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一回头,公司的那个保安居然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说:“苏先生、董事长,你们先走,这些人最好不要惹,我来处理。”
苏北暗暗点头,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仗义的:“你叫什么名字?”
“张志刚。”
“嗯,不错,有机会我会向人事部反应适当的给你升职加薪,不过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
张志刚诧异的看着苏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若无其事:“苏先生,我知道您伸手很好,但这些人不一样……”
张志刚隐隐想起上个月的事情,有几个不要命的外地老板,因为飞单被服务员发现,居然把服务员都打了,后来服务员就告诉了经理,不一会儿这个光头就带人来了,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但是第二天的新闻中,有三个身份不明的外地人,死在酒吧的后巷,据说脑袋都被砍掉了。
“苏先生,你给我几分钟,我去和他们说。”
张志刚不顾苏北的劝阻,来到光头身前:“强哥,他们都是我朋友,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把他们放了,今晚的损失,我们肯定会加倍赔偿,你看行吗?”
光头显然不认识这种打零工的服务员,冰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呃……”
“既然你想替他们出头,呵呵,也很好办,每个人剁下一根手指,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志刚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光头绝对不是开玩笑,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是他毕竟是柳氏集团的员工,看见有人为难董事长,虽然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才铤而走险找强哥谈话。
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有人通知了酒吧经理,经理大外面回来,一肚子怒火,居然有人打了他表弟,让他们平安离开,自己就别在圈里混了。
当经理从入口进来时,率先看到了光头,然后是一个女的,最后目光定格在苏北的身上,总觉得很眼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也就是经理愣神的空当,光头从皮夹克兜里滑出一把非常精悍的伞兵刀来,这是他从国外托朋友买的,和街边上的弹簧刀可是天壤之别。
“你们是自己剁手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苏北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上前一步,将挡在他面前的张志刚拽了回来,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转而,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打量死人似的看着光头:“这么说,你们真打算要砍我的手喽?”
“你说呢!”
“很好,那你砍吧。”
苏北伸出右手。
光头手里攥着伞兵刀,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闯了祸为什么不害怕,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跟他开玩笑的吧,毕竟像他们这种生活在城市光明下的年轻人,不知道黑夜的黑暗。
光头的手腕猛然发力,冲着苏北伸出的手指剁了下去。
苏北轻哼了一声,在刀即将接触手指的时候,用食指一弹刀把,光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他手里的刀居然脱手了。
伞兵刀被苏北弹飞,从空中落下,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北居然钳制住光头的手。
噗!
刀落下,齐刷刷的砍掉光头的无名指,刀尖扎在他的脚背上。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光头捂着飙血的手指,退后了两步,这点疼痛他还是可以忍耐的,他只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在光头的兄弟准备一起扑上来时,他突然伸出残废的手:“等等!你到底是谁?”
“是谁不用你管,今天想让我平安离开这里,每人留下一根手指。”苏北把光头威胁张志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就在光头皱眉时,走廊道里呆若木鸡的经理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光头等一下!”
“赵经理!?”
“赵经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赵经理瞥了眼地上的半截手指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淡淡的对苏北说:“朋友,你们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们酒吧管理不善。”
“赵经理你……”光头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一向以凶狠著称的赵经理,居然说了软话。
苏北淡哼了一声:“你是赵经理?那么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难道你是想让我在朋友面前食言?”
“这……我懂了。”赵经理心里一阵悸动,冷冰冰的对光头说:“带着你这些兄弟滚回办公室,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不希望看到你们中,有谁还长着十根手指,除非他不要命了。”
“是,赵经理!我知道错了……”光头不知道赵经理怎样打算,但是他今天很反常,说明这个青年根本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赵经理正要和苏北赔礼道歉,苏北摆了摆手,看了眼张志刚说:“我的这位朋友在这里兼职,我想赵经理事后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当然,他既然是我们公司的服务员,敢于站出来处理纠纷,我赵某人敢拿性命担保,今天的事对他不仅没有负面影响,还会给予一定现金奖励。”
苏北本来就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拉着柳寒烟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酒吧。
赵经理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到二楼的经理办公室。办公桌上,光头兄弟的几根手指已经放在那里,每个人都惊慌失措的捂着手,见他进来,异口同声的说赵经理!
赵经理满脸阴翳的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看着楼下离开的苏北。
“赵经理,您认识这个人?”
赵经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光头,记住这个人的长相,他好像就是白少吩咐我们注意的人……”
“啊!真的?”光头一声惊呼,他今晚做了什么蠢事。
第18章 舒适的生活
光头再看赵经理时,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疑。
“光头,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我有种预感,今天我们要是真动起手来,可能谁都活不成。那个男人可能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知道吗。”
“赵经理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还有,这件事吩咐兄弟们不要出去乱说,暂时让他们找个地方躲一躲,等有机会我向白少请示一下。”
……
大奔里,柳寒烟喝了些酒,加上这两天的疲惫,蜷缩在后排座位上昏昏欲睡,从眼缝中,看着开车的苏北,迷迷糊糊的骂了句混蛋。
轻轻的夜风吹动着柳寒烟的面颊,苏北把车开得很缓慢,故意绕了一趟六环路,就是不想惊扰了柳寒烟的美梦。
凌晨四点钟,这辆奔驰轿车才驶回别墅。
抱着熟睡中的柳寒烟刚进别墅,二楼的灯就亮了,请假两天的钟婶从楼上下来。
“苏先生,二小姐……”
“嘘!睡着了。钟婶,怎么还没睡?”
钟婶看了苏北一眼,陪笑说:“我这不是正等你们吗,苏先生先送小姐上楼,厨房里有我做好的饭菜,我给您热一下。”
“那麻烦您了。”
苏北一直在暗中观察钟婶这个人,作为保姆她非常合格,而作为抚养柳寒烟长大的女人,她也非常慈爱。但谁能确定这不是表面现象呢,苏北几次三番想询问钟婶的底细,都被柳寒烟刁蛮的拒绝了。
进入房间后,苏北本能的检查一遍房间物品,确认没有人进过这里后,才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嗯嗯……”熟睡中的柳寒烟性格的真实一面展现出来,撒娇似的撅着小嘴儿,双手环抱住苏北的脖子,想必是当成玩具公仔了。
“你大爷的,睡着了还知道折腾人,算我上辈子该你的。”苏北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只手充当枕头,另一只手慢慢掰开柳寒烟的胳膊,把她的身体展开,拉上蚕丝被。
柳寒烟小腿儿一蹬,将被子踹下床,嘴巴撅起的高度能栓一头驴了,怪不得这么刁蛮。
苏北知道她酒后身体发热,盖不住被子,只好将她的裙子解开,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晚礼裙,把人的腰和胸勒得非常紧。
解开裙带后,柳寒烟脸上的表情轻松多了,白里透红的肌肤像婴儿一样,一口柔柔的酒气喷洒在苏北的脸上,让他觉得口干舌燥,虽说这是未婚妻,但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这比以往任何的任务都要困难。
叹了口气,苏北像哄孩子似的将发饰一点点拿开,以及捂出香汗的内衣,做完这些,好像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似的,苏北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
刚要走,柳寒烟一翻身,说了句梦话:“极品哥……”
苏北吓了一跳,逃也似的关上门,迅速的离开。
楼下,钟婶还在忙着给苏北做夜宵,他从茶几下拿出一盒香烟,弹出一根点上,半躺在沙发上,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经的岁月,相比起入土为安的战友们,他是个幸运儿。
没人希望苏北要报仇,但是不证明他不会,他只是再等一个机会,处理好柳寒烟的问题后,这笔账会亲自算清,修罗雇佣兵?苏北冷冷的一笑。
当钟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出厨房时,看到苏北已经睡着了,点燃的香烟都没有抽一口,轻轻放下碗,没有打扰苏北。
事实上,苏北只是浅度睡眠,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是常年枪林弹雨中养成的作息习惯,甚至来说是一种病。
第二天清晨,苏北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张比南瓜鬼脸的面具。
“啊!”柳寒烟想吓他一跳。
苏北没反应,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看时间。
柳寒烟自讨没趣很没面子,愤恨的骂了句:“没劲透了。”
“呃,你是说我吗?”
“难道是我,对了,昨晚上……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杀了你,还有那个保安是什么人?”柳寒烟蹙着眉头说。
钟婶做好了早餐,招呼两人吃饭,她没想到不在家的几天里,二小姐和苏北的关系居然缓和了许多。
钟婶笑着说:“小姐,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和苏先生和睦相处。”
“鬼才和他和睦相处呢。”
两人用餐,钟婶很有眼力见的去二楼,擦拭着楼梯,偶尔向下面看一眼。
柳寒烟的早餐吃的很少,让她郁闷的是,自己的原则居然发生了改变,默许苏北跟她一张桌子吃饭,不其然的想起昨晚上在西餐厅里,他亲手喂自己吃东西,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柳寒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吃,一会儿送我去一趟中元商厦,我赶着参加一个投资商务会议。”
“我先吃,你给周秘书打个电话,我们过去接她……”
不等苏北说完,柳寒烟冷冷的说:“呵呵,我头一次听说董事长接秘书上班,你到底是为了工作呢,还是为了私人关系?”
“晕,我说一句你一百句等着,爱接不接。”
趁着清晨交通不拥堵,苏北载着柳寒烟来到中元商厦。
看着驾驶座上的苏北,柳寒烟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个保镖还不错,既能做挡箭牌,还能保护自己,即便是开车都比公司的司机技术要好。
下了车,在大楼台阶上走下一个昨晚参加宴会的中年人,柳寒烟跟他打了个招呼,趴在车窗外,对苏北说:“等我电话,开完会你来接我,先回公司陪你的小秘书去吧。”
“是你的秘书。”苏北无奈的说。
“早晚是你的。”柳寒烟说完这句话,脸腾地就红了,她的本意是周曼和苏北定有奸情,可是说完觉得这句话的歧义太大了。
回到柳氏大厦楼下,刚停好车,保安张志刚就跑了过来,兴高采烈的说:“苏先生,早啊!”
“哦,是张志刚啊,昨晚上我走了之后,那个经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没有,他还给了我一个红包奖励,一万块啊,苏先生昨晚要是没有您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北摆摆手往大楼里走去:“要说谢谢也该我说,是我连累了你。”