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右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的拖杆,这箱子可以用硕大来形容,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燕园的风此时有些强劲,将她的裙角吹得肆意飞扬,而她就静静地站在比他高大半个头、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范飞对面,表情从容淡定,甚至隐隐有种飘然出尘的风姿。
如果单论相貌,这女孩虽然是个美女,但还是比不上许静、丁诗晨她们,在范飞心中大约只能打个80分。只是有了这股蓬勃的英气和奇异的自信,范飞觉得自己可以给她加上五分左右。
已经可以算高分了。
看了这女孩两眼后,范飞就忍不住扭头看了顾天翔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顾天翔是男孩,却尽显阴柔之美,这女孩身上却透着一股阳刚之力,他们俩还真是绝配了……
顾天翔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女孩几眼,忽然间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卑,于是把头扭了开去,假装看着远处的高塔。
“同学,请问能帮我个忙吗?”见范飞不吭声,那女孩从容不迫地说完了刚才那句被范飞打断的话。
女孩虽然从容,但见范飞只看了她三秒不到,就把视线转到了顾天翔身上,而顾天翔也是看了她两眼就移开了目光,女孩的眼神里还是掠过了一丝浅浅的讶异。
“箱子的轮子坏了?”范飞弯下腰去,摸了摸那行李箱的左轮。
“是。”那女孩不知道范飞早就听到了箱子轮子在地上磨出的“嘎吱”怪响,于是更加讶异了,愣了一会才微笑道,“你会修吗?”
“不会,而且这也需要专业工具。”范飞笑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提到宿舍里去。”
“箱子有点重。”那女孩犹豫了一下,说道。
“还行,提得动。”范飞拎了拎那个箱子,发现确实比较沉,好在他有的是力气,于是毫不犹豫地提了起来。
只是范飞是用左手拎起来的,他的右臂三个月前受了枪伤,虽然用潜能恢复得很快,现在早已好了,但还是在恢复期,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轻易用右手提重物的。
“谢谢,我叫沐玲珑,考古文博学院的。”女孩也不客套,爽快地对范飞伸出了右手。
“你学考古的?女孩学考古的好像不太多啊。”范飞有些讶异地和沐玲珑握了握手,说道,“我叫范飞,他叫顾天翔,我们都是法学院的。”
范飞的触感很灵敏,所以和沐玲珑握手时,他有些特殊的感受。因为沐玲珑的手指比较有力,同时肌肤也不算嫩滑,甚至手指肚上还有一点薄薄的茧子。
“你练过武?”范飞忍不住问道。
练过武的人,分外喜欢和同道交流,特别是和异性.交流,所以范飞也就没能忍住好奇心。
沐玲珑再次一愣,很快地抽回了手,干脆地说道:“没有。”
“哦……”范飞瞥了一眼沐玲珑的手。
沐玲珑察觉到了范飞的眼神,她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摊开手心,微笑道:“你是说这两个小茧子吧?是这样,暑假时买了两把洛阳铲,一口气挖了十七八座古墓,干了些体力活,也算提前预习了功课,我这箱子里还带了些古董,你们想看吗?”
范飞和顾天翔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明白沐玲珑是在开玩笑。
范飞于是就这样在北大认识了第一位美女,而且是位有趣的美女。
范飞和顾天翔于是送沐玲珑去报到,路上聊了一阵,便变得熟络起来。沐玲珑性格直爽,在遇到范飞他们时正好听到另两个女生说他们是败类、色狼,于是好奇地打听起缘由来,顿时把范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避重就轻地扯了几句淡,掩饰了过去。
在报名中心分开之际,顾天翔忽然向沐玲珑要电话号码,沐玲珑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地给了他一个号码,然后说道:“这是旧的,马上要停用了。”
“那新的呢?”顾天翔追问道。
“新的?还没办卡,我也不知道号码是多少。”沐玲珑爽快地说道。
顾天翔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有死心,又把自己和范飞的号码告诉了沐玲珑,并让沐玲珑有空时联系他们。
“败类再见,色狼再见!”沐玲珑当着几十名新生的面,笑嘻嘻地对着两人热情地挥手道别。
范飞和顾天翔差点没摔在地上。
从报名中心出来后,范飞在表情沉痛地批评顾天翔让他背上了黑锅之后,又有些惊奇地打量了半晌顾天翔,最后笑道:“你小子转性了?第一次见你向女孩要电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钟个屁情!我这是在为未来的社团积聚力量!”顾天翔不屑一顾地答道。
说说笑笑间,两人先来到了北大图书馆瞻仰了一番。
北大图书馆的前身是京师大学堂藏书楼,建于1902年,是华夏国历史最悠久的国立大学图书馆。图书馆新馆于1998年建成后,总面积达到50000平米,阅览座位4000多个,总藏书容量超过600万册,是亚洲高校第一大馆,也是北大的骄傲,因此和未名湖、博雅塔一起成为北大的三宝,并拼出了那句“一塔湖图”。
范飞和顾天翔只是在外面瞻仰了一下,并没有进去。他们才经历完高中的苦读,现在看到书就有些头痛。
在这一点上,范飞和顾天翔倒是惊人的一致,他们来读北大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好好地放松几年罢了。
于是两人绕开图书馆,直接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未名湖。
未名湖是北京大学校园内最大的人工湖,位于中北部,形状呈U形。湖的南部有翻尾石鱼雕塑,中央有湖心岛,由桥与北岸相通。湖心岛的南端有一个石舫,南岸上还有钟亭、临湖轩、花神庙和埃德加?斯诺墓,东岸有博雅塔。是北京大学的标志景观之一。
未名湖一带在清朝属于淑春园的一部分,户主是大贪官和坤,所以建得极为奢侈,只是后来历经查抄、换主和战乱,就基本只剩下这一弯湖水了。80多年前,这里成为燕京大学的一部分,校方为这个湖取了很多名字,都不够满意,最后钱穆教授提议命名为未名湖,获得赞同。而就是这个特殊的名字,给这个人工湖平添了无数的想象空间,最终成为佳话。
湖水还算清澈,也算开阔,湖旁古树颇多,绿意盎然。这种湖泊虽然在国内随处可见,但在校园里能有这么一湾碧水,倒也挺稀奇和别致,更何况这湖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和历史,湖旁还有些清朝遗迹,另外还有相得益彰的博雅塔倒映在碧波之中,于是最终构成了一副“湖光塔影”的完美景象。
博雅塔位于未名湖东南部,是一座十三级的密檐宝塔。这本是1924年7月燕京大学为了解决生活用水掘的一口水井,为了让水井不大煞风景,设计者决定建一座塔式水楼,并依照通州燃灯古塔的样子,取辽代密檐砖的样式,建成了这座共13级、高37米的别致宝塔,可谓是点石成金、神来之笔,成就了中国最高学府中永恒的经典。
也因为这样,北京大学的任何一个建筑物都不能比博雅塔高,因为博雅塔是北京大学的象征。
范飞和顾天翔绕着未名湖走了一圈,才发现这湖看起来不算太大,但绕一圈还是挺远的,脚居然走得有些累了。
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后,顾天翔忽然感慨了一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燕园的孩子了……”
范飞忽然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一篇文章,于是信口背出了其中一句:“也许有一天,我们都成为了燕园苍老的孩子,还会翘着脚在湖边看它的日落吗?”
“看日落?不会,但可以看美女!”顾天翔马上大声地答道。
两人相视大笑。
范飞笑得格外舒心,因为他觉得顾天翔总算性取向开始正常了,似乎不用担心他是玻璃了。
“败类!”一个声音忽然远远地传了过来。
范飞看了看身后正在合影的几个大一女生,忍不住叹了口气,嘀咕道:“翔子,你又被人鄙视了!”
“是你被鄙视了!”顾天翔笑道。
“唉,刚入学,就被几个女孩骂成败类,不太吉利啊……”范飞有些郁闷地答道。
“这就对了,我们就是要当北大的败类,别忘了我们的社团!”顾天翔踌躇满志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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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天贪狼”提供的龙套“沐玲珑”出场。另外按惯例声明一下,本书纯属虚构,且书中提到的北大、北京等等都属于华夏国,之后的故事与现实无任何关联,请勿对号入座。)
第232章 如果听课没意思,就不用听了
北大.法学楼是由香港知名人士邵逸夫先生捐款和国家教委拨款投资兴建的,于1993年3月交付使用,虽然已用了近二十年了,但比起那些近百年历史的老教学楼来说,法学楼在北大还算是比较新的建筑。
范飞去法学院上第一节课时,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因为传说中的法学教授们都是很重视课堂纪律的,毕竟法律就是最严格的一种纪律。这么一来,别说逃课,就是上课看闲书也可能被教授们严厉批评的。
想到这里,范飞忽然有些后悔选择了法律系,甚至有些后悔来读大学。这或许是因为有了潜能之后,范飞对于这些大部分只需要死记硬背的文科理论都能轻松自学完毕,在这里花四年光阴来学习一些法律理论,确实让他觉得太浪费了,于是琢磨着是否要找张羽给这些老师们打声招呼,让自己可以随意逃课,让大学生活变得更轻松。
不过班主任的一番话,顿时让范飞如释重负。
这一次,范飞的班主任也是一个女老师,叫宋书双,是教民法课程的副教授。
宋书双三十多岁,面如满月,长得比较水灵,虽然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说话做事都很沉静,有时还喜欢幽默一下。虽然她不像贺青梅那样年青漂亮,但据说在法学院也是人气颇高,甚至有一个“双女王”的美称。
当然,这个女王不是那种冷艳气质的女王,而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名士气质和贵族风范。
据说宋书双写论文很厉害,每年都能在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知名法学刊物上发表十多篇论文,其中,光在北大创办的知名法学刊物《中外法学》上发表的论文就不少于五篇。
更厉害的是,据说宋书双从不剥削和利用学生的研究成果,所有论文都是她自己构思和写出来的,甚至连大量的论文资料都是亲力亲为,几乎不让学生帮任何忙,哪怕是跑腿查资料。
对于这种真有才华和气度的老师,学生们还是很容易产生崇拜情绪的,更何况宋书双还长得比较漂亮,性格又温和。也正因为如此,宋书双才在法学院享有这么高的人气,虽然她更愿意潜心做学问,但院长还是指定她担任了好几届班主任。
范飞觉得宋书双长得有些像台湾作家三毛,特别是气质和性格像,所以从第一印象开始,就对这位双女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们法学院今年的新生中有三位省文科状元,我们班就有一位。他叫范飞,是天南省的文科第一名。”出乎范飞的预料,宋书双在第一节课上就把范飞拎出来亮相了。
范飞只好满脸笑容地站起来,在同学们惊异和羡慕的眼光里,向新同学们点头示意,就差三鞠躬了。
虽然宋书双很民主地让同学们挑选第一任班干部,范飞也很心虚地表示自己没有能力当班干部,但既然双女王隆重介绍了范飞,所以同学们的投票都相对集中,范飞最后还是被推到了学习委员的位置上,变成了“范委员”。
范飞脸上挂满笑容,貌似十分愉快地光荣就职,心中却叫苦不迭,因为学习委员一般要负责考勤和课堂纪律,这样一来,上课时开小差、看闲书都会显得太不以身作则了,更何况逃课?
好在宋书双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范飞既吃惊又放松。
“我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就直说了。我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大学不会像中学那样强调课堂纪律和搞填鸭式教学,所以相比起来要自由很多,轻松很多,咱们北大也不例外。”宋书双开门见山地说道,“在大学里,我们更强调个人学习的自觉性和自由选择性,我们法学院也不例外。虽然我们不建议学生迟到,但是,如果你迟到了,并担心会影响老师和同学的听课,你可以不进来,选择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去未名湖畔听听鸟语,闻闻花香,都是可以的。你不来上课,也没人会记你旷课。”
听了这段话,同学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范飞更是觉得无比的轻松,当然也有一些惊讶。
“法学知识是很强调理论性和严谨性的,因此听起来难免有些枯燥。假如你觉得听课没意思,那很简单,你可以选择不听,那没什么的。别的老师我不敢保证,如果是我的民法课,你如果觉得没意思,那就不用听了。否则对你对我,上课都会变成一种折磨……”宋书双面带着恬静的笑容,再次说出了让同学们震惊无比的话。
就连范飞一时间也觉得脑袋有些短路了,他知道大学是比较自由的,北大的自由风气更甚,但没想到竟会自由到这种地步——作为班主任,居然赞成甚至鼓励学生旷课!
宋书双看着张着嘴巴发呆的学生们,微微一笑,又说了另一句话:“不过我还有两点建议,第一,尊重知识和尊重老师,就是尊重你自己,也是尊重你过去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尊重你在大学里度过的这四年光阴,尊重你以后几十年作为法律人的未来生活。第二,你可以不喜欢听课,但你一定要多看书,还要勤听讲座!”
听了这两句话,学生们这才明白,宋书双是在玩先抑后扬和欲擒故纵的游戏,于是都心中释然了——原来双女王还是希望同学们努力读书并保持良好纪律的,她说的可以旷课只是一颗烟雾弹罢了。
学生们这么理解宋书双的话并不奇怪,毕竟在学生们的惯性思维中,没有哪个老师会容忍旷课的。也因为如此,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几乎没有学生旷课,除了范飞和顾天翔。
范飞和顾天翔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把这学期的课本都自学完毕了,对法律的起源和发展也算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这之后,两人便开始旷课。
因为有了双女王在第一节课上说过的那番话,他们俩人旷课的程度只能用肆无忌惮来形容。整整半个月,同学们都没在教室里见到过他们的学习委员……
在教室里老老实实上课的同学们自然很鄙视范飞和顾天翔,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对于宋书双的那两点建议,倒是范、顾二人执行得最好,也理解得最深刻。
范飞虽然旷课,但并不是去玩,而是拉着顾天翔一起去北大图书馆看书,另外去听形形色色的各种讲座,倒也把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也就是通过这半个月的旷课,范飞才真正体会到了双女王那番话的深意——上课是按部就班的学习,而自由看书和听讲座,却可以真正地开启智慧,从“要我学”的填鸭式教育转变为“我要学”的自主型学习。
范飞现在正在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营养,并很快地适应了这种新的学习方式和生活。
范飞一向很尊重知识,包括看上去很枯燥无味的法学知识。因为他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就如同他学到的催眠知识,便轻易地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至于这些看似枯燥的法学知识,也都是前辈们毕生的心血结晶,甚至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从西方引进和捍卫的人类文明精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学知识奠定了现代社会的基础。如果没有宪法中规定的国家主席任期制度,或许现在的华夏国还是一种类似于皇帝传位般的世袭制……
在华夏国的几千年历史中,一向只强调人治,而不怎么注重法治,所以总是动荡不已,这一点直到近代才有所改变,近年来还提出了“要法治不要人治”和“依法治国”的口号,当然,这些口号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口号,一直没得到完全的贯彻和实现,依然路漫漫而修远兮。
而在推进依法治国的进程中,北大起了很重要的思想种子库作用。
在华夏国的法学教育中,北京大学法学院是历史最悠久的。1898年,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在戊戌新潮中诞生,是华夏国第一所高等学校,京师大学堂从一开始就在专门学第三门“高等政治学”内设有法律学课程。而从成立之初,北大人就致力于引进西方比较完善的用法律治理国家的理念和相应的法学体系,试图扭转华夏国的人治局面。
然而,北大人的努力曾被多次历史事件打断,差点毁于一旦,只是在北大人的努力和坚持下,才保全了一部分成果。
1937年平津沦陷,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奉命南迁,于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春又迁往昆明,改校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期间不但损失了很多珍贵书籍和研究成果,而且法律学系的部分师生奔赴抗日前线后,也折损了不少法律精英。
1946年5月,西南联大结束,三校复员,北京大学重迁北平后,法律学系与政治学系、经济学系合为法学院。之后遇到解放战争,幸喜北平和平解放,北大安然无恙。只是从1957年到十年浩劫前,由于“反右”、“反右倾”、“大跃.进”等政治运动和劳动的增多,法律学系正常的教学、科研活动受到冲击,政治色彩也更浓,法学开始变味和被迫妥协。
只是灾难并没结束,之后真正残酷的打击来自于十年浩劫。在那十年动荡中,打破旧秩序是主流,作为秩序维护者的公检法三家机构都被砸得稀巴烂,社会秩序被破坏殆尽。作为公检法人才输送摇篮的各个大学的法律学系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冲击,绝大部分被撤销,北大自然也不例外。
1970年,北大宣布了取消法律学系的决定。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所有法律学系的教职员工冒着生命危险团结起来,不断地据理力争,甚至以生命为代价去抗争,最终才使法律学系得以保存,成为当时全国仅有的两个免遭解散厄运的政法院系之一。
由于教职员抱成一团,最后基本没有被强行分散,图书资料也基本没有流失,为以后恢复教学和研究工作保存了力量,算是留存了一份火种。
当然,损失也是惨重的。1966—1971年6年间法律学系没有招生,也没有其它形式的教学活动,法学研究和教学工作都被停顿下来。
1972年,一批教师在刚刚得到平反之后,即致力恢复正常的教学工作。首先开办了北京市政法、公安干部短训班,随后举办了华北五省市政法干部培训班。1973年华夏国人民大学法律学系三十六名教职员合并到北京大学法律学系,1978年华夏国人民大学法律系恢复时他们中绝大多数又回到华夏国人民大学。1974—1976年,法律学系连续招收三届共计150余名工农兵学员,并同时举办多期干部培训班,为恢复法学教育和法制建设作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