那么奇妙,刚才还斗得死去活来,谁都不肯服输,非要分出胜负不可,现在却争起输来,你说怪不怪?
莫婷想不到冷傲的白衣书生也有动情的一刻,她叹了一声道:“哎!谁输谁赢有那么重要吗?”
李凡点了点头道:“对,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兄能否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白衣书生松开握着李凡之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迷惘地看着李凡,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团疑团:别不是要自己不要去东厂找林豪报仇吧?那不行,所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要是这样,自己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他嘴角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地笑了笑,道:“在下想和方兄结拜为兄弟,以后方兄的事,就是我李凡的事,东厂的事也不例外!”
“这……”
白衣书生犹豫了,说真的他十分愿意和李凡这样的人结拜为兄弟,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但是……
不用多说,恐怕大家都明白,以白衣书生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必定自视甚高,他从来不将东厂放在眼内,极不愿别人插手此事,更不想别人帮忙,所以他犹豫了。
“莫非方兄看不起在下?”李凡忍不住问道。
“不,只不过……”
白衣书生极不愿意别人因为自己的事而卷进与东厂斗争的漩涡中,这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一旦与势力庞大的东厂为敌,恐怕以后就再没有好日子过,得时时刻刻提防他们的追捕与暗算,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只不过怕连累我们?”莫婷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嗯!正如小兄弟所说。”白衣书生点了点头道。
莫婷见别人称呼自己为小兄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白衣书生迷惘地看着莫婷。
李凡解释道:“方兄难道看不出在下眼前这位小书童是个冒牌货吗?”
“啊?”白衣书生惊叫一声,惊讶地望着莫婷。
这时,李凡已经运气调息完毕,功力已经彻底地恢复过来。逍遥派的调息功竟然是如此玄妙和神速,可以一边说话,一边调息,片刻之间即可恢复功力。
李凡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拍了拍白衣书生的肩膀道:“方兄,现在天色已晚,这里说话不太安全,恐怕已经惊动东厂鹰犬,我们倒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白衣书生想不到李凡功力居然恢复得那么快,简直令人惊讶!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他们为了避免给附近一带的村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山坡上草草埋葬了这一老一少东厂鹰犬的尸首后,白衣书生把李凡和莫婷带到距离这里有十里左右的家中。
白衣书生隐居之处,虽然没有世俗的烦嚣,城市的热闹,但是却有山村的宁静!
白衣书生的居所坐落在北湖区东边的一个山村竹林里,这里青竹环绕,野菊蔓延,虽没有江河湖泊那么壮观华丽,但却有另一番特色!居所十分简陋,房子、床子、椅子、茶几、饭台……几乎所有能够看得见的东西,都和竹有关,都由竹子精制而成。
他们走进庭院,坐在竹台旁,白衣书生为李凡和莫婷送上了特制的菊花香茶,李凡和莫婷轻轻地呷了一口,感觉清香入肺,心旷神怡!他们喝着茶,欣赏着月色,互吐心声。
李凡和莫婷将自己的身世作了简单介绍,白衣书生为他们的不寻常经历深感同情,他也将自己不寻常身世说了出来。
白衣书生姓方,名天俊。十年前,由于他父亲遭东厂陷害,只剩下他一人,为了躲避东厂追捕,他带着他父亲留下的武功秘笈东躲西藏,历尽沧桑,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修炼武功。
十年后,方天俊武功大成,为了去东厂找林豪报仇,四处打听毒害他父亲之人,于是隐居于此。后来他得知火云洞捉了不少妙龄少女,于是只身前往火云洞救人,碰巧遇上了李凡他们。
“方兄,结拜之事考虑成怎样?”李凡问道。
“既然阁下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求之不得。”方天俊答道。
月色下, 神台旁,李凡和方天俊进行八拜之交仪式,莫婷见证。方天俊年方二十二,比李凡大三岁,结拜后成了李凡的大哥。
结拜仪式结束后,他们举杯碰饮,当李凡询问方天俊为何那么急着去东厂找林豪报仇时,他眉头紧皱,叹了一声道:“哎!说来话长……”
李凡问道:“大哥,别叹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婷也忍不住问:“是啊,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啊!”
任凭李凡和莫婷再聪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李凡和莫婷都心急地问起这件事。
方天俊继续叹了一口气,叹声过后才说:“贤弟、莫姑娘别急,等大哥喝完这碗酒再慢慢告诉你们。”
方天俊举起酒敬了李凡和莫婷一碗,大家一饮而尽。
酒饮过后,方天俊借着酒意,将今晚打算独自一人夜闯郴州府的计划说了出来。李凡和莫婷听完后都十分惊讶,半天也出不了声。
第二十四回 夜奔郴州府 [本章字数:350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9 23:36:35.0]
话说田而耕和林豪在火云洞战败后,逃进地洞,飞奔赶回郴州府,并在郴州府内设立了东厂秘密基地。
其实东厂总部设立在京师(据说明朝东厂所在地,位于现代北京东城区的东厂胡同内。),林豪为了方便他们行动,于是仗着东厂的势力,在郴州府内设立他们的临时秘密组织,并增设了监狱。
昨天,被李凡所救的北村富商刘员外,由于将自己一部分家产捐献给附近的难民,被林豪知道后,立刻命人将他们一家活捉起来,并囚禁在秘密基地所在地的监狱里。
方天俊在打探林豪消息时,无意中得知了此事,他为了进一步证实林豪就是毒害自己父亲之人,于是上赌坊找无事不知,无理不晓的江湖百晓生问个明白。
经过赌技的较量,方天俊赢了百晓生,在询问中百晓生默认此事后,方天俊决定当晚就去找林豪算账,顺便将刘员外一家救出,岂料他的举动还是被东厂的密探察觉了,当方天俊走出赌坊后,那两个密探就一直暗暗地跟着他。以方天俊的武功其实早已察觉有人暗暗跟踪自己,但是他为了将这两个可恶的密探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发掉,就将他们引到了隐蔽的山坡上。当李凡和莫婷赶到时,方天俊起初还以为他们也是东厂的密探,但听到莫婷的吆喝后,打消了他的疑虑。
李凡听完后,终于明白了方天俊为何无心恋战,原来是为了此事。刘员外此事因李凡而起,试问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李凡心里十分难过和不爽,他咬牙切齿地道:“可恶的林豪!大哥我们事不宜迟,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后,马上夜闯郴州府,救出刘员外一家。”
“对!还要找林豪这个无耻之徒算账。”莫婷补充了一句。
“嗯!”方天俊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贤弟和莫姑娘有何高见?”(通过互吐心声,方天俊已经知道莫婷是李凡的小师妹。)
“兵分两路!”李凡答道。
方天俊愕然了,连忙询问如何兵分两路。于是李凡将自己打算让大家兵分两路的计划说了出来,方天俊听完后暗暗点头,大赞李凡足智多谋!于是他们各自身穿夜行衣,蒙着半边脸,在庭院中摘了几束白菊花,依计行事。
在郴州府屋顶,有两个蒙脸黑衣人正悄悄地伏在瓦面上,凝神倾听并留意着郴州府的一举一动。
良久,他们轻轻着地,点倒了几个巡逻的官兵。其中一个蒙脸黑衣人将手中匕首架在正欲逃跑的士兵颈上,冷冷地道:“别出声,带路!”
冷冰冰的匕首架在士兵颈上,吓得他心惊胆战,哪敢多言,只是不解地看着这个蒙脸黑衣人。
蒙脸黑衣人看着士兵迷惘的神情,补充了一句:“到东厂监狱,快!”
蒙脸黑衣人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动人!士兵此时从迷惘中惊醒过来,但他依然惊魂未定,拖着颤抖的身体带着这两个蒙脸黑衣人左转右走,前转后移,最后来到了后花园假山旁,他们伏在假山背后,借着月色远远望去,但见距离假山一百多米处,有一个秘密通道,旁边有两个侍卫在站岗。
蒙脸黑衣人再次将手中匕首轻架在士兵颈上,低声问道:“前面就是东厂牢房?”
士兵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是……推门而进,里面地下密室就是东厂监狱所在地。”
“你辛苦了,好好歇会吧!”蒙脸黑衣人说完,将架在士兵颈上的匕首拿开,左手轻出一掌拍在他的脖子上,士兵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过去。
“李大哥,我们走吧!”蒙脸黑衣人拍晕士兵后,转头对身旁的另一个蒙脸黑衣人说。
“别急,小师妹!我负责对付左边那个侍卫,你就负责右边那个吧,将他们生擒,让他们带路,以防不测!”另一个蒙脸黑衣人道。
这两个蒙脸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婷和李凡。
莫婷点了点头,于是李凡和莫婷身形一闪,似箭一般分左右飞至侍卫身旁,与此同时,李凡右手捏着左边侍卫的脖子,莫婷匕首架在右边侍卫颈上,齐声道:“别出声,开门带路。”
两个侍卫吓得连忙把门打开,带着李凡和莫婷进入东厂牢房,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莫婷惊讶地问:“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监狱在哪里?说!”
莫婷手中匕首在侍卫颈上加了一分力,吓得他连忙说:“在,在,在,在前面。”
李凡对着被他制服的侍卫说:“带路,带我们到地下监狱,如果敢耍花样,明年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
那个侍卫吓得冷汗直冒,连声道:“是,是,是,是……”
他们一直往前走,来到一个神台旁,被李凡制服的侍卫,用手轻轻地挪动了一下放在神台上的香炉,旁边立刻露出了一个大门。他们进入大门,沿着石阶往下走,石阶两旁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一个大大的火球,他们在火光照耀下继续往下走,终于看到了监狱。
监狱旁边有十多个侍卫来回地巡逻着,那些侍卫一见李凡和莫婷他们,吓了一跳,其中有一个带头的侍卫,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东厂禁地?”
众侍卫纷纷拔刀目视李凡和莫婷他们。李凡和莫婷一眼看见监狱旁边,放着一个火架,火架上面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盆上的大火正冉冉燃烧,照得监狱如同白昼。
火架旁边竖立着三根石柱,石柱上用铁链分别捆绑着一男两女。男的正是刘员外,女的分别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他们的头都低了下去,头发将他们的脸掩盖着,看不清他们痛苦的表情,也许他们已经痛苦得晕倒过去。他们白色的囚衣清晰可见一条条红色的血痕,显然是被人用皮鞭抽打过后留下的印记。旁边有一个手拿长鞭的狱卒,听到侍卫的吆喝声后,忍不住转过身来,惊讶地望着李凡和莫婷。
莫婷怒斥道:“林豪这无耻之徒在哪里?叫他滚出来。”
带头的侍卫大喝一声:“大胆!辱骂东厂林千户是死罪一条,大家上!”
那些侍卫听到命令后,不顾被李凡和莫婷制服同僚的死活,挥刀劈向他们。
李凡和莫婷早料到他们会有此一着,齐出一掌,将被他们制服的侍卫拍晕推向一边。李凡和莫婷对这两个侍卫手下留情是念在他们老实带路的份上,要不然他们早已魂归地府。
莫婷脚尖点地,冲天而起,人在半空,腰形软剑随即弹出,剑锋所到之处,刀断人亡!莫婷十分痛恨这些东厂鹰犬,所以出手毫不留情。
李凡轻出数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扑向他的侍卫拍飞震晕,这时只剩下带头的侍卫和手拿长鞭的狱卒。
带头的侍卫和手拿长鞭的狱卒吓得转身就走,莫婷大喝一声:“哪里走?”
莫婷飞身挡在手拿长鞭狱卒面前,软剑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不敢乱动。
与此同时,李凡一个空翻,跃到带头侍卫身前,将他像死鸡一样提起,严声斥道:“说!这里为何只有你们几个人?田尔耕和林豪跑去了哪里?”
带头的侍卫吓得高呼:“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先放了小人再说。”
李凡把他放了下来,那个带头的侍卫松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道:“这里都不是囚禁什么大人物,只是富商一家而已,所以林千户并没有安排什么高手看管。”
李凡和莫婷这时才明白,原来东厂根本就不将刘员外一家放在眼里。
李凡接着问:“快说!林豪为何不在?”
“今天一早我们的林千户和田将军就带着一批东厂高手和官兵追踪勾魂使者而去。”
此言一出李凡和莫婷惊讶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李凡逼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