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李穆还是没弄清楚自己怎么会到监狱里来。
“然后我到点上班了啊,你那个什么紫竹林一个人都没有,服务员经理什么的全都下班了,你还真是不得人心呢。我没法子,刚来报到没几天,总不能现在就旷工吧,何况今天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呢。所以我只好把你拉上车一起到监狱里面来。到了办公室你这家伙还吐了一身,把衣服全都弄湿了,这里又没有你能穿的普通衣服,囚服倒是很多,各种型号都有,只好给你换上。忽然间又碰上监狱局的领导来突击检查,你这么个不是狱警连公务员都不是的醉鬼放在办公室里面的话,我们整个监狱都被你给连累了。要你是公务员,还可以说是来办事的。只能把你放到这个没人的仓室来躺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李穆松了一口气,还真是晦气啊,平白无故的就进来逛了一圈。没想到在省城那儿,省政法委书记何林然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把李穆给抓进去,到了京城这么容易就让王显儿给办了。李穆看看自己身上的囚服,有些哭笑不得,忽然间心有所感,很想知道自己穿着囚服是什么样的。“哪里有镜子啊?我去看看。”李穆说。
“这里没有大镜子,监狱里面不许放那样的东西。”王显儿说,“前几天我带了化妆镜的,监狱长看见了和我说不能带,就算带了也只能放在办公室,绝对不允许拿进监区里面。怕那些凡人拿到手,敲碎了当武器。我就说了,那我不带玻璃的,带个塑料的行不行?监狱长说也不行,带塑料的镜子不管,很快就有人带玻璃的了。”
还有塑料做的镜子?李穆可真的不知道,“那你们办公室总有镜子吧?”李穆问。
“办公室当然有,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啊,那些监狱局的领导还没走呢。”王显儿说,“那些家伙,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开车过来了,说是检查工作,已经找了好几个错了,什么内务不达标啊,狱警没有佩戴正确标示啊,囚犯发型不合规定啊,把我们监狱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监狱长发了财没打点人家。”
“谁知道呢。”李穆对监狱长和监狱局的恩怨没有兴趣,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递给王显儿,“你给我拍一张吧,我看看自己穿着囚犯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呸,还能是什么样子,就是一个死劳改犯的样子呗。”王显儿接过李穆的手机看了一眼,又还给李穆,“你这个才300万像素,真是没用,还是用我的吧,有500万像素呢!”说着她掏出一个夏普手机,“最讨厌平板手机了,傻大黑粗的一点都不方便,还是翻盖的比较好。”说着给李穆照了一张,“怎么样,好看不?”
李穆接过手机,现在苹果刚发布3GS,虽然用的人不少,但在国内还有形成压倒性的潮流,不像2012年的时候,满大街潮人人手一个平板手机,不是苹果就是三星,拿着其他牌子的手机都被人鄙视。说起来苹果的股价还有好几年才会升到历史最高点,这个时候要不要拿些钱到美国去买苹果的股票呢?这么大笔钱不赚有点可惜啊。考虑了几秒钟以后李穆还是放弃了,买苹果的股票,最多不过是两三倍的利润。开发房地产,操作得好的话,那可是十几倍的利润啊。
“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看你的照片!”王显儿掐了李穆一把,“怎么样?我拍得很好看吧?”李穆这才看照片,只见上面李穆十分的……凶狠。穿着囚服,剃着短发,目露凶光,身上肌肉发达,怎么看都是一个危险人物。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衣服能改变整个人的气质?穿着西装的时候,李穆明明看着很敦厚的。“你也来帮我拍一张吧。”王显儿摆了个姿势伸手举了个V字。
“好啊,”李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决定以后再也不留这种寸头了。平时看没什么,穿着囚犯服装,怎么看都太协调了。接过手机,日系的手机就是麻烦,按了好几下都没搞清楚要怎么拍照。又按了几下,一不小心还把原来的一张照片给隐藏了,幸好王显儿没发现。李穆又按了几下,总算找到了拍照按钮,就咔嚓的拍了一张。
“怎么怎么慢啊!人家笑得脸都僵了。”王显儿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回去,看了一眼就大为不满,“拍得太难看了,你怎么能够向着光源拍呢,照得人家脸都黑了,重新拍一张!”拿着手机拍照片,这么挑剔干什么啊,李穆心里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按照王显儿的要求,避开光源,又拍了好几张。“又这么难看啊!你会不会拍照片的啊,拍得这么难看。我这个姿势,竖着拍怎么能好看呢?一定要横着拍才行。算了算了,你听我的指挥,你站在这边!”王显儿给李穆指了一个角落,“蹲着,这个角度,从下往上,光圈焦距和其他什么我帮你调好算了,拍半身,就这样啊。”
这不过是一个手机啊小姐,你以为是单反啊,还光圈,还焦距,这是自动对焦的吧!李穆很有些不耐烦了,按着王显儿说的话,半蹲在地上,照着她说的角度拍了一张。出来效果一看,好嘛,李穆算是知道哪些假的要死的微薄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了。可是王显儿接过去瞄了一眼,又说:“哎,还是不好看啊,你站这边,趴到床上去,用40度角往上拍。这一次还是竖着拍全身吧!”
拍你个头,全身你个头!李穆一把拉过王显儿,就把她按到了床上,然后啪的一下解开了她的裤腰带。“哎呀!你做什么啊!要脱衣服就好好脱嘛,小心一点不要弄坏了人家的衣服啊!”王显儿娇嗔说,“这可是请了裁缝改过的警服,只有这么一套呢。没改过的警服难穿死了,腰肥袖子大,下摆又太长。”
怪不得这套警服这么合身呢,李穆早就觉得奇怪了,看着身体下面扭来扭去的王显儿,他恶狠狠地说:“就是要弄坏你的衣服,以后给我穿普通的警服去!穿着这么性感的衣服,小心被犯人吃了!”
“我这里哪里有这么凶恶的犯人啊!”王显儿一边脱衣服一边缠住李穆说。
“现在这里就有一个!”李穆穿着囚服,看着王显儿身上的警服,想起以前自己被拘留的经历,忽然间性趣盎然,按住了王显儿的手,脱光了就没意思了,还是留着警服比较好。
第五百二十三章 徐明光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王显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奋力把李穆压在下面,然后从床头摸出手机,一边骑乘李穆一边接听电话,“喂?周大啊?什么事情啊?我在监区啊,当然是女监区了,我还能上哪里去。什么?监狱局的领导正在过来?好的,我立即做准备。”说完盖了电话,一把推开李穆,穿好衣服对他说:“赶紧藏好,领导来了!”
李穆顿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可是要藏在哪里啊?“这里是女监区?”李穆问。
“那是当然了,男监区都是人,哪里有空的仓啊。”王显儿说,“女监区这边才有空啊。别说话了,赶紧藏起来。你就……你就去床底下把!快去快去,要不然被监狱局的领导发现女监区有个男人,这事情可就大了!”
“谁叫你带我来什么女监区!把我放办公室不就好了。”李穆没好气地说。他一个男性公民,在监狱的办公室顶多就是违反规章制度,出现在女监区,可就是违法犯罪了。要知道怀孕期和哺乳期的女性是不能够拘留监押的,只要怀了孕,不论多罪大恶极杀人放火贩毒甚至去越级上访的女罪犯,也只能办监外执行,然后整个监狱从上到下都要倒霉。当然了,第三监狱都是些轻罪犯人,大概不会有人做这种牺牲。就算她们肯,李穆还不肯呢。
“谁知道监狱局的会这么多事啊,在男监区找了这么多错还不满足,还要跑到女监区来。”王显儿七手八脚的把衣服穿好,同时把李穆塞到了床底下,“你乖啦,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么多监区,监区里面这么多犯人宿舍,应该不会这么凑巧查这里。反正你就在床第呆着吧,我先出去应付一下。”
床底下面又黑又暗,周围又一点声音都没有。李穆这么大的个子,最怕呆在狭窄的地方,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很无聊,忍不住想出去了。幸好李穆还没行动,房间门口就涌进来一大堆人。一把中气十足的男低音说:“这里怎么是空的?你们不是和我说监狱里面关了太多人不得已塞那么多人进去弄得住宿条件恶化,所以才强烈要求把养猪场卖掉好建造新监区的吗?怎么这里还有一个空的房子?”
“徐总,这边是女监区啊,我们是男犯人太多,女犯人倒是没住满。”监狱长连忙赔笑。
“老曹啊,我徐明光呢,在监狱局任职,不过是个临时过渡性的安排,可是你也不能真的当我是个木偶啊。”那个男低音说,“这里就不能划给男监区暂时使用吗?多派几个看守看着就行了吧?全都是铁栏杆水泥墙,能出什么事情。”
“这个实在是不行啊徐总,规章制度很严格的呢。上面就通不过。”监狱长解释说,“别说是男犯人了,男警察轻易都不准进来,这边一般都是安排女警察来执勤。男警察想要进来,一要领导批准,没批准绝对不能进。二要集体行动,绝对不许落单。三要快进快出,办完事赶紧出来,不许逗留。”
“是啊是啊,徐总,我们这边管得可严了。”一把李穆不认识的女声说,“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的名声全都毁了。徐总你不知道啊,那些女犯人啊,很多都正当妙龄,几个月不见男人,骚得要死。有些不要脸的,平时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发春,要是把一仓的男犯人送进来,那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你说男人几个月不见女人会发骚我知道,女人几个月不见男人也会发骚的吗?还真是男女平等啊,我还以为女人不像男人这么……这么米青上脑呢。”徐明光很是惊奇,“你们这儿都是轻罪的犯人,多数一两年就能出去了,最长的也不过是三年,应该会理智一点吧?不可能为了这么一时的欲望,就弄得刑期长几年吧?”
“人要是都这么理智,就不会有人犯罪了。男的女的都一样,都有头脑发热的时候。”监狱长说,“我们监狱哪里还会人满为患呢。再说了,万一怀了孕,那我们就是要立即放人的啊,一点借口都不能找。”那可就是大丑闻了,要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监狱长就当到头了。
李穆越听就就越想笑,规章制度这么严,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啊?要是他现在出去,也不知道监狱长要怎么下台。可是这么做的话,他自己也没法子下台。难道说我是外星人,飞碟降落失败了?还是说一个时空穿越刚好就在这里冒出来?这都没法子解释嘛。又等了一会而,那个徐明光就走掉了。监狱长他们自然也跟着出去。听到彻底没声音了,李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这个徐明光以前似乎是秘密战线的,然后又混过一段时间海军,没想到现在居然跑到监狱局去当领导了,也不知道是京城监狱局还是哪里的监狱局,又到哪一个地位了。看来有必要去见一下陈思思和郭玉,问问她们究竟找过徐明光没有。可惜这一次偶遇,李穆没看见徐明光长什么样子,要不然可以和她们吹嘘吹嘘。
这时候王显儿跑了进来说:“小穆,赶紧走啦,还好这一次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可就糟糕了,赶紧走赶紧走。那家伙还没走远呢,万一又发什么神经病回来查看就糟糕了。刚才我都不知道多担心呢。就怕你露馅,还特意站在床前面。”就是因为她站在床前面,害的李穆一点都没看见徐明光。
“那个徐明光长什么样子?”李穆问。
“还能长什么样子,就是一个普通中年人的样子呗。”王显儿说,“赶紧走啦,你关心人家一个大叔长什么样子做什么。”说完拉着李穆就走,可是到了外面,她又转了口风,“走在我前面,要目不斜视,还要缩头缩脑的,和其他的犯人一样,可别叫人看出破绽来。要是一不小心碰上人,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万一真的要说话了,我就说你是去打扫卫生的。赶紧走,到了办公室就安全了。”
“那万一要是在女监区之前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呢?”李穆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那我就说你是个人妖!人家总不能当场脱你裤子吧!不对,男的做成女的叫人妖。女的做成男人应该叫什么啊?妖人?”王显儿恨恨的说,“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走啦!我丢了公职没关系,还连累整个监狱的管理层。我爸知道了可又要骂人了,他好不容易才给我找到这么个差事。”
幸好女监区的门口不是很远,李穆得以不用冒充人妖。那些看门的狱警看见王显儿和李穆,也不知道是摄于她的权势呢,还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问都没问就让他们通了过去。眼看着到了王显儿的办公室,忽然间斜里杀出一彪人马,李穆定眼一看,领头的是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旁边稍稍落后那几个正是监狱长和副监狱长。
如此阵容,不是徐明光是谁?李穆低头避让在一边,刚才他已经看到了徐明光,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李穆的记性再差,也没到这个地步吧?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塌,嘴巴不肥不扁,脸型不圆不方,真是一点特点都没有。似乎就是街上到处可以看到的中年人。难怪能够在秘密战线做出成绩,这个样子去做间谍真是再好没有了,一转身人家就忘记他长什么样子,连画通缉画像都画不出来。
“咦?”徐明光看见李穆,“小王啊,你身边这位是谁啊?”他指着李穆问,“个子倒是好高大,犯了什么事情被关进来的?”听到这话,李穆头一次想着自己是不是长得太高了。徐明光又对李穆说,“人生在世,谁不犯错误呢,犯了错不要紧,最关键的就是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总是会给人机会的,老曹你说对吧?”
“是啊,那是当然了。”监狱长还能说什么呢?李穆看见他连冷汗都下来了。
“徐叔叔,他,他是那个那个,打扫卫生的。”王显儿说话都说的结结巴巴了。
“报告政府,我是编号11021的犯人,名字叫做木立。”李穆只好主动上前救场,真是流年不利啊,冒充什么不好,居然去冒充囚犯。还有这个王显儿,这时候既然已经离开了女监区,就不应该再说李穆是囚犯了嘛。就说李穆是来体验生活的作家导演演员什么的不好吗?不在女监区的话,最多也就是批评几句嘛,最多被罚款了李穆来出好了。
“木立?”徐明光愣了一下,然后笑笑问,“原来你叫做木立,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啊?”
“我那个……是……”李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自己应该犯了什么事情,说太严重了吧,李穆可不想当坏人。说自己是冤枉的吧,那就是不好好改造,不重新做人,想要索取国家赔偿,等于是当面打脸。“我是那个不小心……意外,意外导致别人受伤。”
第五百二十四章 李思思的消息
“意外,完全是意外!”曹监狱长连忙搭茬说,“小王啊,人家木立今天都要出狱了,你还叫人打扫卫生,真是胡闹。就不能叫别人打扫吗?现在赶紧把木立送去办公室,给他办手续出狱。”说着连连挥手,仿佛情况十分紧急一般。当然实际上情况真的十分紧急,要是不赶紧走的话,徐明光在问几句,口径对不上可就糟糕了。
“我这就去!”王显儿拉着李穆快步奔走,瞬间就到了她的办公室,掩上了门,关上了窗,这才长舒一口气,接着又发起愁来。“现在可怎么办啊!”王显儿拼命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万一徐明光日后问起详细情况来,要怎么说呢?伪造一份档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逮捕证服刑证释放证身份证,都要怎么办啊?”
“人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李穆很不以为然。领导视察的时候,就好像金鱼一样,只有三秒钟的记忆力。这一刻还在亲切慰问,下一刻就把你给忘掉了。人家领导视察一次,见的人成百上千,哪里能记得了那么多。
“可是万一呢!万一怎么办!”王显儿灵机一动,“凭空造出一份档案来太难了,不如拿一份现成的档案来改,什么的都不用动,只要把名字和相片换了就行。反正那些家伙出狱了,不会来看自己档案的。就这么办好了,我去找一找看这几天有没有人出狱。可惜胡烈太老,要不然把他的档案拿来改了算了。”
“你这都行啊?”李穆心想你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人家犯人是不会来看,可万一监狱局什么的检查数据呢?还不如硬撑过去,找个借口拖几天不就完了。”千错万错,都是酒精的错,李穆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喝醉酒任人摆布了。这次是被弄进监狱当囚犯,下次送到刑场杀头怎么办。
“那也只好这么办了。”王显儿说,“到时候我和曹叔叔商量商量吧,你这人怎么老师给别人带来这么多麻烦呢!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本来我父亲都死心了,要不是你给我弄了那十亿。结果有了钱以后,我到处奔波忙碌,花心机费口水还得到处撒钱,跑得脚都细了两圈,才算是遂了我爸的心愿。”
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决定好不好!李穆心理面吐糟,口中说:“腿细了不是很好吗?别人想细都细不下来呢。”比如说范芳,因为腿有些粗,就打死都不肯穿短裙和短裤。就算穿长裙,也要先穿一层塑形的袜子。大热天的也不例外,要不就是两层,要不就是长裤,李穆看着都觉得热。“那个徐明光,我记得你父亲不是提到过吗?在福利院长大,给他们院长出气,让大卞他们家楼盘不能出手那个。”
“应该就是吧。”王显儿更加苦恼了,“他该不会又跑去紫竹林那边查看吧,要是发现你非但不是囚犯,还在他一力主张查封的地方开了那么大一个酒店,那可怎么办才好?哎,不如这样吧,从今天以后你就不要去紫竹林那边了,以防被人看到,反正你任命了经理大厨。还有那个大卞,招呼客人的事情就让他多担当担当吧。听曹叔叔说,徐明光在监狱局不过是挂职,过一阵子应该就会走的了。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怕他了……当然最好还是不要露陷。”
徐明光早就已经走了,可王显儿还是把李穆一直关在办公室里面直到天黑,才趁着狱警换班的功夫一起出了第三监狱。王显儿还吩咐李穆以后除了紫竹林,也不要再去监狱了,免得被徐明光撞到说不清楚。李穆心理面想着我又不是受虐狂,你们第三监狱的三宝也落在我手里了(除了人妖之外),我还去哪里做什么!就是这一次,李穆也是不省人事的时候硬是被王显儿带过去的啊!
不过这事情也有一个好处,王显儿吓得不敢来纠缠李穆了。回到宾馆,李穆自由自在的休息了一晚上恢复元气。第二天神清气爽,就打电话给李思思,想问问情况:“喂?思思姐啊?你在哪里?我现在正在京城呢。”
那边李思思大吃一惊,兴匆匆地说:“李穆啊?你在哪里呢?我立即过去找你!真是太好了,这几天你没给我邮件,QQ上面又找不到人,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是过来京城了,算是给姐姐一个惊喜吗?郭玉正在洗澡呢,知道你来了,肯定也很高兴的……你那边的电话有没有视频聊天功能啊,要是有的话,我这就给你直播郭玉洗澡的画面。”
没想到郭玉居然和李思思住在一起,郭玉应该和李穆一样是大学二年级学生吧?还是京城大学呢,课业和管理有这么松吗?居然让学生外宿。“我的手机上网很慢的,还是算了吧。”李穆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他的手机的确有视频通话的功能,看得到摸不到有什么意思呢?再说李穆现在连摸都没兴趣,更加不要说看了。“我在王府井这边的丽晶酒店,你们洗完澡赶紧过来吧。”
李穆这次来京城,本来都不想告诉李思思的,只想着办好了何林然的事情就回去,免得见面又叙旧又上床什么的麻烦。要知道家里那三个还没摆平呢,这边又有王显儿,要是再加上这两个,难道来个三国演义吗?那么谁是魏谁是蜀谁是吴啊?所以李穆和她们聊QQ的时候,还特地上省城的服务器转了一下,免得在IP地址上露馅了。
“好吧好吧,你等着啊,我们这就过去。”李思思说着就断了电话。没过一会儿,李穆的门铃就响了起来。一开门,李思思和郭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然后猛扑过来。幸好李穆先休息了一晚上,身体充满了力量,一手抱着一个,任由她们雨点一般亲在脸上。要是没有休息这么一晚上,这一下子非得被她们扑倒不可。
被亲了几十下之后,李穆才算是把这两个女人弄到了床上——当然不是做那种事情,只是在床上坐着而已。“你们在京城怎么样啊?”李穆问。京城居,大不易,李思思又不肯要李穆的钱。郭玉家有钱,可是她父亲管得很严,手头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零用钱,这两个人都不是省钱的主,想来生活不会很愉快。
“还是那个样子呗,平时都和你说过的。”李思思说,平时他们都有聊QQ通电子邮件什么的,互相之间的动态也知道一些,比如说李思思的工作不太顺利啊,郭玉的考试有一科没及格啊,但是都不太深入,比如李穆就不知道现在李思思和郭玉是住在一起的。“我们这边没什么事,倒是你啊,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忽然间就跑到京城来了?”郭玉插嘴问。
李穆不想说实话,免得李思思和郭玉担心,但是也不想骗她们,于是含含糊糊的说:“在生意上面有点麻烦,所以赶紧到京城来找领导送礼啊。”郭玉家里也是做地产生意的,所以她肯定会问是什么麻烦,然后问来问去,李穆不想说的东西就暴露了,的赶紧把话题拉到正题上面来,“思思姐,你联系上你的那个……生父了吗?”
一说起这个,李思思就愁肠百结,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还是郭玉比较大大咧咧,替李思思说了:“这个就别提了,我们回京城以后,我就整天闹着要去找徐明光,可是思思姐总是害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那里都找不到这个人。我们到处找的人打听,后来总算是打听到有个叫这名的人来京城监狱管理局挂职,可是我们去监狱局,人家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思思姐的意志本来就不强,被这么一拒绝,干脆就不肯去了。”
“人家既然不肯见,我们又何必强求呢?好像是求着人家想要认亲图谋不轨一样。”李思思说,“那个徐明光不管是不是,这个年纪肯定是有老婆孩子了。我又不是一定要认亲才能过活,干嘛非要赶着上去丢脸呢?”
“那可是你亲生父亲啊!”郭玉说,“怎么能够不见一面呢?李穆,赶紧过来帮我劝劝!”
其实李穆心底很认同李思思的说法,要是他处在李思思的位置上,肯定也不回去认亲的,最多就是写一封信过去说明缘由,然后找机会远远地看一眼,知道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就算了。不过现在他别有所图,所以劝她说:“这可是你母亲的遗愿啊,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得考虑你母亲的心愿。我们又不是贪图他什么,不过是把你母亲的遗书交给他而已。”
“这么说……也对吧。”李思思被说服了,“可是我们要怎么见那个人啊?还是直接发个快递过去算了?我母亲也是发快递过去的。我们还是发快递就算了吧,不用去见他了,还要另外加一封信,说明我完全不想和他认亲攀关系。恩,我们就这么办吧!”
第五百二十五章 李思思的消息(2)
“这个不太好,我们都不知道徐明光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划清界限,或许会伤了人家的心呢。”李穆劝她说,“徐明光家里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万一他为了你母亲终生不娶呢?”当然了,这没什么可能,你一个大男人三四十岁不结婚,别说父母亲戚,就是组织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如果是一个女的,四五十岁不结婚,可以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比如说以前一个著名的副总理就是这样。可要是男的这么做,那肯定就是有毛病,不是心理就是生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性别平等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你说怎么办?”李思思没了主意。
“我帮你打听打听吧。”李穆说,“我认识一个领导,听说认识那个徐明光。我先找他打听打听究竟那个徐明光为人怎么样,再找机会认识他,旁敲侧击帮你问问他对这事的看法。”只要有了这个借口,监狱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吧?不过是穿着囚服在监狱里面转了一圈而已,说破天了也就是违纪,最多也就是罚款罢了。况且还可以问一问大卞家那个楼盘的事情,要是能够买下来解封,然后一转手,就可以赚大钱。
“那……好吧,麻烦你了。”李思思说。
“我们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啊。”李穆本来想说我们都是亲戚,可是想一想说这话好像不太对劲,毕竟是上过床的呢,“那个遗书你给一份复印件给我。”说完李穆才想起来,其实这个复印件他自己也有,是苏蕙扫描了邮寄给他的,只要打印出来就行。“算了,还是先不要吧,等我确定了那边什么意思再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郭玉说,“对了,刚才李穆你说你生意上遇到了麻烦,究竟是什么麻烦啊?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啊?”以前郭玉为人做事都是毛毛躁躁的,股的聊头顾不了腚,没想到在外面读了一年多的书(还搞了一年多的基),性子居然大有改观。刚才李穆随口这么提一句,又被李思思的事情隔了一阵,居然还记得。
“其实也没什么,我和省城那儿有个领导不对付。”李穆简单地说,“省城原来那个常务副市长王岗,曾经帮了我很大忙那个。他的侄子强抢女人拉去树林里做那种事情,自己还有很严重的哮喘,结果死掉了。当时我第一个得到消息,还去帮忙做掩盖,以免影响到王岗身上,谁知道王岗不知道为什么就恨上了我。”
“常务副市长?那的确是够呛。”郭玉说,“省城是副省级的城市吧?那么常务副市长应该是正厅?李穆你行不行啊?那个级别,还是实权那么大的常务副市长,可不是钱就能摆平的了。要是不行的话,不如你干脆把生意搬过来京城把。京城这儿市场大得多,凭你的本事,在省城那儿都能赚个十亿八亿的,在这边肯定能翻倍。”
“他是副厅。”李穆摇摇头说,因为沈市长资历不足,自己才是正厅呢,怎么可能让底下的人和他平起平坐?看到郭玉又想说话,李穆连忙抢先说:“我还没说完呢,结果王岗因为贪污受贿的事情落马了,现在被调到闲置位子上,大概就要被双规了。他的后台不知道怎么把这事归罪到了我头上,想方设法的要对付我。我只好来找办了王岗的中纪委领导。”
“那你还是直接到京城来算了吧。”郭玉说,“省城常务副市长的后台,那应该是正部级了吧?最少也是一个副部级。要是能量大一点的,说不定是副国,这样的对手,人家一根手指就把你给碾死了!完全没有反抗余地。就算你找了中纪委的领导,人家肯帮你出头吗?就算肯帮你出头,没听说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等他们决出胜负,说不定你骨头都没了。”
有没有这么危险啊?李穆心里也有些不确定,马千竹的法子不能说不好,就是有些危险。李穆要先被人抓走,万一要是具体负责审问的警察,好像谭飞一样,给李穆上个电刑什么的怎么办?就算不上电刑,几天不让睡觉,李穆也熬不过去啊。“那人是个副省级罢了,山南省政法委书记何林然。”李穆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郭玉,还是给自己鼓劲,“而且这是中纪委办的案件,何林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何林然?”李思思听了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立即问,“弟弟,你说的何林然,是不是高高瘦瘦,人家叫做何青天的那个?”
没想到李思思居然知道何林然,不过何林然长什么样子,李穆倒是不太清楚。他看过很多何林然的照片和录像,大多数是开会啊视察啊什么的,肯定都是美化过200%以上的,而且大多数是坐着,看不出是不是高高瘦瘦。“你认识他?”李穆问,“他的确有个外号叫做何青天。”说着他还把杨局长告诉他的那个事情复述了一遍,“……就是因为他喜欢乱签字,所以才被人叫做何青天的呢。”
“是这样的吗?”李思思说,“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你知道我父亲,我是说李荣华,他是研究什么的吗?”这个李穆倒是不太记得,就只知道他是大学教授,研究的方向也不算很热门,所以没什么外快。看到李穆回答不上来,李思思自己解开了谜团,“他是研究生物化学的,主要的方向是人体内各种化学物质受体。”
这么一说,李穆也想起来了,的确就是这个没错。上初中的时候,李富贵还让李荣华给李穆讲过一下午的化学呢,想让李穆沾沾大学教授的光。开始的那些李穆还能听懂,后面的一到有机化学,各种巨长的分子式和甲乙丙丁硝基苯基什么的,李穆就听不懂了。现在也是一样,受体是个什么玩意,李穆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生物化学不是很热门的专业吗?不论是制药还是保健品还是做其他什么,只要是人吃下去的东西,生物化学都管得着啊。
“这个受体有很多种研究方法研究方向,我父亲选的是最冷门的那一种,老是不出成果,研究生也不想跟着他做事,就算来做事,也是混日子拿文凭的,我父亲全靠自己亲力亲为,很是忙碌,所以没什么机会赚外快。”李思思也知道李穆不懂这个,给他解说,“前几年我父亲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决定要给自己炒作一下,出了名至少招研究生容易一点。”
还没说到何林然呢,李穆耐心的听下去,“那他是怎么炒作的呢?”
“他找了个记者,拿出了自己以前发表过的一篇论文,然后说能够使人体内的受体对某些特殊品种的化合物变得迟钝,这样人体基本就不会收到那些化合物的影响了。”看到李穆还是一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神情,李思思扑哧一笑,“这个自然有很多的作用,控制药物吸收啊,降低过敏啊什么的。不过最能上报纸的,就是用来解脱毒瘾了。只要能够让人体忽视那些构成毒品有效成分的化合物,那么吸毒就再也没有快感了,自然也就不会有毒瘾了。”
“我靠!”李穆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己的伯父居然是在研究这么高精尖的技术。要是成功了,这可是一门很大的生意啊,别的不说,光是办脱毒所就是好大一笔生意。当然了,危险也很高,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贩毒的人那么多,势力那么大,个人是挡不住的。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个方法献给国家,然后自己来主持新建的脱毒所,这个费用问题就不用国家操心了。可以趁机在全国各个城市都圈一大块地,卖掉其中一部分来建商业楼宇或者住宅小区,剩下的用来建脱毒所。“那么伯父成功没有呢?”李穆问,“真的能够脱除毒瘾吗?”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实际上来说,距离出成果还远着呢。”李思思说,“也就是一个炒作而已。我父亲现在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只是断断续续用小白鼠做过一些药理实验,结果也不是很理想。但是这都没关系,那个记者回去一吹,就说已经进行过动物实验,但由于使用了中药制剂,这一中国人的世界领先科学研究成果被外国和财团打压,缺乏经费和人员,导致无法继续下去。”
李穆也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看了报道之后热血沸腾,和李富贵说不如用家里的钱来支持李荣华研究,还被李富贵大骂了一通。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李穆当年实在是太容易被煽动了。也难怪,他当年应该是中学二年级,名符其实的中二嘛。
“这篇报道发了出去,的确引起了轰动,研究生也招了好几个。还有好几个企业来谈合作。不过他们了解到我父亲的真实进展以后都很失望,我父亲在各大生化制药厂商的名声也坏掉了,以后更加没人来给赞助做项目,没资金招研究生自然也就更加困难了。我父亲经常感叹说,这炒作是毒药啊,药劲过了还不如从前呢。”
第五百二十六章 李思思的消息(3)
这就完了?何林然上哪里去了?李穆还没听到任何和何林然有关的消息啊。也许是察觉到了李穆的疑问,李思思喝了一口茶,就继续往下说:“后来又过了两三年,我父亲自己都把这事差不多忘了,忽然有人找上门来,询问这个受体的事情。我父亲觉得很丢脸,就说还在研究当中,正在做动物实验,要用在人身上起码还得等十几二十年才行。其实那时候我父亲连动物实验都没做,反正十年八年以后他就退休了。”
“难道来找伯父的人就是何林然?”李穆问。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林荣华那篇文章是在李穆初二发表的,现在李穆大二,也就是五六年前,那时候何林然就算不是副省级,至少也是正厅了吧,吸毒又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怎么可能第一次就亲自上门呢?应该是先派个人来探路才对。
没想到李思思说:“是啊,就是那个何林然!他和我父亲说,他是南边一个沿海发达省份的公务员,一向努力工作,现在也够年头了,上头很想提拔他,可是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导致上头有点顾虑。他身体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前一阵子为民做主得罪了恶霸,被恶霸指示手下打了一顿伤了神经,产生了无法忍受的剧痛,不得已使用了很多的止痛药。现在伤已经治好了,但是止痛药上瘾,听说我父亲研究的脱毒瘾治疗快要成功了,所以上门来问。”
“原来是这样啊!”李穆回想了一下何林然的履历,没有推算错误的话,那时候他应该还在南边,没有升职调来山南省当政法委书记。“那么伯父就拒绝了他?”李穆问。
“是啊,我父亲和他说了,现在这样技术很不成熟,最厉害的也就是在老鼠身上试验了一下,并不怎么成功。在老鼠身上成功了,还要在猪身上试,猪成功了,还要在猴子身上试验。猴子也成功了,才轮到人,先是小批量双盲实验组,然后小规模推广,在大规模试用,都成功了,没有太严重的副作用,最后才能上市,整个过程起码二十几三十年。可是那个何林然说不要紧,他愿意当小白鼠。”
“啊?愿意当小白鼠?”李穆问。这不可能是因为何林然愿意为科学牺牲,只可能是何林然的政治生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年头,虽然公务员队伍中,科级往上就是男盗女娼贪污腐败,全枪毙了可能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三个肯定有漏网的,但是明面上的功夫还要做,谁要是传出去吸毒,就算情有可原,那肯定也是没什么前途了。何况这个何林然说的未必是真话,至少档案里面看不出来何林然曾经严重受伤过。后来何林然升了职到了山南省当省政法委书记,应该算是成功了吧?可是李荣华明明没有开发出那个技术来吧?
“是啊,可是我父亲当然不能答应他了。先不说那些药有没有用,就算有用也不能直接用在人身上,毒死了人怎么办?到时候人家可不会管那个吃药的是不是自愿的。再说了,何林然吃的那种药,我父亲以前也没研究过,不可能对症。”李思思说,“可是那人老不放弃,隔几天就来一次,每次都苦苦哀求,有时候自己来,有时候叫别人来。”
“什么人啊?”李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