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那个夏国公竟然如此拙劣,那也是太笨了点了吧,人家的第一印象就差了,后面想要找办法弥补,也总感觉许夫人是在逢场作戏,担心激怒你我,而不是担心激怒夏国公啊!”
“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这第一印象是谁给添加过去的!”
钱苏子拎着自己的包走出来,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有些不悦的对着卫宣说道:
“以前是对我不尊重,现在是对别人不尊重,不管人家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不是正大光明的夏国公吗?可是你们谁把他真的当成夏国公了?大家都是人,言语中的轻佻谁都能够感受到,无需遮遮掩掩,我这话没错吧?既然对人家不尊重,就别指望着会有什么收获了,虽然武力很重要,但是武力不能凑成一对美满的婚姻!”
“嫂夫人教训的是……”
卫宣默默的点点头,望着面前的钱苏子,还是有些郁闷的说道:
“可是咱就是这个脾气,您说咋办吧?以后我卫宣就不出来吃饭了?在公寓里面和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多爽快,在这里还要思索那么多鸟事,唉……烦!”
说着,卫宣也一挑手中的双面开山斧,坐上自己的越野车就离开了酒店,而秦渊也和钱苏子一样无奈叹息,那种费了半天劲儿却连个毛都没有得到的感觉确实让人很是不爽,对于这一点,秦渊是深有体会!而让他体会到这种憋屈感觉的,就是钱苏子的父亲钱韫栖!
就在卫宣还在饭店里面大快朵颐的时候,钱韫栖已经带着自己的儿子站到了游轮的甲板上,对着下面欢送的人群挥手,原本只是前来故地重游的李平举此时已经正式接任了固原刺使的大印,而荣升固原节度使的马斌自然也是笑容满面的对着钱韫栖挥手告别,本次最为失落的秦皇门没有来一个人,而钱韫栖的女儿却在和一个不相干的母女吃饭,丝毫不在乎钱韫栖的离去,这让老人的心不禁有些失望。
失望归失望,等到回头看看能让自己绝望的钱继风,钱韫栖的脑袋就感觉一阵眩晕,多年的老毛病让钱韫栖无法乘坐飞机和铁路,只能选择最平缓的游轮出行,而还坐在轮椅上的钱继风则是在默默的祈祷,祈祷着明天的一切都能够顺利,让自己丢人现眼的底片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在自己的面前亲自被烧毁!
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钱氏父子就这样离开了固原城这片是非之地,而更多的是是非非还在不停的酝酿着,整个固原城就像是一个正在煮着热水的灶台,随时都有大水沸腾的那一天!
“就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了!”
望着李平举疑惑的神情,马斌坚定的点点头。
刚刚将自己的父亲埋葬,马斌马不停蹄的就打算去鸣沙城赴任,这让李平举不禁疑惑,鸣沙城赴任有这么重要吗?真正重要的应该是联起手来对付秦皇门才对吧!
“这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对着走上轿车离去的马斌望了一眼,李平举疑惑的思索着,心中也没有答案,是马斌已经觉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是说这个家伙根本不在乎秦皇门的事情到底如何进展,只要当好自己的固原节度使就行了?
望着钱韫栖游轮离开的方向,李平举的心中闪烁着无数的疑问,这个将固原城的敌对势力凝聚起来的老人,这样一走,整个固原城的攻势还能不能发动起来,这一点都很难保证!
“不行,我得去探探口风去,不然别人可以逃,我这个固原刺使可是哪里也逃不了的!”
摇摇头,李平举正要坐上车离开码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
“吴澄玉?你在这里干嘛?你不是当着财长的吗?”
望着身后出现在的吴澄玉,李平举感觉这几天这位新任的财长大人已经消失了一样,如果不是出现在自己面前,李平举觉得自己肯定快忘记他了!
“是啊是啊……”
对着李平举尴尬的笑笑,吴澄玉一脸谨慎的看着眼前的李平举,从背后拿出一个账本,对着李平举低声说道:
“刺使大人,如果您看了这个账本要杀人的话,可一定不是在下的错误啊!”
“此话怎讲?”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吴澄玉,李平举顺手将面前的账本拿到了手中,定睛一看,一股眩晕感顿时出现在了李平举的脑海中,望着眼前的吴澄玉,李平举一把将手中的账本拍在了这个新任财长的脸上!
“开什么玩笑!”
李平举气呼呼的大骂道:
“堂堂塞上江南河套平原,西北数得着的富庶之地,竟然就剩下三万两白银的库存了,这银子就算是放在武曲县恐怕也不算是个大数目吧!你逗我呢!这才秋收刚过,库房里面竟然没有银子,你当我傻啊?”
“刺使大人,小声点,小声点!”
赶忙从地上将账本捡起来,吴澄玉看着暴怒中的李平举低声说道:
“刺使大人,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老可要沉住气啊,要是让人知道我们的府库里面没银子了,那借固原城中钱庄的贷款可就要提前被催缴了,到时候府库当中可能不单单没银子就,还要您倒贴钱呢!”
“放屁!我他娘才来了几天,你就要我这个新任刺史倒贴钱,没门,做梦!”
李平举大声叫嚷着,吴澄玉碰见面前这位爷,也是自认倒霉,只能低声说道:
“让您看看这账本,就是希望您能够提高警觉,这里真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刺使大人,移步吧!”
“那什么地方是说话的地方?”
李平举气呼呼的卡着面前的吴澄玉,后者微微耸肩,对着李刺使小声说道:
“刺史府就好,刺史府就好,一切先回刺史府再说,不然让外人看出了门道,我们两个可是要遭殃的啊!”
“好,听你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老鼠吃了我家的米!”
李平举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气,吴澄玉微微颔首,心中大定,总算是将眼前的这位爷劝住了,这也算是功德一件!
匆匆忙忙赶回刺史府,李平举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在外面跟进来的吴澄玉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李平举的面前,带着哭腔说道:
“刺使大人,这件事情和小人真的没关系啊!”
“没关系?”
李平举的眉头一皱,猛然间从旁边的摆架上面将一把宝刀抽出来,直接放在吴澄玉的肩头,对着后者恶狠狠地说道:
“你可是前任的代理刺使,你说你不知道,我才不信呢!”
“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的财长可是马炽胺马大人,我这个小小的代理刺使甚至被逼到回武曲县办公,怎么可能占到府库当中的一毛钱啊!”
吴澄玉大喊冤枉,面前的李平举倒是心中一横,对着吴澄玉大骂道:
“我不管,我也不管这钱是谁偷的,也不管这钱是谁拿的,我就是要让我刺史府的府库充裕起来,你是去偷去抢去抓去骗,我都不管,总之,我李平举的府库要满满的,朝廷的考核下来,我要分数高高的,我是下来镀金的,不是来背黑锅的懂不懂?”
“额,可是您总得知道是谁偷的钱,这才好找他要不是吗?”
咧着嘴看着眼前的李平举,吴澄玉的心都快碎了,自己问题还没有说完,眼前的这位爷已经在要钱要粮了!
“谁啊?你查出来了?你刚才不是说你啥都不知道吗?”
第2249章动手
李平举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吴澄玉,后者咧嘴一笑,指了指账本说道:
“之前当然是差不出来,马炽胺那个老东西还活着,我哪里查得出来,但是现在我可是财长了,这账本我是必须要查的,而且我一查,就发现了天大的问题!”
“天大的问题?什么问题?”
李平举背着手傲然问道,吴澄玉低头轻轻一笑,抬头说道:
“分家的时候,府库中的银两几乎全部被马节度使运到了鸣沙城的府库当中!”
“什么?分家的时候被马节度使运到了鸣沙城的府库当中?开玩笑吧,那个老东西昨天才刚刚宣布任命,他马斌就知道把钱送到鸣沙城的府库当中了?开玩笑的吧,他有通天的本领?”
李平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吴澄玉,这样的说法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昨天中午刚刚分家,马斌还忙着照料自己父亲的后事,这样的速度怎么看都是胡扯!
“不知道”
吴澄玉认真的摇摇头,将账本翻到最近的地方,指着上面的记录对着李平举说道:
“您看……这就是记录,上面的每一笔支出都写的清清楚楚,从三天前开始,老马财长就已经将府库中的钱粮往南边的鸣沙城调配了,而更加让人疑惑的是,此前半个月左右,竟然有一笔一百多万两白银的支出是直接送到京师的,至于到京师之后这笔钱落到了谁的口袋中,那,下官可就是不敢想了!”
“不敢想?这还用想?”
看着吴澄玉送上来的账本,看到吴澄玉指出来的地方,李平举只感觉一阵牙疼,如果此时的马斌在自己面前的话,不用蘸酱油,李平举坚信自己可以把马斌生吃活剥了!
“所以说……这钱恐怕是要不回来了……”
默默的看着面前的李平举,吴澄玉的心中冷笑两声,脸上却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人世间的大命题一样!
“不行,必须要回来!”
李平举大手一挥,将面前的账本合上,对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吴澄玉说道:
“拿着这个账本的复印件,特别是那一百多万两银子的复印件直接送到马斌的府上,就问问如果这一百万两的事情被老子彻查了,他马斌的乌纱帽是不是还能保得住,让他自己回答,如果想保得住,很简单,把送到鸣沙城的钱粮全部还回来,他继续当他的马节度使,我继续当自己的李刺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相处就行!”
“这……这恐怕下官出面不合适吧……”
吴澄玉为难的看着李平举,一脸沮丧地说道:
“这些事情毕竟是处在下官担任代理刺使期间,虽然下官连一根毛都没有见过,但是他马斌定然会以此要挟在下,到时候钱粮讨不回来,下官死罪,被马斌拖下水,下官也是死罪,就是因为如此为难,所以下官才觉得应该对您老人家如实汇报,不然对不起下官的良心啊!”
“好吧,我来!”
思索着吴澄玉的理由,李平举也承认此话有道理,默默的点点头,将面前的账本还给吴澄玉,李平举傲然说道:
“将上面的疑点复印下来送我这里,我明……待会儿就去鸣沙城做客,庆祝马节度使新官上任,顺便给他一份大大的贺礼!”
咬牙切齿说完,李平举对着面前的吴澄玉一挥手,便让后者下去,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当中,原本打算继续串联的事情也就放在了一边,而此时的青龙谷中,正在谋划明天大事的祖秉慧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忘却了一个可能性!
“您说什么?”
听到祖秉慧的分析,李平举派去青龙谷的使者顿时傻了眼睛,而匆匆赶到的贺兰荣乐还有马家的族人也都愣神的看着祖秉慧!
“糟了,我们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马家族人一拍手,不禁懊悔道:
“如果到时候河东三地忽然像您说的一样独立出去,不作为秦皇门的属下,那我们岂不是要连续发动两次进攻,远征河东三地?”
“其实这也没什么……”
听到祖秉慧的担心,贺兰荣乐的脸上倒是淡定地很,微微一笑,指着地图上的河东三地笑道:
“到时候谁出兵是谁的不就好了吗?反正之前也说归我们贺兰会所有,大家没忘了吧?”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有些鄙视面前短视的贺兰荣乐,祖秉慧的嘴角猛然间抽搐一下,对着贺兰荣乐低声说道:
“重点是如果秦皇门可以用这招的话,那我们就没有平静的那一天了,耀州城,荆子轩,甚至他们只要再占领一个小小的城镇就可以和我们分庭抗礼,你们贺兰会也不希望天天都在征伐的路上度过吧!就算是打地鼠,也不是这么玩的,不是吗?”
“也对!”
默默的点点头,心中也想要一劳永逸,贺兰荣乐默默点头,对着眼前的祖秉慧问道:
“那应该怎么办才能杜绝这个问题呢?”
“这还不简单?”
祖秉慧说话也不客气,直接傲然说道:
“只要找个人拿着一封信去找秦渊,说萧关的守将田锋俢准备叛乱不就搞定了?”
“额……这也得秦渊能信啊!”
贺兰荣乐听了祖秉慧的建议,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极大的侮辱了,梗着脖子冷着脸说道:
“秦渊就算是三岁小孩子,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人手中的书信所带来的消息吧,这么做简直就是提醒秦渊不要怀疑自己的手下,应该只会适得其反吧!”
“在某些笨拙的人手中,当然会变成这个吊样,但是只要善加利用,稍微加以改变的话,就可以让秦渊坚信不疑,借助他的手,帮我们除掉河东三地这个巨大的隐患!”
祖秉慧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傲慢,贺兰荣乐微微冷笑,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