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抬头看看天,然后在马背上向金军另一边的战场看了看。面对数倍义军的突击,五千金人依然气势如虎,抵抗义军。他们没有任何退缩畏战的迹象。
前面的战斗,看着赵榛倒吸了口冷气。这金兵精锐,竟然这么厉害啊!怪不得偌大的辽国百万大军都被打败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被灭国了。女真人打仗还真的是非常厉害,一个个赛过猛虎。
“再等等。”赵榛说道,“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攻击了。”金军主将蒲家奴望着远处的十几万义军的战阵,很无奈,也很恼火。
对面的义军主力,就是不打,摆明了十几万人恐怕不是战士,而是一打就溃的百姓青壮。派兵攻打对面的十几万人,还害怕对面那狡猾的宋朝信王有什么埋伏,自己一上当就满盘皆输。如今自己骑虎难下,只有拼了老命打。
眼看另一侧翼的义军精锐已经取得了战果,侧翼的金兵战阵已经岌岌可危了。一旦侧翼被攻破,两万多义军精锐长驱直入,加上对面的十几万人冲过来,自己必败。
想到这里,蒲家奴决定主动出击一下,再给对面按兵不动的十几万恐怕是装相地义军主力,造成一个难以为继的假象。一方面看一看对面的义军还有多少精锐军队,另一方面诱敌深入,而后一击击溃十几万义军壮丁,取得胜利。
留给蒲家奴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在另一面,两万多义军精锐的持续攻击下,自己的左翼越来越艰难。假如金兵左翼被义军精锐突破,自己将不得不调用右翼的所有兵马迎击义军精锐。但这样一来,绞杀在一起的金兵和义军精锐将混战在一起,金兵就没有后备军队了。
面对混战在一起,而没有了阵形配合掩护的金兵,一旦对面的十几万义军壮丁趁势杀上,就是十几个打一个就将金兵打败了。金兵将必败无疑。
蒲家奴用马鞭一挥,两列金兵轻骑从金兵阵营里冲出,直杀对面十几万义军的战阵。
“骑兵营长枪兵,两翼迎战。”令旗挥动,亲兵营的长枪兵迅速从义军战阵两侧飞奔而出,迎头杀上。
金骑意在诱敌,人数有限,不敢脱离本阵过远。而亲兵营长枪兵意在阻截金兵,拖延时间。双方杀在一处,你来我往,看上去很热闹,其实都没用上力。
双方“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金兵轻骑兵佯装不敌,撤进阵中。亲兵营的长枪兵也纷纷回营,义军又没声音了。
蒲家奴头望向天边的夕阳,忧心如焚。一旦天黑了,面对十几倍的义军,他们的情况将更加不利。
“擂鼓……”突然,赵榛喊道。“准备冲阵。”
霎时间,战鼓如雷,号角长鸣,旌旗飘摇,人喊马嘶,义军有动静了。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各带两百步卒,迅速走出战阵,列队于前。
赵榛一脚踹上马腹,战骑长嘶,直冲阵前。“王劲,带着亲兵营,准备攻杀金兵。”王劲躬身道:“为千岁浴血奋战,誓死不退。”
“杀……”两百番兵悍卒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如同下山猛虎,呼啸杀进,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身先士卒,一往无前。
“杀金狗……!”“血战……!”十几万人同声高呼,巨大的声响掀起阵阵波涛,如呼啸的狂飙,铺天盖地地卷向了敌阵,霎时间,喊杀声直上云霄。
宏大的喊杀声,让蒲家奴听到暗自惊骇。单以士气来论,金军已经输了,这是几年来自己从没遇到过的事。从入侵大宋开始,自己几乎年年剿杀宋朝军队和宋朝各路义军,碰到的都是乌合之众,一打便胜。
然而,今天的信王和他的义军让自己感到了失败的恐惧。宋朝信王这个人远比他的无能老爹和窝囊老哥有本事,就是比起那南方没骨头的康王赵构也强得多。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掀起了惊天狂澜,让十几万人在一声声的呐喊中凝聚起力量,激发出仇恨,无畏无惧,誓死血战。假以时日,这个人必将成为金国的心腹大患。
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摧毁信王义军。不然的话,一旦这个信王做大,金国将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在另一侧。“进攻,全力进攻……”统领义军精锐的马政,正在指挥各路人马全力攻击金兵的侧翼。现在形势对义军非常有利,只要迅速击破金军侧翼,杀进金军中军,此仗就赢了。
“吹号……!”在金兵的另一侧。命令大军后撤,重新整队准备再次发出进攻的马政,从腰间拔出战刀,厉声下令道:“全军杀进……!”
数百支号角先后响起,短短时间内,刘希军、吴风军、刘三哥的军队,以及张英率领的赵家军,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都重新凝聚在了一起。一队队义军精锐不不低气势如虎,风卷残云一般,直杀金阵。
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带着四百番兵士卒冲进敌阵,疯狂砍杀。此时,各路骑兵的速度逐渐加快,他们分成三队,成品字形如同三支厉啸而进的利刃,气势惊人。
“轰……”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首先冲了过来,刀箭并举,肆意砍杀。“咚咚……”金军战鼓轰然炸响。
后撤的辽军步卒猛然加快步伐,并迅速汇成了数道人墙。金军战阵同时收缩,方阵变换,一排排金兵拿起武器与义军厮杀在了一起。
“呜呜……!呜呜……!”河岸,冲锋的号角此起彼伏,一列列马军如江河决堤,轰然炸出,一路奔腾咆哮,气势汹汹。地面剧烈颤抖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两千金兵铁骑铺天盖地,掀起惊天巨浪,劈头盖脸地杀向了义军的八千骑兵和一万多步兵。
“千岁,发出总攻命令么?”此时的王劲眼珠子都红了,扯着嗓子问道。他担心赵榛受伤,寸步不离,赵榛拎着杆长枪跑了半天,一个敌人也没杀到。
赵榛长枪一举,向王劲喊道:“丢弃我的帅旗帜,鸣金收兵。全军逃跑,快逃……!”
听到赵榛的命令,王劲傻住了。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你还在阵前大吼大叫,激励士气,把大家搞得热血沸腾,准备与金兵血?拼。结果还没冲到金兵阵前呢,你就命令逃跑?
赵榛跑到掌旗兵身边的时候,他还大吼了一嗓子:“没听到我的命令么?把我的大旗扔了,快,快……!”掌旗兵本不敢仍,听到王爷叫扔,心里怪感激的。千岁好人啊,知道我举着个大旗逃命跑得太慢,真是t恤士兵的好王爷啊。“扑嗵”,他把大旗一仍,跟在赵榛后面就跑。
“撤,撤……”赵榛策马跑得快,嗓门也大。“鸣金收兵,快跑,大旗都扔了,都给我扔了。”
千岁下令撤退,转眼间,撤退的号角响彻战场,刘希军、吴风军、刘三哥的军队,以及张英率领的赵家军,赵青儿率领的信王亲兵战骑营,还有另一面的十几万壮丁、王劲率领的信王亲兵步兵营以及番兵纷纷撤退。
所有的义军一边撤退,一边将战旗扔掉。眼看义军的战旗尽数消失,所有十几万义军“呼啦”一下全跑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擂鼓!擂鼓助威……!”蒲家奴看到各路义军突然溃逃,顿时大喜,连声下令道:“追上去,任意宰杀宋猪……!”
第016章 最后的胜利与义军的打算
谁知宋人就是不堪一击,就算嗓门喊得再大,士气再旺,他们也还是一帮乌合之众。一个个看到自己的两千骑兵冲击了上去,立即掉头就跑,怕死的宋人还是怕死。
“擂鼓……”马政打马如飞,在阵前拼命高呼:“兄弟们,死战,今日誓死血战。”他真的很失望,他还以为信王赵榛与投降逃跑派的赵构不一样,要坚决抗金,现在看来,信王也是个软骨头,阵前命令大军撤退,根本是个绣花枕头。曾经在西北军征战了半生的马政,对于信王突然发出撤退命令,实在有些气愤不已。
这时,赵榛来了,他跑得飞快,坐下战骑四蹄腾空,如旋风一般眨眼就到。“撤,撤……”赵榛连连挥手,眼珠子瞪得多大,他喊道:“等死啊?还不快跑,快跑啊……!”
鸣金收兵,加上千岁亲自叫跑,那还不快跑?“轰……”两万多人突然掉头就跑,一个个快速逃跑,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把大旗扔了,都扔了。”赵榛念念不忘扔大旗,看到掌旗兵就喊,嗓子都叫破了。
就在这时,轰隆隆声响,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从东北方向的地平线上,突然冲出来一支黝黑而庞大的队伍,那支队伍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就象一道黑色的惊涛骇浪,速度奇快,如滚滚潮水一般呼啸而来。
巨大的“轰隆隆”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好似天塌地陷一般。正在撤退的各路义军将士和十几万义军骇然望去,顿时人人变色,鬼哭狼嚎,两条腿跑得更快了。
“来了,终于来了!”赵榛兴奋的又叫又喊,举臂狂呼道:“命令各部,吹号,准备反击……”
赵榛胯下战马长嘶,前蹄直立而起,后腿蹬踹,庞大的身躯瞬间转了个方向。“举旗,举旗……”赵榛挥舞双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各部人马,重整队列,重整队列……”
亲兵营的步骑兵们率先停下,护在赵榛身侧,左右排开。信王战旗再度举起。“呜呜……”集结的号角吹响了。
义军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这时候哪里停得下来?但是无数的义军和壮丁们虽然依旧逃奔,但听到集结号声后,他们逃跑的速度开始减慢。义军将士们都扭头望着后方,看看到底是撤退还是集结。突然间,战场上报精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
呼啸杀进的金军骑军骤然减速。准备突进的金兵主力也渐渐停了下来。蒲家奴的两眼蓦然瞪大,他极度震骇,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看到那奔腾的洪流,他知道自己中计了,宋朝的信王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支大军,仅从那波澜起伏的浪潮来看,就有几万马军,自己中计了……!
金兵们一个个看到迎面而来的洪流,一股死亡的气息从心底突然升起。金兵将士们从胜利的喜悦突然一落千丈,绝望之情迅速弥漫全身。
金兵主力不是在南方前线,就是在京都重镇。现在在乐平附近,根本没有大量的金兵。眼前迎面而来的,自然不可能是金军的伏兵。这是信王赵榛的军队,他们上当了!
“撤……!”蒲家奴没有丝毫的犹豫,断然下令,“快撤,向西南方向撤退,沿着河岸跑,快,快……!”
“信王赵榛,你个无耻的宋猪,你等着,爷爷以后要把你挫骨扬灰……”蒲家奴一边拨马后撤,一边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一万金兵傻了,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排山倒海一般杀来的敌人,感觉死亡的阴影霎时笼罩住了所有金兵。
黑色的狂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隆隆声淹没了一切,地面在剧烈抖动。无数的奔牛率先跃入人们的眼中,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头异常雄壮的黑牛,脑袋上挂着几支削锋利的木刺,无数雄壮的牛紧随其后,个个像发了疯一般全力飞奔。
好多牛的牛尾巴上,还有燃烧的火焰……
火牛阵!金兵霍然惊醒,这个时候遭遇高速飞奔的火牛冲阵,那还打什么仗?跑吧。
“撤撤撤……”蒲家奴肝胆剧裂,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想信王赵榛是如何找来几万头牛的,现在性命要紧。他带着亲兵们迅速向后奔逃,其他的金军士兵也顾不上了。野牛群正对着自己冲来,如果还犹豫不决,那就只有等死了。
主帅逃跑,开始还有队形进行撤退的金兵随即溃乱,队形散乱,接着一溃千里,金兵马步两军士兵纷纷抱头鼠窜。
庞大的牛群冲阵中还混杂着不少的骏马,整个牛马群中,至少有两三万头牛马。随着牛马群的接近,人们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好多牛马的脑袋上的破布,它们都被蒙住了眼睛,正在向金军飞速狂奔。
牛马群的后面,战旗飞舞,最先整好队伍的信王亲兵骑兵营一字排开,风驰电挚的跟在后面。
欢呼声冲天而起,逃跑的所有义军和壮丁们纷纷都停了下了。各路马军和步卒们开始在各自将领头领的带领下,往回跑。
突然由败转胜,由悲转喜,这个变化太猛烈,所有义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得大吼大叫,声嘶力竭的欢呼……
“吹号,吹号……”赵榛扯着嗓子喊,但根本就听不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情急之下,他一把夺过信王战旗,策马扬旗,率先冲了出去,他喊道:“兄弟们,杀上去,杀啊……!”
信王千岁身先士卒,举旗飞奔,其他所有的义军将士立刻紧随其后,一时间,杀声四起,号角齐鸣,义军各路八千骑兵呼啸而进,一窝蜂地跟在牛马群后面冲了上去。
战鼓“咚咚咚……”的像雨点一般的擂响了,好似永远也不停歇似的。义军的各路步军也开始了冲锋,加上无数的壮丁,大家一窝蜂,跟在马军的后面撒腿狂奔。
“杀金狗……!杀啊!”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十几万人冲锋了起来,金军败了,此时不上去捡便宜,更待何时?大伙被金兵铁蹄踏破家园,背井离乡的仇恨顿时发泄了出来,他们要杀金狗。
战场形势突然逆转。数万牲畜从东南方向奔袭而来,挡者披靡,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瞬间倾覆了整个战场。
十几万信王义军紧跟在牛马群的后面杀来,气势如虹,势不可当。金军马军和步军纠缠在一起,互相拉扯的都跑不快,一起沿着河岸逃亡。
无数的奔牛和骏马瞬间冲到了金军的后半部,无数的金兵被木刺、牛角刺穿,被踩踏成肉泥。顿时,无数的残尸碎肉喷溅,一片地面都成了鲜红色,瞬间血流成河。
金兵将士魂飞魄丧,慌不择路,有的金跳进了大河,河水汹涌澎湃,冰冷刺骨,转眼他们就被吞没了。金兵凄厉恐怖的叫喊声在河岸上经久不绝,浓烈的血腥渐渐散发出了红色的血雾。
蒲家奴在亲兵卫队们的簇拥下,顺着河岸仓惶撤离。但由于逃卒们红了眼,看到骑马的就蜂拥而上,厮杀抢马。蒲家奴和他的亲兵卫队还没跑出几百步,骑战马的亲兵卫队们就死伤大半,这样下去,一个都逃不掉。无奈之下,蒲家奴只好让亲兵卫队中会水的带着他强行渡河。
天色越来越暗,当最后一抹红色残阳沉入地平线之后,黑暗终于来临,黑幕迅速掩盖了血腥的战场。
十几万义军将士不知疲倦,依旧在追杀金兵,他们在叫喊,在欢呼……!黑夜里,忽然传来了“信王万岁!信王万岁!信王万岁!”的喊声,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渐渐汇成了一道巨大的声浪,在漆黑的大地上久久回荡。
数万头牲口正在散乱在周边十几里的范围。十几万义军正在搜索寻回牲口,俘虏金兵。
此时,高云飞带人回来了,他神色沮丧。利用自己的关系和朋友的讯息,他将平定附近的金军牛马牲口以及草原牛哞部落的众多牛羊都抢·劫来了。他不抢不行,因为赵榛拿他的老爹威胁他。抢,不过是得罪了昔日的朋友。反正自己投降了义军也没有退路了。不抢,老爹就没了,在义军中自己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劫杀了金军和草原部落的牛马羊群,这还不算完。赵榛还叫他将所有牲口的头上绑上削尖的木刺,还让领头的公牛王和马王眼睛蒙上破布,还让给这些牲口们的尾巴上绑上松油草团。
就这样,赵榛部署下高云飞的这步棋终于将一万金兵杀的落花流水。整整一万金兵,跟随蒲家奴逃回去的不足三百人。义军俘虏了大约五千多金兵,而且大多都是受伤的。剩下的金兵,全都成了牛马踢下的亡魂了。
到了深夜,喧嚣的战场渐渐平静下来,十几万义军人马就地扎营,连夜打扫战场。最主要的,就是将到处散乱的牲口们都收拢回来。这些牲口,可是金兵“送给”义军的礼物,足够义军建立一支庞大的马军和足够几十万人几个月的口粮了。
义军的各路将帅首领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总帅帅帐,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全无疲惫之态。
大家进来之后,每个人都先恭恭敬敬的给赵榛千岁行礼,往日的张狂和不屑都没了。刘希头领、吴风头领和刘三哥头领等一帮义军将领见到赵榛都是跪地叩头,拜服于地。用一帮乌合之众就击败了一万金兵精锐,而且还是全歼,信王足智多谋,不服不行。
番兵刚刚投诚过来,无法信任,随时可能溃逃,更有可能临阵倒戈。番兵的存在其实大大增加了义军歼敌的难度,但信王千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下还打赢了,面对一万金兵还大获全胜,信王殿下统兵作战的能力可见一斑。
即使现在跪在赵榛面前,一帮义军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做梦。王彦的八字军厉害吧!就在几天前,一万精锐南下,金兵不敢主动攻击。但是,就是王彦的八字军义军的军队也没有歼灭金兵一万的战绩。
如今,信王带领比王彦义军军队还要差一些的五马山义军,发展壮大到现在,已经能够超越王彦了。
本来由于赵构在南方称帝,很多人都人心向南。他们认为南方的赵构才是正统,才是北伐驱逐金兵,恢复家园的决定性力量。但是,现在跟着信王赵榛,已经消灭的足足近两万金兵了。
听信王的命令,金兵根本不是对手。对于信王,众位首领和义军将帅心想,以后我们就跟着信王千岁混了,我们以后就是信王大军的人了。
一想到跟着战无不胜的信王,能拥有恢复家园驱逐金兵的未来。此战的胜利,这些人激动的都要哭了,金兵入侵,大伙失去了自己的家园,现在跟在信王后面,一次又一次的打败金兵,金兵总兵力也就数十万,今天杀一万明天杀几千,金兵总有被杀光的时候。大家眼看要总算熬出头了,黎明的曙光已经能看到了。
投降的番兵将领们也是佩服到了极致。蒲家奴是什么人?完颜家的强悍猛将,打得辽军丢盔卸甲一泻千里。这个信王赵榛神了,把蒲家奴的军队全歼,蒲家奴都仓皇逃跑,被赵榛杀得屁滚尿流。看样子这次投降宋军是对了,跟着这样的高人混,高官厚禄不用说了,将来或许还能封侯拜将。
给仇敌金人当狗与给宋人当狗一样当,还不如给能屡战屡胜,能保住性命的信王千岁当狗,将来这个信王弄不好还真能驱逐金兵也不是没有可能。高宝山、高云飞、契丹番将萧得力和奚人番将甘骨朵也纷纷下跪,心甘情愿的跪了下去。
就这样,一帮本来不服不忿的五马山义军,终于心悦诚服地彻底拜倒在信王赵榛地脚下。
乐平之战,还有投机取巧之嫌。但在河边山峦中与金兵大战,纯粹就是拳头对拳头,正面作战,没有损失多少军队,赵榛就一口气把一万金兵全部歼灭了,摧枯拉朽一般,挡者披靡,这就是信王,这就是皇家之子,这才是义军实至名归的总帅。
此时,赵青儿和信王王妃双儿也来了,在信王王妃双儿身边,赵青儿兴奋得就象林子里的小鸟,唧唧喳喳的,整个大帐里就她的笑声最灿烂。
大家现在叫赵青儿,都是赵帅赵帅的叫。王爷和她的关系谁不知道?大家纷纷向女赵帅问好。
随后,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在无数的牛马群上了。如此众多的牛马群,不在草原上被牧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能够打劫来如此众多的牛马地高云飞,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
对于自己出卖金军中的朋友,截杀草原部落和金军积攒运送的牲口和牛群,高云飞当然不会说实话。
高云飞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出卖了金国高层的几个朋友,打劫了无数牛马,已经彻底将人得罪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是将来想投降金兵,他那几个昔日的朋友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投降金兵的路已经死了,那就只有依靠宋朝的信王千岁这颗大树了。高云飞立刻开始给信王赵榛吹嘘了起来。
高云飞满嘴胡说八道,说此计是信王千岁要用火牛阵出奇制胜,大破金军,但是哪里找那么多牛啊?他口若悬河,大吹特吹,说道:“信王千岁正在焦急,便在夜里梦见神仙托梦,指出哪里有蛮人部落和金军的牛马。按照信王千岁的旨意,我便率兵去抢夺。
金兵和蛮人部落带着几万牛马南迁,地理位置十分隐秘,以为没人知道。所以只有几千牧民和几千奴隶以及几百金兵护送。他乘着他们吃饭休息的时候,发动袭击,抢夺来数万头牲畜。自己在信王千岁的命令下,用火牛冲阵,后面无数骏马跟随,结果金兵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