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不再说什么,心中对柳飞烟非常佩服。柳飞烟不仅发现赵雾和袁忘问题的根源,还让自己单独向赵雾说明。不得不承认,柳飞烟在领导力方面比自己要强的多。
再看今天柳飞烟坐镇指挥,干净利落,冷静沉着,面面俱到。佩服之后,刘文颇为自卑。相比之下,自己什么都不是。
一个小时后,柳飞烟就说服了刘文。柳飞烟告诉刘文,他是队伍不可或缺的一员,不仅只是猎豹队长,更是队伍润滑剂。不过刘文深问之后,得到的答案让刘文郁闷。刘文能成为润滑剂的原因是刘文没有才能。因为没有才能,不抢风头,他就不会成为矛盾的焦点。
……
袁忘回来,刘文开车离开。袁忘拿起自己便当,细嚼慢咽。一边已经吃完的赵雾看了一会袁忘:“喂,我脾气有时候比较冲,别往心里去。”
袁忘含一口米饭看赵雾。你冲继续冲,你突然这么说,我接不了话。
赵雾喝水:“其实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我们都是孤儿……”
这话袁忘不能忍,含着饭反驳道:“你才孤儿,我父母健全。”
赵雾一愣:“你父母?别怪我坦白,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生涯中没有出现父母。”
袁忘不吭声,继续慢慢咀嚼食物,许久后道:“我叫袁忘,不叫袁弃。”
赵雾许久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仔细品味后才明白。袁忘的意思是自己是被父母遗忘的人,并不是被父母遗弃的人。我特?什么意思?有区别吗?不遗弃你,怎么会遗忘你呢?
袁忘看着晚霞:“我不是孤儿,我只是找不到父母而已。”
“找不到?”
袁忘没回答,他在搜索脑中的记忆。记忆中有一小片花园,妈妈的脸很模糊,但是袁忘知道那是妈妈。妈妈专心剪掉枯黄的叶子。一边有一个老太婆拿着扫把,戴着高高的魔法帽。因为这个印象很深,让袁忘开始怀疑自己对家的记忆是不是真实的。
蛋糕,一个金发小姑娘面前有半杯水的高脚杯。有雀斑,不好看。
袁忘对父亲的记忆是爽朗,一直记得笑声。对母亲的记忆是件白衣服。
袁忘使劲想也组合不起来一件事,一个片段。脑海里只有零碎的如同打了马赛克的照片。袁忘不定期会强迫自己重温这些照片,以免自己把照片都忘了。可以伴随时间推移,袁忘发现自己给照片添加元素,已经不是最原始的照片。想到这里,袁忘就莫名的伤心,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袁忘将便当放一边,拿毛巾打湿,敞开领口,连头发带胸膛擦洗了一遍。冷水蒸发带走热量让袁忘完全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父母在袁忘的内心是一种如同信仰的存在,袁忘相信父母的存在,这种相信能给袁忘提供积极的力量。亦同信仰,袁忘不去主动追寻父母的下落。无论真还是假,存在内心即是力量。
第34章 收网
赵雾一边看着,被袁忘挂在脖子上的配饰吸引。这是一个外形如同盾牌的小配饰。做工很精致,黑色的底,一个白色的X,没文字,没图案。赵雾好奇问:“这是什么配饰?”
袁忘拿起小盾牌看了一眼:“不知道,一个老头临死前送给我。”
赵雾:“我查过你,你十二岁之前履历全无。”
袁忘反问:“怎么?”
赵雾读出一丝敌意,他不想破坏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同事友谊,转口道:“你说卫平会躲多久?”
袁忘回答:“正常来说,躲的越久越有安全感,越麻痹。可是卫平是一个有头脑的成年人,很可能反过来,躲的越久,越感觉自己陷入包围圈。我如果是卫平,我应该会选择凌晨离开。再联系钱四,他是蛇头,走的主要路线应该是海线。”
袁忘说到这,停顿沉思,而后联系指挥部:“指挥部,我是袁忘。”
柳飞烟:“请讲。”
袁忘问:“假设凌晨四点,五名穿戴完全一样的人,上五辆车,分别朝五个方向去,我们应该追击哪辆车?”这是袁忘代入思考后,为卫平想出的一个逃脱方式。
柳飞烟愣了愣:“这……这不知道。”
叶夜插口:“很快就会知道,三辆款式一样的黑色轿车停到会所外置停车场。”
柳飞烟看画面,三名司机一起下车,是三位打扮一模一样的人,穿西装,戴司机帽。三名司机一起进入会所内。
袁忘问:“在监控中看见的?”
叶夜回答:“是。”
袁忘:“这不对,我如果执行这个计划,我会临时派遣车队过来,车到出人,人到即走。让对方措手不及,让可能的埋伏无从追击。三辆?我知道了。他比我想的多了一点点。”
……
凌晨两点三十分,叶夜呼叫:“三名司机一起走出会所,一起上车。”
叶夜:“三名身穿传教士款式黑袍,戴着兜帽的人上了三辆车。”
叶夜:“三辆车分开。”
“辛亏袁忘提醒。”柳飞烟拨打电话:“赵警官,请跟上AB两辆车。”
赵警官:“收到,正在跟踪。”
大约二十分钟后,卫平从会所出来,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发动,朝东南码头而去。前三辆都是幌子,根据司机反馈,其中两辆车被跟踪。这就代表赏金猎人的力量不足,只能下注其中的两辆车。
为什么是赏金猎人,而不是警察呢?如果是警察,警察已经知道自己在会所内,必然会申请搜查令对会所进行搜查。所以卫平和钱四都认为,是赏金猎人盯上了卫平。
汽车驶出街道,司机右拐,一辆黑色汽车横停拦截。袁忘和赵云从车上下来,袁忘左手拿法庭逮捕令,右手举枪瞄准司机,喊道:“保释执行官,下车。”
赵雾小声提醒:“你别打人,打轮胎。”看袁忘那气势似乎还是警察一般,别对方一个反抗直接把人家给毙了。
袁忘:“手枪打轮胎?电影看多了你。”
赵雾:“那你?”
司机准备倒车,袁忘开枪,子弹将左后视镜打飞,枪口再转向司机。
假设车内有卫平,那一切都好说。假设车内没有卫平,袁忘最多赔偿后视镜。因为袁忘身穿明显标志,出示法庭逮捕令,对方倒车有潜逃意思,可以示警。如果把人打伤甚至打死,那情况就不同了。即使卫平在车上,袁忘也会有司法麻烦。
这个关键点在于攻击和防御,假设司机开车撞击袁忘,属于攻击行为,袁忘击毙司机很容易得到陪审团理解。司机逃跑,袁忘开枪击毙司机,袁忘极有可能要坐牢。
作为一位曾经的警察,法律方面必须吃透。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不能干但可以有技巧的干。
司机怂了,不能不怂。袁忘眼不眨手不抖直接开枪,道上混的都知道这类人真可能对自己来一发。再者,自己倒车逃跑,被拦截之后,肯定涉嫌包庇。赏金猎人不是正规的执法人员,但是是合法的执法人员,其逮捕权限超过警察。不用搜查令可破门入私人领地,不用念米兰达可直接逮捕目标。即使抓错了,或者没抓到人,只需要赔偿,不用为破坏私人财物担负刑责。
司机推开车门,举双手下车。
汽车后门推开,卫平下车狂奔。赵雾看袁忘,追啊。
袁忘手持手枪和法庭逮捕令看赵雾:我没手。
草!赵雾只能拔腿追击。
卫平有底子,可惜年纪稍大,身体偏胖,最终还是被赵雾追到。赵雾将卫平摁在地上,拿出手铐将卫平铐住。
刘文开车到袁忘身边,袁忘后退到车门边,上车,收手枪,关门。汽车开走后,司机才把手放下。他知道赏金猎人对自己没兴趣,因为自己不值钱。
刘文开车到赵雾处,赵雾将卫平押送到后座,上车,和袁忘一左一右卡住卫平。
卫平双手被拷,道:“喂,兄弟,不就是钱吗?我出两百万买条生路。”
卫平总保释金为80万,20%只有16万,还得扣税,大家分分,并不多。
赵雾一边道:“别说两百万,一百万都行。不过,你给的钱洗不白。你被抓肯定会把我们咬出来。省省吧。”
卫平:“兄弟,我是被银行坑了,我没有诈骗。”
袁忘道:“卫先生,我们和你没有任何的恩怨,也不在乎你有没有犯法,也不理会你骗了谁。我们不是法官,法庭开出逮捕令,我们就抓你。你有冤可以上法庭说,我们抓你回去,你还是可以正常出庭。”
卫平:“五百万,不转现金,我给虾特币,没人查得到。”
赵雾一巴掌盖在卫平后脑上:“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别唧唧歪歪了,烦死人。”
汽车很快到达警局。这是很普通警局,大部分是开放式办公室。临时拘留所就设在开放办公室的对面,一个笼子关了十几个人。
警局便衣接待三人。夜班便衣对手续不太熟悉,过程比较麻烦。好在刘文很熟悉交接工作,袁忘在一边喝茶。赵雾没闲着,和一位制服妹子聊起来,还交换了社交号。
手续办好后,刘文出来:“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跟上,刘文说明:“十个工作日之内,钱会到猎豹公司账户。”赏金猎人团队通常都注册有公司,通过公司来完成收入与支出对接。(因税率税制复杂,故而本虾决定美国赏金猎人收入不用纳税。)
ps:近期出现一些傻鸟大放厥词,甚至以书中‘万恶美帝’四字为理由,诬陷本人对国家不满。麻烦这些傻鸟死远点,能死多远死多远。
第35章 第一次约会(超级加长八卦版之一)
袁忘盘算觉得还是挺好赚的。16万扣除40%的团队统筹资金后剩余10万左右,五个人每人能拿两万块,满打满算也就两天的时间。
刘文接电话:“喂……佘老……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刘文挂电话:“佘旭洲预约捕猎。”
赏金猎人业务来源两块,第一块就是浏览信息,接取委托。第二块业务来源是保释经纪人公司直接联系派单。类似零售和批发,刚进入市场,大商家不理你,你只能自己零售。通过零售累积名气后,大商家就会找你出货。
对于保释经纪人公司来说,追回逃犯是第一要务,否则公司要100%承担保释金。他们和猎人一样,大商家直接找猎人。小商家也会找猎人,不过抓捕失败后,这单就只能挂在法院处。
袁忘问:“佘旭洲为什么预约我们?”
刘文本想说因为猎豹,思考后觉得很奇怪。猎豹重组之后默默无闻,刚刚抓了一个人,人还没送看守所,半夜三更佘旭洲就来电话。
刘文道:“我回去和飞烟商量一下。你们幸苦了,先休息。后勤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
袁忘没忘记自己的约会,第二天睡醒后联系了秦舒一起喝咖啡。
袁忘喝的是黑苦咖啡,显然很习惯其中之味。秦舒点的是卡布基诺。
秦舒就袁忘送自己回家表示感谢,闲聊之中,秦舒说了自己的故事。秦舒父母喜欢旅游,在秦舒能照顾自己之后,满世界的玩。为了照顾秦舒的生活,特意将秦舒安排到酒店公寓。秦舒现在无业在家。当天憋闷,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四处闲逛。
袁忘在秦舒询问下介绍自己基本情况,原本是一名警察,现在是一名赏金猎人。
秦舒对赏金猎人工作很好奇,袁忘对这职业了解不多,不过秦舒愿意听,他就愿意说。说明自己在纽唐没什么朋友。
“警校的同学长时间没联系,关系非常疏远。”袁忘:“老毒算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舒好奇问:“他为什么叫老毒?”
袁忘回答:“他叫李笃,大家都叫他老毒。”
秦舒问:“你父母呢?”
袁忘一怔,怎么回答呢?袁忘:“他们很好,不过有代沟,我们几乎不联系。”
秦舒:“怎么能这样?我和爸爸妈妈也有代沟,但是我们每周最少通讯两次。”
袁忘:“说来话长。对了,你说有事要告诉我?”
秦舒点头:“我的眼睛。”
袁忘关切问:“可以治疗吗?”
秦舒灵光一闪,对啊,可以治疗。为什么要坦白,自己眼睛可以治疗。
秦舒:“我妈妈帮我联系了加拿大的医疗机构,如果顺利的话过几天就去加拿大做手术。”
袁忘欣慰:“那就太好了。”
秦舒听袁忘话语最后有轻轻的叹气,问:“怎么了?”
袁忘:“哦,没有,想起小时候一位朋友。她出生就有眼疾,是一位天生的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