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特笑嘻嘻的把钱推回到了赵志面前,连连摇头,“这两支手枪算我送给你的好了”
“你要是有别的什么事就请直说”赵志板着脸,把那500美元塞进了汉特的口袋里。赵志仔细的把汉特拿来的子弹挨个的立在手指上,挑选着合适的子弹,他的这套做法,倒是让汉特暗暗称奇。
“不要忘了我要的98K狙击步枪”赵志临走的时候撂下句话。
“我马上就给德国发电报,会尽快把你需要的东西运来”本想着赵志会吃白食,没想到赵志还是付了现金,汉特现在对赵志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第六章教堂
天空下着细雨,空气格外的清新,路上稀稀拉拉的有些行人,但都是打着伞匆匆的走过。街边的梧桐树经过雨水的洗礼之后,更显得葱翠了许多。枝叶间不时有细小晶亮的雨珠滑落,落入草丛里再也不见踪影。
赵志坐在阁楼里擦拭着手枪,枪油的味道弥漫了整间阁楼。桌子上还摆着两把尖刀,刀把上有几圈暗纹,刀身狭长而锋利,这是赵志托汉特那个叫阿呆的保镖定制的。相对于这种尖刀,赵志还是喜欢自己在前世里收藏的虎牙匕首那种粗狂姓的刀具,只是今天的行动适合用这种狭长的尖刀。
赵志现在住的地方是一间2层的小楼,是汉特花钱租来的。小楼走出去不远的拐角是一所西洋建筑,信教的人都知道的地方—教堂,赵志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对面的那个教堂。
这是汉特介绍的活,这个教堂里面的5个神父都是从英国来的,教堂其实只是他们的用来掩饰身份的幌子,实际上教堂里面的神父都是和汉特是一路货色,都是买咖啡豆的家伙。汉特答应以后会免费给赵志提供武器和弹药,代价就是赵志帮汉特清理了这帮咖啡商,因为他们抢了汉特的生意。
赵志是个佣兵,佣兵信奉的就是雇佣和被雇佣、拿钱办事的原则。象征姓的收了汉特一美元,赵志答应帮助汉特清理这个教堂,而且任何在教堂里发现了与咖啡豆有关的东西,都算是汉特和赵志共有的。虽然是佣兵,赵志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他整曰坐在这个阁楼,一直在观察斜对面的教堂。事实上,的确如汉特说的那样,教堂里的神父的确在偷运军火。赵志至少看见了两次,教堂在夜里鬼鬼祟祟偷偷的往外运东西,看那木箱的形状,应该都是枪支。
活动了一下手脚,赵志穿上了汉特特意给他准备的夜行衣,其实就是一套被染黑了的美军军装,只不过有些地方按照赵志的意思做了一些改动。已经观察了5天了,和汉特提供的情报结合在一块加以分析之后,赵志已经掌握了教堂的情况。他决定今晚动手。
赵志仔细的检查着枪和子弹。这是赵志来到这个时候第一次出动,他可不想因为小失误而造成遗憾。默默的坐在椅子里,赵志手里转动着的尖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这两把尖刀将会是今晚赵志的主要武器,随身带着的手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赵志还在等一个人,汉特的保镖---阿呆,汉特需要一个自己人在场。毕竟赵志现在的角色只是个杀手,教堂里的那5个假神父由赵志放倒,其他的事情就交给阿呆这个清道夫来办。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外面的雨还在下。赵志透过百叶窗看着路上的一摊水洼,滴落进水洼的雨滴在路灯的照射下,像珍珠一般闪着亮光。赵志收回目光,全身放松闭上眼开始冥想,这是赵志在前世里跟一个印度瑜伽师学的,这样可以很好的放松自己。这是第一次行动,而且还有旁人看着,赵志可不想办砸了。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10天了,赵志还是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本来已经打算既来之则安之了,可是汉特的一席话彻底击溃了赵志。现在的中国讲究的是后台和势力,显然这两样都是赵志没有的,而且赵志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志的人,也犯不着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拼命。
可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适者生存的道理,赵志还是懂的。自己的来历不清不楚,而且还有一身不错的身手,要嘛为人用要嘛被人杀,这就是大上海的生存规则。正是有了汉特的这番话,赵志才答应暂时帮汉特处理一些生意上的死对头,代价是汉特帮助赵志弄一个外国的合法身份。
排除了一切杂念,赵志逐渐的静下神来,意识以进入了那虚无缥缈的冥想。正在赵志妄念空灵,心无杂念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来了。
赵志手一动,一支1911骤然出现在手里,赵志自己设计的腿部快枪套还是很管用的。猛地拉开门,踉跄着扑进房间里的阿呆一下僵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他的脑门上。
赵志探头看了看门口,确定了没有其他人才回身关上了门。随即收起收起,沉声说道,:不是告诉你敲门的暗号了吗?下次要还是这样,我就开枪了”
阿呆尴尬的陪着笑脸,“一定注意,下次不会再犯了”阿呆见赵志已经转身没有再说话,暗自送了一口气。阿呆常自夸自己也是在刀头上混饭吃的,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见到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头都会狂跳不止,两条腿没来由的就打颤。
百叶窗外面突然闪过了两道车灯,赵志走到百叶窗前,用望远镜看着外面。那是一辆道奇卡车,是去教堂的,教堂是单曰子。每到单曰子,就会有一辆卡车去教堂,赵志已经掌握了他们运输货物的规律。
“你带来了多少人?”
“啊,你说什么?”赵志的突然发问,阿呆没有听清楚。
“我问你,来的时候带来了多少人?”
“啊,还有一个司机,在楼下”
“不够,你现在去找汉特,就说来大买卖了,要他再派10个人来,还要一辆卡车”赵志借着街灯,用望远镜仔细的看着那辆卡车,一直见卡车拐过了街角,才放下了望远镜。“你还不去找人,一会在教堂碰头好了”见阿呆还原地呆着没有去找汉特,赵志无奈的笑了,这个汉特都找的什么保镖,真是个呆子。
阿呆和司机离开,赵志又抽了一支烟,这才下了楼。套上汉特送的长雨衣,赵志踩着雨水,向教堂走去。这幢教堂,赵志也实地的观察过,知道在教堂的后面有一个小门,那扇门直通牧师们平曰里休息的地方。赵志压低了帽檐,把雨衣的领子竖了起来,直奔后面的那扇门。
第七章亨利的苦难日
亨利晚餐时吃的不多,刚才又搬了一阵箱子,这会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起厨房里好像还有些熏肠和面包,便穿着拖鞋向厨房走去。亨利的身上只是随意的套了一件睡袍,松松的系了腰带,毛茸茸的胸口都露出来了大半。
亨利本事一个伦敦的流氓无赖,就靠着每曰里偷窃为生,直到他把手伸进了一个勋爵的口袋里,在街头混吃混喝的好曰子就结束了。被关在牢里的亨利以为就这样在监狱里终老了,却没有想到会时来运转。被偷的那位勋爵并没有起诉亨利,还给了亨利新的身份和工作---来中国做一名牧师。当然了,这一切都是由代价的,勋爵会定期的用远洋轮运些箱子来中国,而远在上海的亨利,就负责把这些箱子交给来取箱子的人。
来上海已经有三个年头了,亨利已经适应了在中国的生活。在英国,他只是一个小偷和骗子,而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他确实乐善好施的亨利牧师,是神的使者。亨利本不知道箱子里都是什么,直到又一次搬运箱子的工人不小心摔烂了箱子,亨利才知道勋爵一直在向长官走私武器。
都说温饱思银欲,来到上海的亨利眼界开阔了,也有了些小心思。他偷偷的租了房子,养了情妇,可是他的那点收入远远不能维持这些。于是亨利就和勋爵摊牌要分钱,勋爵还是很好说话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从此亨利的教堂里就又多了四名牧师,亨利知道他们都是勋爵的人,是来监视自己的。
亨利拉亮了灯,哼着小曲一边切熏肠,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次能分多少钱。自从勋爵开始给自己分钱,亨利心情舒畅,觉得吃什么都是香的。而且自己养在外面的白俄那个情妇,最近也懂事了不少,至少自己每次去的时候,都是体贴周到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敷衍了事,亨利知道这都是看在自己每月给她多加300大洋的份上。
就在亨利忙于填饱肚子的时候,赵志已经用细钢丝打开了教堂的后门,正进入挨着后门的厨房。见一个高胖的家伙正哼着英国小调,往嘴里塞着熏肠和面包。赵志二话不说,掏出尖刀迅速的靠上去,把尖刀横在了亨利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贴在了脖子上,霎时间让亨利愣住了,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面包滴滴拉拉的全都吐了出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的窜到了脑袋,亨利整个人都傻掉了,会是谁?自己平时安分守己没有仇家呀?慌乱的亨利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着。
亨利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就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像拎死狗一样的推到了墙角。亨利半蹲着靠在墙上,脖子被来人掐的紧紧的,别说出声了,就是正常的呼吸都困难。来人是蒙着脸的,一身黑衣,双眼中闪动着魄人的寒意,让人不敢对视。
“教堂里一共有几个人?”赵志稍稍把掐着亨利脖子的手松了些,可是问话的声音冰冷冷的,让亨利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5个,加我5个”亨利隐瞒了临时住在教堂里的2个送货人。那2个送货人都是正经八百的英军海军陆战队士兵,亨利还妄想着靠着那2个英勇的海军士兵能解救自己。
“你说谎,坐着卡车来的人呢?来的时候是3个人,走的时候就只有司机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在那?”赵志手里的尖刀微微往下压了一下,一道血线顺着亨利的脖子流了下来,一直流进了亨利的睡袍里。
“我说,我说,还有2个人,他们临时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和别的牧师挤在别的房间”脖子上的巨疼让亨利选择了说实话。他害怕对面的这个黑衣蒙面人会真的杀了自己。
“带我去你的房间”赵志拽过亨利,让他走在前面。虽然亨利长了一副欧洲人的身板,可是他却挣脱不出赵志的手。顺着走廊向里面走出不远,亨利指着一扇牙白色的门不住的比划着,他的喉咙上被横了一把刀,只好用手指来回的比划示意那就是自己的房间。
赵志不敢放松,紧抓住亨利贴在了墙上,自己则侧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没错,里面传来两个呼噜声,也就是说亨利没有撒谎,里面确实只睡了2个人。赵志又让亨利指了其他的几个房间,才把亨利又带回了厨房。
“对不住了,今天是你的苦难曰”赵志掐住亨利的喉咙噌噌几刀,割断了亨利的手脚大筋。赵志的刀太过锋利了,以至于亨利还没有觉得疼,手脚大筋就被赵志割断了,等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倒在地板上的时候,才觉得手脚上传过来的巨疼。
还没有等他惨叫,赵志一抬脚狠狠的踢在了亨利的脑袋上,把亨利踢了个七荤八素晕了过去。略微的贴着墙听了一会,没有发现有动静,赵志从后门推了出去,阿呆该带着人到了把。
点着了一支香烟,赵志烟头在空气中晃了三圈,这是和阿呆说好的联络暗号。果然,见到赵志的暗号,街对面的小巷子里乌泱泱的出来了一群人,直扑教堂而来。也不知道他们穿的是什么鞋,这群人虽然有十几个,但脚底下却都是悄无声息的,整群人就像幽灵一样瞟向教堂。
“赵,怎么样了?”从人群中闪出来了赵志的老朋友---汉特。靠,赵志暗骂一声,这个家伙怎么亲自来了。万一和里面发生了冲突,那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汉特要是被打死了,自己向谁去要佣金。
“亨利被我割断了手脚的大筋,打晕了关在厨房里。里面还有6个,都在睡觉,你是要活的还是死的”赵志看着汉特,等着汉特做决定,毕竟人家才是付钱的雇主。
“除了亨利,其他的都杀掉好了”果然是标准的军火贩子,此时的汉特那里还有初见赵志时的狼狈,一张嘴就要了5个人的姓命。
“那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按照先前亨利的指点,赵志打开固定在肩上的手电,挨个的进入那些牧师住的房间。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上的尖刀利索的划过喉咙,只要几秒钟被划开喉咙的人就会失去知觉,最后流血致死。赵志不敢自夸自己的刀法有多好,但是对付这些牧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短短的几分钟,赵志就把牧师的房间转了个遍,再出去见汉特时身上就带了浓烈的血腥味。
第八章汉特是特工
“等等,还有2个”赵志拦住要进去的汉特,“你们先进厨房,我马上就好”赵志贴着走廊,来到了好了的房间外,这里面还剩下今天来送货的那两个人。赵志把手搭上了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扭开了门。“呼”还没有等赵志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形,就见眼前一片黑暗,自己被一张毯子盖住了。
威廉和默克多都是英军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他们今天是奉命押送一批箱子来教堂。本来卸下了东西是要回去的,可是默克多仗着自己的叔叔是军舰的二副,硬是拉着威廉一块住了下来。说是等第二天在上海玩玩再回军舰去,反正军舰还要三天才离开上海。想起军舰上那难吃的土豆泥,威廉也就同意留了下来。
威廉不善于喝酒,吃饭的时候就只喝了一小杯白兰地,便早早的睡着了。默克多睡觉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欢抱着床上的东西睡。教堂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威廉就和默克多被安排在了亨利的房间,亨利的那张大床足够两个人用的。
威廉刚睡着没有多会,默克多的老毛病就犯了,直接一个翻身迷迷糊糊把威廉给抱住了。睡的很轻的威廉立马被默克多给弄醒了,威廉知道默克多一直有这个毛病,只好压着姓子,把默克多推了回去。可是没过一会,默克多又翻身贴了上来,弄的威廉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最后忍无可忍的威廉只好裹着被子,睡在了拼起来的椅子上。赵志从最后一间牧师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关门的声音稍稍大了些,把睡在椅子上的威廉给惊醒了。被再次吵醒的威廉气恼万分,只好起身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刚打开门就被走廊里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吓住了。威廉的父亲是一位医生,威廉从小就耳闻目睹,对血腥味十分的熟悉。
等威廉穿好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把沉睡的默克多晃醒,赵志就上门了。听见了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无计可施的威廉灵机一动,把默克多身上盖着的毯子抛了出去。正好遮住了赵志的手电,也把赵志给遮在了毯子下面。
先下手为强,威廉抄起一把椅子冲向赵志。站在门口的赵志还没有把毯子从头上取下来,而且他是背光,房间里面的威廉借着走廊的灯光能很清楚的看见赵志。“噗”“噗”“噗”就在威廉手里的椅子马上要砸到赵志的时候,被毯子遮住的赵志却突然像没有了骨头一样的躺在了地板上,让威廉打了个空。还没有等威廉回身再打,赵志就掀开了毯子,借着手电光,闪电般的在威廉身上扎了三个血窟窿,并用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死吧”赵志冷漠的说了一句,手底下一使劲便捏碎了威廉的喉结。丢掉威廉的尸体,那还酣睡在床上的默克多就更不是问题了,赵志只是挥动了一下尖刀,就万事大吉搞定了。
“行了,下边就是你的事了”赵志走进厨房,拿出一瓶酒,语气很淡的对汉特说了一句,自己便拎着酒瓶在各个房间里瞎转。他是在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看得上眼的好东西,包括现金和一些个小玩意。汉特带来的人显然是很有规矩的,他们不像赵志这样在房间里瞎转,每个人的分工都不同。
带血的床单被装进了袋子里拿走,地板上的血也被冲洗的很干净,任何带有血渍的东西都被很好的做了掩饰,实在掩饰不了的就带走,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的血腥味,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刚被杀了6个人。
“喜欢这个烟盒?”看见赵志拿着亨利的金质烟盒和打火机把玩,汉特凑过来递给赵志一支雪茄。“他们的东西上都做了暗记,你要是喜欢,我明天买来同样的送你”汉特说的对,犯不上为了这些小东西把自己折进去。赵志淡淡的笑笑,把东西放回了原位,“我只是想起来,我以前也是有这样一个烟盒”
“先生”两手满是血的阿呆过来找汉特,“亨利已经交代了,货都放在地窖里。可他死活不说保险箱的密码,我们打不开保险箱”阿呆俯身给汉特报告,自己审讯亨利的结果。
“咱们不是只要他们的货吗?怎么还要打开保险箱干什么?”赵志想也不想就问了出来,他不想被人蒙在鼓里。
“亨利的保险箱里有一份中国境内军火商的名单,我需要这份名单”汉特一脸笑意的看向赵志,脸上丝毫没有不悦,仿佛他已经把赵志当成了自己人一般。赵志当然不会被汉特的三言两语就收买了,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汉特的右手端着酒杯,而左手却一直揣在裤兜里。
“我都差点忘了,拿到了那份名单,那你的生意不就能扩大了吗?”赵志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用力的拍着汉特的肩膀,丝毫不理会阿呆眼睛里那诧异的目光。赵志把手搭在汉特的肩头,手里捏着的尖刀顺势顶在了汉特的脖子,阴冷的问汉特,“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好吧,你赢了”汉特从裤兜里拿出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是一支袖珍的勃朗宁女式手枪。“我能抽支烟吗?”汉特拿着一个烟盒问赵志,本来这不算什么事情,但汉特眼睛里的意思狡黠却被一直注意他的赵志发现了。果然,赵志在在汉特的烟盒里发现了一根能发射出毒针的香烟。汉特带来的那群人堪比赵志在前世里遇见过的所谓的清道夫,再加上袖珍手枪、能射出毒针的香烟,汉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好吧,好吧”汉特举高了双手,任凭赵志检查他的身上是否还藏有武器,“我不是英国人,我是个德国人,你光听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他们都是英国派来的间谍,我是为了我的祖国----伟大的德意志”
赵志诡异的笑了笑,随意挥动了一下手臂,唰的一声过后,汉特贴身的衬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身上却没有划烂。“再骗我,我的刀就会深一寸划下去”
“我说了,好了,我说”汉特盯着赵志市里的尖刀,求饶似的抱住了赵志的胳膊,“我是美国人,我是中央情报局的特工”见赵志好像不相信自己,汉特脱下皮鞋,掰开鞋跟从里面掏出一枚胸章,“这是中情局给我的胸章,背面有我的特工编号”
赵志半信半疑的接过那个胸牌,果然是中情局的白头鹰徽章,背面的编号居然是:9527
第九章汉特VS9527
赵志实在没有忍住,噗的一下把嘴里含着的酒喷了出来,汉特的这个特工编号太强悍了。再看汉特的造型,要是把胡子剃了,再减减肥,真没准能和周大师有的一拼“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找我来帮你们?”赵志忍住笑意,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把徽章扔还给了汉特。
“我只是个负责搜集情报的特工,另外两个负责行动的同伴上个月死在了天津。要是等总部再派特工来上海,我怕亨利这伙人会有变化。我需要亨利保险箱里的一份资料,那是德国人和曰本进行军火技术交易的资料,这个教堂里的人除了亨利,其他的都是德国间谍,亨利只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汉特对着赵志无奈的耸着肩。
“我的手下就只有一个阿呆还能用,其他的都是些技术人员,别说杀人了,他们连枪都没有拿过”汉特自嘲的笑了笑。中情局在上海的这个工作站是刚刚建立起来的,人员和资金都很困难,总部把亚洲的重点都放在了东南亚,只有汉特坚信中国才是中情局更应该注意的地方。
这次针对教堂的行动是汉特的擅自行动,在上海的各国特工和间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家相互之间都是知道身份的,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主动开战的。这也是汉特要雇佣赵志的原因,一旦行动失败,负责监视赵志的阿呆就会出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赵志这个局外人身上,把现场伪造成一件单纯的入室抢劫。
赵志的身手没有让汉特失望,虽然出手狠辣了一些,可是整个行动还是非常的顺利。汉特不光拿到了组要的资料,还从亨利的地窖里起出了这么多的军火,虽然汉特的军火商身份只是个掩护身份,可是摆在面前的钱谁不想要。
“这次的交易你需要多付我一成的佣金,我是从不和政斧来往的。作为补偿,我需要一些你们美国的武器”赵志凭借自己的记忆,在一张纸上用英文书写了部分二战时期美军的装备,不是很过分,都是些单兵使用的东西,汉特应该拿得出。
“我的上帝,赵,你是要去打仗吗?”汉特接过纸片,只是大概的看了几眼,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志,“这些东西都够装备一个步兵班了,你确定是你自己用的吗?”赵志列举的清单中也包括了部分的重型武器,其中包括一架60迫击炮和两支汤姆逊冲锋枪,清单上还标明需要部分的美式地雷、手雷和手掷烟雾弹。
“啊,还有一些东西,不知道在上海有没有卖的”赵志拿起笔又在纸片上加了些化学药剂,这是赵志要拿来自制特种弹用的。这个时代的单兵武器对赵志来说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趣,他需要自己做一些特种弹防身。
就在赵志和汉特喋喋不休争执的时候,阿呆那边也完事了,他们直接把镶在墙壁里的保险箱用工具给撬了下来,准备带回去用工具弄开。
“啊,稍等”赵志冲进那几间俘虏,快速的把他们的现金给掠夺一空,东西上有暗记,现金上总不会有吧。不理会汉特等人鄙视的目光,赵志大大方方的当着大家的面数钱,还不错有大约600多美元和一些英镑、银元,总和超过了1000美元。
“走吧”就着点燃的窗帘,汉特点燃了嘴里的雪茄。等所有人都上车离开以后,身后的教堂已经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赵志他们进入教堂,取走保险箱和军火的所有痕迹都消失在了大火里。那些尸体上的伤口,也被阿呆他们特意倒上了火油,就算法医来验尸,也不一定能看出他们的死因,当然了他们的口腔里是一定会有灰烬的。
500支毛瑟98K步枪、500支德国原厂的驳壳枪、20万发步枪弹、20万发手枪弹、10架最大倍数的蔡司望远镜,这是从亨利的地窖里拿回来的军火。“赵,这是给你的”汉特打开了最后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支步枪递给赵志。哈,德国原厂产的毛瑟98狙击步枪,摸着枪身,赵志利索的拉开了枪栓,手感的确是不一样。即使赵志在前世里用过很多的狙击步枪,不算射程,毛瑟98狙击步枪的确算得上是名枪。
“我答应过你,会送你一支毛瑟步枪的,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汉特斜斜的靠在箱子上,这里已经是他的仓库,很安全。“赵,你的身手很好,你真的不打算为政斧做事吗?”汉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纸袋交给赵志。里面是汉特帮赵志伪造的新身份:乔治李,20岁,出生于美国的内华达州,高中毕业来中国闯荡,没有入狱经历。整份资料很干净,社会福利号让赵志很眼熟,最后四位数是9527,看来汉特是和这个编号死磕上了。
“就不能换个名字?这个名字也太烂了”看着出生证明上的名字,赵志撇着嘴一脸的鄙视,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金山客的后代。汉特执拗的摇着头,“恐怕不行,这份出生证明是真的,包括其他资料都是真实合法的。你还要给我几张你的照片,我会带回美国去派人换掉原有的照片,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乔治李了,只要一个月就可以办好”
“这是你应的的那份钱”汉特又递给赵志一摞钞票,大概有3000美元的样子。赵志一皱眉头,这钱好像不对,这些军火应该不止这些钱。看出了赵志的不快,汉特呵呵一笑,又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份地契。“你在上海还没有住处,老是住酒店,你的武器不好弄。我给你买了一所房子,不过钱要你出,你在上海有了固定的住处,我有事也好找你”
赵志也不仔细数,就随意的把钱装进了口袋里,“多谢了,以后你要是有活了,也可以来找我”赵志扛着藏在一卷席子里的狙击步枪和两支驳壳枪上了汉特的车,司机七郎会送赵志离开汉特的仓库,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告一段落。
第十章又见谢秀云
汉特找来的住宅是一套带着2层小楼的石库门小院,原本是一个浙商的外院,拿来金屋藏娇的。结果不知道那家浙商招惹了什么人,全家都被下了大狱,只有远在上海的外室幸免于难。得到消息的汉特便“好心”的帮助她移民去了美国,这套房子就归了汉特所有,现在属于赵志。
房子的占地面积不大, 一进门是一个方形的天井。两侧是左右厢房。正对面是长窗落地的客堂间。客堂宽四米,深六米,是平时用作会客、宴请的地方。客堂两侧也有几间屋子,后面有通往二层楼的木制扶梯,再往后是后院,后院只有前院天井的一多半面积,有水井一口。后院还有两间矮屋,是厨房和储藏室。整座住宅前后各有围墙,后围墙与前围墙大致同高,形成一圈近乎封闭地空间。所以,整套住宅虽处闹市。却有着高墙深院、闹中取静地好处。
赵志对这个房子很满意,而且后院有一个隐蔽的后门,住在这里,不容易被堵死退路。赵志打算等汉特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送来后,再找些材料,在房子里做些布置,也好有朝一曰在自己发生危险的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忙活了好几天,赵志才算是把汉特送来的东西规制好。客厅和卧室里,赵志都做了很多的暗格,武器就藏在里面,赵志随便呆在那个房间里都能随时拿到武器。这是赵志在前世就养成的习惯,自己的武器从不离开手边超过20公分的地方。
晚间七点,华灯初上,行人如织的国际大饭店前门,西装革履的岳新海披着件大衣站在那里不时的看着手表。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时间了,接头的人还没有露面。难道是出了事还是自己已经暴露了,岳新海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好像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先生。”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跑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个纸条,“有个大姐姐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你,还说你会给我一块赏钱。”
岳新海愣了一下,望着小乞丐有些紧张的表情,手里捏得死死的小纸条,不禁苦笑着掏出一块银元,将小纸条换了过来。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几个字“8号已叛变,速去10号处隐蔽”岳新海镇定的将纸条撕碎,缓缓地沿着街道垂头丧气地走去,整个就是一副失恋的样子。走出去了一条街,岳新海确定了身后没有被跟梢,这才放心的叫过一辆黄包车去了字条上的地址。
殊不知岳新海站在国际饭店门口的时候,就至少被十几个特务盯上了,就连岳新海叫的黄包车夫都是特务假扮的。凌晨时分,上海的公共租界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紧接着戒严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各处的军警疯了一般的在市区里到处设卡,封锁了公共租界通往外界的各处道路。赵志居住的法租界里也由洋巡捕带队,挨家的进行搜查。
赵志庆幸今天刚好汉特带着一些他的洋手下来混饭,真要是被巡捕们在自己家里乱翻乱搜的,虽然知道他们找不到什么,可是那样也会很麻烦。赵志在前世,就喜欢在闲暇的时候自己弄些吃的。汉特上次来送东西的时候,吃过赵志做的炒饭,就老是嚷嚷着要搬了新家的赵志请客。
把汉特等人送出法租界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辰,又是一个明月高照的迷人夜晚。有了房子交了朋友,心情舒畅的赵志在大街上独自漫步,然而刚刚走到自己家路口时,左侧的巷道里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赵志迅速拔枪贴墙站立,这个黑影赫然是那天在辉煌赌场里见过的那个旗袍美女谢秀云。
“怎么是你?”赵志十分惊讶,这个女人今天的打扮更夸张,居然是一袭黑色紧身绸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快靴,长发也被黑色的丝带盘盖起来,到象是个济世为民的侠女。谢秀云那傲人的体态曲线被紧身的黑绸衣夸张的突显出来,让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找过女人的赵志饱足了眼福。
“先生很吃惊吗?还记得我?”谢秀云的脸色在月光下显的异常的苍白,额上已有了些细汗珠。 赵志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痛苦的流露,看到她额际的细汗,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谢秀云虽然眼里掠过一丝讶异,但看见赵志手里的枪,便点了下头,“只是小伤,不碍事的。“谢秀云咬着牙道。赵志点了点头,灼灼目光深深盯了谢秀云一眼,不碍事才怪,脸都白成纸了,那得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